聽得出來,落寒說的難度有些大隻是寬慰之語罷了。
柳飛自己就是一個醫生,豈不知治療好他的身體難度有多大?
閉上眼休息了幾個小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柳飛把落寒喊到身旁,讓她把門給關上,隨後道:“說吧,哪怕是隻有一線希望,我也會去嘗試!當時強行越級修煉,是爲保一時之命,其實已經預想到可能出現這種局面了。”
說到這,他語重心長地道:“不能保一時之命,如何求長久之命?所以我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如果讓我重來一次,我依然會那麼做。”
雲落寒緊緊地握着柳飛的手道:“先生,我懂!我知道的這種方法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秘法,也是有人因爲強行越級修煉,命懸一線,後得高人指點,知道了這種方法。其實這種方法本身很容易想到,就是藥浴。”
“藥浴?”
柳飛怔了一下,他之前就用這種方法幫助柳玉蓮治過病,而且還治好了。
他也有想到這種方法,然而怎麼調製這藥水,學問大着呢,而且像他這種情況,是修煉的根基都因爲強行修煉的緣故而變得風雨飄搖了,一般的藥物肯定沒用。
雲落寒已經看出了柳飛心中所想,柔聲道:“調製這種藥水大概需要上百種藥材,其中絕大部分藥材,我們都能夠搞到,但是唯獨兩樣藥材,很難找,而它們又恰恰是調製這種藥水最關鍵的兩種藥材,缺少了它們,藥水調了也沒用。”
柳飛連忙道:“什麼藥材?”
“天幽草和地冥花。”
“這……這是什麼藥材?”
柳飛一臉的驚愕,這兩種藥材,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甚至連《元氣五行訣》裡都沒有有關它們的記載。
雲落寒不慌不忙地道:“我要不是翻閱古籍,也不知道這兩種藥材的存在。根本古籍記載,這兩種藥材生長在川藏地區的古陽山脈,古陽山脈有個‘一線天’,天幽草生長在上方,地冥花生長在下方。一個汲取日月精華,一個廣納陰寒之氣,可謂是一正一反。不過,這一正一反結合後,對重鑄修煉者的根基、舒經活絡、平息心火等大有裨益。”
柳飛聽得兩眼圓睜。
這正是治療他這種症狀所需要的啊。
只是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那去一趟古陽山一線天把它們給取回來不就行了嗎?何來難度?
很顯然,事情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想了想,柳飛道:“如果很容易得到的話,想必天幽草和地冥花早就被挖光了吧?”
雲落寒抿了抿嘴道:“沒錯。”
“有什麼難度?”
“古籍上說‘因爲看不到,所以挖不着’……”
“就……就這些?”
“嗯。”
尼瑪,記載得有理有據,很像是那麼一回事,結果最後來了這麼一句,這不是坑人嗎?
看落寒那氣憤和無奈的小表情,柳飛幾乎敢斷言,她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恐怕氣得差點把那古籍給撕了!
這真是一本正經地瞎扯淡啊……
他心火再起,劇烈咳嗽了起來,雲落寒趕緊幫他捶了捶背道:“先生,你先別急,也別生氣。我其實一直在琢磨這句話,我感覺應該是另有乾坤,也許只有去了才知道。”
柳飛用手撫了撫胸口,苦笑一聲道:“現在還有得選擇嗎?”
就眼下這形勢,哪怕是明知道是瞎折騰人,他也得心甘情願被折騰啊,不然這命可就真的沒了。
“我們即刻動身吧,我這身體還撐得住,如果再等幾天的話,還能不能下牀都是個很大的問題了。”
柳飛拍了拍雲落寒的香肩,強撐着身體站起身,把柳玉蓮、李雲柔和餘傾城三人叫到面前道:“你們不用太擔心,只要拿到兩味藥材,我就會好了。瑾萱那邊我也給打過電話了,她這兩天一直在美萱家中向她請教,恐怕今天晚些時候纔會從京城趕回來,你們暫時不要把我的情況告訴他,就說我有急事出差一兩天,很快就回來。她如果鬧騰什麼的,你們多擔待點,病人嘛……”
說到這,柳飛自己都無奈了,幸虧樑靜妍沒在,不然鐵定會說他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竟然還有心思關心一個壓根就沒病的“祖宗”,真是無藥可救了。
雲落寒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瑾萱這個人的存在呢,她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多問,在和柳飛一起坐上飛機後,她才忍不住問了起來。
她現在可是能掐會算的,柳飛也不好隱瞞,而且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準備把真相告訴柳玉蓮、餘傾城等人了,所以他索性直接道:“古墓透明棺槨裡躺着的那一位,被我用還魂鏡和鎮魂珠給喚醒了。”
聽到這話,雲落寒櫻脣半張,消化了好一會兒,方纔歇斯底里地道:“又……又一個。”
柳飛皺了一下眉頭道:“什麼又一個?”
雲落寒乾笑一聲道:“ 沒……沒什麼。”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心裡卻是嘀咕道:“我印象中你之前可是跟我說過,躺着的那位可是個絕世大美女呢,這就是排隊也輪不到我啊,人家好傷心,嗚嗚嗚……”
兩人來到古陽山脈,望着層巒疊嶂,巍峨險峻,被雲霧所籠罩的羣山,柳飛道:“這裡的景色真美,但願能夠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說完,他帶着雲落寒跋山涉水,來到了“一線天”,這是兩個山巒夾峙,最寬處只有十五釐米,但卻沒有一個地方相連的險峻縫隙。
站在一線天斜下方往上看,所見藍天如一線,很是奇妙。
整座古陽山脈都是景區,這個“一線天”更是很多遊客來到古陽山脈後,必然觀賞的風景。
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古陽山脈暴雨連綿,這一帶還發生了幾次小地震,山上時不時有石頭滾落,所以爲安全起見,景區暫時是處於封閉的狀態,柳飛和雲落寒是偷偷溜進來的。
現在雖然沒有下雨,但是天空依然是烏雲密佈,隨時都有可能下,他們倆也是趕時間,立即商議如何找到那兩種藥材。
按照古籍記載,天幽草在一線天的上方,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在兩座緊挨着的山峰的山頂,自然需要爬上去尋找。
不過在這之前,肯定要先找地冥花,畢竟它就在一線天的下方。
柳飛和雲落寒向四周看了看,連雜草都沒有見到多少,皆是很無奈。
望了一眼眼前的縫隙,柳飛側着身體試圖竄進去,奈何縫隙太窄,半步難移。
“先生,你別急,那縫隙連我都鑽不進去,更別說你了,我讓它去找一下吧。”
雲落寒說了一句後,從小提包裡拿出了一個竹管,隨後放出了一個藍色的小飛蟲,她嘴脣蠕動,衝着小飛蟲嘀咕了一會兒,小飛蟲先是在一線天的下方尋找了一會兒,隨後又直接飛向兩座山的山頂。
柳飛很是驚愕地看向柳飛道:“這是?”
雲落寒笑了笑道:“這也是我們巫族秘法的一種,通過特殊的方法豢養出非常聽話的蟲子,讓它們爲我們做事。只是呢,蟲子終究是蟲子啦,肯定不如人,現在權當是讓它去摸個底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飛蟲遲遲沒有飛回來……
她眉頭緊鎖地看向柳飛道:“不對啊,按理說它這會兒應該回來了,難道是遇到什麼意外了?”
柳飛擡頭看了看,沉聲道:“這兩座山峰非常高,再等等。”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小飛蟲的蹤影,柳飛看向雲落寒道:“看來是出問題了!我們還是親自上去看看吧,看起來左邊這座山峰好走些,我們就從這邊的山峰往上爬。”
雲落寒應了一聲,主動抓住他的手,和他手牽手往上爬,從背影看,就像是登山遊玩的情侶,從正面看,又像是可愛小妹纏着自家哥哥,畫風奇特而有愛。
兩人爬了很久,來到山頂,雲落寒往一塊石頭上一坐,氣喘吁吁地道:“好高,好陡峭啊,站着這地方往下看,我兩腿都直髮軟!”
柳飛擡頭看了一眼似乎伸手就可以觸及到的烏雲,笑道:“確實高,你先緩緩,我找找看!”
他在左邊的山峰找了一會兒,連個稍微特殊點的花草都沒有看到,索性跨過縫隙,來到了右面的山峰上找了找,還是一如所獲。
不夠右面山峰的一側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看起來煙霧繚繞的,他感覺有點兒不太尋常。
雲落寒來到他的身旁,伸頭看了一眼,慌忙抱住他的一條胳膊道:“好陡啊,這一邊完全就是直上直下了。”
柳飛又向四周看了看,隨後趴在懸崖邊上仔細往下看,看了足足有十分鐘,想從煙霧繚繞的懸崖中發現點什麼,或者感受到點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他翻過身,看了看滿天的烏雲,有些壓抑地道:“這又是標準的給了希望,又讓人絕望啊!這裡的一切都很普通,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神奇的藥材呢?”
雲落寒也是有些傷感,她正想安慰他呢,小飛蟲突然從煙霧繚繞之中飛了出來。
她慌忙拉起柳飛道:“先生快看,它回來了,它回來了!”
柳飛定眼看了看,發現確實是小飛蟲,只是飛得非常緩慢,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它這明顯是受傷了,難道說這煙霧繚繞的懸崖中有貓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