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一怪一人,海盟這邊的壓力稍微變小了點,但是依然不容樂觀。
首先便是這可惡的沙暴。
伏魔爐已經是試了很多次了,但還是無法衝破這沙暴。
它就像是無邊無際一樣,伏魔爐移動,它也隨着移動,而且始終讓他們位於沙暴的正中央,讓沙暴不斷地干擾他們,使他們無法發揮正常的實力。
其次,自然是這些不斷偷襲的他們的異能者。
他們的實力雖然並不比他們強,可是藉助暗器這麼忽然出現,急速消失,似乎絲毫不受沙暴的影響,實在是太要命了。
當前,他們必須得考慮一個問題,是先破沙暴,還是先滅了這些偷襲他們的異能者。
柳飛略微琢磨了一下,選擇了後者。
畢竟沙暴是由法寶所引起的,既然連伏魔爐也無法闖出去,他們一時半會是很難破了它了。
而宙社一共派了十五個人來,滅掉一個就少一個,他就不信在接連滅了五六個後,他們還會採用這種方式攻擊。
“所有人都不要單打獨鬥,注意互相策應和配合,消滅一個是一個!”
柳飛統一了衆人的思想,又特別交代伏魔爐,讓它利用自身的能量,儘量幫助他們規避宙社異能者的刺殺。
要知道流星鞭的一端就是拴在它的方耳之上的,它完全可以通過扯動流星鞭來幫忙規避。
只是想做到這一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還很有可能幫倒忙。
因爲海盟的七個人可是都抓着流星鞭,防止被沙暴捲走呢,它扯動流星鞭幫助一人規避了偷襲,很有可能打亂其他人的對戰節奏,置他們於非常危險的境地。
所以柳飛說的是儘量。
如果出現了可以以一人受傷換另一人性命的機會,那它肯定得出手。
說白了,這又是一場有關“平衡”的遊戲,平衡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伏魔爐要平衡他們的安危。
他們要平衡自己的身體。
這很像他們在違背天地法理的乾坤顛倒之地,抓着流星鞭一起對付鼠王的情形。
從這方面來說,他們還是有經驗的。
拿着一個法杖,正在不停作法的安德魯,見柳飛等人基本上放棄了衝出沙暴的想法,要在沙暴中和他們死磕後,大喜過望,立即對站在身旁的衆手下道:“你們一定要沉得住機會,尋找最好的機會!另外,你們在藉助我的‘冰錐’之力的時候,不要束縛自己的能力啊,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猛打!”
頓了頓,他繼續道:“他們這七個人的實力是很不錯,但是你們只要能夠抓住機會,蛇打七寸,那就一定可以把他們都給消滅掉!我已經失去我心愛的寵物和一個手下了,我不想再看到有我們的人再死在沙暴裡,你們明白嗎?”
“明白!”
“很好,現在我就讓沙暴發揮它最大的威力,你們伺機出擊!”
說完,但見他指着法杖繼續默唸心法,法杖光芒更勝,沙暴瞬間變得更加猛烈。
位於沙暴中的柳飛等人立即感受到了這種變化,死死地抓着流星鞭的同時,繃緊全身的神經,準備應敵。
很快,但見衆多亮光和黑點急竄而來,與以往不同的是伴隨他們的還是衆多的氣刃。
海盟衆人一邊推出氣刃應對,一邊閃躲,戰況非常激烈。
“啊!”
“啊!”
……
忽然,一陣痛呼聲響起,柳飛意識到海盟兄弟有人受傷了,而且還不止一個,立即扯着嗓子沉吼道:“有沒有事?”
“死不了!”
兩個異能者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
柳飛道:“對方這顯然是已經讓沙暴發揮其最大的威力了,嚴重製約了我們的發揮。看來我們需要賭一把了,我要嘗試着布‘流雲法陣’來應對,必須要有兩人來護法……”
“我!”
“我來!”
……
他話音剛落,立即有三四個人報了名。
考慮到這兩個護法對最終能不能成功布下流雲法陣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柳飛最終選擇了實力強悍的耿明遠和李榕策。
這流雲法陣是他前段時間花費大量精力專門鑽研的法陣。
這種法陣講究“以動制動”,是應對這種惡劣環境的絕好選擇。
但是它對佈陣人適應和掌控環境、借力使力、能量分配、方位辨識、統籌駕馭的能力要求極高,想要成功布陣,難度非常大。
另外,考慮到柳飛之前習得的法陣都是“靜止法陣”,法陣內部就是再千變萬化,法陣本身是不需要變化和移動的,而且在佈陣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從未像現在這麼惡劣過,所以佈置這種“動態法陣”對他的挑戰還是非常大的。
他曾在風大的山谷利用幡旗試了很多次,但最終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這次在臨陣對敵的時候嘗試布這種法陣,他肩上扛了多大的壓力,可想而知。
好在衆兄弟都願意相信他,而且也都主動幫他分擔壓力。
這讓他很是感動。
無論最終能不能佈置成功,他勢必會竭盡全力。
已經沉寂有段時間的龍魂在這個時候也發話了,她小聲道:“小哥哥,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助啊?”
柳飛道:“很顯然。在這沙暴之中,辨別方位對於你而言應該沒有什麼難度吧?”
龍魂道:“要不是因爲只有兩縷龍魂,本龍是可以吞雲、吐霧、御風的好嗎?怎麼會把這沙暴給放在眼裡!你放心布法陣吧,我會準確地告訴你方位的。”
柳飛道:“有你真好!”
龍魂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今後你會越來越發現我的好的!”
“準備!”
他微微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廢話,立即讓參與佈陣的衆人以他爲中心,然後按照他所指的方位站好。
耿明遠和李榕策則是埋伏在他們的兩翼,隨時準備對付來犯之敵。
當手下把在沙暴中發生的一切告訴安德魯之後,安德魯仰天大笑道:“這柳飛是想用法陣來對付我的沙暴嗎?實在是太幼稚了。我這可不是普通的沙暴,只要我願意的話,我可以讓它瞬息萬變,他的法陣就是再強大,又如何應對?”
緩了緩,他繼續道:“更何況我還有冰錐和你們這些突擊手,想破他的法陣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手下道:“他好像專門安排了兩個人在外圍護法,看來成功布下那法陣需要一定的時間,咱們要不要發動總攻?”
安德魯冷聲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不攻,更待何時?你們所有人立即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朝着他們發動總攻,要用他們的鮮血祭我的沙暴!”
十幾個人領命後,立即手拿“冰錐”,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了沙暴。
“星火繚亂!”
察覺到有很多人一起殺來,耿明遠青筋暴起,大喝一聲,無數星火突然出現,又迅速消失。
他把這一招在極短的時間內重複使用了很多次後,一閃一滅的星火像是閃光燈似的,對宙社衆人的視線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可是他們也夠聰明,索性直接鎖定佈置的法陣,一起悶頭往它衝。
“東西換位,南北互調!”
“明遠,榕策,三角形站位!”
……
柳飛在指揮之餘,急忙從正在生成的流雲法陣中竄了出來,和耿明遠、李榕策互爲犄角,大戰十幾個異能者,誓死保護位於陣中的四個兄弟。
“找死!”
宙社的衆人見他們試圖以一打多,立即分成四撥,三撥開足火力攻打柳飛、耿明遠和李榕策,剩下的一撥則是攻向陣中的四人以及流星鞭。
對於這種情況,柳飛早有心理準備,他瘋狂地朝着兩撥異能者甩出氣刃,完全就是一個人當兩個用。
雙方大戰了一會兒,耿明遠和李榕策先後受傷,不過他們依然在咬牙堅持。
柳飛是完美體質,對方想真正傷到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也使得他打得很是開放,除了對方用那冰錐攻擊他,他基本上處於只攻擊,不防守的狀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他要對付兩撥異能者,一旦他的火力不足以阻擋他們的話,那麼陣中正在聽着他的口令,聚精會神佈陣的四個兄弟就要直面他們,這極有可能直接危及到他們的性命啊,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不過,在這種人數懸殊,較量異常激烈的環境中,意外還是發生了。
兩個宙社的異能者趁着同伴擋住李榕策之際,竟然握着冰錐衝向了流星鞭,一旦流星鞭被斷的話,不能布成流雲法陣倒是其次,他們將徹底迷失在這沙暴中,處境肯定比現在更加兇險。
怎麼辦?
柳飛和耿明遠距離那兩個異能者都有些距離,這會兒已經是鞭長莫及了。
關鍵時刻,一直高懸在沙暴中的伏魔爐再次出手了,但見它以極快的速度向下俯衝,在把其中一人給“吞”到肚子裡焚燒的同時,也撞飛了另外一人。
只是這麼一來,無論是法陣中的四人,還是柳飛、耿明遠和李榕策的節奏全部被打亂了,甚至可以用亂成一鍋粥來形容。
宙社的衆人也不和柳飛等人打了,而是集中力量一起攻向陣中的四人。
因爲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法陣對柳飛極其重要,只要他們攻擊的話,柳飛肯定會帶着人前來馳援,這樣無疑可以使他們進一步方寸大亂。
而他們只需要憑藉着數量和速度上的優勢,於亂中獵殺就好。
耿明遠和李榕策看到這畫面,都有些懵了,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有點有心無力了。
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作戰節奏絲毫沒亂,又沒有受到沙暴的影響,他們即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調整過來,衝過去馳援,也會被他們以“摧枯拉朽”之勢給直接沖垮。
連一直都很淡定的龍魂也緊張了起來,她連忙道:“伏魔爐無論對敵人,還是對我們都是個變數啊,它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這麼一來,我們同樣面臨着嚴峻的考驗,小哥哥,你趕緊想辦法啊!”
柳飛盯着陣中的四個兄弟,目光有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