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當時看着魏育華在哭,都沒有說話。說起來也是難過,這個魏育華年紀不大,也才21歲,但是馬上要死了。他當然會難過得哭起來呢。過了好一會兒,胡小豔說:
“小魏,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沒有得這個病,你會回來找我嗎?”
“可能不會。”
聽到這小子這樣說話,劉浪也嘆了一口氣,這小子也是太老實了,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說個謊啊,女人有時也需要一個謊言來,尋找一下心理的安慰的。果然,一聽這樣說,胡小豔也生氣了:
“你走吧。”
“小豔,我求求你,我們合好吧。”
“合什麼好啊,我們之間是不可能了。”
“可是你肚子裡還我的孩子啊,我也是這個孩子的爸爸啊。”
二人還在這裡吵來吵去,不過,劉浪也沒什麼興趣聽他們在這裡胡扯了。他還要去買一些傢俱呢,畢竟這新房子也是剛剛裝修好的。劉浪已經訂好一些傢俱,在客廳裡坐着待了一會兒,人家給送過來了。
擺好傢俱以後,胡小豔又過來了。
“你怎麼過來了?”劉浪說,“你的男朋友呢。”
“我跟他這一次算是徹底分手了。”
“爲什麼?”
“還要問爲什麼嗎?”
也是,實在不需要再找一個藉口了。這也是相當殘酷的一個現實呢,本來,胡小豔也是相當愛這個小她三歲的男友的。因爲離過一次婚,再跟這個男人魏育華在一起,她也覺得挺不容易的。胡小豔說:
“我現在才意識到,這個魏育華從來沒有愛過我啊?”
“不是吧。”
“這小子跟張亞敏一起走的時候,還偷走了我一萬塊錢。”
“這麼過分啊,現在錢還了嗎?”
“還什麼啊還,他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有錢還的人嗎?”
劉浪也點了點頭,承認女人說的是個實際情況,因爲魏育華目前得了尿毒症,也是需要化療的,這個也需要很多錢的,可以說,你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夠往這個窟窿裡填啊。胡小豔說:
“劉浪,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太過於勢利,太過於殘酷了?”
“沒有哇。”
“沒有?”
“沒有。”
要說勢利,這個胡小豔當然也是一個勢利眼呢。而且,從以前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呢。以前劉浪對她算是不錯的了,可是僅僅因爲劉浪分到鄉鎮衛生院工作,這個女人就跟劉浪提出分手了。
今天的一切,可以說是她咎由自取吧。
這時,胡小豔又哭了,劉浪也沒有說什麼,由着這個女人哭吧。哭了好大一會兒,胡小豔說:
“有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能給我一點建議嗎?”
“說吧。”
“我這個孩子也有四個月了,你說,要生下來還是打掉?”
“生下來吧。”
因爲劉浪覺得無論如何也這是一條生命,還是應該生下來。所以,給出這個主意來,不過,一切還是要胡小豔自己最後定奪吧。
“我也失望了,你說我這樣的,以後還能嫁人嗎?”胡小豔說。
“怎麼不可以?”
雖然劉浪也清楚,這個女人也是離過一次婚的人,這又跟魏育華有過這麼一回事,當然不好嫁人了,但是有時說實話不會討人喜歡,只會讓人難過,還是說些假話哄一鬨她好了。反正這樣的假話也不損失什麼。
“看來,以後我就養着這個孩子,相依爲命了。”
“這樣也不錯啊。”
“我也覺得不錯。”女人也笑了,是苦笑。
看來,這個女人也被幾個男人坑了,也是比較爲難吧,不過,要說這一切也是這個女人自找的啊,當初有這麼一個對你好的人,可是你不珍惜,最後是這個結局,應該來說,一切是她自己的選擇呢。
2.
沒想到魏育華也主動來找了劉浪,當時是在劉浪這個新家中,魏育華跪了下來,求他:
“劉醫生,你能幫我治一下病嗎?”
“我也聽說了,你是尿毒症,這麼多大醫院都治不好,我一個鄉鎮衛生院的醫生,你說可能嗎?”
“這——”
這麼一說,讓魏育華也比較絕望吧,還真是這麼一個情況呢。因爲魏育華雖然是個農民,但是女朋友胡小豔也是當醫生的,還是一個鄉鎮衛生院的醫生,他對這個層次的醫生水平還是十分清楚的,根本不行。
不過,魏育華來找劉浪,其實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讓劉浪當說客,幫他勸一勸胡小豔。魏育華說:
“劉浪,你能幫我勸一勸胡小豔吧,我真的想跟她重歸於好。”
“我爲什麼要幫你?”
“我給我磕頭了。”魏育華還真的跪在地上,向劉浪磕了三個響頭。
“你給我磕頭,對我來說,有個狗屁用,我稀罕你給我磕頭啊。”劉浪也笑了。
這樣一說,這小子也站了起來,還有些生氣呢。當時還要發火的意思。劉浪也說了:
“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要死的人了,你還指望人家接受你,這怎麼可能嗎?”
“你說什麼?”雖然自己是得了尿毒症,但只要堅持透析,不至於馬上就會死吧,可是劉浪這小子居然說他是快要死的人了,這讓魏育華也挺生氣的。
劉浪也笑了。
3.
這天劉浪上班以後,又遇到老同學毛曉俊,從前初中時是最好的朋友,前不久毛曉俊結婚時,劉浪也去了的。這一次毛曉俊也給劉浪送來了一麻袋西瓜。劉浪說:
“多少錢,我還是付點錢給你吧?”
“你是瞧不起兄弟?”
“沒有這個意思。”劉浪當時也是掏出了一百塊錢。
其實這些西瓜也根本值不了那麼多錢。劉浪也只好收下這筆錢了,然後,又聊了一會兒,毛曉俊結婚以後,也在村子裡承包土地種起了西瓜,雖然工作辛苦一點,但是好在毛曉俊本來就是農村出身的,也不怕吃這些苦,也能賺到一些錢。劉浪說:
“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可以嗎?”
“可以的。”
劉浪當時的想法是,張老二通過他,也可以混一個村支書什麼的,這個老同學毛曉俊也是可以的。不過,這種事人家沒有提起,自己最好不要提起吧。
當地毛曉俊又跟劉浪一起談起了初中同學李海燕,李海燕現在當上初中校長了,劉浪也當上副院長了,總體來說,這幫初中同學在外面混的,也都混得相當不錯呢。毛曉俊說:
“我們這些農民,在農村裡混就慘一點了。”
“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劉浪也說得是個實情,如果不是因爲劉浪有超能力,是一個修真者,可能也沒有機會當這個副院長。而且,李海燕也不可能當上校長吧。劉浪說:
“你種西瓜也挺好的,這個社會最重要的是賺到錢,只要你肯開動腦筋,一定能賺到錢的。”
“賺錢也不容易,我種了西瓜,村子裡也有很多人紅眼病呢。”
“是怎麼一個情況?”
“一言難盡。”
“說說,我也許可以幫到你。”
“算了,以後再說吧。”
當時毛曉俊也是一付愁眉苦臉的樣子。劉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爲劉浪家也是農村的,跟張老二一個村子,他對農民的習性也十分清楚,大家一起過窮日子還可以過下去,一旦你想跟我們不一樣,過富日子,那對不起,我要嫉妒你,從中搞破壞什麼的。
如果你養魚,人家敢往你池塘裡投毒,如果你種西瓜,搞不好人家就會來偷瓜呢。
4.
劉浪見過毛曉俊第三天,毛曉俊又打來電話了,說:
“劉浪,我媽被人打得快要死了,你派個救護車過來。”
“好的,我馬上。”
劉浪是副院長,他們南集鎮衛生院雖然是個鄉鎮衛生院,但這幾年業務發展不錯,也有了自己的救護車。這一次劉浪也是親自坐上救護車去救人。到了村口時,毛曉俊帶着受傷的媽媽,一箇中年婦女已經在村口等候多時了。頭上的血還在汩汩往外冒,看起來也是相當嚇人的。劉浪說:
“這是怎麼回事?”
“李深實個狗日的給打了。”
劉浪也不知道這個李深實是誰。但目前最要緊的顯然是救人要緊。劉浪也讓毛曉俊坐上了救護車。看到母親這個樣子,毛曉俊也有些痛苦,哭得稀里嘩啦的。毛曉俊說:
“我媽不會死吧?”
“你放心吧,不會死的。”
“可是現在她還在流血呢。”
劉浪又仔細查看了一下,還真是這麼一個情況呢如果這時不及時救治,搞不好會死人的,不過,現在劉浪在這裡,這都不是問題。劉浪當即施展仙力,一道靈氣注入毛曉俊母親的腦子裡,立刻血也止住了。
就目前的形勢是,劉浪只需要給他控制住傷情就可以了,馬上治好,則完全沒有必要,搞不好這個毛曉俊還要索賠呢。當時劉浪就讓毛曉俊的母親又醒了過來。
車子很快就到了衛生院裡,接下來醫生按正常手段來救治。這時,毛曉俊纔可以坐下來跟劉浪說一會兒話了。毛曉俊說:
“我看你這樣比劃一下,我媽就好了。”
“所以,你母親沒有大問題,你就放心吧。”
“太感謝你了。”
“咱哥們,說這些幹什麼啊?”劉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阿姨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這幸虧搶救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劉浪也清楚,如果不是遇見他了,這個毛曉俊的母親估計就過去了。當時毛曉俊對劉浪也是一付千恩萬謝的樣子。毛曉俊說:
“劉浪,我發現你真是神醫啊,這醫術也是在大學裡學的嗎?”
“是吧。”劉浪也笑了,事實上並不是啊,但是有些事如果要解釋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而且,一時兩會也說不清楚,反正把毛曉俊的母親給治好了就行了。毛曉俊說:
“這個仇,不報不行啊。”
“是怎麼一個情況?”
“這個李深實家裡有三個兒子,這一次是他老二給打的,就因爲他們要到我家的地裡去摘瓜,我媽不讓,他們就打了她。”
“摘瓜,給錢嗎?”
“不給。”
也是哦,如果給錢,就是正當的商品交易,人家歡迎也來不及呢。這個不給錢就是偷。劉浪說:
“天底下還有這麼霸道的人啊,怎麼可以這樣啊?”
“這個李深實的兒子,就在我們鎮上當着一個副鎮長,所以他爸爸纔會這麼囂張。”
“這就不太好了。”
“我要殺了他。”
“誰?”
“李深實和他全家男丁。”
“不要這麼過分哦。”
5.
這時劉浪也想起一件事來,前一段時間看的新聞。也是家裡弟兄三人,打了某人的母親,結果這小子當時才十多歲,二十年後長成一條漢子,把人家人家人給殺了。沒想到毛曉俊也遇到這種事了。
無論如何,事情到劉浪這裡來了,他是不會讓悲劇重演的。劉浪說:
“你如果把人家一家人給殺了,你不也是死罪。”
“可是這仇不報怎麼行啊。”
“但是報仇的方式也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這樣來報啊。”
“你說怎麼辦?”
“你信得過我嗎?”
“當然信得過。”
“這樣吧,他兒子,當副鎮長那個兒子叫什麼?”
“那個是他們家老二,叫李孝平。在咱們鎮當副鎮長。”
“行吧,我來幫你。”
“你打算怎麼幫我報仇。”
“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