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是故人來

葉野見到一道解陣符飛過,直到麗娘身上,隨後一道白色人影閃過,直奔麗娘。只見那個男人溫柔的扶起麗娘,輕輕安慰,又爲麗娘拂去身上的灰塵,一舉一動滿是溫柔。

葉野看清男子的臉,不免愣住,不自覺的喊出來了男子的名字:“沈江槐!”身後的葉文和葉武不禁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奇怪,沈江槐這樣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沈江槐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這才捨得將視線從麗娘身上移開。

沈江淮這才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葉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佯裝溫柔的開口問到:“葉姑娘,怎麼是你?我還以爲是什麼賊子上門來傷了我內子,不過葉姑娘這般做法恐不合禮法吧!不知葉家的家教便是這般!”

葉野看着沈江槐這副氣極了模樣,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猜測,便道:“沈江槐,如今“百家大試”在即,你問這個問題不免有些奇怪,倒是你,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沈家準備今年的比試,爲何會在這裡,還稱呼一個妖爲內子?”

沈江槐心中大驚,面上卻還是一片雲淡風輕地道:“麗娘不是妖,葉姑娘還是莫要胡說!”

葉野心下更是明白了,直接說道:“沈江槐,我自幼對妖的氣息十分敏感,認錯人有可能,卻不可能認錯妖。我倒是明白了,以你的修爲卻也不可能人妖不分,除非是你護着這個妖,想必“棲生陣”也是你設下的吧!”

沈江槐臉上溫柔的面具出現了裂痕,俊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惱羞成怒:“無憑無據的,葉姑娘莫要仗着自己是葉家少主便這般胡言亂語,污人清白!”

葉野看着他這副模樣,心中失望極了,道:“沈江槐,這個陣需要的修爲顯然不是她能夠設下的,她懷孕了,人妖結合爲天地不容,一般這種情況會極耗母體,尤其麗娘修爲低,更是損耗大,恐怕撐不到孩子出生,母體便會被反噬致死,而你爲了保住她們母子只得跑到這偏遠地方,設下“棲生陣”以這裡的村民作爲麗孃的營養,供養她們母子,護她們無事,這裡荒僻,就算有人發現了也只以爲有妖孽作祟,你這副算盤打得倒是好!不過你對得起這裡的村民嗎?對得起你自幼降妖的大志嗎?你那張臉還要不要了?”

沈江槐的臉隨着葉野的話越來越難看,怒到:“葉野,你爲何這般聰明!看來今日你們註定要葬在在這裡了!”

沈江槐話音未落,葉旭的聲音便從屋外傳來了,:“你倒是囂張,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怎麼葬在這裡!”

沈江槐的俊臉出現了幾絲絕望,若只有他們三人還好,現在再加上葉旭和他身後的兩個弟子恐不那麼容易了,但是他不能放棄,他身後還有麗娘母子。

葉旭看着沈江槐的樣子,不免惋惜:“你怎麼這般糊塗!人妖殊途,你怎麼能不顧仁義倫理!”

沈江槐看着葉旭,狠下心直接自指尖揮出一道陣法,向葉旭一行人襲來,同時回頭對麗娘說:“麗娘快走!故地重逢!”

麗娘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身前的沈江槐,轉身向山後走去,她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只能成爲沈江槐的累贅。

葉旭擡手抗住陣法,其他葉家弟子紛紛拔出腰間束劍向沈江槐襲去,沈江槐來不及躲,只得順勢拔出腰間的軟劍,匆促應襲。

沈江槐是沈家難得的天才,與沈家沈安並稱沈家雙玉,劍術和陣法皆精通,若不是人多,他們不一定能佔優勢。葉野雖然陣法略勝一籌,但真正比試起來還不一定能贏。

葉旭見着麗娘逃脫,連忙叫尚未置身戰局中的葉野去追麗娘,葉野本不想的,那個麗娘就那麼一點點修爲,眉間清明,雖有村子裡的事,但到底還不曾害過人命,自己上都怕手重了給她碾死了,但師叔發話了,她只得追上。

沈江槐看着葉野起身去追,眉目快要炸裂了,手中的劍氣也越來越重了,招式越來越凌厲,雖然葉家四個弟子加上葉旭人多卻也不輕鬆,葉旭心中可惜沈江槐這般天分浪費,手上動作也越來越快。

終於,沈江槐一時失誤,葉旭的劍已然指到他的頸上。

沈江槐看着頸上的劍,反而笑了,:“葉叔,你手上的劍不會下來的,沈葉兩家向來交好,你若是動了我,恐怕沈家不會善罷甘休!”

葉旭自然不會殺了他,沈家水深得很,兩家雖然交好,但前提是互不干涉利益。

於是葉旭道:“我自然不會傷你,你所犯的惡事,自然有沈家處理,沈家家風甚嚴,自然會給我們、給村中百姓一個交代。”

沈江槐聽着葉旭的話,嗤笑一聲便不再講話。

此時葉家其他弟子也來了,葉旭讓人將沈江槐看起來,隨後便吩咐弟子準備破陣的東西,這個陣法較麻煩,只能等葉野回來再破。

這邊葉野正在追麗娘這是麗娘已經換成妖形在林間亂竄,麗孃的妖形便是一隻狸貓,身形嬌小,背上有三條褐色斑紋,咋一看還以爲只是一隻普通的野貓。

麗娘在前面跑,葉野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追着,突然葉野一下子加速,追到狸貓身後,揪着狸貓的後頸將其提拎了起來。

狸貓好似被嚇到了,突然炸了毛,對着葉野張牙舞爪的,葉野看着她這副樣子不免覺得好笑,伸手逗了逗她,果然毛更炸了。

葉野看着手裡的貓有點糾結了,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帶回去,帶回去確實是因爲她沈江槐才設下“棲生陣”的,雖然不確定她知不知道,但是人妖向來勢不兩立,帶她回去了,以她對人的瞭解,是容不下她的,而且她還懷着孩子。

葉野沒有經歷過百年前的人妖大戰卻也在長輩們的薰陶下,對妖有種與生俱來的厭惡,但是葉家卻不主張殺未曾害過人民的妖,葉家現任家主葉明說過:我們恨妖,是因爲我們不曾招惹過妖,妖卻偏要來害我們,若我們也和他們一樣,不分是非,那麼何必區分人與妖呢?

葉野看着手中的貓陷入沉思。

這邊的沈江槐感覺心裡越來越慌,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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