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宇被衆人拉到了大廳上,立刻安排黑風寨的幾名身份地位僅次於嶽鶴的長老前來作陪。
紀天宇見對方異常的熱情,心中頗爲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金縷鞍這東西,聽上去就像是件寶貝。如果自己乾巴巴的這要,對方或許礙於情面會將此物贈給自己,但如此一來,自己就會欠對方一個人情。這也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衆位長老正陪着紀天宇說話時,嶽珊珊忽然走了進來,她輕移蓮步,慢慢的來到大廳上,向着紀天宇行了一禮,娓娓說道:“多謝公子今日出手相救之恩。”
紀天宇急忙起身道:“哪裡哪裡,我早就看那老小子,哦不,我早就看那傢伙不順眼了。”說着,他急忙問道:“不知道令尊的傷勢如何了?”
嶽珊珊臉上笑容不減的說道:“父親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控制,想來應該會很快好起來的。”
紀天宇“哦”了一聲,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一個長老勸道:“兩位,別光站着了,坐下說,坐下說。”
嶽珊珊非常自然的坐在了紀天宇的身旁,舉手投足間,均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這時,紀天宇這纔看清楚了嶽珊珊的模樣。她面如滿月,雖然極爲漂亮,但眉宇間卻有一股英氣,絕非普通的弱女子能比。
紀天宇心中暗贊,不怪餘觀中看了起歪心思,就連自己也得努力壓制慾望,才能夠把持得住。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大廳外面的衆位弟子也將殘局殘局收拾的差不多了。紀天宇起身準備告辭,卻被一名長老攔住,熱情的說道:“天色已完,紀少俠還是在山寨上留宿一晚再走吧。”
紀天宇心中暗想,金縷鞍的事情還未解決,自己也並非真心想走,既然對方留自己過夜,那便正合心意。他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說道:“如此便有勞各位了。”
到了晚上,紀天宇正在房中休息,忽然聽到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紀天宇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正瞧見嶽鶴揹負雙手,站在門前。他見紀天宇出來,滿臉笑容的說道:“小兄弟,睡了嗎?”
紀天宇急忙說道:“尚未休息,不知前輩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嶽鶴笑道:“好了,你我也就不整這些虛的了。咱們出去走走?”
紀天宇問道:“不知前輩的身體如何了?”
嶽鶴笑道:“早已無礙了。就憑這點傷,想要了老夫的命,那也將老夫瞧的太小了。”
紀天宇恭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一老一少,便在月光的照耀下,開始在黑風寨漫步。走了一段路之後,紀天宇邊走邊問道:“不知前輩深夜招晚輩前來,所爲何事?”
嶽鶴嘆了口氣,說道:“老夫年近六旬,膝下無子,僅有一女。這些年來,爲了小女的婚事,老夫也是操碎了心。”
紀天宇聽着嶽鶴說的話,心中漸漸有些心驚,這老頭不會想把這件事推到自己身上吧?他立刻接口道:“實不相瞞,晚輩倒認識不少青年才俊,若有機會,定當爲姍妹介紹幾位。”
嶽鶴聽了紀天宇的話,不由得一愣,他咳嗽一聲,說道:“小兄弟,我實話跟你說,今日一見你身手氣度,老夫已然頗爲心喜,若是你不嫌棄,不如委屈賢弟,與小女皆爲夫妻,你看如何?”
紀天宇不禁滿頭的冷汗,若論樣貌、人品,嶽珊珊絕對是一等一的,但哪有剛一見面,便要硬塞給對方一門婚事的?而且,紀天宇堵了半天,依舊沒有堵住嶽鶴的嘴,心中不禁有些沮喪。
他有些猶豫的說道:“前輩,晚輩我……”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嶽珊珊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爹,紀公子,你們幹嘛呢?”
嶽珊珊的出現令兩人一愣,嶽鶴適時地打斷紀天宇,急忙說道:“既然小兄弟不反對,那老夫即可着手安排婚事。”
紀天宇着急的說道:“這,這……前輩……”他情知此事如不在嶽珊珊面前說清楚,只怕以後會被賴上。
嶽鶴忽然伏在紀天宇耳邊說道:“若是你答應這門婚事,我便將金縷鞍相贈。”
“金縷鞍”三個字像是極具魔力一般,立刻使紀天宇閉上了嘴巴。他驚疑不定的望着嶽鶴,說道:“前……前輩……您是怎麼知道……”
嶽鶴立刻打斷他的話,大聲說道:“賢婿對小女一見鍾情,老夫怎會看不出來?哈哈,此事就這樣說定了,老夫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談情說愛了,哈哈哈。”大笑聲中,嶽鶴身形一晃,已然不見了蹤影。
嶽珊珊不由得滿臉通紅,跺了跺腳說道:“爹還是這麼老不正經!”說着,她慢慢的向着紀天宇走了過來。
紀天宇心中發虛,額頭上冒汗,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他心中暗暗琢磨,不知道這嶽姑娘跟嶽老頭是否是商量好了,然後過來演戲的。不過,看嶽珊珊的模樣,像是對父親的舉動極爲不滿,所以,多半是嶽老兒自行做主的。
嶽珊珊來到紀天宇身邊,柔聲問道:“我爹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紀天宇對着嶽珊珊看了半天,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嶽珊珊疑惑的問道:“真的沒什麼?”
紀天宇依舊答道:“確實沒說什麼,天色晚了,我看姑娘還是回屋休息去吧。”說着,他便要起身離開。
嶽珊珊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低聲道:“爲什麼我一來,你便要走?”
紀天宇急忙解釋道:“沒有這回事,我只是覺得天色晚了,我改回去睡覺了。”
嶽珊珊幽幽的說道:“是嗎?不會是怕我吃了你吧?”
紀天宇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呢?跟嶽小姐單獨相處,高興還來不及呢。”
嶽珊珊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她柔聲道:“今日多謝你救了我爹。”
紀天宇苦笑道:“承蒙款待,此事不提也罷。”確實,他的真實目的是金縷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