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藍藍拉着秦紅秀的兩隻手,柔聲地說着。
秦紅秀直點頭:“好好,我知道怎麼做的。藍藍,太感謝你了。”
不知道是換了個環境,還是被丁爍整頓得服帖了,她跟換了個人似的,挺溫和的。
丁爍忽然一瞪眼:“你要是敢對老人發脾氣,我就對你不客氣!”
秦紅秀嚇得渾身一激靈,趕緊搖頭:“不會不會……我絕對不會對老人發脾氣!”
“丁爍你幹嘛?你吃了火藥啊?”
宋藍藍朝他瞪了更兇的眼。
“你憑什麼這麼對秀姨說話?什麼不客氣?有你這麼做晚輩的麼?你要是敢對秀姨不客氣,我對你不客氣!真是不像話,這什麼人啊,一點尊老愛幼的觀念都沒有。”
一邊說,一邊還輕輕摟住秦紅秀。
她輕聲安慰:“秀姨,別跟他計較。他這人,腦子經常犯抽的。”
秦紅秀順勢靠在宋藍藍的肩膀上,帶着委屈,微微點頭。
該裝樣子的時候,她還是裝得挺像的。
丁爍頓時滿臉黑線。罵我一頓不說,還說我腦子經常犯抽?
我腦子什麼時候經常犯抽了?
工作上的事,就算談妥了。劉建峰站起身,朝着宋藍藍伸出肥乎乎的手,他嘿嘿笑着說:“小宋啊,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有了你們的幫助,飛越老人院的明天會更好。”
宋藍藍看看他肥得流油的手,有點兒噁心,但不得硬着頭皮,伸出她的纖纖玉手。
“哎呀!藍藍,你的手指甲怎麼了?”
就在兩個人的手快要握在一起的時候,丁爍忽然一聲大喊,硬生生地把宋藍藍的手拉了\回來。
眼睜睜看着都快要抓住那隻軟綿綿的玉手了,相差不到兩釐米,忽然就被拉沒了。那種無力感,讓劉建峰都有些崩潰。而宋藍藍呢,直看自己的指甲:“怎麼了?我的指甲怎麼了?”
“啊,我看錯了,我以爲有一隻蒼蠅停在上邊呢。”丁爍淡淡地說。
帶秦紅秀去熟悉工作環境的時候,他嘀咕開了。大意就是,那個劉建峰絕對不是好人!自個兒吃得大腹便便的,渾身名牌,還戴着上十萬的手錶。看看他開的那輛車,比亞迪秦字號,一看就知道是高配置,絕對超過二十萬!一個院長搞得這麼豪華,整個老人院破破爛爛,老人們面黃肌瘦。
肯定有問題!
聽着丁爍這麼說,宋藍藍的情緒也低落下來。
“倒是很有可能,我也聽人說,劉院長貪污了不少善款。不管是政府的愛心項目扶持,還是社會人士的捐款,都被他貪下不少。不過,找不到證據啊。”
她越說越不開心。
“上次來,楚爺爺死了,護工是第二天中午才發現他離開人世的。據說他前一天晚上就喊心臟疼,要給他吃心寶的。但是,藥沒有了,他是活生生疼死的啊!我記得前兩個月還有藥業公司捐了兩箱心寶,我問了老人們的用藥量,沒吃完啊。可是,藥沒了!現在,養老院裡什麼藥都缺,真的很奇怪。”
丁爍還沒說完,秦紅秀先開口了:“不用說了,一定是那個劉建峰貪污,他草菅人命啊!這種狗東西,殺了他都不爲過!我要叫人來,好好處理他!”
一番話說着,那可帶上了一股凌厲肅殺的氣息。
頓時,上位者的那種氣勢涌出來。
宋藍藍奇怪地看着她。
丁爍喝道:“關你什麼事,你先治……先幹好自己的活再說。”
秦紅秀的氣勢一下子泄了,委委屈屈地靠在宋藍藍的肩膀上。
她也是聰明人,很清楚這三個月裡不能聯繫家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這女孩子了。而且,看情況,丁爍居然都還怕她呢!
瀋海市四大家族之一殷家的女主人,吃一頓營養早餐都不止一千五呢,現在就幹上了月薪一千五百元的活兒。而且,還是特別辛苦的活兒。
丁爍和宋藍藍離開的時候,還聽到她在那一個勁兒地嘀咕:“那些人好臭,好臭!”
帶着一絲絲的哭腔。
一晃就是一個星期過去,丁爍難得過了這麼幾天挺平靜樂呵的日子。他都不大管餐館裡的事了,反正廚師不用他,小工也用不上他,怎麼說也是二老闆啊!要乾的活兒,就是偶爾在晚上來店裡玩玩燒烤。他的燒烤技術已經成了藍藍餐館的鎮館之寶,一旦夜裡會來玩,李茜茜就貼出告示。
於是,那一晚就特別多人來瞅。
丁爍還被冠以一個外號:燒烤王。
他的時間主要是用來訓練龍頭武協的成員了,一定要練出一批武林高手!
風雲會那裡,他也經常耳提面命。老黃得到那麼多資金,加上隱隱猜到丁爍的身份不簡單,完全就把他當做老闆了。這老黃甚至請示,要不要把風雲會改成別的名字,比如叫爍會什麼的。
太難聽了,丁爍沒要。
他明白,這平靜的日子其實沒有幾天,事兒多呢!
瀋海大學這邊,把雲龍武協的總教頭給打得都跪了,還磕了頭,這件事,那個四大神兵排名第一的天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來找麻煩,遲早的事。
丁爍並不把他放在眼裡,跳樑小醜罷了。
現在的主要敵人還是郭家那邊,他們沒準也蓄勢待發呢。司馬穎和殷雪爾很留意那邊的動靜。雪爾成功地把丁爍是神醫,連白癡都能治療的風給放出去了。她還打聽到,郭家那是一撥一撥地請各地名醫,但就是沒治好可憐的郭志昌。
還有郭紅昌!
請來一個初級幽鍊師?趕緊來動靜嘛!爺等着打臉呢。
還有杜星辰,明明被爺打斷了兩條腿,還那麼能裝?
看你能裝多久,等你不裝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原來能更慘。
對這些傢伙,丁爍都不擔心,他只對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有點兒上心。
那就是郭能武!
他當日明明被無數子彈打穿胸腹,竟還能扭過身來,竟露出那麼詭異的笑容。自個兒跳下懸崖的時候,還那麼有型有款。這個傢伙,估摸着沒這麼容易死。甚至,會變成某種恐怖的存在。
丁爍也不大在意。
當年在國外廝殺無數,殺過人,也殺過鬼。奇奇怪怪的事,遇過不少呢,奇奇怪怪的人,也殺過不少。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敵人當中,還有一個叫做哈正的傢伙。
這個傢伙纔是最強大的!
不過,正好遇上一些事,沒來得及跟他作對。
對於強者來說,世界有一種精彩,就是敵人多。
所以,丁爍覺得很爽。
今天,他正在租下來的三合院裡教大家練武術了。
“呼呼,哈!”
“嗨!嚓,嗨!”
……
各種各樣的呼喝聲不絕於耳,大夥兒都有不少長進,特別是張一謀、陳愷歌、李岸。
丁爍的手機響了。
“丁爍,快來飛越老人院,出事了。秀姨……秀姨帶了一幫老人,把劉院長給堵在辦公室,說要給大家討回一個公道。那裡的護工打電話給我,說秀姨跟發瘋了一樣,大發脾氣,把老人院的東西砸了個遍!劉院長的兩個助理,都被她扇了耳光。她……她也被劉院長給打了……”
這麼一聽,丁爍都有點傻眼了。
不會吧?
秦紅秀居然敢不聽話,發那麼大的脾氣?這是要大鬧老人院的節奏是不是?
他氣得不輕。
而且,還被人打了?
要是自己打也就算了,被別人打,讓他怎麼跟殷雪爾交代?
丁爍趕緊去了老人院。
宋藍藍也來了,這裡頭真是很熱鬧,好多老人聚集在院子裡,一個個都在氣憤地嚷着。
丁爍開頭還以爲他們都在罵秦紅秀呢,仔細一聽,是在罵劉建峰。罵他狼心狗肺、貪得無厭,把政府和社會送來的藥都給賣了賺錢,罵他貪污了那麼多錢。
劉建峰已經沒有像宋藍藍說的那樣,被秦紅秀堵在辦公室裡了。他不知道從哪裡叫來十幾個穿着牛仔褲,光着膀子的混混,把她逼到一個角落裡。
劉建峰的臉上有抓痕,流了一點血。秦紅秀的一邊臉頰上有巴掌印,打得還挺狠,半邊臉都高高地鼓了起來。這讓丁爍看了都心驚,接着就怒從心起!
媽蛋,誰把她打成那樣?
宋藍藍正大聲說:“劉院長,你理智一點,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是老人院院長,不是黑社會,你叫來這麼多流氓,你到底想做什麼?趕緊讓他們離開!”
劉建峰還沒說話,那個流氓的頭兒就哧一聲笑了。
“沒錯,老子們就是流氓,我是流氓我怕誰?你以爲你說這麼大聲,我們就會怕。哈哈,你的聲音越大,我們越高興。兄弟們,對吧?嘖嘖,這對寶貝真迷人,讓我摸一摸。”
說着,一伸手,就朝宋藍藍的胸口摸去。
他還沒摸到,那隻手的腕部忽然就被一隻堅強有力的手給抓了個牢牢。
“摸你妹!”
一聲暴戾十足的呼喝之後,就輪到流氓頭兒發出淒厲的痛叫。
正是丁爍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捏,咔擦一聲,就把腕骨給捏斷了。這還不算,順勢一滑,又抓住他的肘部,再一捏,又是一聲咔擦伴隨着慘叫。肘關節也斷了。
丁爍的臉上掛着濃濃的煞氣,就這麼抓着流氓頭兒的肘部,把他的那隻軟塌塌的手摺了過去,狠狠地甩他的耳光。頓時,啪啪作響。
被自己打耳光的滋味真不好受啊,而且還是被捏着斷了腕骨又斷了肘關節的手。
那傢伙被打得連連慘叫,一張臉一下子就腫得跟染血的包子似的。
他大喊:“上!救我……打死這小子!”
十幾個混混狠狠吼着,朝丁爍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