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小女孩兒驚恐而小心的退縮着,劉伯陽攤着兩手說道:“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不是壞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因爲語言不通,劉伯陽一邊說着話,一邊徒勞的比劃着手勢。【】
可那小女孩兒仍舊聽不懂一個字,把五隻藏綿羊掩護在身後,脆弱無助的看着劉伯陽。
這時,塗雄也從高處跳了下來,小女孩兒徹底嚇壞了,轉頭就跑,劉伯陽沒辦法,只得追上去,用手抓住小女孩兒手,着急而又無奈的說道:“你先別跑,聽我說好嗎?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是特地向你來尋求幫助的,你不要害怕……”
小女孩兒如臨大敵,小手用力甩着劉伯陽的大手,甚至張大嘴巴還想咬劉伯陽,劉伯陽沒辦法,只得把手一鬆,那小女孩兒沒防備,整個人倒飛出去,踩在一塊兒冰坨上重重摔倒,當場疼的她眼淚涌了出來,隨着劉伯陽進一步靠近,她想要站起來卻站不起來,只能無助的在地上爬,那五隻不通人性的藏綿羊也受驚了,撒蹄子想跑,卻被塗雄揪住長毛又給抓了回來。
劉伯陽看到小女孩兒這副樣子,就知道她的腳踝扭了,心中覺得十分歉意,於是走上前去,不由分說按住了小女孩兒腳踝,那小女孩兒嚇得把腳一縮,可稍微一動就疼的要命,劉伯陽用兩指掐住了她那裹在羊皮靴子裡的纖細腳腕兒,用力一掰,隨着小女孩兒一聲尖叫,隨即,她竟奇蹟般的發現自己的腳踝不再那麼疼了,於是心中的不安稍稍小三了一些,不解而又忐忑的看着劉伯陽。
劉伯陽儘量擺出友好和善的表情,向着小女孩兒伸出了手。
對國內所有的民族而言,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着各種千差萬別,語言文字不同,歷史文化不同,宗教信仰不同,但是也有很多東西是想通的,比如握手,比如在你陷入困境的時刻伸出援助之手……
小女孩兒這次總算看懂了劉伯陽的意思,她試探性的把通紅的小手交給劉伯陽,然後讓劉伯陽把她拉了起來,原地站穩後,小女孩兒還是有些驚恐的看着他,呆愣愣的不說話。
“我其實是想找你……呃,幫忙!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劉伯陽絞盡腦汁,想方設法的指手畫腳。可看着小女孩兒雙眼茫然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又在這裡做無用功了,急的他撓撓頭,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塗雄把那五隻笨拙的藏綿羊給重新驅趕了回來,劉伯陽看到塗雄,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有辦法了!塗雄,躺下……”
塗雄一愣,隨即馬上明白了劉伯陽的意思,原地躺在了地上,劉伯陽走到他身邊,像模像樣的掐他的人中,然後雙手疊在一起,在他的胸口做按壓,不時擡頭看看小女孩兒,再指指雪山外面,真希望這些動作能讓她明白什麼。
皇天不負有心人,小女孩兒呆呆的瞅着二人,這次終於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擦拭了一下眼角,輕輕一笑,對着他們點了點頭。
如果以漢族人的眼光而言,這小女孩兒不能算是一等一的美女,但是實話實說,她長的也很俊俏了,雖然身材不高,皮膚也略顯黝黑,可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流露着她的純真,尤其是這一笑,就好像一朵深山中的選蓮花悄然綻放,令人頓生愛護之心。
塗雄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後的冰渣,生平第一次跟劉伯陽開起了玩笑,說道:“謝天謝地,她總算明白我們的意思了!頭兒,我就說你應該到我來的嘛,要不然你跟她都沒辦法溝通,嘿嘿!”
劉伯陽也笑着點點頭,轉頭再看小女孩兒,只見也在對着劉伯陽比劃手勢,她先是指了指塗雄,然後再指指劉伯陽和塗雄來時的那條路,意思是問:“你們生病的那位同伴在哪呀?”
劉伯陽趕緊跑到那條岔道附近,用手盡力指着極遠的地方,意思是他們在雪山外面。
小女孩兒猶豫了一下,歪着小腦袋似乎想了很多,可最終,她還是咬牙點了點頭,主動驅打着羊羣,朝着劉伯陽所指的那個方向走去。
路過那頭已經凍成冰塊兒的喜馬拉雅雪豹的屍體附近時,小女孩兒臉色黯了一下,明顯想起了她的藏獒,於是目光深深的望向遠處,淚水又打溼了眼睛……
劉伯陽知道小女孩兒的腳踝剛剛扭傷,不適合走太長的路,於是不由分說,直接把她背了起來,大步朝外面走,天地良心,劉伯陽可真沒有占人家便宜的意思,純粹是把她當作一個可憐的小妹妹看待,而小女孩兒手中的鞭子也到了塗雄手中,那五隻藏綿羊被塗雄驅趕的時候,可比在小女孩兒手中聽話多了,它們不老實走路,塗雄可是真敢踢它們肥嘟嘟的屁股,連着幾腳下去,那五隻綿羊全都乖乖走路了。
劉伯陽一邊揹着小女孩兒走,一邊感慨這些生活在山裡的人們真的很純真,西藏人當中,像“護神教”索朗孜摩那種傢伙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比較熱心善良的,就拿這小女孩兒而言,居然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劉伯陽和塗雄,甚至還大膽的跟着他們出山,幸好劉伯陽不是居心不良的壞人啊,不然這小女孩兒的命運就要改變了……
劉伯陽所不知道的是,他背上這名年僅十六歲名叫丹瑪的小女孩兒,是這座雪山深處某個藏民村子裡的年長祭祀的孫女兒,雖然年紀尚小,但已經是整個村子裡最俊俏的姑娘,那些和她一般大的男孩子們甚至送她個外號叫“梅朵”,意思是“大山中的雪蓮花”,也就是最漂亮的女孩兒的意思,到目前爲止,爭着搶着向她提親的小夥子,已經不下十個人了。
可丹瑪長這麼大,還從沒與任何一個男孩子有過任何的親密接觸,像劉伯陽這樣揹着她,那更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在劉伯陽或者任何一個漢族人看來,背一個女孩子或許沒什麼稀奇的,但是對藏族人而言,那可是有着特殊含義的……所以現在丹瑪的一張俏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出奇的是,也不知是不是劉伯陽真的魅力過大,丹瑪竟然像魔怔了一樣,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
就當劉伯陽揹着丹瑪剛剛走出深山的時候,火車長的電話正好打過來,說好的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他想問劉伯陽現在在哪,有沒有什麼發現,要知道,火車上可是有一大幫人在提心吊膽的等着他和塗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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