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壩碼頭,位於南京市北部滁河西岸,是那種廢舊的老式碼頭,周圍有不少棄置工廠,歷來都是那些見不得光的行徑的發生地,南京城歷史上有名的幾樁黑-道拼殺以及殺人案、綁架案都是在那裡發生的。
當劉伯陽聽到賀小斌居然把裴三扣在那裡時,實在是很心驚,他沒想到賀小斌竟然真的敢對他的人動手,而且更糟糕的,郭永勝那邊也出了麻煩,跟紅花會的人起了衝突,這可真是禍不單行,要麼不出事,出了事就如此的棘手。
掛斷電話後的劉伯陽臉色鐵青,高震飛問出了什麼事,劉伯陽冷冷道:“小斌對裴三動手了,把他扣在西壩碼頭,讓咱們過去救人!”
“草!他什麼意思?”老貓怒問道。
劉伯陽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別的什麼都沒說,不過我知道他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剛纔在電話裡我好像聽到老裴的聲音了。”
崔國棟冷笑道:“陽哥,虧你還替趙嘉怡着想,不想對賀小斌那王八蛋動手,這可倒好,他先對咱們動手了!要我說,陽哥你就該狠一回心,直接把賀小斌做了就行了!”
劉伯陽淡淡道:“我現在也想明白了,跟小斌之間的這筆賬是越拖越麻煩,還是趁早解決的好。不過現在的情況對咱們很不利,老郭那邊也在被紅花會追殺!咱們分頭行動,大飛老貓國棟你們跟着我去西壩碼頭救人,虎子老八老九你們三個去熙南里街區救老郭。記住,救完人就走,別跟那羣忍者起正面衝突,我總覺得今天這兩件事都沒那麼簡單,咱們別意氣用事着了人家的道!”
“明白了!”虎子鐵錚游龍劍三人應了一聲,劉伯陽沒再廢話,帶着高震飛老貓崔國棟三人快步走出房間,虎子追問道:“陽哥,你們就四個人去嗎?萬一賀小斌在那邊佈下埋伏怎麼辦?不如我多派些人跟你們去!”
劉伯陽淡淡道:“來不及了,我們四個去就足夠了,你不用擔心我們,趕快救回老郭就行了!”
劉伯陽心裡有數,別看他只帶着三個人去,可他和高震飛都會“請神術”,除非賀小斌真的把天王老子找來當幫手,否則就算他設下天大的埋伏劉伯陽都不怕!
——
滁河西安,西壩碼頭,沿邊一棟廢舊的工廠房內。
裴三被捆綁在柱子上,空蕩的廠房,擺放一張油漆斑斑的大桌子,四個人湊一桌在打升級,體型不一,高矮胖瘦,啃着滷味雞腿下泡麪,挺會享受。
剩餘三個不玩牌的則要更像職業混子,身材高壯,一個神情冷漠的站在裴三身邊,兩個守在門口。
桌上除了滷味,還有一堆熟食,豬蹄鴨掌雞腿,都很辛辣,所幸桌底下就有一箱啤酒,一個高個子瞥了一眼裴三,冷笑道:“真看不出這種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也能當上北方那個什麼狗屁戰魂堂的堂主,北方的黑-社會是不是都絕跡了?這還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啊!”
另外一個身材肥胖的傢伙不以爲然的說道:“麻桿兒,你可別小瞧這傢伙,他還真挺難收拾的,當時我跟斌哥把他弄回來的時候,那可真是費勁,手底下一幫兔崽子個頂個的能打,最後是被我用電棍把他電倒的,草!”
裴三鼻青臉腫的塌着眼皮,像一頭被困的野獸一樣死死盯着說話的這兩人,眼中兇光閃爍。
雖然聽到他們的冷嘲熱諷,但裴三沒反駁也沒開罵,他對這些人的仇恨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恨不能把他們一個個活活扒皮!
自從裴三被賀小斌的人綁來這裡,兩個小時之內吃盡了苦頭,被眼前這些人變着法的收拾,現在已是筋疲力竭,能撐着一口氣就算不錯。
可他還算幸運的,跟在他身邊的那十三名殺手堂的精英小弟,現在已經全部被捆在水泥麻袋裡丟進滁河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魚蝦啃爛,這纔是最讓裴三無法容忍的!
裴三就想不明白,自從幾天前劉伯陽給他和郭永勝分派了任務,讓他帶着殺手堂一部分人盯着賀小斌和南聯盟,到今天之前一直都沒出什麼事,可賀小斌這傢伙說變臉就變臉,直接親自出手來暗算他!
如果賀小斌是明道明槍的來,裴三還真不至於怕他,打不過起碼也能跑掉,可賀小斌陰就陰在詭計多端,直接帶着一大票人衝進他們的車裡,用電棍將他們擊昏,裴三硬抗了兩下電擊還在拼了命的反抗,最後就是那胖子用電棍狠狠潼捅在他腰眼上才把他放倒的。
裴三聽到了賀小斌給劉伯陽打電話,當時他的嘴被封住了,大喊大叫是讓劉伯陽不要來,因爲他總覺得賀小斌的計劃根本沒那麼簡單,綁他只是一個引子,肯定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面,要不然,賀小斌爲什麼在打完電話後就離開了呢,反倒留下這麼幾個不成氣候的蝦兵蟹將看着他。
“兔崽子,我問你,你們那個什麼狗屁戰魂堂,裡面的堂主是不是都跟你一樣的年齡?我怎麼就覺得這事兒稀奇呢,你們也能組建幫-派?你們知道啥叫黑-社-會不?”名叫麻桿兒的傢伙反正閒着也是無聊,不如諷刺裴三過過嘴癮。
這次裴三終於開口說話了,冷笑道:“孫子,來根菸?”
“啪!”的一聲,麻桿的手狠狠扇在裴三臉上,手勁大的驚人,當場就把裴三的牙扇鬆動了,怒罵道:“笑!笑你大爺!敢跟老子要煙,老子下面倒是有一杆,你要不要抽?”
其他的混子們哈哈大笑,肥頭大耳的胖子更是忍不住打趣道:“麻桿兒,你這老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讓那些小娘們幫你品槍也就罷了,居然連男的也不放過?”
麻桿自知語失,氣的呸呸呸吐了幾聲,然後又狠揍了裴三幾拳,哼哼道:“都是這小兔崽子,害得大爺我說錯話了!”
裴三有氣無力的擡起頭來,冷笑不減,喃喃道:“一羣傻-逼!我是笑你們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
——
遠處,一輛造型粗獷的賓利轎車正在瘋狂趕來的路上,沿着滁河西岸那顛簸的路面快速行進,爭分奪秒!這車是虎子手下一個香主通過某種渠道弄來的,貢獻給老大們開,劉伯陽也沒多問,能被虎子提拔起來當香主的人,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說不過去了。
十八分鐘後,勢如利箭的賓利車終於抵達了廢舊廠房,兄弟四人一起下車,老貓救人心急,沒跟劉伯陽高震飛崔國棟三人一起行動,在側翼方向上一路狂奔,如同一隻捕獵中的矯健豹子,那具魁梧的身軀充滿了一張一弛的暴力美感,工廠窗口高達三米,老貓極有講究的一串小距離快步,然後猛然拉開大步,一個彈跳,壯如虎牛的身子,踩牆而上,動作輕盈如野貓,吊在窗口上,一動不動,並未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