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後面伸過來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程鑫的肩膀,用很有蠱惑力的聲音說道:“想不想報仇?”
程鑫渾身抖了一下,猛然回頭,只見一個穿着黑西裝的陌生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臉上帶着一副文質彬彬的眼鏡,晦暗的光線下,讓人看不透他那雙隱藏起來的眼鏡。【】
“你……你是誰?”程鑫下意識的問道。
“我是你爸爸生前的一個朋友,姓劉的他們殺了你爸爸還那麼囂張,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如果你肯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會讓他們死的很慘!”陌生男子說道。
“真的麼?”程鑫馬上站了起來,狠狠一擦眼淚道:“那你快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替我爸爸報仇?”
“其實很簡單,你先跟我到裡面來,我慢慢跟你說,別讓別人注意到咱們。”陌生男子說完,就轉身進了黑漆漆的花壇子。
程鑫跟了進去,可還沒等開口說話,那陌生男子忽然一伸手,將他整個人都拽了過來,一手捂住他的嘴,然後用匕首連着在他小腹上捅了十幾刀,程鑫陡然睜大了眼睛,兩隻手拼命的掙扎,根本無法掙脫,眼睜睜感受着自己的血液與內臟流出體外,最終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自始至終,程鑫被殘殺的地方,距離外面匆匆路過的行人與車輛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
陌生男子幹掉程鑫之後,摘下手上的透明手套,扶了扶寒光閃爍的眼鏡,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北方戰魂堂大哥楊青帝,揮師南下來到SH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了,這也難怪,劉伯陽剛來兩天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夠跋扈夠囂張,直接一舉滅了南聯盟插在SH的一根旗杆,道上聲名赫赫的“強哥”,又爆了當今SH黑-道界不可一世的小王爺的菊花,以至於SH其他那些的本土黑老大們都膽戰心驚,兔死狐悲,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小王爺被劉伯陽折騰了一次,短時間內是一蹶不振了,整個SH能主事兒的人就只剩下蔡九爺和黃國羣了,但是論名望論影響力,顯然還是老江湖蔡九爺更勝一籌。
次日上午,除了黃國羣、小王爺以及掛掉的程國強之外,SH市其他在道上能排上號的大哥們全部來到了蔡九爺的豪宅,基本上都是各個區的老大,在整個SH地下世界要面臨大變天的嚴重危機下,他們有必要聚在一起,找一個能服衆的龍頭來商量大事,而蔡九爺是當之無愧的首選。
年過六旬的蔡九爺老當益壯,個子不高,胖乎乎的,滿頭銀髮,雖然平時待人接物都是笑眯眯的,平易近人,但他還是能夠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威嚴。今天的蔡九爺穿了一身金黃唐裝,在兩名衷心保鏢的陪同下不緊不慢的從二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坐在大客廳裡的衆老大們,微微一笑道:“都來了?”
在場十幾位老大,有的正在喝茶,有的正在擺弄手機,有的低頭想心事,看到蔡九爺下來了,趕緊全部站起來叫道:“九爺!”
蔡九爺壓了壓手,笑眯眯的示意衆人都坐下,然後自己也堂而皇之的走到居中的沙發上坐下,說道:“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你們今天都來找我幹嗎了。我這個老頭子雖然退出江湖很多年,不問世事,但是並不代表我年老昏花。昨天發生的事兒我都聽說了,李子被人折騰了,程國強和他手底下一大幫人在自己的家裡人間蒸發,南區那幾家場子被人佔了。唉,說來也是可惜,程國強上個月還託我幫他在首都普陀山託一位得道高僧那裡要些靜心茶,現在茶葉到了,他卻喝不到了。”
話音剛落,頓時一個最耐不住性子的大漢站起來嚷嚷道:“草他-媽!到底是誰這麼有種,一來就敢滅了程國強!老子雖然跟姓程的不對眼,但好歹也皮笑肉不笑了好長時間,乍一聽到那傢伙被殺了,我還真覺得渾身不舒坦!草!”
敢在蔡九爺面前如此罵罵咧咧大聲說話的,除了這位北區的老大尚雲飛就沒有別人,這傢伙是包工頭出身,小學就沒畢業,仗着自己有兩膀子力氣在北區混出一片天下,但是粗獷罵人的毛病恐怕一輩子都改不了。
幸好在場這些老大們都是熟悉他脾氣的,就連蔡九爺也只是微微一笑,壓壓手道:“小飛,你先坐下,用不着這麼激動,我知道你跟程國強表面上不對付,其實私底下的關係還不錯,你倆不久前還談過一樁生意吧?”
尚雲飛哼哼道:“可不是麼,那傢伙包了一個工程,讓我出點人幫他蓋樓,我三十萬的勞務合同都簽了,白白幫他幹了這麼久的活,一分錢還沒拿到他就死了,草!這不是坑我嗎?!”
在場的老大們有幾個頓時偷笑起來,怪不得尚雲飛今天這麼激動,原來是因爲程國強欠他錢啊,好嘛,現在程國強一死,他那三十萬是別想要了,認倒黴吧!
坐在蔡九爺左手邊,一個看上去最穩重的中年老大緩緩開口道:“九爺,我已經託人打聽清楚了,昨天滅掉程國強、爆了小王爺菊花的,是北方來的楊青帝!那小子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實打實的不好惹。楊青帝,是當年犯了事兒之後起的假名,真名叫劉伯陽,他爺爺劉天龍當年就是在整個Z國橫行霸道的主兒,現在換成劉伯陽,比他爺爺更無法無天!這次南下恐怕是來者不善啊,一出手就這麼狠,胃口肯定小不了!”
在場的老大中,除了暴脾氣但一根筋的尚雲飛之外,多數老大大其實也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只不過聽這中年老大當衆說出來,還是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蔡九爺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慢慢端起一杯沏好的茶,一邊吹一邊問道:“那麼,小呂,你對這事兒怎麼看呢?”
中年老大,也就是東區的扛把子之一呂溫侯說道:“其實我不說大家也都知道,咱們SH的地下形勢,以前還好,最近這兩年一直在暗濤洶涌。尤其是南聯盟快速興起之後,咱們更是夾縫中生存了。在座的諸位都是咱們SH本地混起來的老大,可面對那些外來戶,咱們越來越束手無策,李在榮是一個例子,程國強也是個例子,現在又來了個楊青帝,估計咱們也沒多少把握能鬥過他。我這不是妄自菲薄,是實話實說,咱們這羣自以爲是的老江湖,跟戰魂堂實在是比不了。就連那位南聯盟中不可一世的賀小斌,歸根結底都是當年跟在楊青帝屁股後面的小羅嘍罷了。”
蔡九爺低頭慢慢喝了一口茶,沒說什麼。反倒是尚雲飛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嚷嚷着問道:“呂溫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今天這麼多人來,就是聽你扯鹹蛋的嗎?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他-娘-的想讓咱們這麼多人給那姓楊的毛都沒長全的小毛崽子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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