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個女孩兒無權無勢,也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最先走上來的那個女孩兒道:“幾位大哥,你們趕了半天的路,不累嗎?我上班的地方就在前面,用不用我請你們進去休息一下喝點東西?”
劉伯陽笑道:“不用了,我們趕路要緊,你們的心意我明白,你們其實用不着太感激我們,是個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能見死不救。【】有可能的話,我更希望你們能把今晚的事兒忘了,畢竟不是什麼愉快記憶,就當它是一場噩夢吧!”
“嗯!”女孩兒們紅着眼睛點頭道。
“大哥,你叫什麼名字?能留下個聯繫方式嗎?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也好報答……聯繫你。”有個女孩兒終於鼓足勇氣問道。
劉伯陽只是笑了笑。
那女孩兒頗爲失望的看着劉伯陽,怯怯低下頭,只好又道:“那好吧,你們不想說我們也不勉強,以後如果你們還來的話,可以去前面的玫瑰花‘酒吧’找我們,我們一直都是在那兒工作的。”
“行!”劉伯陽點點頭算是答應。
送完三個戀戀不捨的漂亮女孩兒,劉伯陽這纔想起一個關鍵人物,他轉頭看去,只見此前那個一直不說話的白嫩女人,已經穿着一襲白色連衣裙站到了自己身後。
夜色中,這是一道最爲清美的風景!
或許是劉伯陽的幻覺,他竟然感覺她身上隱隱有種沁人沁脾的幽香傳來,格外醉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美-女體香?
“衣服還你。”白嫩女人伸出一雙纖白嫩手,將劉伯陽的外衣遞還給他,這是她對劉伯陽說的第一句話。
劉伯陽笑着接過,很體貼道:“你放心吧,今天晚上的事兒我們不會跟其他任何人提起,反正姓郭的已經死無對證,你的名聲清譽只要你自己不想說,就仍舊能保住。你回去隨便編個謊話騙騙那個‘活閻羅’就成,別說你被人抓走了,他應該也不會徹查到底。只要你自己能把今晚的事兒當成一場噩夢,我相信你以後的生活會跟以前一樣,不會改變的。”
白-嫩女人似乎已經適應了劉伯陽的溫柔體貼和周全考慮,哪怕他溫和到連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都替自己想好了,她也沒有流露出太多感動,她只是問了句:“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
劉伯陽打個馬虎眼,笑道:“會吧,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有緣會再見的。”
白-嫩女人破天荒露出一個赧笑表情,伸出一隻白嫩玉手道:“我叫薛卿澄,不嫌棄的話,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
卿澄,傾城。
“當然。哪有什麼嫌不嫌棄之說,你想多了。”劉伯陽笑着跟他她握了握手。
“我會報答你的。”薛卿澄說了一句讓現在的劉伯陽還不清楚其中分量的話。
“不用,我剛纔說過了,咱們今晚能碰上是種緣分,你可以感激老天爺,是他比較開眼。”劉伯陽笑道。
與薛卿澄的認識方式雖然比較特別,一般人難以想象,但分別方式還是很稀鬆平常的,看的出薛卿澄是個平時不喜歡說話的人,與劉伯陽只說了寥寥三句話,兩方人就分道揚鑣。可越是平淡無奇的分別,越是能牽扯出曲折離奇刻骨銘心的故事。
劉伯陽等人重新上路,正如郭永波所說,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穿過那條夜市街,往前又陷入了一片人散屋少的荒涼地帶,熱鬧消去,夜風也重新冷嗖嗖起來。
劉伯陽看着外面越來越濃黑如墨的天色,心中只有唏噓,看來這次又要讓媳婦失望了,說好了早點回去陪她的,可熊瞎子還沒見着自己就已經耽誤這麼多功夫,真要趕回去還指不定拖到幾點,天不遂人願啊!
劉伯陽多少有點煩躁,剛打完電話跟媳婦寧葉琪報完平安,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嘩嘩”聲,擡眼一看,只見有條水量還算充沛的小河在前面稀里嘩啦流淌,劉伯陽精神馬上振奮起來,郭永波說了只要過去石橋往西開車不出五分鐘,就進了熊瞎子的村子。
此時已經夜深,接近午夜十點半光景,郝家村大部分村民都已經入睡,整個村子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偶爾只能看到零星幾間屋子還亮着燈火。
這地兒着實荒僻,原本大高就是K市最緣邊一個狹小縣,而郝家村又是大高最偏遠的地方,到處枯枝野草,連片像樣的莊稼地都沒有,所以這個村子裡的老少爺們兒纔想盡辦法靠其他方式謀生,而且大多從事的也是一些見不得人勾當,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是亙古真理,用到郝家村最爲合適。
熊瞎子真名叫郝海東,家裡兄弟旁系多,是郝家村最大的一戶人家,早年的時候就是村裡出了名的惡霸,欺男霸女打老凌少都是家常飯,後來幹起販私油勾當,仇家惹了不少,最猛的一個曾經單槍匹馬一個人深夜竄進他家,挑瞎他一顆眼睛,還往他媳婦臉上潑了硫酸,從那以後瘋狂的郝海東便更加兇殘霸道,誰要栽到他手裡,就自求多福吧!於是郝家村熊瞎子大名就逐漸傳開。
熊瞎子家的宅子是整個郝家村最大一家,已經大到不能用“宅子”來形容的地步,位於村子最西頭,靠着那條小河而建,後面連着一家類似廢舊工廠之類的場地,那裡面被熊瞎子安了微型打油機之類的機器,甚至還有一口早就被他抽乾的私人油井。
熊瞎子這會(5)兒並沒睡覺,他向來都是夜貓子,因爲他的一些大客戶都喜歡在晚上來造訪他,越是夜深越好,因爲私油這種東西,畢竟見不得光。
大高這一片的人都有吃燒烤喝辣酒的習慣,此時熊瞎子家那個巨大的場院裡,中間就搭起了一個大火堆,上面烤了兩隻狗,焦黃流油,引人垂涎的濃濃肉香飄散在整個場院。
熊瞎子跟自己幾個最心腹的兄弟正光膀子坐在院子裡打牌,吆五喝六好不熱鬧,忽然外面走進來一個留着莫西幹頭的小弟,趴到熊瞎子耳邊道:“熊哥,外面有人來了!”
“誰?”熊瞎子正賭上癮,斜叼着菸頭眯眼問。
“不認識,以前沒見過,是仨小娃娃,直接說是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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