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旅社,還不等陳平問話,金宇果便開口說道,“我懷疑吳志強是故意放走這個假警察的”。
“故意的?這怎麼可能”?陳平先是發出一聲驚呼,之後不停地搖着腦袋,“不,這絕不可能”。
“剛剛你給吳志強打電話,他告訴你這羣假警察已經被槍斃了,並沒說有人越獄了,而這個墨鏡男卻又裝扮成這副模樣,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很顯然是有人故意放了他們”。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些人可都是假扮警察,之後又綁架真警察,可是一級罪犯,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被放了呢”?陳平感覺腦袋很懵,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通個所以然來。
“這你就需要問他了”金宇果擡手指着墨鏡男,此時他已經被手銬鎖在暖氣管上,不過看樣子並沒有絲毫的懼怕。
陳平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跺步走到墨鏡男面前,低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龍飛,江湖人稱龍爺”墨鏡男顯出一副梁山好漢的強大氣場。
“龍爺,很好,那你告訴我,你犯下了滔天大罪,爲什麼能這麼輕易的逃出監獄,還沒有被通緝”?陳平問道。
“哈哈哈,在曲陽縣,爺我天不怕地不怕,趕快把爺放了,不然有你們好受”龍飛竟然瞪着眼開口威脅起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快說,不然我現在就斃了你”陳平掏出手槍指着龍飛。
“你當爺沒玩過槍,就你這一把破槍就想拿出來嚇唬我,你還嫩點”龍飛高昂着頭顱,毫不畏懼陳平手裡的槍。
聽到這話,陳平急了,他還從沒見過不怕死的主,擡腿狠狠一腳踢在龍飛臉上,不過這傢伙確實是條硬漢子,臉被踢了一腳,腫成饅頭一樣,鮮血直流,嘴裡卻連哼都不哼一聲。
金宇果一直站在旁邊觀察着龍飛,許久才附在金麥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聽完少爺的話,金麥快速離開了旅社。
陳平也被龍飛這種硬骨頭給激怒了,使出全身力道對着龍飛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只打的他衣服破爛,身體傷痕累累,口吐白沫,而臉上卻依然帶着自以爲是的淺笑。
打了很久,陳平累的手腳痠軟,不過龍飛卻沒有透漏半個字,仍然是一副鐵骨錚錚的瞪着陳平,這種眼神讓人感覺發毛。
“金少,這傢伙是個硬骨頭,打死都不說話,怎麼辦”?陳平無計可施,最終只得向金宇果投去求救的眼神。
“稍安勿躁,本少自有辦法”金宇果很淡定的回了一句,一切都像是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句話剛說完,卻聽到龍飛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陳平從他褲兜裡搜出了手機,放在金宇果面前,意思是問這個電話給誰接。
“讓他接電話”金宇果雙手抱在胸前,用嘴擄了一下龍飛。
“嗯”陳平將手機貼在龍飛耳邊。
龍飛對着電話只嘀咕了幾句,剛剛臉上的強硬的氣勢便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恨意。
“混蛋,你們把蘭兒怎麼樣了”?龍飛再沒有了剛纔梁山好漢的鐵骨形象,而是暴跳如雷的大吼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怕怕。
“如果你乖乖聽話,老實交代一切,她不會受到半點損傷,反之,後果會很嚴重,她很有可能會變成一隻小母狗在街上果奔”金宇果發出張狂的笑聲,這種笑能滲透對方的骨髓,使人身體發軟。
“你可真夠卑鄙”龍飛氣的心臟狂跳,恨不能撲上去咬死金宇果,只可惜身體被鎖住,不能動彈。
“對付卑鄙的人,只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你以爲來了曲陽縣,還有機會活着離開麼”?
“本少沒時間和你廢話,說,爲什麼能從監獄裡安然無恙的逃出來”?金宇果厲聲質問道。
“好,我可以告訴你們真相,不過你要保證蘭兒的安全”龍飛總算是屈服了。
“本少答應你”。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陳平算是徹底懵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讓龍飛開口說實話,而金宇果只是讓龍飛接了一個電話,就讓他變成了一隻軟腳蝦,這到底怎麼回事?
陳平現在心中萬分的好奇,比龍飛爲什麼越獄都好奇百倍,拉着金宇果走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問道,“金少,你是用什麼辦法讓這個鐵公雞說實話的”?
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方澄也湊了過來,她也同樣很好奇金宇果是用了什麼奇妙的手段,制服了龍飛。
“很簡單,本少讓金麥去我們剛剛吃飯的餐廳綁架了那位‘清純玉女’,之後威脅龍飛,就把他給拿下了”金宇果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說的是餐廳女服務員?她怎麼能威脅到龍飛”?陳平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金宇果話的意思。
“那個服務員是龍飛最愛的女人,像他這種硬氣的漢子,最難過的就是兒女情長關,他不怕死,但是怕自己女人出事”。
“我怎麼沒看出他們有多相愛,金少怎麼就知道龍飛深愛那個服務員的”?陳平繼續追問道。
“這就更簡單了,第一,龍飛一出獄就過來找那位服務員,證明她在他心裡的位置很重要;第二,龍飛爆打調戲服務員的小白臉下手很重,也可以看出他很在乎服務員;第三,從龍飛對服務員深情的相擁相吻,以及服務員的狂熱迴應,這些都可以看出兩人是非常相愛的關係”金宇果很耐心的給兩人分析道。
“對呀,金少說的有道理,金少觀察事物果然細緻入微,連別人接吻纏綿的細節都不放過”陳平先是發自內心的讚了一句,之後卻開始打趣起來。
“別廢話了,快去問清楚龍飛出獄的原因”。
“好的”陳平答了一句,之後轉身向龍飛走近。
不過剛走了兩步,旅社房門便被人撞開了,以吳志強隊長爲首的一羣警察衝進了房間,緊接着便傳來一陣槍林彈雨,再然後便是一陣慘叫聲。
金宇果還沒來得及阻止,警察的槍聲便已經響了起來,而且全部都打在龍飛身上,此時他已是血肉模糊,早就命歸西天了。
“吳隊長,住手”槍聲早已經停止了,陳平才發出一聲尖叫,不過早就來不及了。
吳志強收回手裡的槍,走到陳平面前,很關心的在他身上打量着,“陳隊長,你沒事吧”。
“吳隊長,你怎麼這麼衝動,我還有話要質問龍飛,沒想到你一衝進來就打死了他”陳平責怪的語氣說道。
“陳隊長,真是不好意思,我立功心切,所以纔會如此的衝動”。
“哎,算了”陳平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了,他不是假冒的警察麼,你不說已經把他槍斃了麼,怎麼還沒死”?
“這個叫龍飛的歹徒,是和我們警局一個內賊勾結,龍飛被他放了出來,找了另外一個替死鬼,我們也是剛剛接到線報,所以就趕了過來”吳志強很鎮定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局裡內部可得加強監管了,警物人員奸首自盜,這要傳出去可不好聽”。
“陳隊長說的是,哦,對了,剛剛接到線報,說你們丁寒隊長和她的隊員找到了,被人綁架關押在舊的政府辦公樓,我們正準備趕去營救”。
“丁隊長找到了?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帶人趕過去救他們”陳平說罷就衝出了旅社。
“等我們處理好這邊的善後工作,馬上過來支援你們”吳志強對着陳平的背影嚷了一句,也不知道陳平有沒有聽到。
離開旅社,快速趕回到大通賓館,將自己的隊員全部組織起來,一起去舊的縣政大樓營救丁隊長,如果丁隊長出什麼意外,估計他隊長的職位就難保了,他們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蟻,誰都不能丟下誰。
金宇果這次也將方澄帶在身邊,他怕留她一個人在賓館又會出什麼意外,在自己身邊更安全,而且方澄倒也很樂意跟在金宇果身邊,似乎在這個男人身旁,讓她更堅強,也更安全。
舊縣政大樓在城東,屬於老城區,現在曲陽縣城一直向西邊發展,這裡逐漸被邊緣化,快變成縣郊了。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趕來東城縣政大樓,這棟樓房總共四層,是老式的寬陽臺過道,樓面上的白石灰早被風雨消磨光了,此時已經變成了土黃se。
站在樓下,聽不到樓房裡的任何動靜,也看不到任何身影,這房子荒廢多年,估計快要被拆掉。
“樓下留三個人,其餘的人隨我一起上樓營救丁隊長”隨着陳平一聲令下,一羣人向樓房裡涌去。
出人意料的是,整棟樓都特別暢通,每個樓層的房間都沒上鎖,有的房門都是敞開的,將三層樓都搜尋了一遍,除了垃圾灰塵以外,並沒發現丁寒等人的下落。
現在就剩下第四層樓沒有搜索,看來丁寒等人一定在最上面這層樓裡,陳平正準備帶着人衝上去,卻被金宇果給攔住了。
“我感覺有些詭異,這就像一個圈套一樣,在引誘我們上鉤”金宇果皺着眉很嚴肅的說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不上去救丁隊長吧”?陳平反問道。
“我們先別一起衝上去,分幾批上四樓,我帶着方澄先上去,如果沒有意外,我在喊你們上去,如果遇到意外,趕緊離開這裡”。
“那丁寒怎麼辦”?
“放心,我會想辦法救她”金宇果說完這句,拉着方澄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