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裡,老闆跟老闆娘兩個人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的一羣人,一時間陷入苦惱,跟門外的人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反差。
“老頭子,你會他們會不會喝醉了就賴賬不給咱們錢阿?”老闆娘歲數已經不小了,頭上有一半的頭髮已經花白,大遠看過去也有五十多歲了。
“不會,不會,他們也是一羣學生,雖然樣子有點太兇了,但是也不至於賴帳吧。你看,那一桌的人不就很清醒麼?”老頭子舉起手指向韓非幾個人坐着的桌子說道。
“嗯,只有掏錢的不喝醉就好說,對了,老頭子,剛纔這一桌的孩子很有禮貌阿,我給他們送菜還說謝謝呢,現在的年輕人,像他們這麼有素質有教養的很少了。”老闆娘滿臉贊同的點了點頭,尤其是看向韓非這張桌子的時候,更是欣賞有加。
“是阿,不過他們要是真不給錢咋弄?”老頭子突然問道,戴上老花鏡詢問的看向老闆娘。
“不給錢報警。”老闆娘咬牙切齒道,“連老人的血汗錢的都不給的人,對得起他們的父母麼?”
“報警是可以,只不過不給我們錢是對得起他們父母有什麼關係?”老頭子顯然對老闆娘的這句話很是困惑。
“他們不也是爹生娘養的?換位思考一下,不就跟對不起他們的父母一樣?”老闆娘擲地有聲的說着,不過說到最後的時候明顯很鄙視的看了老頭子一眼。
“換位思考你都懂阿?老婆子,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老頭子害羞的把頭往老闆娘的懷裡一枕,滿臉的幸福樣。
“哈哈,老頭子,你就別笑我了,想當年,你一個大學生能娶我一個村姑,這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事阿,現在能陪着你活到老,以後躺在一個棺材裡,那一天,就算我死了都是笑着的。”老闆娘明顯想到了什麼,一臉慈眉善目的樣子,顯得很是慈祥。
“我記得以前,我總是說要你比我先死,現在老了,我還是想讓你比我先死。看來這輩子這個想法都不會變了,哈哈。”老頭子哈哈大笑道,不過趁着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在老闆娘的額頭上猛地親了一口,然後趕緊四周環顧一下,發現沒有人看到才心安理得的躺在老闆娘的懷裡,笑着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屬於兩個人的安靜。
“老頭子,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跟孩子一樣?”老闆娘被老頭子這麼突然間的偷襲給弄得臉上一紅,趕緊看有沒有人看到,等到發現沒有人看到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要是被這羣小孩子看到成何體統阿。
不過好在沒有人看到,老闆娘閉上眼睛在老頭子長滿皺眉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就推開老頭子向裡屋走去了,被推開的老頭子看到老闆娘走向裡屋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只不過臉上除了幸福還是幸福,也許這就是滿足吧。
等到老頭子轉過頭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年輕人站在他的跟前,一臉的笑意坐在剛纔老闆娘坐過的椅子上,等到看清楚年輕人的模樣之後,才笑着說道:“小夥子,有什麼事?”
年輕人嘿嘿一笑,還是一臉的笑容,湊近老頭子身邊,輕笑道:“老大爺,看您跟夫人的感情挺好的阿。”
老頭子哈哈大笑,輕輕的拍了拍韓非的肩膀,笑道:“小夥子,你都看到了?”
年輕人突然不好意思的看了老頭子一眼,尷尬的點了點頭,道:“不好意思,大爺。”
“哈哈,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看到就看到吧,都老夫老妻的了,還怕什麼呢。”老頭子倒是挺看得開的,沒有一點尷尬的樣子。
看到老頭子這幅樣子,年輕人也挺高興,嘿嘿一笑道:“老大爺,你們這麼多年,一直都這麼相愛麼?”
“是阿,整整四十年了阿,我今天都六十了,她小我十歲,這一眨眼,四十年就過去了。至於你說的是不是相愛我不懂,我們這一輩的人,一輩子都沒有給對方說過一個愛字,但是我們分不開,少了誰都不行,可能這也算是愛吧?”老頭子仰望窗外的浩瀚星空輕聲說道,似乎在懷念着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