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蘇櫻提醒道:“就是這家。”
王冶剎住車,然後蘇櫻從車上跳了下來:“謝謝你啊!”
“剛剛不是說好了,不要說謝謝的嗎?”
“可是……我還是覺得應該謝謝你。”蘇櫻微笑着說。
王冶微微的嘆了口氣說:“早知道這麼遠,我就不應該騎你的車送你回來了,這麼遠,我還得打車回去。”
“我覺得你不應該騎我的車送我回來,”蘇櫻說:“我覺得你應該跑步,我騎車,這樣你可以鍛鍊身體的。”
王冶狂汗了一把:“好可惡啊!有你這樣對待恩人的嗎?”
蘇櫻撇了撇嘴:“是,我錯了,我有罪,我不應該這樣對待恩人……可是我只是說說,我也麼有那麼對待你啊?”
王冶無語了!這個女孩兒真是得理不饒人啊!
“好了,時候不早了,既然你到了家,那我也該走了。”
王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捨,就這樣轉身默然離去,給蘇櫻留下了一個孤傲的背影,那背影是那樣的挺拔,彷彿永遠不會彎駝一樣。
一直到王冶走出十米遠的距離,蘇櫻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鼓起勇氣大聲的喊道:“王冶,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
王冶頭也沒有回,但是卻留給了蘇櫻一個簡單但是卻能撥動蘇櫻心湖的答案:“明天。”
王冶即將走出衚衕口的時候感覺非常的不對勁兒,因爲他忽然間覺得……很安靜!
是的,非常安靜。這裡雖然不是鬧市區,但是城邊村,相比較而言,跟城鎮差不多了,可是……可是此刻卻安靜的彷彿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昏暗的衚衕裡微弱的光線照在王冶那張妖冶的臉上,他的臉上慢慢的凝化出一抹鬼魅般的笑容。
一陣秋風從衚衕口捲來,風中夾雜着一陣肅殺之意。
王冶雖然談不上什麼絕世高手,可是路西法附體的他感覺能力非常的強,尤其是對危險的感覺,更何況,這根本不是真正的高手,因爲真正的高手是可以收斂起那狂暴的殺意的。
一輪將圓未圓的明月有點模糊,暗紅色的光暈彷彿姑娘一樣的表現着自己的羞澀,朦朧的月光灑落在光線幽暗的巷子,王冶驀然駐足,然後邪魅一笑:“出來吧!既然已經來了……”
然後王冶就看到,衚衕口左右兩邊各走出來了一個人,一個全身上下彷彿已經完全融入了夜色中的黑衣人,手中各提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快刀,刀鋒在路口那昏黃的霓虹燈下閃爍着妖冶的光芒,就彷彿王冶的笑容。
兩個黑衣人,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那明銳的刀鋒,彷彿用無數人的鮮血擦亮的刀鋒閃動着凜冽的寒光,兩個黑衣人提着刀一步步的逼來,人未知,殺氣逼人,王冶那微長的頭髮已經飄逸不止了!
而王冶也突然感覺到後方涌來一股別人的殺氣,他側目,只見暗淡的夜色中漸漸的淡化出來了兩個人影,如果不是首先被刀光吸引,王冶甚至都分辨不出人在哪裡。
“就只有四個人嗎?”這個傢伙似乎覺得四個還不夠嗎?看這四個人矯健而沉穩的步履,可絕不是撲通的混混那樣簡單。
“四個人,足夠了!”正前方右邊的那個人聲音冰冷而沒有絲毫人類情感:“我們兄弟四個,殺人從來都是一起出手,殺一個人是四個人,殺千軍萬馬同樣都是四個人。”
王冶沒有在島上混過,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四個人是江湖上非常出名的一個殺手組合。
這個世界上,出名的殺手並不少,但是成名的殺手組合卻並不多,華夏殺手榜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中,只有三對殺手組合。
其中有有兩對是兩個人,那就是鬼影子和雁雙飛。
乍一聽,鬼影子像是兩個人,更像是一個人的外號,而世界上,鬼影子確實兩個人,兩個非常古怪的人,因爲鬼影子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巨人和一個身材無比短小的侏儒組成的。那個身材高大的就是鬼,而那個侏儒就是影子。鬼身高有兩米五左右,而影子身高僅僅只有一米。這樣兩個身高無比懸殊的怪人卻配合的親密無間,殺了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幫派大佬。
而雁雙飛是一對男女,有人說他們是夫妻,有人說他們是兄妹或者姐弟,也有人說他們是母子,還有人說他們是父女,那麼雁雙飛到底是怎麼樣的兩個人呢?不知道,從沒有任何人知道雁雙飛的下落,也沒有知道他們的真實面目。
華夏殺手榜裡只有一對殺手組着是兄弟四人,而且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組合,因爲這一對四胞胎。
每個人的身高都只有一米六,體重只有九十公斤,可是這對四胞胎兄弟的配合卻是非常的嚴密的,很少有人能逃脫這四個人的圍剿。
這四個人的就是華夏殺手榜排名第十九位的四大名捕。
估計有人要流汗了!不過,此四大名捕非彼四大名捕,這不是捕快,而是捕殺。
這四大名捕的名字和那個四大名捕的名字有點出入。
無情,有,冷血沒有,鐵手沒有,追命也沒有。
他們的名字分別是:無情、絕情、滅情、斷情。
如果王冶知道這就是江湖馳名的四大名捕,不知道心中會做何感想呢?
王冶冷冷的笑着說:“好,很好,非常好。”
四大名捕的老大無情突然開口:“殺。”
然後,一陣秋風捲起,滔天殺意宛如巨浪一邊的向王冶席捲了過去,殺氣中,寒光一雙,兩柄快到已經在眨眼之間就刺到了王冶的眼前,王冶還沒有來得及躲閃,四把刀已經在同一瞬間刺在了他的前胸和後背上。
一想張狂不可一世的王冶今天再次受到了打擊,他根本就來得及躲閃,四把刀已經同刺中了他,只不過令四大名捕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刀雖然同是刺中了王冶,可是未能刺進去,而是“嘎巴”一聲,四把快刀幾乎在同一瞬間折斷了……
王冶無比的慶幸自己身上穿的這件鱗甲,美人魚的鱗片製成的鱗甲果然就是有用,這些職業排名華夏榜第十九的殺手跟一般的小混混就是不一樣。一般的高中男生王冶一個人能挑十幾個,不會落了下風,可是面對這四大名捕王冶甚至躲避的希望都沒有,他連躲閃都沒有來得及,對方的刀就刺中了自己的胸口,第一波要命的驚魂見王冶臉都嚇白了,同時,因爲胸口一窒,王冶馬上感覺到喉頭一甜,,一股鮮血涌了上來……
四大名捕齊斷刀,這樣詭異的現象他們也是第一次遇見,刀一斷,四個人微微一愣神,馬上就各自退後五步,各自看了一眼斷了半截的刀,心裡微微的一寒。
難道遇到高手了?
四個人盯着站定不動的王冶,無比驚詫,這傢伙練的什麼功夫,太邪門了吧?殺了那麼多人,沒有過任何膽怯的四大名捕此時此刻竟然有一點的畏懼。
那麼王冶呢?這傢伙前後夾擊,雖然刀沒有刺入身體裡,但是這四大名捕的力道卻很猛,前後心同時被刺中,一股血氣上涌,他硬是嚥下了這一口血,而此時此刻四大名捕站定不動,他更不敢什麼動作了。
這是王冶第一次和自己相差有着巨大差距的高手交手,他根本就連動都動不了,不過這四大名捕卻以爲王冶練了什麼邪門的功夫,也不敢造次了。暗淡的夜色下,這五個人就這樣木立着,誰也沒有動作。
過了一會兒,無情才淡淡的說:“閣下功夫不錯嘛!”
王冶沒有說話,冷哼一聲。無情是驚詫,而王冶卻以爲對方在諷刺自己,所以把心一橫,發出了不屑的冷哼,意思大有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意思。可是這冷哼在無情等人聽來卻是有種不屑和他們這些跳樑小醜交手的意思。
因爲他們實力超強,電閃雷鳴間就已經刺中了王冶的胸口,王冶不閃不避。雖然事實上是王冶根本沒有來得及閃避,可是他們怎麼知道?他們還以爲人家不屑於閃避,任由他們刺呢!這才導致了四大高手和一個裝b高手的詭異場面的誕生。
王冶這傢伙可是一個聰明的孩子,見這四個比自己實力高的沒話說的傢伙們彷彿咯屁了一般不動手了,心裡邊也着實好奇怪!明明對手在舉手投足間就可以致自己與死地,可是雷霆般的一擊之後,這四個人竟然陷入了沉靜之中,沒有絲毫再要出手的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等自己自殺?可是看樣子又不像啊?在加上對方這麼恭維自己,王冶似乎琢磨出了一點門道,於是就尋思着,那自己不是應該僞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嚇唬嚇唬這些所謂的高手呢?
想到這裡,王冶打定主意,哼,別人都是扮豬吃老虎,老子今天就給你扮老虎嚇退羣狼,哼哼,給你玩一場現代版的空城計。
打定主意,王冶開口了,不過依然故作不屑的說:“怎麼,繼續動手啊?我就站在這裡等着哥們兒幾個呢?你們早點動手,我也好早點回去睡覺,時候不早了,我可沒有興趣陪四位等到天亮哦!”
四大名捕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等着讓自己送死呢?
四大名捕殺的人不在少數,可是這種詭異之極的現象從見過,即便是殺有的黑幫老大被他們手下的小弟圍剿,頂多也就受點傷,可是今天碰上了一個不怕死的豬,就這麼瀟瀟灑灑的站在這裡等着自己殺,出手刺中對方,竟然刀斷了?怎麼解釋?
對方不是高手?那刀爲什麼會折斷?爲什麼這百鍊金剛的快刀竟然無法刺入對方的身體裡呢?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恐怕僱主就不會花重金來要他們這華夏殺手榜排名第十九的高手來殺了,所以,四大名捕認定了王冶是一個高手。
那麼對手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呢?四大名捕現在各自心中的感覺是“高深莫測”。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的多。
王冶又繼續裝b了:“四位難道殺人只出一招嗎?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該走了呢?”反正對方如果真要出手,自己也躲不了,王冶就漸漸放鬆了下來:“我數五個數,如果你們再不動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奉陪了。”
“五……”王冶冷冷的聲音陡然爆發出來,爲了達到一定的裝b效果,王冶聲色嚴冷,目露兇光,鼓起一種對方強姦了自己老婆的恨意化爲強大的戰意,這種狀態激發了王冶的惡魔之氣,然後整個衚衕的溫度都彷彿漸漸的沉冷了下來,一股森寒之意從王冶的身上慢慢的散發了出來,身爲高手的四大名捕驟然間感受到這股陰森森的寒意,忍不住的各自心頭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萌生了退意。
“四……”王冶聲音無比的低沉,在這幽深的衚衕裡更一股陰鷙的味道。
“三。”王冶冷笑一聲。
“二。”
“一。”王冶的笑意裡充滿了譏誚,這種譏誚是發自內心的,無比真實的,因爲四位高手竟然真的不敢動手,這讓王冶感覺真的可笑,就是這麼一件小小的鱗甲竟然哄騙了四位舉手投足間就可以致他於死地的高手,這不能不算是一種諷刺。
既然對方不動手,王冶也已經把話說死了,那就走吧!反正站在這裡也是等死,走大不了就賭一把,賭這四個殺手不會出手。
王冶鼓起勇氣大搖大擺就擡起了腳步,向前走。
惡魔之氣一旦激發,是不太容易就淡去的,就彷彿惡魔之氣復發折磨他一樣,是有一定的持續時間的,真是因爲這樣,所以王冶從無情、絕情的身邊經過的時候,那涌動的惡魔之氣給他們兩個帶來了深深的壓迫感,使得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對方這是根本不屑和自己動手,是一種蔑視,一種對弱者的蔑視,看來對方已經強大了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無情和絕情顫抖的想。
王冶從無情和絕情的身邊走路的時候有點頭腦發熱思想空白,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有膽子就走呢?甚至根本就是一種本能的舉動一步步的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了。
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王冶都已經感覺到,冷汗已經溼透了自己的內衣。
而箭在弦上,王冶只能裝b下去,一開始就註定了他只能裝b試一試,不然,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好在,他成功了。從衚衕裡走出就是江口路,江口路兩旁的霓虹燈光線很亮,行人和車輛也多了起來,王冶這纔有了一絲的安全感,他連頭都不敢往回扭,到了路邊,招手攔了一輛車,然後故作不慌不忙的鑽進去。
看着對方波瀾不驚莫測高深的樣子,四大名捕的老大無情微微的嘆了口氣:“這個人……功夫到底有多高?”
絕情、斷情和滅情都沒有說話。
無情又問道:“你們覺得他到底是武功高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呢?還是……他根本就不會武功呢?”
無情也很迷惑,不僅僅是他,斷情、絕情和滅情同樣迷惑。
僱主給的錢,不上不下,既不像是一個殺很有背景功夫很高的人,又不像是殺一個普通人的錢,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們甚至產生了一種這樣的感覺,那就是僱主是花錢來找他們試探這個人的實力的。
無情暗暗的嘆了口氣:“走吧!看來這筆錢,我們賺不了……”
隨後,一陣秋風掠過,這條衚衕恢復了平靜,四大名捕彷彿被這一陣風給捲走了似的,沒有任何痕跡。如果不是跌落在地上的四截刀片的話,恐怕誰也不會相信這裡剛剛上演了一幕詭異但是無比驚心動魄的刺殺行動。
此時此刻,坐在出租車上的王冶彷彿虛脫了一般的癱坐着,冷汗不斷冒出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哪裡還有剛剛在衚衕的沉着鎮定呢?
一直到出租車到了名雀學院的門口,王冶才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付了錢走下了出租車。
王冶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默默的想到:黃天勝竟然請這樣的高手來殺我,看來我需要儘快壯大自己的實力,除了自己本身的實力之外,道上的實力也一定要壯大,然後一舉擊垮黃天勝,要不然,恐怕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死在了黃天勝的手中,這可是一個明擺着的潛在威脅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想到這裡,王冶覺得自己是該緊張起來了,看來,當路西法的代言人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啊!一邊泡妞兒,一邊上學,一邊建立自己幫派,還要一邊尋找那什麼一劍二圖三將四獸五士六書,操,王冶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這他媽的是一個人能幹得了的事情嗎?
可是,無奈,他有退路嗎?他當初要是不接受路西法的條件,那現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他王冶這個人了!
王冶現在只想……只想在幹掉那個薩麥爾的載體之後狠狠的爆了路西法的菊花,媽的,你他媽的選誰不好,偏偏要選中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