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炮摟着小妹走進檯球廳後邊的小包間裡的時候,王冶這幫人也陸續進來打檯球了。
裡邊的球桌很快就被佔了,只剩下了一張空桌了,而這個時候正是那四個自告奮勇的小弟進來的時候,於是四個人就開始搶球桌了。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四個人搶球桌,然後就打了起來,那桌球砸人,拿球杆捅人,一時間,這四個小弟將星宇檯球廳搞的是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老炮的手下看到這種情況,自然就要上前阻止,可是老炮的手下上了三四個人,卻被挑事的人給推倒在地揍了起來,其他人看到,當然就火了,頓時大吼大叫的操起檯球杆就圍了上去……
老炮一臉怒氣衝衝的打開了門,老炮正想發作,然後那小弟馬上馬上就說:“炮哥,有人鬧事?”
老炮一聽,愣了:“什麼?鬧事?幾個人?”
“四個。”那小弟唯唯諾諾的說。
老炮一聽,才四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啪”的一巴掌就把那小弟鼻血打出來了:“你丫的腦袋秀逗了,才四個人還要向我彙報?你們都他孃的幹啥吃的?”
那小弟也不敢廢話,捂着鼻子轉身就走!
等這個小弟出來大廳的時候,大廳裡已經安靜了下來,一百來號人圍着他們這些看場子的兄弟,雙方劍拔弩張,氣勢洶洶的樣子,大有一股水火不容的架勢。
老炮不在的時候,通常都是羅晨管事,那麼現在的羅晨呢?
羅晨抱着腦袋跪在一個妖冶少年的前面,那妖冶的少年一臉淡然的樣子,根本就不將羅晨放在眼裡。
“你不說有人去叫老炮了,那麼老炮怎麼還沒有來呢?”
羅晨聲音有點發抖:“應……應該很快就來了。”
那小弟一看這架勢,嚇了一個屁滾尿流,這才屁大一會兒,四五十幾個兄弟就被人給圍了起來,看來這不是鬧場子那麼簡單啊!
名雀這一片現在非常的亂,老炮以前只有二三十個兄弟的,可是,隨着名雀的發展,這裡越來越亂,隨隨便便有二十來個人就敢叫一個幫派,即便是稍大一點幫派也就四五百人,非常了不起了,佔個兩三家大型的夜總會場所,在這名雀這一片不錯了,像老炮這種只有幾十個人佔着一兩家小場子的非常,更有的連場子都都沒有經常搶別人的場子。老炮正是因爲一開始二三十個人,差點吃了對方的虧,才擴展了人數。
一般來說,有百來號人左右的小團伙,基本上都能佔家場子混口飯的,僅靠看場子那小消費用當然不行,重點還是靠着場子從中倒賣一點“白粉”賺點小錢。以爲這裡都是小型的團伙,沒有一個大幫派,門路不到位,所以即使有“白粉”也是劣等貨,賺那點錢跟妓女的消費差不多。
可是,這些不學無術的傢伙沒有什麼真本事,找不上正當的工作,只能靠着這些來混口飯吃。雖然名雀區發展起來了,可是這一點因爲沒有正規的大幫派,一直都很亂,越是發展的快,也就亂的越狠。
這幾天經常有人來砸場子,很正常了!自從一星期前,老炮他們這夥人將一個老大叫白彪組織的七八十個人人的團伙給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之後,平靜了一星期,所以老炮也就有點放鬆了,沒有想到今天就又有人來鬧事了。
當老炮再一次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這一次終於怒不可遏了,老炮打開門,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捂着鼻子的小弟,沒等那個小弟開口,老炮就是一腳踹中了那個小弟的胸口,小弟當場倒退兩米多,撞在了牆上,然後吐了一口血。
老炮不喜歡在關鍵的時候被打擾,可是這小弟已經是第二次了!
老炮一腳將那小弟踹出兩米多遠撞上牆,然後“嘭”的一聲摔上了門。
然而,讓老炮感到極其鬱悶的是,第三次敲門聲響了起來,這一次老炮終於忍不住提了一把到,老炮現在很窩火,非常的窩火。
老炮“呼啦”一聲拉開了門,然後正準備舉起刀來發飆,可是這一次老炮卻愣住了,因爲站在門口的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幾個陌生人,尤其是其中一個長的很妖冶很邪氣的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彷彿是在看……畜生!那眼神充滿鄙夷,根本不將自己當人。
“你好,我想你一定就炮哥了吧?”
那少年的目光雖然非常的冷冽不屑,可是那張妖冶而邪氣的臉上卻帶着溫煦的微笑,讓人有種沐浴春風的感覺,說話的聲音也非常的溫柔,彷彿對待自己的情人似的,而且語氣也很誠然,不張揚,但是卻能讓人感覺對方的不凡。這種不凡是從對方的語氣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波瀾不驚的感覺。
老炮定了定神:“不錯,我就是。”
“我叫王冶。”那少年微笑道:“我先向炮哥道歉,很是不好意思,打擾炮哥風流快活了,當然,如果炮哥想風流快活的,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現在這家檯球廳已經是我的地盤了,所以除非炮哥變成炮弟,否則的話……”
王冶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炮就忍不住的叫道:“什麼?你說什麼?”
王冶淡淡的笑了起來:“難道炮哥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的意思是你已經不是這裡的主人了……”
老炮只管看場子,經營權還在別人手裡,雖然平時都是老炮罩着,可是如果老炮被人趕出去了,那麼經營者會跟新的老大談交易。
一旦老炮失去了這家場子,就意味着老炮要“失業”了!
是的,就是這麼的簡單,失業,絕對的失業。
老炮簡直不敢相信,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不是在開玩笑的吧?
事實證明,不是的,當老炮看到自己的四五十個小弟被一百來號人給摁着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要完了。
老炮的眼睛紅了起來,他想撲上去將那個少年的喉嚨砍斷,可是王冶的兩個手下腳下一絆,老炮當場就跌了一個狗啃泥。
老炮大聲的吼叫着,可是沒有用,王冶只是告訴他說:“老炮啊老炮,出來混的,遲早都有這麼一天的,你何必大呼小叫的,在你踏上這條路的時候,你就應該清楚,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不過我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我給你一個機會,想要活下去,那就跟我,要不然的話,我只能讓我的小弟打斷你的胳膊腿,然後將你給你擡出去了……”
“你休想……”
“不要這麼激動嘛,你真的不多想一想嗎?或許我的想法真的很不錯……”
“我……我老炮纔不會那麼做的,你做夢……”
王冶微笑着說:“既然炮哥想做英雄,那我們當然要成全炮哥了,阿東,先打斷炮哥的左臂,我估摸着炮哥現在還不知道胳膊斷了滋味是啥?”
王冶這傢伙輕描淡寫的,就彷彿打斷的不是讓你的胳膊,而是打斷了一根木棍。
張建東咧嘴一笑:“好來。”說着,提起一根兩截擰在一起的球杆擰開,然後將後半截的那截粗的拿在手裡,兩個小弟摁住老炮趴在了一種那個檯球廳桌上,老炮使勁兒的反抗,可是沒用,對方又上來一個人,三個人摁住老炮,將老炮的一條胳膊拉出來放好,然後張建東一臉無恥的笑道:“炮哥,做好準備哦!”
說着,張建東掄起了那截球杆,只見張建東“嘿嘿”的笑着說:“炮哥,我要開始了哦!”
老炮瞪大了眼睛盯着張建東手裡的球杆,他的心漸漸的沉淪了下去,就在張建東手裡的球杆正要捶下來的時候,老炮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住手……住手啊……”
張建東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然後他回頭望了望王冶,兩個人陰笑了起來。
老炮雖然沒有被人打斷胳膊,但是老炮見過被人打斷胳膊的場景,因爲他的小弟經常那麼做,那叫個悽慘啊!
老炮很勇猛,但是老炮還沒有勇猛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打斷自己的胳膊的。
王冶笑嘻嘻的說:“怎麼了,炮哥你放心,我這個人很善良的,我不會殺你的,真的……”
汗,這個傢伙笑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會殺人?可是胳膊腿都被打斷,那樣的生活豈不是生不如死啊?
老炮覺得這個傢伙……不是人!是的,不是人,他是一個……惡魔!對,惡魔。
“炮哥,你不要害怕的,我真不會殺你的,頂多也就是一個一級殘廢,生活不能自理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汗!這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是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人家老炮也能沒有什麼大不了嗎?可憐的老炮啊!你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惡魔呢?
老炮現在是冷汗涔涔,差點都尿出來了:“大……大哥,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你……你就放我一條活路吧?”
“哎(三聲),看炮哥說的什麼話啊?我不是說了,我不殺人的嘛,炮哥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好了,阿東,動手吧?”
王冶和張建東兩個人相視一笑,陰險無比。
張建東挽了挽袖子,然後說:“好的,那我就開始了……”
老炮渾身發抖,臉色蒼白:“不不不,大哥,不能,你不能啊……”
王冶有些不耐煩了,臉色一沉,語氣頓時就不友好了起來:“炮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放你走,那可不行,就算我答應,恐怕我手下的兄弟也不會答應啊!”
老炮趕緊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是我願意……當……當小弟。”
王冶嗤之以鼻:“炮哥,你這招緩兵之計,對我沒用的,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老炮現在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那……那你要怎麼樣才相信?”
王冶最後還是將這個難題推給了老炮:“這要看你自己了,看你怎麼讓我相信了,相不相信,還要你說了算。”
老炮硬着頭皮想了半天,最後差點哭出來:“我……我不知道我怎麼樣做你纔會相信我!”
王冶眼珠子轉了一轉,道:“好吧!我就不爲難炮哥,我就相信你一次,放了炮哥!”
那幾個摁着老炮的鬆了手,老炮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就這樣對這個少年低頭,老炮也不是傻子,他只是覺得自己不夠走運,人家一百號人,自己才四五十個小弟,要不然,肯定要拼了!現在老炮還是忐忑不安,生怕這個少年突然轉變主意。
王冶現在也清楚,這個老炮肯定也不會就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自己混的,老炮應該和張坤打的主意差不多!
不過,王冶不擔心,自己這一方雖然人少,可是他現在也是有優勢的,那就是自己現在是老大,而且自己有錢,王冶積攢下來的保護費現在有一百多萬,雖然他到名雀纔沒有多久,但是名雀的初中部有兩千多學生,保護費差不多都是上繳給王冶的,而且大部分人都有錢,保護費收的高,積攢一百多萬,也是小意思。
更重要的,王冶現在要把張坤和老炮促成冤家,然後自己從中取得平衡,不能讓這倆人聯合起來,那可就不大好了。
王冶的如意算盤打的非常的精,不過,他覺得今天晚上自己就必須解決了這件事情,要不然,夜長夢多啊!
可是自己該怎麼解決呢?
王冶首先想到的是錢,因爲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而且王冶現在的優勢就是錢,他不會忽略自己的優勢的。
不過,王冶隨後一想,又想開了一層,自己怕的不是老炮和張坤這兩個人,而是他們的小弟,如果能夠成功的誘導這些人,那麼老炮和張坤兩個人就沒有任何的威脅了。
想到這裡,王冶心裡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賞金。
王冶淡淡的笑了笑說:“好,那麼我們也有一百五十來個小弟了,在名雀區這一帶,也算一個很大的團伙了,不過,這一個小小的檯球廳,似乎太顯得狹窄了,我覺得我們今天晚上還需要搶一個場子,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這異口同聲的大叫聲大都還是來自於張坤的小弟王冶本身的小弟。老炮的小弟幾乎沒有喊叫。不過,王冶現在不在乎。
王冶笑呵呵的說:“不過,既然兄弟們都集聚一堂,也該相互認識一下,阿東,帶幾個兄弟提酒去。”
隨後,張建東帶了幾個兄弟去提了幾箱啤酒,王冶有錢,不在乎,就幾百塊的事情。
一人一瓶發下去,王冶笑眯眯的說:“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了,那就乾了這一瓶。”
不管王冶說的煽情不煽情,可是這啤酒可是地地道道的一人發了一瓶。張坤是窮學生,每天就收點保護費,基本上還是好過了他一個人,王冶這麼大方,首先張坤的那幫小弟對王冶的心態就放鬆了,這就是錢的誘惑。老炮雖然看了一個場子,可是一年從這家檯球廳也就撈兩萬來塊,然後這附近的小飯店小賣鋪等收點保護費,在倒賣點白粉,一個月馬馬虎虎弄四五萬塊錢,他原來手下有二三十個兄弟,每個兄弟一個月還能發一千來塊,可是現在五六十個人,一個人平均一個月才發六七百塊,別提多窮了。
王冶這二話不鎖,就是一人一瓶啤酒,而且還是他們有異心的情況下,這些心裡不能不覺得王冶這人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一瞬間而已。
幹了一瓶啤酒,王冶趁着大家的酒勁兒開始蠱惑人心了:“各位兄弟,咱們出來混的,不過就是圖個錢而已,只不過,那是你們的想法,咱們應該把眼光放的長遠一點,現在名雀區亂糟糟的,如果我們能把這亂糟糟的場面統一起來,到時候那麼多場子,還不是財源滾滾吧?更何況,我不是一個缺錢的人,哼哼,我不缺錢。”說着,王冶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疊百元大鈔摔在了桌子上:“這是什麼?錢,我有錢,我跟你們的目標不一樣,你們是混口飯吃,而我的目標是……嘿嘿,我就不說了,不過,我想說的是,既然現在大家都是兄弟了,那就跟着我好好幹,未來,肯定是屬於我們的,錢,我們會有很多,美女,那就更多了,大家有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