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逆走進屋後,看了坐在屋內的雲箋一眼,然後對舟染開口:“有客人啊?”
說着,雲逆也不避諱,他從自己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大疊紅色的毛爺爺,遞給舟染:“染,錢拿着!”
舟染看見這些錢,又一次落下淚來,但她還是顫抖的伸手接過雲逆遞過來的錢。
跟舟染和雲瀲相比,雲逆的穿着要好很多。
那是因爲雲逆是曲州的一家公司的老員工,收入不低。
身上穿的衣服,是公司發配下來的,自然不會太差。
實際雲逆的平常穿着很是簡陋。
“這錢拿着,再拖老張讓人出去找找,別怕,咱這輩子還長,孩子一定會找回來的!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兒,總有一天孩子會回來的.......”
雲逆將手放在舟染肩膀上,說着這話,話說到最後,就連他自己的嗓音中都略帶了一絲沙啞。
狠狠的抹了一把淚,雲逆露出一個微笑,他轉身往外走,然後開口:“那,你們好好招待客人,我再不回去,就得被發現了。”
雲逆雖然和舟染離婚,但他一直攢錢給舟染。
舟染拿着這筆錢,求人去找雲箋和雲竹,已經十五年。
十五年來,他們穿着破舊縫縫補補的衣服,過着乞丐一般的生活,甚至連吃穿溫飽都成問題,可他們從未放棄過尋找孩子。
“爸!回去的路上小心點!”雲瀲衝雲逆開口。
“誒!好!”雲逆點頭。
可就在雲逆往外走,快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兩道身影突然的出現在大門口。
這兩道身影一老一少。
老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太太,穿的還算一般,在這貧民窟裡,應該算是富豪了。
其實也不過是小康家庭打扮。
少的是一位三十六七歲的女人,穿的也是花枝招展。
這位老太太一出現,就狠狠的瞪了舟染一眼,衝舟染大罵起來:
“好啊!你個賤婢!跟我家逆兒離婚都這麼多年了,還纏着逆兒!拿我們家的錢幹啥?要幹啥?”
老太太,就是雲逆的母親,也就是當初吞安眠藥自殺未遂,逼雲逆和舟染離婚的婆婆。
“放着自己好好的生活不過,這些年一直騷擾我家逆兒!死賤婢!逆兒下個月就和雯雯結婚了!你個賤婢,小三兒!趁早死遠點!”
老太太說着,還拉過站在她一旁的那名三十六七歲的女人,衝舟染大罵。
這名三十六七歲的女人,就是老太太口中那位要跟雲逆下個月結婚的雯雯。
申屠雯,跟雲逆一樣是同家公司的員工,只是職位比雲逆低一些,因此深得老天太喜歡,非要逼雲逆和她結婚。
雲逆不答應,這一拖也拖了這麼多年。
“自古小三多作怪!賤婢!離婚了居然還敢拿我家的錢!看我不打死你!”老太太盯着舟染手頭的那一疊毛爺爺,氣到炸毛。
她衝過去就想要揪住驟然的頭髮大打出手,並奪過這一筆錢。
可就在老太太的手要落到舟染身上的那一刻,一雙美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衣領。
“你、你誰啊!我家的事兒,你個外人,滾邊兒去!”老太太看見雲箋忽然站出來,她噴着口水衝雲箋唾罵。
就在申屠雯得瑟的看着舟染,衆人都以爲雲箋會退縮的那一刻。
卻見雲箋當着在場幾人的面,指着舟染,依舊面無表情的說出一句令衆人驚感波濤洶涌的話語:
“我是十五年前失散她的親生女兒,雲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