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痛入骨髓!
痛徹心扉!
不光是身體上的疼痛,受了父親這一拳,唐言的小心臟也很痛。[燃^文^書庫][www].[774][buy].[com]燃文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痛的同時,他又覺得很委屈,很心酸。
爲什麼啊?
這是爲什麼啊?
爸,我可是你兒子啊!
你怎麼能接二連三的打自己的兒子呢?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我身體裡留着的到底是不是你的血啊?
唐言在這一瞬間,淚流滿面。
只不過……
在父親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唐言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不,與其說是愣,倒不如說是他直接躺倒在了原地,任由自己的身體平躺在雪地上,任由漫天風雪呼啦啦的飄落在他的臉上,眉毛上,身體上……
刺骨的冰寒直襲心臟,內火功再次悄然運轉,生出一股股溫熱來抵禦這侵襲到身體裡面的嚴寒。
“在沒有勝利的情況下,在敵人還有戰鬥力的情況下-得意忘形,是大錯特錯。”
父親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唐言瞬間明悟。
是啊。
自己剛剛找到躲避父親攻擊的方法,就得意忘形的大笑起來,而這時的父親,雖然沒有擊中自己,但是他的實力卻沒有絲毫損耗,他的速度還是那麼快,他的拳頭還是那麼沉重,他的攻擊力也還是那麼刁鑽,他-----還是讓人防不勝防。
自己剛剛取得了一點點成就,就驕傲自滿,如果面前的人不是父親,如果自己正在經歷生死大戰,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仇人,那麼,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就已經成爲一個沒有呼吸的死人?
唐言瞬間冷靜下來,他也終於知道父親爲什麼會如此不留情面的打自己。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來教自己,他是在用極端之法來讓自己學會如何對抗強敵。
“呼……”唐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翻了個身,從雪地上爬了起來。
“爸,我知道錯了。”唐言恭敬的抱了抱拳,“我不會在得意忘形了,咱們再戰。”
唐言在心底做了一番自我檢討,準備再用剛纔的方法跟父親戰鬥,雖然他在實力上不及父親,但是如果能長時間的躲避掉他的攻擊,那麼,會不會在某個時間縫隙,尋找到一絲反擊的會?
唐言心底的戰意再一次熊熊燃燒,就如同他體內,正瘋狂運轉的全新內火。(燃文)
他想戰,黑臉判官卻----不戰了。
“回去吧。”黑臉判官冷冷的說道,甩了一下黑袍,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唐言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這這-爸,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善變啊?剛纔還說什麼蒼雲劍下無懦夫,氣勢不能輸,人家好不容易凝結起氣勢,你怎麼又不戰了呢?你要是不戰,那我還能得到蒼雲劍真正的傳承嗎?
唐言的額頭冒出一排排黑線,可他的疑問卻沒人能回答,因爲此時的山頂,白茫茫一片,入眼處盡是風雪,而父親的身影,早就不知去向。
“回去運功休息三個小時,否則,你會受內傷。”
這時,空氣中突然傳來父親的聲音,唐言趕忙轉身循聲看去,可是他的視野中仍舊沒能發現那一襲黑袍的身影。
唐言一個人略顯孤單的站在風雪中,感受了一番體內的情況,便悄然間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原來,父親還是關心自己的。”唐言默默的在心底想到,剛纔他接連被父親轟了兩拳,那無比霸道的拳勁大部分都衝進了他的臟腑之中,雖然有內火功護體,可是如此強勁的內力,內火功也無法全部抵消。
正如黑臉判官傳來的這句話一樣,如果唐言不趕緊運功調養身體,那麼剛纔轟到他體內的拳勁,就會一點點的蠶食掉他的內火,從而變成嚴重內傷。
“走吧,回家。”唐言笑着對手中的蒼雲劍說道。
……
唐言回到遠山監獄的時候,卻沒看到黑臉判官,問了值班室的獄警之後,才知道父親是去監獄裡面查房去了。
“在這裡是不是很無聊啊?”唐言走到沙發處坐下,伸手摟住沈天心的肩膀,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他和父親在那個不知名的雪山山頂待了快一上午,沈天心則一直一個人待在監獄,這子裡除了一臺電視,就再沒有其他娛樂設施了。
“不會啊,我在看呢。”沈天心靠在唐言懷裡,仰起頭笑着說道,和唐言突破了那一層關係之後,她的心裡,時刻都充滿幸福。
“?什麼啊?我不記得這裡有可以看啊?”唐言有些疑惑,對於父親辦公室都有什麼,他可是知之甚深。
“電子啊。”沈天心俏皮的拿出自己的手,在屏幕上輕輕一劃,就有一本電子出現在屏幕上。
唐言往屏幕上瞄了一眼,發現這本的名叫《校園桃運高手》,便立即說道:“原來你也看這本啊?哎呀,你都不知道,這本的作者實在是太坑啦,更新好慢啊,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兒,肯定過去揍他一頓,丫的太不地道了……”
“……”沈天心頓時潰敗。
“我下午三點還有一節課,咱們一會兒就回去吧?”唐言說道,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除去運功調理身體的三個小時,一點從遠山監獄出發的話,那麼三點剛好可以趕回學校,既然做了語文老師,那麼就要按時去給學生上課。
“好。”沈天心微笑應道,聲音柔和的像是一個新婚小媳婦。
哐哐哐----
門外響起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很快,黑臉判官便推門進來,而在他身後,跟着一臉緊張的董半閒。
此時的董半閒臉色蒼白,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顯然是黑臉判官帶他過來讓他很是恐懼,以前如果有犯人試圖越獄,那麼黑臉判官都會二話不說的教教他怎麼做人。
輕則暴揍一頓,重則-----暴揍好頓,那場面真是太美……整座監獄,都沒人敢看。
不過,進門之後,董半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唐言,於是,他的雙眼立刻流露出求助的目光。
唐言苦笑,他熟知監獄裡的一切,自然知道董半閒在擔心什麼,對於這個將來要幫助自己的朋友,唐言還是不忍心讓他受這樣的折磨的。
於是,唐言便站起身,對父親說道:“爸,我在清遠市有個小麻煩,您能不能給閒哥開個證明,讓他跟我出去一段時間?”
黑臉判官沒有回答唐言的問題,而是直接走到他的辦公桌,從桌面上的文件夾裡抽出一張白紙,轉身遞給董半閒,說道:“別惹事。”
董半閒顫顫巍巍的接了過來,朝紙面一看,就發現上面寫着‘遠山監獄臨時出獄證明’的字樣。
“謝謝判官!謝謝判官!”董半閒如蒙大赦,十分激動的說道。
黑臉判官黑着臉不發一言,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唐言很是無語的站在原地,原來父親都已經知道董半閒的事了。
董半閒得到出獄證明,唐言就讓他回去收拾一下,該領的東西都領出來,等他一會兒運功調理完畢,就可以一起返回清遠市了。
等到董半閒離開,唐言又屁顛屁顛的跑到父親面前,說道:“爸,你跟我說說宋家的事唄。”
黑臉判官擡頭看了唐言一眼,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呃……就是你和宋家的事啊?還有我媽……她這二十年爲什麼都不來看我?你們爲什麼會分開?”唐言迫不及待的問道。
黑臉判官沉默下來。
良久,他才嘆息着說道:“這些重要嗎?”
“……”唐言有點懵,這些----難道不重要嗎?宋家繼承人連咱們能和他看到同樣漂亮的日出都心懷怨恨,二十年前的過節早已經沉澱成無法化解的死仇,這些當然很重要啊!
“爸,我想知道,你當初爲什麼會離開燕京?又爲什麼不帶着我媽一起離開?”唐言整理了一下腦海裡紛亂的思緒,挑了兩個最爲關鍵的問題說道。
這一次,黑臉判官沉默的時間比剛纔還要長。
就在唐言忍不住想催問的時候,黑臉判官才緩緩說道:“那天……有人把轟動整座燕京城的婚禮消息告訴了我……我持蒼雲劍而去……破壞了婚禮,打傷了宋歌……把你母親救了出來……”
“後來……蒼雲劍見血,血腥氣息影響了蒼雲之光,宋歌命懸劍下,在最後關頭,宋家的那個人持墨風刀趕到,攔下了蒼雲劍……”
“我傷了人,違反了蒼雲戰隊的隊規,宋家想以此捕我……你二師傅把我保了下來,可卻因此失去了他的教官之位……秦宋兩家封鎖消息,並且定下協議……從此,我便遠離京城,而你母親,卻受秦家所制,終身不得與我見面……”
“一年後,你出生,你二師傅帶着你來到遠山……接下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吧……”
黑臉判官的臉色有痛苦,有悔恨,有不甘,也有落寞,二十年前他雖然是蒼雲戰隊隊長,可是……他卻無法鬥得過那些權勢之人。
這個世界有規則,他……是遵循規則的人,而宋家的那個人,纔是制定規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