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婷婷離開南灣島沒有片刻耽誤,直接找到了蒲文淵家裡。
當她一出現,蒲文淵的神色瞬間變得十分複雜,顯然,透過霍婷婷身上那把爆發出來的氣息,他已經知道霍婷婷拿到了神刀。
當然,蒲文淵發現了霍婷婷拿到了神刀,霍婷婷自然也通過他的神色更加堅信蒲文淵對這麼他所謂的神刀有着別人無法想象的瞭解,這也越發的讓霍婷婷好奇。
“倉啷!”
霍婷婷也不囉嗦,直接當着蒲文淵的面將神刀從儲物空間中喚出。
神刀一出,刀氣所過之處,竟然是形成了一波翻滾的氣浪,而這氣浪竟也是直接將蒲文淵身後的茅草屋劈成了兩半,一時間兩人面前蕩起一層厚厚的會飛塵。
“哈哈,果然是它,沒錯!”
蒲文淵如今的家境貧寒至極,雖說那間茅草屋不是他全部的家當,但也是僅有的兩間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可茅草屋被毀他不僅沒有絲毫的氣惱,反倒是仰天長嘯一聲後放聲大笑。
那模樣就好似突然從天上掉下了一顆彩蛋,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的身上,讓他瞬間夢想成真了一般。
“我要你說出它的來歷!”
霍婷婷看着眼前若癡若顛的蒲文淵,淡淡的道。
“可以!”
“不過你要將它交給我看看再說!”
蒲文淵的眼神堅定,神色也很自然,就好似根本不懼怕霍婷婷似的,沉着冷靜的說了一句。
“給!”
可霍婷婷竟然也是絲毫沒有猶豫,手腕一抖,那柄神刀竟然朝着蒲文淵飛了過去。
“哈哈,終於再次看到你了,老夥計!”
蒲文淵一個精妙絕倫的反手扣,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模樣,精準的握住刀柄,且順勢一推,一拖,完成了一招完美的招式,隨後像是一個顛沛流離的老人看着自己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一般,眼裡充滿了淚花和眷戀,大聲道:“已經十多年了,我終於有看到你光彩照人的一面!”
霍婷婷看着蒲文淵,蒲文淵看着手中的刀,誰也沒有搭理誰,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鐘,他才擡頭看着霍婷婷道:“可願意隨我去古月山走一趟?”
“古月山距離這裡七十公里,十分鐘之內我可以到,不知道你要多久?”
霍婷婷淡淡的說了一句。
“十分鐘足矣!”
蒲文淵的神色鎮定,淡淡一笑,答道。
只是,這一次他的回答顯然是讓霍婷婷有些驚訝,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這位形似枯槁的蒲文淵。
“好,我在古月山等你!”
霍婷婷盯着蒲文淵看了足足十多秒,見他神色淡定,根本不像在吹噓,便也沒有再多想,丟下這麼一句,腳尖輕輕一點,身體高高躍起,朝着古月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霍婷婷離開後蒲文淵並沒有馬上動身,反而是轉身進屋,等到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整個人的面貌煥然一新,滿臉的胡茬消失的無影無蹤,破布爛衫也是換成了一件熨燙的十分平整的長袍,雖然這件長袍顯然也是經過了數百次的浣洗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顏色,可它卻讓原本形如枯槁的蒲文淵瞬間煥發了精神,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
一切準備結束,已經是五六分鐘以後了,距離他所說的十分鐘時間也僅剩一半時間了,如果霍婷婷此時在這裡,一定會認爲自己是被這個老頭給耍了。
可誰知,此時的蒲文淵竟然衝着手中那把神刀碎碎唸了幾句,那神刀竟然好似有了靈智似的,爆發出一股極爲耀眼的紅光將夏侯淵籠罩在其中,下一秒竟然直接是連人帶刀一起憑空消失了。
……
……
霍婷婷來到江夏市後將江夏市所有的地方全都印在了腦海中,可是這古月山她還是第一次來,剛踏足古月山的地界,突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看來蒲文淵讓我來着古月山還是有他的道理的,這個地方竟然有着和拿到神刀一樣的氣息,顯然,這個地方與那把神刀有着莫大的關聯!”
“只是,不知道那老頭子能不能如他所說趕到這裡!”
霍婷婷並沒有急於在古月山四處轉轉,而是在山腳下停留了下來,等待蒲文淵的到來。
可她心中剛唸叨了兩句,便察覺身後有一股極其強悍的氣息襲來。
“不好,中計了!”
可以讓霍婷婷都感受到威脅氣息自然是不敢大意,一個巧妙的旋轉,雙腳猛踏地面,身子斜地飛出十幾米去。
再回首,剛要出手,卻發現那股危險的氣息竟然是從蒲文淵身上爆發出來的,畢竟此時那個地方只有他蒲文淵一人。
“不對,不是這個老頭,而是他背後揹着的那把刀!”
霍婷婷瞬間便做出了分析,斷定剛纔那股危險的氣息並不是來自於蒲文淵,蒲文淵的實力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依舊是一個金丹境初期的糟老頭子,反倒是他身後的那把神刀,此時的氣息竟然要比之前強悍了不少。
“姑娘,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蒲文淵知道霍婷婷對於自己如此快的速度感到古月山起了疑心,不過他倒也不擔心,淡淡一笑,反倒是先開口問道。
“霍!”
霍婷婷只說了自己的姓,並沒有說名字,因爲相對於看起來已達耋耄之年的蒲文淵而言,自己都夠當他的老祖宗了。
“呵呵,霍姑娘!”
蒲文淵淡淡一笑,道:“你是來幫助i氣運之子的人?”
“噢?”
這一次,霍婷婷也是微微一震,他沒想到住在貧民區的一個廢人,竟然也知道氣運之子一說,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畢竟連夏侯徽那樣的人物也不知道氣運之子。
“你竟然知道氣運之子,看來你這些年並不是爲了躲避夏侯徽的打擊,而是在韜光養晦等待着時機而已!”霍婷婷淡淡的道。
“非也,非也!”
“姑娘後半句話說的沒錯,但是前半句話卻不完全正確!”蒲文淵文縐縐的道:“我一個金丹境初期修爲的老頭子怎麼能對抗的了金丹境巔峰實力的夏侯徽,我住在貧民區也的確是拜他所賜,又怎能說不是爲了躲避他呢?”
“呵呵,你還想瞞我?”
“如果不是你剛纔着急趕來古月山而忘了僞裝自己,我差點就信了!”霍婷婷罕見的一笑,道:“其實,你不是沒有希望對抗他,而是因爲你的身上被人種了符咒,若不解開符咒,終生將只能在金丹境初期徘徊,無法寸進,我說的對嗎?”
“你!”
“你是怎麼發現的?”
蒲文淵第一次顯得有些慌亂,言語間有些顫抖,一雙佈滿皺紋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霍婷婷,道。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面浪費時間!”霍婷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的道:“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可以助你揭開符咒,並且,我可以讓你重塑昔日蒲家的輝煌,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一言爲定!”
蒲文淵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的道:“不過,你必須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到底是不是氣運之子的幫手?”
“是!”
霍婷婷乾脆的道。
“那你告訴我氣運之子到底是姓陸還是姓水?”
蒲文淵又是拋出一個讓霍婷婷大爲震驚的問題,一時間讓霍婷婷對眼前的這個老頭充滿了好奇,兩人對視一眼,終究還是霍婷婷淡淡的答道:“姓陸!”
“姓陸?”
“霍姑娘,你沒騙我,真的姓陸,對嗎?”
“氣運之子的確是姓陸,對嗎?”
霍婷婷一個簡單的回答,卻是讓蒲文淵陷入了前所未見的癲狂狀態,那模樣好似一個第一次買彩票便中了百萬大獎一般的人似的,差一點就手舞足蹈起來。
看着蒲文淵眼眶中已經是老淚縱橫,霍婷婷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對這個老頭第一次有了一種同情。
“沒錯,姓陸!”
霍婷婷淡淡的道。
聽到了霍婷婷肯定的回答,蒲文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用拳頭錘擊着地面,也不知道是他太過於激動沒有動用仙力護體,還是說這就是他喜極而泣的一種表達方式,一時間竟然是雙手裂開了許多小口子,鮮血順着小口子一滴一滴的滲進了泥土裡。
如此癲狂的狀態足足持續了七八分鐘,許是他累了,也許是他情緒終於發泄完了,蒲文淵終於是緩緩的起身,第一次鄭重的衝霍婷婷行了一記大禮,聲音顫抖的道:“謝天謝地,終於是讓我們蒲家在我這一輩聽到了這個好消息!”
“姑娘,請隨我上山!”
蒲文淵說完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直接轉身朝着山頂上奔去。
此時,他沒有藉助神刀的力量,而是純粹憑藉着自己的實力,一路的狂奔後,到達山頂之時他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霍姑娘,咳咳……”
“你可以休息一會再說!”
霍婷婷不知道蒲文淵到底爲什麼會這樣,但她知道接下來蒲文淵一定會說出一些讓她預料不到的事情,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