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隨着大傢伙一起回了賓館,然後和燕輝交流了一番他白天的表現後便離開了,他並沒有去找林嘉儀,而是去了金家的別墅看望金逸海的恢復情況。
經過陸遙的救治,金逸海的命算是撿回來了,但是身體依舊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陸遙這一次來又給他帶了兩粒丹藥,一粒是補氣活血的,一粒是固本培元的。因爲金逸海目前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很好,並不能用猛藥,這兩粒丹藥也是陸遙抽時間煉製的。
“多謝陸公子兩次出手相救,我金逸海這輩子恐怕也報答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了!”金逸海艱難的在金玉婷的攙扶下坐起來,感激涕零的說道。
陸遙看的出來,金逸海的這番感激是出於真心,同時他也通過這兩日以來的暗中探訪得知了一些關於金逸海的事情,此刻他對金逸海也是比較敬重的,在他心目中,金逸海是一個愛國的漢子,雖然他所做的事情有些涉黑,但他的本心卻是好的,在他的心目中,有一杆秤,衡量着善惡忠奸。
他和他的手下也經常會與人因爲地盤或者一些口角而發生撕殺,有時候也會做一些不是那麼光彩的事情,但是一旦事情關乎到國家和民族大義,有關在這座城市裡生活的華國人的安危和利益的時候,他依舊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爲他認爲對的事情主持公道。
雖然這裡是國外,但是生存的法則卻依舊是弱肉強食,甚至可以說比華國更加的眼中,在華國,那是一個法治的社會,而這裡是資本主義國家,金錢至上,有錢人往往可以擺平一切,金逸海這麼做也算是爲自己增加了一分的話語權。
“金先生不必如此,你幫了那麼多的華國同胞,我幫你兩次也算是應該的,更別提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了。”陸遙笑着,很真誠的說道。
“……”
兩人又聊了幾句,陸遙給金逸海使了個眼色,金逸海心領神會,找了個藉口把金玉婷給支開了,屋子裡只剩下陸遙和金逸海自己了。
“陸公子,有什麼話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金逸海在自己女兒離開後,獨自靠在牀頭,說道。
陸遙今夜前來本就是爲了這件事情,此時金逸海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自然也不再說什麼,直截了當的問道:“金先生是被何人所傷,先生可曾看得清楚?”
“那人身法奇快,又是黑衣黑布蒙面,而且他的實力遠非我所能地方,僅僅一個照面便被對方給重傷,所以我……”金逸海早就猜到陸遙要問的是這個事情,早就做好的準備,也不用回想當日的事情經過,坦白的說道,只是到了後面,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後來的事情即便是他不說,陸遙也知道了。
“金先生近些日子可是的罪過什麼人?”陸遙再問。
“這些日子我和長青幫因爲一些小事鬧得不可開交,除了他們我還真想不到再的罪過什麼人了。”金逸海想了想,說道:“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人不是李長青請來的幫手。”
“噢,金先生爲何敢如此斷定?”陸遙也是和金逸海一個想法,但是他知道一些事情,金逸海卻未必知道,此時金逸海斷言不是李長青請來的幫手,那他的理由是什麼呢,這倒是讓陸遙想不明白了,便有此一問。
“我和李長青互相爭鬥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算算從他的長青幫成立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年頭了,在這十幾年裡我們彼此打打殺殺,可李長青卻絕對不是真的至於我死地!”金逸海堅定的說道:“至少,在他沒有拿到那樣東西的時候,他不會殺了我!”
陸遙也是第一次聽到金逸海的這個說法,一時之間倒是對金逸海口中的“那樣東西”比較好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金先生可否方便告訴我你口中的那樣東西究竟是什麼?”
金逸海這一次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乾脆利落地回答陸遙的問話,而是細細思量,他看向陸遙的眼神也是有些艱難,顯然他的內心也是在進行着激烈的鬥爭。
“金先生若是不方便說,我也不問了,還請金先生恕我冒昧之罪。”陸遙見金逸海犯難,便主動說道,畢竟他不想金逸海因爲自己救了他一命而又隱瞞了這件事情而心中愧疚。
“陸公子,實在是抱歉,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金逸海終究還是沒有把口中的“那樣東西”是什麼告訴陸遙,不過他依舊是堅信,那一夜出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不是李長青請來的幫手。
金逸海不說,陸遙也不好再問,關於出手傷了金逸海的人,他自己也是一點線索也沒有,陸遙也是無法判斷那個人是不是吉米,也算是一無所獲的離開了。
陸遙走後,金逸海一個人靠着牀頭,心裡艱難的掙扎着,他爲了那樣東西已經付出了太多,甚至連自己最愛的人都已經失去了,他和陸遙第一次見面,便覺得這個少年殊不簡單,甚至也是動了等自己死後將那樣東西託付給陸遙的念頭,可這一切也只能是在他的心中想一想罷了,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金逸海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哎,或許是時機不成熟吧,等等再說吧!”金逸海拖着疲憊的身子,輾轉反側好久,終究還是自己安慰自己說道。
沒過多久,金玉婷進來了,他給金逸海親自下廚做了一些夜宵,想要父親儘快的好起來。這讓金逸海心中感到無比的欣慰。金玉婷是他的女兒,從小到大一直待在自己身邊,他何時見過金玉婷下過廚房,可是這一次因爲自己的事情,金玉婷竟然彷佛是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金逸海怎能不欣慰。
“爸爸,你嚐嚐我給您做的夜宵如何?”金玉婷不僅自己做了夜宵,還親手喂金逸海吃下。
金逸海吃了第一口,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那也是轉瞬即逝的表情,隨後便大口大口地吃着金玉婷親手做的夜宵。夜宵雖然十分簡單,但顯然也是金玉婷廢了好大勁才弄好的。
金玉婷看到父親像一個看到心愛的零食而大快朵頤的小孩子一樣狼吞虎嚥時,心中也是樂開了花,曾經的她,對於父親的一些做法不理解,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一段時間還曾經恨過金逸海,也恨過自己,她恨自己爲什麼要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從小便沒有了母愛,而父親除了滿足自己的一切要求之外,很少有時間陪自己說說心裡話,更別說像別的家長一樣去參加自己的家長會了。
可是這一次,金玉婷親眼看着金逸海差點就要和自己陰陽永隔了,連一項醫術精湛的丁老也是宣佈了父親的死刑,那一刻,金玉婷更加的恨自己,只不過她那個時候恨的不是自己爲什麼要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而是恨自己爲什麼沒有乘着以前父親健康的時候主動嘗試着去理解父親,主動地去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情。
好在最後陸遙及時趕到,才讓她不至於留下遺憾,所以自從金逸海醒來之後,除了一些必須要回避的時候,金玉婷是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哪怕是睡着了,她也想靠着自己父親那厚實的肩膀小憩一會。
“婷婷,你覺得陸遙這個孩子怎麼樣?”金逸海吃完了金玉婷爲自己準備的所有夜宵,擦了擦嘴,笑着問道。
“很好很厲害啊,怎麼了?”金玉婷收拾着碗筷,很自然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說這個。”金逸海無奈的苦笑一下,然後說道:“我是說,如果父親遭遇了不測,不能再照顧你了,讓你跟着陸遙走,你覺得怎麼樣?”
“咔嚓!”
金玉婷聽到金逸海這話,心中咯噔一聲,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摔成了一堆碎渣,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怎麼了,你沒事吧?”金逸海見女兒反應如此劇烈,也是超出了他的預想,馬上翻身坐起來,關切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金玉婷回答了一句,馬上蹲下身去收拾碎渣。
金逸海看不到女兒此時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幾分,俗話說知子莫若父,雖然金玉婷是女兒,可金逸海對她還是比較瞭解的。
金玉婷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很顯然她已經喜歡上陸遙了,她越是不敢正視自己,便說明她喜歡的程度越深。這讓金逸海心中有一個念頭砰然而生。
“呀!”
金玉婷曾經是一位千金大小姐,何時做過這些,一時不小心,被碎瓷片劃破了指頭,驚叫一聲。
“哎!”
金逸海馬上按響了牀頭的警示器,家裡的阿姨馬上進來收拾殘局。金逸海本想和女兒在聊上幾句,可金玉婷卻是乘着這個機會連忙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