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張揚還幼稚的認爲,離開h省就差不多安全了……這一晚上對張揚和劉彪來說是痛苦的!當人類面對飢餓的時候,其它的什麼也不重要了,飢餓的痛苦要遠遠超越任何心理上上的打擊,什麼愛情,親情,當面對飢餓的時候都顯得異常蒼白,當然,世間無絕對的事情,歷史上就有很多寧願自己餓死也讓自己的情侶親人朋友吃飽的例子,其中,有以母愛最爲偉大!兩個年輕力壯的人一人四個小饅頭,簡直是連塞牙縫都不夠,如果不吃可能還沒有如此嚴重的飢餓感,真因爲吃了幾個小饅頭,反而引發了強烈的食裕。
這一晚上,劉彪餓得睡不着,幾次摸了摸腰裡的水果刀又看了看張揚,終究還是沒有動,在椅子上輾轉反側了幾個小時才沉沉昏睡。而張揚,根本沒有睡覺,他比劉彪更餓,因爲,他中午也沒有吃飯,而且,省城的一些主要街道他都溜達了一遍,運動量相當的大,體力的消耗等於是營養的消耗。飢餓感讓張揚也無法入睡,乾脆又開始做那些動作,雖然做這些動作無法補充營養,但是,至少是可以忘記飢餓。
公園裡面晚上也有很多人在走動,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張揚這個豪不起起眼胡亂比劃的流浪漢。隨着時間的流逝,張揚的動作越來越繁瑣,越來越複雜,那看起來流暢無比的動作顯得無比的華麗,空中留下一道一道的虛影。張揚感覺全身的血液彷彿在沸騰一般,他越來越興奮了,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彷彿,自己是身體在一次又一次的蛻變,那蛻變地速度讓他的思維幾乎都跟不上了。
張揚不明白自己身體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地身體正在變得強大,強大!張揚的手速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靈巧,在那空中彷彿靈蛇一般,額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密集,公園之中的薄霧都彷彿被他攪動一般,奔騰滾滾,如同百萬天兵在天空佈陣一般。這個時候,張揚已經忘記了一切。甚至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完全是憑藉着一種直覺揮動着自己的手腳,這是一種渾然忘我的狀態。
這是一種無裕無爲的心境,在張揚的世界,已經只剩下腦海之中無數稀奇古怪的記憶,那記憶就像洪水爆發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沒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轉折,都把張揚帶到一個全新地世界。噼噼啪啪!張揚渾身的骨節發出一聲一聲輕微的脆響,張揚的手臂在空中做着一些無序不規則而眼花繚亂地動作,靈巧。有力,跳躍幅度大得驚人。
慢慢的,慢慢的。張揚的動作開始慢了下來,急劇跳動的心臟和沸騰的血液也緩了下來,一切,又歸於平靜,那千遍一律的動作再次出現。張揚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一遍又一遍的做着……赫然!張揚感覺一陣冰冷的氣息在空中波動,這是一種極度危險地氣息。危險得讓他感覺超越了任何一次危機!猛然睜開眼睛!張揚的身體就像猛獸遇到危險一般,渾身的汗毛遽然炸開,就在他面前不到一米地地方,站着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是,普普通通之中又有着一絲飄逸,一絲脫塵,還有一種權勢,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因爲,人不可能同時產生這種感覺,有權勢的人都是大多是位高權重之人,不會讓人產生飄逸脫塵的感覺,但是,這個人偏偏就給了張揚這種感覺,彷彿,這個人隨時都有可能隨風飄去……這人穿了一套中山服,顯得很古老,看不出具體地年齡,像三十歲,像四十歲,也像五十歲。
這人目光就像夜晚地寒星,深邃無比!“你是誰?”張揚壓低聲音,身體弓起,就像壓緊的彈簧一般。“你是張揚?”來人不答反問,一臉淡然。“你是買買提地人?”張揚身體暴退,就像受驚的兔子,對方居然一口決他的名字,這已經擺明了他的身份,要知道,知道他的人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顯然,這個人他不認識。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悻,那就是七哥派來的人,但是,這種想法簡直是不可能出現,哪怕就是七哥有那個能力,他也不會這麼做,就是蕭遠行他都無法保護,更談不上保護他這個沒有絲毫關係的小嘍。“你爲什麼不逃?”來人見張揚暴退一步後卻停住了腳步不禁好奇的問,不過,從張揚的目光中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道:“嗯,你是擔心你的同伴。”
“你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來人輕輕一笑,緩緩的走到劉彪睡的椅子邊,輕輕的摸了摸劉彪的腦袋,讓人詭異的是,劉彪居然沒有絲毫反應,整個人一動不動,彷彿呼吸都停止了一般。猛然,張揚的毛孔再次炸開,一道氣流在渾身流轉,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衝向這個顯得詭異無比的人,氣勢威猛無比,拳頭在空中居然發出了破空的聲音,可見其速度和力量有多快多大。
其實,這完全是一種本能,張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變得這麼厲害了,是劉彪的危險激發了他所有的潛能。“啊……”張揚驚恐的看着面前不到一米的臉,他的身體就像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面,一堵透明的牆,他的拳頭離那張臉只有一掌的距離,這段距離,彷彿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大山一般。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感在張揚地每一個細胞裡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