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重新擡起了刀,刀尖指着不遠處的伊賀秋山,旁邊的井上櫻子此時已淪爲觀衆,那些忍者甲乙丙丁們,則是路人。
“合理,非常合理!”
“啪啪”的拍着巴掌,伊賀秋山隨後從房間臺階上走了下來,手裡仍然拿着那把刀,刀身上的鮮血已經乾涸,刀鋒仍然閃爍着冰冷的光芒,周圍的火把仍舊隨着北風晃來晃去,地上的影子更是隨之擺動。
楚天也是擺了一個起手式,日本刀這種刀具楚天還是用過的,島國的鐵礦很少,在幕府時代,能夠有一把好的日本刀可是身份的代表,那個時候的鐵礦非常稀少,每一把刀都是精心打造,百鍊千煉,甚至還有傳說中的萬煉,那纔是日本刀發展的巔峰時期,硬生生的純手工將鐵錘煉成鋼,威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覷。
再加上那個時候的島國位置擺的很低,虛心求教,反倒是真的學了不少真材實料的東西,對於這一點,楚天是投贊成票的。
所以那個時候的刀流也發展出各種流派,什麼三刀流雙刀流更是其中的巔峰,就好比楚天曾遭遇的那個忍者的拔刀術,就是這其中一種。
見楚天如此上道,伊賀秋山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熱血了,踩着木屐踏踏的走到楚天面前,這個時候,圍在兩邊的忍者迅速後撤,直拉開一個大圈,足以讓兩人奮起一搏的大圈。
“我堅信你是個強大的人,十分強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會被那些派遣去華夏的忍者打傷,但是我仍然想要和你過招,生死由天。”
“可以!”
對於伊賀秋山的話,楚天完全沒有反應,淡淡的應一聲也就是了。
還特麼生死由天,只要楚天能把伊賀秋山殺死,那些圍在一旁的忍者肯定上來就把楚天亂刀給剁了,而且跑都沒有地方跑去,這裡還站着一個比楚天自己還要了解他的井上櫻子。
擺了明的今天是一個必死局,但是楚天仍舊想要拼一把,死不死別人又怎麼能說的算呢?
其中還有一點就是,楚天真的想要和伊賀秋山打上一場,因爲看着伊賀家的這些奮戰,楚天骨子裡的熱血也被激發了出來。
既然想戰,那就戰吧!
刀尖所指之處,必有命隕!
伊賀秋山也是激動的紅了臉,剛纔殺死伊賀藤一完全讓他提不起興趣來,現在的楚天才是最好的練手對象,他可是華夏的兵王,哪裡能找來這麼好的對手?
“咔!”
兩把日本刀已經撞到了一起,火花濺射,隨後兩人同時發力,兩把刀閃爍着火光,尖銳的刀鋒磨合聲不斷,從刀身的正中央到刀柄處,兩人的距離也從一米拉近到了貼身的境地。
兩人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臉上的汗珠,一擊勢均力敵,楚天彈身後退,瞬間調整好氣息,電光火石之間再次腳下輕點地面,再度朝着對方激衝了過去。
日本刀在他的手中就像是坦克炮臺裡噴射的炮彈一樣,轟的撞擊到伊賀秋山的身上,伊賀秋山自然不敵,腳下騰騰退了三步,卸去來自楚天的衝擊力後,一刀撩起,自下而上的突擊。
此時的楚天剛剛站穩腳步,還沒有來得及擺正姿勢,伊賀秋山的刀已經來了,從下面了。
側身,出刀,直劈而下。
刀在楚天的手裡就像是小孩的玩具一樣,原本和伊賀秋山面對面的站位,此時卻成了九十度的直角,楚天完全把自己的一側暴露在伊賀秋山的面前。
可是就算伊賀秋山想要攻擊,楚天的刀卻已經壓到了他的刀上,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兩者的力道在一瞬間高下立判,伊賀秋山鼓起全身力氣撩起的刀直接被壓了下去。
但是伊賀秋山可不是普通人,在刀被壓下的瞬間,伊賀秋山已經再度後退,日本刀也從楚天的刀下抽了出去,這一次卻又是另外的招式,斜向上的撩刀式,仍然是以下攻上。刁鑽的角度,自信絕對讓楚天吃不了兜着走。
看來伊賀秋山對自己還是有着絕對的自信的,有自信並不代表是壞事,相反的,這是很好的開端,最起碼,伊賀秋山的反擊開始了。
沒錯,伊賀秋山的擡刀這一次卻是將楚天的刀給撞開了,而且看伊賀秋山的勢頭,不把楚天的刀撞飛,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島國人,尊崇他們的武士道精神,絕對會和伊賀秋山面對面的硬碰。
可楚天不是,什麼武士道精神只是他想要打入這些島國人內部的藉口而已,刀被撞開,楚天第一時間就是將手直伸了出去,日本刀則是被楚天抓住了刀柄。
一瞬間,這柄日本刀在楚天的手裡進行了一個近乎於華麗的動作,轉圈。
沒錯,就是轉圈,刀柄順着楚天的手心打了個轉,原本是被伊賀秋山撞開,此時卻成了接住伊賀秋山的力氣在楚天的手裡打個轉!對就是轉圈,巧妙的卸力方式,最後又被楚天握住了刀柄,原本的下砍橫劈的攻擊也被楚天用成了,捅!
日本刀的刀尖其實是非常鋒利的,再加上刀尖呈三棱形,如果真的被捅實了,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但是伊賀秋山在撞開楚天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隨後憑着多年戰鬥的直覺感到有致命的危險,本能的直接後撤,這才堪堪躲過了攻擊。
躲過攻擊並不是伊賀秋山想要的,接着伊賀秋山更是像楚天一樣側過身子,刀直接砍到了楚天的刀身上。
“咔”的一聲,不等楚天進行下一步動作,手裡的日本刀竟然不堪重負的斷裂了,再看伊賀秋山手裡的日本刀,上面也是坑坑窪窪,顯然再也無法充當兵器。
輸了就是輸了,刀都被人斬斷了,楚天隨手丟開刀柄,站在原地看着伊賀秋山,“動手吧!”
“動什麼手?”
伊賀秋山好奇的問到,隨手丟開手裡也即將斷裂的日本刀,“戰鬥還沒有結束,又怎麼能動手呢?你用你的實力贏得了我的尊重,你只能死在我的手裡!”
猖狂至極的話語,就算身邊站着這麼多忍者,伊賀秋山仍然說要親手殺了楚天,這是需要多麼大的底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武器斷了,只能說這種垃圾不配讓我們使用,剛好,我這裡有兩柄藏刀,來試試看吧!”
伊賀秋山一招手,立即有忍者離開了現場,再次回來的時候,懷裡畢恭畢敬的抱着兩柄彎刀。
看到這兩把刀,楚天眉頭忽然一皺,隨後又舒展開來,實打實的日本刀太刀出現了,之前他們使用的兩把日本刀,是仿照唐刀打造的,刀身偏直,爲了追求更大的貫穿傷,特地打造的。
而眼前的兩把太刀則是典型的日本刀,純國產,是爲了追求更大的劈砍殺傷力,刀身有弧度,刀刃偏薄。
“雷切,和村正,作爲客人,你有權選擇一把!”
伊賀秋山極其淡然的說到,彷彿那忍者懷裡的兩把太刀是路邊的垃圾似得,可是聽到這兩刀的名字後,楚天卻是愣了。
一把雷切,據說是戰國時期立花道雪的佩刀,道雪曾經在雷雨天試圖用此刀劈斬雷電,因此被雷擊中,幸而未死;此後大難不死的道雪被人稱作雷神的化身,名刀“雷切”之名也由此而來。
同時雷切的正名則是千鳥,其體型要比正常的太刀大上一些,所以又叫做大太刀。
至於村正,似乎來頭更大一些,作爲同樣是戰國時期的太刀,他的名頭可就大了沒邊了,作爲德川家康的佩刀,他卻被德川家康所禁,而禁刀的原因則是德川家康一家三代全部都被村正所傷,所以又有妖刀之稱。
而村正的名字則是來源於刀工之名,這種刀只做最優秀的,鋒利是他專屬的代名詞,死在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大概也正是這樣,所以纔會被世人稱之爲妖刀,更是被德川家康所禁。
鋒利!
楚天最注重的就是這個了,所以,當然要選擇,村正,至於,雷切千鳥,盛名之下,豈有凡輩?也肯定不是普通貨色。
見楚天將黑鞘的村正拿走,伊賀秋山笑呵呵的拿起了白鞘的雷切千鳥。
“既然已經選擇好了,那麼接下來就該真正的打上一場了吧?”
“熱身結束,當然要真正開始了!”
一句話,那個拿刀給兩人的忍者瞬間後退,但是他退的根本比不上一道黑影,當他停下的時候,村正的刀鞘已經撞到了他的身上。
“下一次石絆子記得找好對象!”
剛剛楚天拿刀的時候,這個傢伙竟然偷偷的拉着刀鞘不願意讓楚天選,雖然楚天不是那種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但是對於這種敢於挑釁的小嘍囉,楚天可不介意出手教訓一下。
刀鞘直接將其撞飛,楚天轉身,村正直接頂到了伊賀秋山的喉嚨上,即使刀尖沒有頂到伊賀秋山的喉嚨上,但是刀尖帶起的風卻是在伊賀秋山的脖子上帶出一道輕微的血痕。
這還只是刀風,轉身一刀,毫不留情,即使是伊賀秋山也被這毫不留情的的一刀嚇得有些呆愣,只要剛纔楚天稍微往前一些,伊賀秋山的小命就交代了。
“這一刀,是爲了報答你送刀的情誼,也是爲了報答你之前的照顧,一刀兩斷,你我的關係亦是如此,下一刻,刀尖見血,生死由天!”
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伊賀秋山臉上忽然露出狂喜的神色。嗜武的狂人,此時全身的血液才真正的沸騰起來。
“好個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