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西米亞表忠心的話,楚天倒是沒怎麼在意,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歉意,楚天又重新陷入到了呆滯中,因爲他腦子裡已經容納不下任何東西了。
“他怎麼會死,他怎麼可能會死,我纔剛剛找到他,我纔剛剛知道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前一刻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後一刻他就死了。”
“他死了,誰來告訴我,父母的死因,十幾年前發生過的事情?”
線索剛剛浮出水面又重新潛了下去,這對楚天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就在這個時候,楚天的手機卻響了,西米亞好奇的將手機拿了起來,看着空無一物的屏幕,竟然看不出來是誰打來的電話。
“要接麼?對方似乎在隱藏自己的身份。”
“接吧。”
對於這個沒有顯示來電的電話,楚天大概能夠猜出來對方是誰,西米亞點開接通鍵,並打開了擴音,布里茨的聲音立即從電話那邊響了起來。
“我覺得這樣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找到了線索卻硬生生被掐斷,你得心情很不好麼?是吧,我感覺是的,應該是的,楚天,遊戲纔剛剛開始,如果只是一個人的死亡就把你打擊到的話,你還是早點退出這個遊戲吧,你不適合它,退出遊戲,加入到我的實驗中,實驗成功後,我會告訴你所有東西的。”
“事情是你辦的,對吧?”
布里茨能卡着這個時間打過來電話,已經表明了某種信息,以楚天的智慧,怎麼可能聯想不到發生了什麼?
“酒吧裡的調酒師是你的人?還是說那個酒吧本來就是你開的?怪不得你要我到加利福尼亞大學來,原來你在這裡已經設好了局,等着我往裡面跳的,你很聰明。”
“多謝誇獎,其實我打電話來,不是爲了諷刺你,也不是爲了打擊你,而是爲了告訴你一個信息,你是鬥不過我的,所以我奉勸你一句,最好在我的耐心耗完之前,同意我曾經說的那些,否則,你將會遭遇到一些,讓我都覺得難以承受的損失,當然,這些損失是對你而言,我只是覺的有些可惜而已。”
布里茨的語氣裡帶着一絲絲的得意,能夠在楚天的眼皮子底下對副校長下毒,而且還差點搞死楚天,這些的確值得布里茨驕傲了。
楚天和西米亞都沒有說話,只是相識一眼,西米亞發現,楚天的臉色並沒有他語氣裡表達的那番淡然,緊握着的拳頭已經表明了某種東西。
“自大,只會給你帶來滅亡,願上帝保佑你!”
說完這句話,楚天示意西米亞把手機掛掉,隨後楚天靠在牀頭上,眼神望着正前方的牆壁,“幫我找一個電腦來,還有就是讀卡器。”
楚天在兜兜裡摸索片刻,再次伸出手的時候,手心裡已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SD卡,SD卡就那樣靜靜地停在楚天的手心裡,上面閃爍着淡淡的光澤,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更像是水漬一般。
“這個是什麼東西?”
當西米亞抱着電腦過來的時候,出現在西米亞面前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楚天呆呆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手心裡有一個SD卡。
“我想,副校長在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如果我不曾找上他,那麼他會繼續在酒吧裡買醉,當一個酒鬼,繼續醉生夢死,繼續等待着有人找上他,但是他在此之前,他肯定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長輩,一個非常聰明的傢伙。”
楚天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想到了在下午離開酒吧時,副校長那看似無疑的拍在茱莉亞肩膀上的那一記小動作。
在那個看似無意的動作裡,夾雜着的東西,正是這麼一個SD卡,楚天剛開始根本沒有意識到在那片酒漬裡帶着這麼一個東西,如果不是他出於好心想要把茱莉亞的肩膀上的水漬擦去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感覺到這麼一個東西的存在。
而副校長在把這麼一個東西放在茱莉亞的肩膀上,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甚至楚天都沒有看出來,茱莉亞更不用說,她到現在還以爲那只是一片酒漬了。
在感覺到這個SD卡後,楚天也是不動聲色的將SD卡握在了自己的手裡,一直到分別的時候,纔算是放到了衣服裡。
看着手心裡的SD卡,楚天很容易的就辨認出這個SD卡的表面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所以在看到的第一眼,根本不會有人意識到他是個SD卡,而是像茱莉亞或者是剛開始的楚天一樣,認爲他是一片酒漬。
“這個是副校長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我不知道副校長是如何輕易的就相信我是他需要等待的人,甚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留給我這麼一個東西,但是我覺得,在這裡,我可能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楚天隨手把SD卡遞給了西米呀,現在的楚天渾身疲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倒也落得個輕鬆自在。
西米亞則是把SD卡接了過來,然後插入到讀卡器中,讀卡器早已經連接好了電腦,沒過多久,SD卡就被讀取了出來,在楚天的示意下,西米亞隨手打開了SD卡,但是緊接着蹦出來的一組密碼卻是瞬間讓楚天和西米亞吃了一驚。
“這是個什麼東西?”
“其實,你問我我也不太清楚,電腦方面不是我的專業,只是從表面上可以看出來,這個是一組密碼,一組矩陣密碼,副校長把這個東西給了你,難道就沒有把密碼也告訴你麼?”
“密碼,我是完全不知情的,剛開始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這個是個SD卡。”
楚天果斷的搖了搖頭,在搖頭的時候腦子也同樣開始了思考,他在思考,副校長到底會設置一組什麼樣的密碼,而且按照常理來說,這件事情根本說不通,既然副校長已經把SD卡給了自己,爲什麼不告訴自己密碼?
看着電腦屏幕上等待輸入的密碼,楚天一時間也是犯了難,而西米亞完全不知情,所以只能充當一個電腦桌,站在一旁,抱着電腦,讓楚天看着電腦屏幕思考。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天操控着鼠標在那些方框裡點了一下,看着屏幕下方出現的數字鍵盤,楚天頓時鬆了口氣。
“把電腦放到桌子上好了,幸虧這上面是一個數字密碼,如果是英文密碼的話,我真的要武力解決這個密碼了!”
西米亞如言把電腦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着電腦屏幕上的那個數字鍵盤,西米亞也是鬆了一口氣,相對而言,數字密碼總是要比英文密碼容易破解的多,而且數字密碼也便於傳達,看來解開這組密碼,還是有機會的。
“你可以仔細想想在你和副校長見面的每一個細節,他不可能只給你一個SD卡,卻不告訴你密碼的,很有可能密碼已經在對話的時候,告訴你了,只不過你並不知道而已。”
“每一個……細節?”
楚天頓時埋頭沉思,回想起和副校長對話的每一個時刻,楚天根本想不出來,哪一句話裡面會帶有密碼。
進入到酒吧的時候,楚天甚至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個酒吧,而之後的所作所爲,都是茱莉亞在指導着他做的,不管是剛開始的喝光桌子上喝的酒,還是後來買來其他酒陪着副校長喝,期間兩人並沒有交談過幾句話。
不過從副校長僅有的幾句話裡,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副校長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甚至於,他就是在等待着楚天去找他的,可是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僅有的幾句話里根本不可能帶有什麼密碼,因爲那些話在簡單不過,如果裡面帶有其他信息,楚天會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來。
在楚天埋頭思考的時候,西米亞起身往外面走去,似乎是想要給楚天騰出一個個人空間。
“細節?細節?”
楚天一直在念叨着這個詞語,從兩人見面,從楚天看到副校長第一眼開始,楚天都重新回顧了一遍,但是似乎都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
喝光“最後一個男人”的時候,副校長好像已經醉了,說出密碼的機率再小不過。
不過在想到“最後一個男人”的時候,楚天突然明白副校長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中毒得了,從一開始,楚天喝的酒就比副校長喝的多,所以,楚天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時候副校長中毒的。
但是兩人結束拼酒的的“最後一個男人”,楚天只喝了四杯,而副校長則是將六杯全部都喝了下去。
不過現在就算是能夠找到副校長中毒的原因也沒有任何用處了,不用想,那個調酒師肯定在楚天等人離開沒多久之後就離開了酒吧,或者說被人直接滅口。
可是副校長到底在什麼時候把密碼告訴了自己呢?楚天撓了撓腦袋,腦子裡現在都快要亂成一團漿糊了。
而這個時候,在另外一個房間的西米亞卻帶上了一個耳麥。
“少爺,那邊的人,還是出手了,用的是美杜莎,楚天主人想要找的一個重要證人被殺,而楚天主人在喝了藥之後,已經把毒性給除去了,對方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存在?”
“既然已經用出了美杜莎,那當然是已經對你的身份有了猜測,不過在你幫楚天解開毒藥後,他們應該已經確定了你的身份,那幾個傢伙果然老實不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接下來我會進行處理,你一定要確保楚天生命的安全,如果他出一點問題,你就可以自己跳樓了。”
“我明白!”
西米亞恭敬的回答到,正在攪拌咖啡手瞬間停下,表明了對通話對象的絕對尊敬。
通訊隨即單方面的被切斷,西米亞隨手拿下耳麥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內部,這才端着咖啡走進了楚天正在休息的房間。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我猜您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不會休息了。”
“西米亞,我可以相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