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出來找人的,但是結果卻好像是逛街一樣,偏偏楚天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茱莉亞直接一句話堵過來,“你到底想不想找副校長了?”楚天瞬間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得。
偏偏這學校周圍的好多小店鋪的老闆好像都認識茱莉亞,看見茱莉亞上門,都非常熱情的上來打招呼,而茱莉亞也沒有買東西的意思,就是帶着楚天一家家的亂逛,就好像是認臉去了。
終於,這個讓楚天忍不住想要罵孃的事情總算是結束了。
看着這街角最後一處店,楚天總算是鬆了口氣,心中想到,總算是逛完了,接下來就該去找人了吧?
但是在進門的時候,茱莉亞卻是忽如其來的問了一句話,“你會喝酒麼?”
“會。”
陪茱莉亞逛完整條街的楚天現在連一個字多不願意多說,而茱莉亞顯然非常滿意楚天現在的狀態,點了點頭,帶着楚天就往店裡面走去。
累的不行的楚天完全沒有在意,在這家店的招牌角落裡,還有一串小的不能再小的英文,翻譯過來,就是“酒吧”。
可憐的楚天,到進門之前還以爲這間店會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些一樣,進去之後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進門之後,聽着耳邊舒緩的音樂,楚天瞬間覺得。哪裡哪裡有些不對,可是身邊的茱莉亞直接歡呼一聲,直接朝房間一角跑了過去,趁這個機會,楚天環顧四周,瞬間明白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尼瑪,酒吧?”
快步跟上茱莉亞的腳步,楚天一把扯着正打算點酒的茱莉亞,感覺很震驚。
“你又騙我?不是說要帶我來找人麼,現在在這裡能夠找到什麼人,你是來喝酒的吧?”
“誰說的?”
茱莉亞隨手點了一杯適合女生喝的Gin Fizz,喝了一口潤嗓後,這才隨手給楚天指了一個方向。
“看到哪裡沒有,那個傢伙就是你想要找的人,想要和他說上話,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呢,就是我帶你去,他會和你說話,但是心情肯定不好,如果是找他辦事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成功率可能不高,第二個就是把他桌子上的酒全部喝掉,然後如數再點上一份,你們兩個對喝,不要和他說話,只管喝酒就是了,等到他主動和你說話,OK,事情完美解決,這個時候你就可以說你的事情了。”
“還能這麼玩?”
楚天順着茱莉亞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結果發現,在她手指的位置,只有一個桌子。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佈置,在別的地方,桌子安排的雖然很鬆散,但是絕對井然有序,但是在茱莉亞手指的那個方向,就只有一個桌子,周圍三米的範圍內都沒有桌子存在,也沒有酒客,就好像是一個孤島一樣。
而在哪個桌子上,也只有一個人,但是卻有兩把椅子。
桌子上的酒擺的滿滿當當的,那個身穿着灰色毛尼大衣,裡面穿着一個褐色的高領毛衣,頭髮很短,板寸,每一根都直插天空,看起來很是精神,額,如果那人沒有頂着一張紅彤彤的臉的話,會顯得很精神。
“你確定就是那個傢伙?”
不管楚天怎麼看,那個傢伙都不像是一個副校長,更不要說加利福尼亞大學這樣的國際性學校的副校長了。
看着這個傢伙,楚天已經差不多猜到爲什麼加利福尼亞大學裡沒有這個副校長的事蹟流傳了,這樣一個副校長,對於加利福尼亞大學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敗筆的存在吧?
“你如果信我就去,不信的話,那我也就沒有任何辦法了,但是我已經按照約定把你帶來找他了,你不能違約。”
茱莉亞現在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口一口噙着手裡的GinFizz,眼神裡閃爍着的,全部都是準備看好戲的古靈精怪的神色。
楚天嘆了口氣,看着那個正在一杯一杯喝着酒的傢伙,他也沒有其他好辦法,只好按照茱莉亞說的,朝那個桌子走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個空着的椅子上。
坐在這個椅子上的時候,楚天這才發現,這個正在喝酒的傢伙其實很老,已經老到了一種程度了,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削斧砍一般深刻。
因爲酒精而通紅的雙眼裡,迷茫的神色清晰可見,楚天也不說話,也沒有問爲什麼,而是按照茱莉亞所說的,端起桌子上的酒就喝。
而且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下去了一排,喝完後楚天才覺得這些酒的度數也都蠻高的,怪不得這個傢伙會面紅耳赤,一個老人喝這麼多酒,不醉纔怪了。
桌子上的酒被楚天分分鐘幹掉一排,老酒鬼副校長也沒有說話,而是擡頭看了楚天一眼,也同樣慢慢悠悠的把酒杯裡的喝完,不緊不慢的,但是同樣喝了一排下去。
桌子本來就不大,上面估摸着只能容納六排到七排的酒杯,每一排大概有七個,老酒鬼剛開始就已經喝掉了一排,現在又喝掉一排,再加上楚天喝的一排,現在桌子上已經剩下了四排酒。
見他不緊不慢也喝了同樣數量的酒,楚天也是心裡好奇,再加上這些酒完全在承受範圍內,楚天也不再猶豫,隨後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完全不給老酒鬼拿起酒杯的機會,硬生生的把桌子上的酒,全部都給幹掉了。
喝完後,楚天還打了一個飽嗝。
其實在楚天坐到這個桌子上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注意楚天了,現在看到楚天如此豪邁的將酒全部喝完,酒吧裡瞬間響起一陣陣的掌聲。
楚天也不做作,喝完一抹嘴,打了個響指立即就有人上來把空酒杯端走。
“馬天尼,曼哈頓,薇絲帕,三種,要擺滿整個桌子。”
服務員點了點頭隨後退了下去,坐在楚天對面的老酒鬼眼神忽然一亮,但是隨即有灰寂了下去,楚天也不在意,等到服務員把三種酒都上齊了之後,端起其中一杯,朝對面的老酒鬼示意了一下,隨後一口喝下。
但是老酒鬼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楚天也很有耐心的每一杯都舉了起來,一直到第三杯的時候,對面的老酒鬼這纔算是擡起手端起了其中一杯。
兩個酒杯在空中接觸,發出一聲叮噹的脆響,最後兩人都是一飲而盡,老酒鬼挪了挪身子,努力讓自己坐直。
隨後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酒吧裡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整個店裡都只有楚天和對面的老酒鬼手中酒杯相撞的聲音響起。
楚天也沒有說話,對面的老酒鬼也沒有說話,當楚天端起最後一杯,而老酒鬼面前再也沒有滿着的酒杯的時候,楚天將其灌下肚子,酒杯碰在桌面上發出更加悅耳的聲音,在聽到這個聲音後,一直都在注意着楚天這個桌子的服務員立即走了過來,將酒杯一一撤下去。
這個時候,老酒鬼終於說話了。
“你也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麼?”
雖然楚天很納悶對方爲什麼會這麼說,但是楚天還是非常實誠的說道,“我只是來喝酒的,或許還可以聽一聽某個傷感的故事。”
服務員在一旁站着,稍微彎着腰,似乎在等待着楚天點酒,而楚天也沒有讓他失望,一大串名字接連從楚天的嘴裡蹦了出來。
“美國佬,斯普蒙尼,內格羅尼,或許還可以來點戴克利,我想我的朋友是不會介意的。”
楚天眼神看向了對面的老酒鬼,而老酒鬼並沒有什麼什麼反應,服務員應聲而下。
在聽到楚天近乎於本能的喊出這些酒的時候,酒館裡真的沒有了聲音,所有人都在看着中間的桌子,看着服務員已經準備好的一系列的酒,正在擺到桌子上的那些酒。
“喝苦酒纔是最應景的,你覺得呢?”
楚天舉起了一杯美國佬,這款酒雖然很簡單,但是用意卻是很深,這款酒是意大利人發明的,美國人最喜歡飲用的雞尾酒之一,略顯苦澀的口感會在喝過之後讓人回味無窮。
“你很聰明,但是我並不認識你。”
老酒鬼第一次如此嚴肅的和楚天對話,楚天微微一笑,隨後將手裡的酒杯往前送了一點,和老酒鬼的酒杯碰過之後,直接仰頭將酒杯裡的酒喝了乾乾淨淨。
“我認識你,而且有求於你,但是如果沒有酒當佐料,我覺得你是不會與我交談的,所以,我帶着酒來了。”
“有求於我麼?我現在什麼都做不到,也不想做,你想求我做什麼?”
老酒鬼也把酒杯裡的酒喝了個乾淨,隨後又拿起了另外一杯酒。
“說說吧,說說你想幹什麼,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我大概會幫你的,但是如果幫不了你的話,我覺得你還是往身後走去比較好。”
楚天的身後就是酒吧的出口,楚天也不在意,隨後把面前的一杯酒端了起來,“我來自華夏。”
“華夏麼?”
老酒鬼淡淡的問到,似乎腦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後,這纔算是說到,“如果你來自華夏,那麼肯定是衝着那件事情來的吧,我大概知道你來自哪裡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老酒鬼,這個作爲加利福尼亞大學的副校長的老酒鬼,即使現在再怎麼墮落,仍然沒有被摘去頭銜的副校長,這麼一個人物其實是非常神秘的。
對於他仍然擔任着副校長一職,楚天心裡也大隻有了個推測,將手裡的酒喝完,楚天將酒杯放到了手邊。
“既然你知道我是來自哪裡,也知道我是爲了什麼來的,那麼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呢?我對整件事情都非常的好奇,我很好奇。”
“海天市,華宇輝!”
老酒鬼,不,副校長瞬間展現出無比睿智的一面,只是兩個名字,楚天頓時頓時身體一震,眼神裡帶着些許的激動。
“沒錯,就是這些,我現在很需要知道,直到這件事情的經過,希望你能告訴我。”
剛纔的副校長再說出海天市和華宇輝的時候,用的全部都是中文,而楚天,也同樣回覆的中文,激動的他甚至將桌子上的酒都給搖晃的差點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