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心了好久,也沒心思睡覺了,有誰捱過打,睡的還很香呢?
窗外傳來狂風怒吼的聲音,“啪!”地一聲把玻璃重重地關上了,真是的,起風了?怎麼說起風就起風的?哦!昨天看手機說是今天夜裡有小雨,老媽一生病,全給忘了。
不關好門窗真的挺嚇人啊!她連忙擦擦眼淚走到窗戶邊,卻奇怪地發現,居然下雨了,雖然不是很大,卻密密麻麻地往窗戶裡飄入,她把窗戶關上,又把窗簾放下來。
“何銘慧!何銘慧~”
她隱隱約約地聽見有人在叫她,奇怪?難道是聽錯了?她又拉開窗簾,隔着玻璃往下看,真的!樹下有一個人影,那是?齊天雲!
天啊!他怎麼站在樹下?他怎麼站在雨裡?外面的風好大呀,他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冷不冷?他剛纔還喝醉了,吐酒了,一定難受死了吧?齊天雲,你好傻,爲什麼不會去睡覺?跑過來幹嘛?是來道歉的嗎?可是,我……我不會原諒你的……管你呢,我睡覺!
她決定不理他,躺在牀上,用被子緊緊地矇住頭,聽不見,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真的什麼都聽不見了,她又覺得心裡特難受,很擔心,他怎麼樣?那樣子淋雨,會不會生病呢?如果生病了怎麼辦?他的體質很差噯……
她心裡忐忑不安了,也睡不住了,好像牀上有釘子似的。被窩很溫暖,真的好暖和哦!可是齊天雲呢?他還在外面凍着,外面的風好大,好像預告的是五級還是七級呀?會不會把他颳走了?
她爬到窗邊,耳朵貼在窗簾上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奇怪?怎麼一點聲音也沒了?真的被颳走了?她悄悄地掀開一點窗簾,仔細地看着黑洞洞的樹下,什麼也沒了,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在那裡出現過,難道剛纔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還是耳朵聽錯了?不可能!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那錯,剛纔那個用手做喇叭狀吆喊的人,絕對是齊天雲,那身材,她一望便知道!
她慌亂地穿着衣服,拿了一把雨傘,打開門跑了出去,門也忘記關了。
跑到樓梯下,卻發現大門被誰鎖上了,怎麼回事?這棟樓上有很多人上夜班的,大門一直不鎖的好吧?是誰閒着無聊把門給鎖上了?她扒着門向外看,風吹的她頭髮亂飛,真是好大的風!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風在怒吼,樹木不停地搖擺,好像要斷的樣子。
齊天雲去哪裡了?爲什麼一下子不見了?他到底去哪裡了?真的被風吹走了?不會不會!她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這很可笑不是嗎?好歹他的身子也有一百多斤重,什麼風能把他吹走?難道是他自己走了?真的走了嗎?她不敢確定,只好對着外面喊道:“齊天雲,你在不在了?齊天雲~你還在嗎?你出來啊~”
回答她的只有怒吼的北風,她還是不放棄地大叫道:“你不要玩了~快出來吧~齊天雲,你想凍死在外面嗎?……你再不出來,我就不管你了……”
她喊的累了,也沒見齊天雲出來,也許他真的走了,也許……也許她真的看錯了!
失魂落地回到家裡,她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喝,白叫了這麼多句,嗓子都冒煙了!
考慮到明天還要上班,還要去醫院裡看老媽,她強迫自己不要想齊天雲了,快點回房間睡覺,剛剛走進房間,卻驚訝地聽見玻璃“砰砰砰”地響個不停。
她心裡一驚,大聲問道:“是誰?”
“何~銘慧~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啊……”窗戶外傳來齊天雲凍的發抖的聲音。
“你等我!”她從包包裡拿出鑰匙,飛一般地朝門外跑去。
這小子還真有辦法,居然又去爬窗戶!等下沒被凍死也被摔死了。
打開大門,跑到自己家的陽臺下,她伸着雙臂喊道:“齊天雲!我在下面,你快跳下來啊。”
齊天雲往下面看了看,害怕地說道:“你……接得住我嗎?”
“跳下來!我保證你不會摔死。”何銘慧大聲叫着,這個臭男人,還會怕死嗎?
齊天雲可憐地說道:“上一次從上面掉下來,我都……我都疼了好幾天。”
“那你跳不跳?不跳我走了,你就在上面過一夜吧。”何銘慧說着就要走。
“唉~唉~唉!不要走嘛,但是你要接住我哦。”
“還是男人嗎?這點高就不敢跳了?摔不死你的,快跳下來了。”
“如果摔不死,摔殘廢了怎麼辦?你要養我一輩子哦。”齊天雲幼稚地說道。
“行,摔殘廢了,我養你,放心了吧?”她又伸出雙臂,“快下來吧,我會接住你的。”
“哦,我跳了啊,我真的跳了!”齊天雲手扒着窗戶,往下面看看,就是嘴上行動,身體不行動。
“你到底跳不跳?”何銘慧叉着腰,很不耐煩地叫道,“這外面冷死了,我可沒有閒心和你在這裡鬧着玩!”
“跳了,你接住啊~”齊天雲撒嬌地叫道。
“我的胳膊都舉酸了!快點了,凍死人了,你難道不冷嗎?不是說酒壯熊人膽嗎?你怎麼一點膽子也沒有了?酒都喝狗肚子裡去了?”
“喂!你是在罵我啊?”齊天雲火大地叫道,臭女人怎麼老是罵他?真讓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罵你又怎麼了?你想跳下來打我嗎?”何銘慧依然叉着腰,霸氣十足,可是在這個雨夜裡,氣場明顯不足,冷的她都想立刻跑回家了,手都凍僵了撒!
“我!”齊天雲鬆開手打算去挽袖子,卻不想一下子摔下來,重重地砸在何銘慧的腳下。
“你?”何銘慧驚訝地看着地上的龐然大物,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你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就跳下來了?”
“我……啊!我的腿啊!”齊天雲抱着膝蓋痛苦地叫起來。
“怎麼了?摔到了嗎?”何銘慧蹲下,檢查着他的膝蓋,膝蓋上並沒有淤泥什麼的啊,他是屁股先着地的,怎麼會傷到膝蓋呢?不會是裝的吧?
“啊!疼死我了~”齊天雲還在鬼哭狼叫地喊着。
何銘慧把他推到一邊去,叫的那麼假,如果真的摔傷,是很痛苦的好吧?她站起來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齊天雲立刻捂着屁股,痛苦地叫了一聲。
嗯!這樣才逼真嘛。
“你裝的跟真的似的,能逃得過本姑奶奶這一雙犀利的眼睛嗎?到底是摔到屁股了還是膝蓋?”她厲聲問道,不容狡辯。
“是摔到……都摔到了。”齊天雲捂着屁股又捂着膝蓋,委屈地說道。
“沒空陪你玩了!”何銘慧說着朝家裡走去,倒黴!衣服、頭髮都淋溼了!都是這個掃把星害得!
“喂!等等我啊,我真的摔得不輕噯!”齊天雲站起來追着何銘慧說道,天知道,他摔得有多疼,屁股都快掉了!
何銘慧轉過身看着他,說道:“不是還能走路嗎?也沒有殘廢呀,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我要回家睡覺了。”
“我沒有家了。”齊天雲攔在她面前說道,從背後取下來兩根柳條呈在手上,認真地說,“我剛纔打了你,真是對不起,我後悔了,請你責罰我吧,請你還過來吧,你狠狠地鞭策我吧,我從來都沒有打過女人,你是第一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如果提前半個小時小雨就好了,就能把我淋醒了,我也不會打你了……”
“你是替自己辯護嗎?我應該責怪老天爺對吧?你從來都沒有打過女人,我是第一個,這麼說,我不應該傷心,應該感到慶幸是嗎?”何銘慧生氣地責問道。
“不是……我沒讓你自豪呀,我只是說你是我第一個打過的女人,我想說的是,本來我不打女人的,但是……”齊天雲焦急地辯解道。
“但是你就打我了?”
“我沒有……”齊天雲連忙答道,他想說的是,我沒有故意要打你,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聽見何銘慧問話了。
“你沒有打我嗎?”
“沒有!”齊天雲已經被繞進去了,搖着頭一直否認。
“滾開!懦弱的臭男人!居然還不敢承認,別跟着我了。”何銘慧推了一把齊天雲,朝大門跑去。
齊天雲連忙緊跟上去,伸手擋着門不讓她關上。
“你走啊!我要上去睡覺了。”何銘慧用力地關着門,可是齊天雲從外面使勁推着,關不上啊,爲什麼他的力氣那麼大了?難道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氣大嗎?她不信,用肩膀頂着鐵門,使勁兒地扛着,腳尖蹬着地使出吃奶的勁,也沒關上多少。
“何銘慧,我是誠心誠意向你負荊請罪的,你就這麼對待我?大度一點好不好?你能不能學學那個什麼?”
“我學什麼學啊?滾!打我一巴掌叫我大度一點,那我打你一頓,給你負荊請罪行不行?”
“好啊,這不是條子嗎?我特意爬到樹上折下來的,你隨便打啊,負荊請罪嘛,就是過來讓你打的呀,要不然我拿條子幹嘛?”齊天雲誠心誠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