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旅行包,站在了三一八國道的邊緣上,看着馬路上穿梭不息的汽車,陳瀟第一次感覺攔車的痛苦。據說,很多揹包客都流行攔車進藏,他們喜歡那種挑戰着自我的感覺。但是,作爲一個大老爺們,攔車確實有一些痛苦。從達州市攔了一輛貨車,司機是一個巴蜀人,剛好要去蓉城,順勢就把陳瀟給帶上了。
陳瀟之所以選擇攔車進藏,爲的是能夠徹底的隱藏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驅車去,很容易被人盯上。只有一路上換車前行,纔是最有效躲避別人追查的方式。司機把陳瀟帶到了蓉城,陳瀟在蓉城又攔了一輛前往都江堰的小貨車。路上,陳瀟換了好幾撥車,不過,他一直髮現一個問題,自己攔車似乎比較困難。
越往西藏方向,路途上攔車的揹包客也越來越多。很多人揹着比自己還要沉重的東西,唯獨陳瀟看起來輕裝上陣。在都江堰過去一百多公里的路上,陳瀟再次被小貨車給拋棄了。無奈,陳瀟只能選擇在路上再次攔車,這一次,陳瀟遇到了一個同樣在路上攔車的一個女孩。
女孩看起來很清秀,身材有些瘦弱,不過,鵝蛋臉,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一頭飄逸的長髮,揹着一個很大的揹包。兩人靠的距離比較近,女孩見陳瀟揹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包,似乎又不像一個揹包客,她好奇的問道:“你也進藏?”
“嗯!”陳瀟點頭,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那……我怎麼看你不像是一個揹包客呢?”女孩好奇的看着陳瀟。
“爲什麼?”陳瀟一愣。
“因爲……因爲你裝備不齊全啊!”女孩露出一抹清秀的笑容,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像一抹彎彎的月牙,十分的有感染力。不管什麼樣的男生都很容易被這樣漂亮的女生所吸引,不過,陳瀟見慣了美女,對她有很強免疫力。陳瀟好奇的問道:“那應該需要什麼樣的裝備呢?”
“喏,登山杖應該要的吧?而且,你的揹包也不夠大。現在溫度似乎合適,但是你要知道進藏之後氣溫估計會降到零度以下,所以你必須帶好保暖的衣物!”女孩似乎把自己所能夠知道的東西全部告訴了陳瀟。陳瀟聽了之後,聳肩道:“這些對於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
“吹牛皮!”女孩翻了一個白眼,就連翻白眼的動作都那麼的漂亮,雖然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不過陳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她笑道:“其實,你應該跟一個女孩一起組隊,這樣纔好攔車。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再說了有男人在,女孩可以減少負擔,可以有安全保證;有女孩在,攔車也方便啊!”
“你是想要跟我一起組隊嗎?”陳瀟斜眼看着她。
“你……”女孩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還真沒見過這麼自戀的男生,真不知道他的臉皮怎麼可以厚到這樣的程度。不過,女孩還是拎着自己沉甸甸的包走了過去,輕哼道:“我叫張朵,你可以叫我小朵。”
“陳瀟!”陳瀟淡淡的回了一句。
“木頭疙瘩!”張朵翻了一記白眼。儘管已經三月中旬了,天氣回暖,那些揹包客,旅行者們紛紛不顧開春的寒冷,一個個想要進藏看雪景,去看天山上的雪糕。這麼多年來,能夠看到的又有多少呢?事實上還真不多。
有了張朵在,攔車的機率果然大了很多。開車的司機多數都是男人,男人自然就喜歡張朵這樣漂亮的女孩。基本上張朵一伸手,立刻就有車停靠下來,詢問要上哪兒。有了張朵在,陳瀟果然省事了很多,兩人相互協議,陳瀟負責幫張朵揹包,而張朵負責攔車。
對於這樣的協議,陳瀟自然沒話說。揹包本就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至於攔車,憑藉張朵的容貌那簡直就是伸手就來。一路上,很多的男揹包客十分的羨慕陳瀟,竟然能夠有這麼一個漂亮的搭檔,不僅是視覺上的享受,更是行程上的一種享受啊。
每次上車之後,張朵就開始和開車的司機侃大山,不僅把那些司機哄得十分開心,甚至有司機還希望留下張朵的聯繫方式,不過,都被張朵一句認識就是緣分而拒絕。至於陳瀟,每次上車之後直接在位置上坐着睡覺,如果有多餘的位置他可以躺着睡,如果只有一個位置,他也可以豎着睡。總之,陳瀟從來不會多插嘴。這讓張朵十分的不滿。
“陳瀟,你到是不是一個男人啊?”張朵抱怨道:“爲什麼每次我大費口水,而你卻在最後睡覺,要不就是看窗外的風景呢?”
“那我能怎麼辦?”陳瀟無奈的看着張朵,道:“我又不是女人,再說,司機只喜歡和你聊天,又不喜歡和我聊天!”
“你……”張朵有些無奈,她氣憤道:“實在太氣人了,跟你組隊簡直就是我最大的失誤!”
“那你可以選擇和別人!”陳瀟無奈的聳肩。
“好吧,道不同不相爲謀!”張朵淡然一笑,她選擇與陳瀟告別,踏上自己的道路。陳瀟沒說什麼,只是看着張朵的離開。陳瀟自然明白張朵的意思,她可不希望一路上跟着一個木頭疙瘩。她允許陳瀟不幽默,不風趣,但是絕對不允許陳瀟不說話,就像一個木頭疙瘩一樣跟着自己。
至於陳瀟,他這一趟旅程只是帶着一顆虔誠的心而去的,至於其他的念頭倒是沒有多想。至於張朵內心在想什麼,他也有些底細。少女的心,陳瀟一清二楚,只可惜少女情懷投錯了地方。張朵自然看中的是陳瀟的容貌,以及陳瀟一路上的出手不凡。不過,憑藉張朵心高氣傲的樣子,她可不會主動給陳瀟投懷送抱。
原本只是想要激將一下陳瀟,誰知道事情竟然以假亂真了。張朵一跺腳,拎着自己的包走了,陳瀟也繼續趕自己的路。從都江堰直奔四姑娘山,四姑娘山是整個形成最艱苦的一個地方之一。全程數百公里,連綿起伏的大山,幾乎讓神仙都害怕。最高的地方有海拔六千多米,這樣的落差會讓人有一種極度窒息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落差對於陳瀟來說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不過,陳瀟搭乘的大貨車在四姑山的地方熄了火。很多車在這個地方容易熄火,突然從一個海拔只有兩千多米的地方突然升到了六千多米,別說人受不了,連車都有些難過了。加上氣溫很低,前面已經趴下了兩輛貨車了,司機燒着火在路邊上搭了一個帳篷,打算明天把車子搗鼓一下,繼續上路。
“小師傅,車子拋錨了,休息會吧!”司機是個憨厚的中年大叔,一路上兩人話都不多,陳瀟睡醒之後就天黑了。
“好!”陳瀟點頭,給他遞了一支菸。
兩人下車之後,外頭溫度極低,零下好幾度,而且冷風習習,空氣之中夾雜着一些風雪。陳瀟把內力外放,氣息在距離身體只有兩公分的位置形成了一道膈膜,把外面的寒冷與自己徹底的隔絕了。外人看起來陳瀟似乎並不怕冷,陳瀟穿着比較單薄,一件棉衣加一件線衫。而周邊幾個人卻穿着厚厚的羽絨服,裡面還穿着保暖內yī呢。
中年大叔正準備生火的時候,後面一輛豐田越野車疾馳而來,車速很快,車子路過的時候還一路按着喇叭,似乎在嘲諷那些車子熄了火。然而,正當車子要衝上這個坡道的時候,車燈突然暗了下來。車子一陣‘咔咔’的聲音,油門似乎被封死了,車子一陣顫抖之後停了下來。
車上人沒有下車,司機嘗試着點火,幾次之後宣告失敗。車上下來一個男子繞着車子走了一圈,並且打開了車子前面的引擎蓋檢查,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毛病,他忍不住罵道:“該死的,什麼毛病啊?”
“哥們,別找了,這四姑娘山就是有這麼邪門!”中年大叔笑呵呵的說道:“四姑娘山又稱之爲留客山,經常有車子路過這裡的時候熄火,非得第二天走才行。你放心好了,第二天車子就能啓動了!”
“去!”男子啐了一口唾沫。
此時,後座下來一男一女,兩人都是揹包客,男的不認識,女的陳瀟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是張朵還是誰呢?陳瀟看了她一眼,沒有吱聲。張朵也看到了在火堆旁邊的陳瀟,她勾着一抹笑容,道:“陳瀟,沒想到你走我前面了呢?”
“嗯!”陳瀟點頭,沒有多說。
倒是和張朵一起的那個小青年多看了陳瀟兩眼,眼神裡顯然帶着一抹不善良的眼神。他全然不把人高馬大的陳瀟放在眼裡。小青年走了過去,伸手道:“趙翔,哥們,你呢?”
“陳瀟!”對於這樣挑釁的人,陳瀟根本不理會。普通人的挑釁陳瀟,並不會勾起陳瀟打架的yù望,就好像一個孩子衝着你揮舞拳腳,你會認爲那是一種挑挑釁嗎?顯然不是。不過,在張朵看來,那就是一種弱懦的表現。她甚至暗想自己沒有與陳瀟爲伍,否則,在路上遇到了危險,還不知道是誰在保護誰呢。
面了呢?”
“嗯!”陳瀟點頭,沒有多說。
倒是和張朵一起的那個小青年多看了陳瀟兩眼,眼神裡顯然帶着一抹不善良的眼神。他全然不把人高馬大的陳瀟放在眼裡。小青年走了過去,伸手道:“趙翔,哥們,你呢?”
“陳瀟!”對於這樣挑釁的人,陳瀟根本不理會。普通人的挑釁陳瀟,並不會勾起陳瀟打架的yù望,就好像一個孩子衝着你揮舞拳腳,你會認爲那是一種挑挑釁嗎?顯然不是。不過,在張朵看來,那就是一種弱懦的表現。她甚至暗想自己沒有與陳瀟爲伍,否則,在路上遇到了危險,還不知道是誰在保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