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能過來,除了對劉飛陽的認可之外,也確實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按照劉飛陽的規劃,公司下一步將會集合全部力量對海連市的安保市場進行整合,目標是除了那家與世無爭的安保業老大哥之外,其餘安保業務全能安保要佔比百分之九十以上。
這是一個大膽的設想,同時也是勢在必行的動作。
會議開到最後,說獲得的資金已經做出統計,共計八千七百萬,也全都打在劉飛陽的賬戶裡,關於這點,純粹是對他的信任,因爲在惠北的時候,誰與他合作都沒吃過虧,所謂厚積而薄發,到現在算是真正顯現出來。
資金已經到位,剩下的就是股份分配問題,關於這點已經研究了很長時間,做出了數據模型,只要把所得資金套入到模型之中,就能得出最低控股比例,和飄在外面的股份比例。
他們現在的投資並不能算成基於現在的公司價值,而是基於未來的價值,所以拿出的錢多,比例佔的不多,純粹的講是投資公司成長性…
等到最後落實到文件上。
劉飛陽佔股百分之三十四,爲第一大股東。
惠北團體佔股百分之三十,由於股份比例比較分散,只有高啓亮自己有資格進入董事會。
吳優,也就是吳三件的弟弟,佔百分之十五。
孫泉佔股百分之十。
至於剩下的則是孫泉公司元老,領導層的手中的股份。
最爲關注這件事的並不是劉飛陽自己,而是那些小安保公司的老闆們,自從劉飛陽找到他們說要弄垮孫泉開始,他們一步步走進劉飛陽設計好的套路之中,見過希望、經歷過失望、最後終於絕望了。
當初孫泉找到張寶國,名義上是注資四千萬。
現在劉飛陽又弄來了惠北幫,注資近九千萬。
他們聚在一起算了算,劉飛陽這一手玩的和“公司上市”差不多,他把自己手中的股份當成原始股,購買吳三件和孫泉的股份也依照原始股的價格,卻要讓投資者以上市之後的價格購買股票,最關鍵的是那幫傻子還願意買!
他本來只有幾百萬的身價,哪怕吳三件願意無償借給他一部分,也絕對不至於這麼誇張。
要知道,全能之前的估值要超過一個太陽,張寶國的加入要將近兩個太陽,惠北幫的加入就要接近三個太陽!
劉飛陽佔股百分之三十四,摺合成市值接近一個太陽,也就是他現在的身價。
只是玩了一手“假上市”身價已經暴增了幾十倍。
怪不得每個交易所門口都會排起長隊,上市之後的效果可想而知…
他們聚在一起,滿臉苦澀,在最開始的時候誰能想到自己無意間就成了劉飛陽的跳板,眼睜睜的看着那顆小樹苗,突然之間成長爲參天大樹,後悔當初小瞧了這個年輕人,也後悔沒有抓住依附他的機會。
現在的情況是,貌似聯合起來也沒有反抗的可能。
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統一海連市安保行業,勢不可擋…
相比較而言,劉飛陽則沒有時間考慮他們,他剛剛開完慶功會,惠北的人有一部分已經離開,工作比較忙,高啓亮、賈信德、趙維漢開完慶功會就找個地方喝茶,把地址發給了劉飛陽。
劉飛陽正送別吳三件,他變得再怎麼冷漠,終歸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如果把“交朋友”比作成需要有一方率先付出,以前的他是主動一方,現在則是被動一方,吳三件在關鍵時刻來援這份情,他記得。
正在高速公路入口,張寶國和他弟弟都在車裡。
他們兩人在車邊吸着煙。
事實上,吳三件有很多話想說,有提醒、有忠告、有勉勵,話已到嘴邊發現無法說出口,因爲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有潛力的年輕人,他已經開始閃閃發光發亮,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追趕上,再說什麼都不合適。
兩人佔了足足半個小時,身上的皮膚已經被夜風吹得冰涼。
吳三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等你把海連的位置鞏固,需要對外擴張,到了哪個城市告訴我一聲,我給你介紹關係…”
“好!”
“走了”
“再見!”
送別他,劉飛陽僅僅說了三個字,沒有煽情也沒有感謝,農村有句話叫“嘴巴是懶蛋,手是好漢”不在於現在怎麼說,就看以後怎麼做…
他緊接着來到高啓亮給他發的位置,走進門時這三人已經喝了兩壺茶,茶館裡也就剩下他們一座客人,店家原本還指望着他們離開打烊,沒想到又來了一位,他也光棍,趴在櫃檯上呼呼睡起來。
他坐在趙維漢旁邊,這個人是他最堅定的盟友,從在圈子的時候,就毫不動搖的站在劉飛陽一方。
“時間真快,我還記得第一次聽說你,是在如玉嘴裡,一閉上眼睛都是你在中水縣拆銀礦區那會兒…”
趙維漢不無感慨,他還記得,自己當初讓劉飛陽拆遷,給了八十萬。
“如玉留學回來了?”
劉飛陽閒聊着問道。
趙維漢無奈道“回來了,交了個男朋友,我一看是外國人,讓我找兩車人攆兩條街給嚇跑了,現在正跟我生氣,又半個月沒回家了”
趙如玉也就是趙維漢的閨女,當初惹上齊三爺就是因爲她,這妮子天生就是不安分的主,最後又被趙維漢送到國外,確實,誰攤上這麼個閨女都夠鬧心的。
“我記得老賈家兒子也挺大了,要不然你倆湊個親家算了…”
劉飛陽看向坐在對面的賈信德,笑盈盈的說道。
賈信德趕緊擺手“可別…我怕老趙再找兩車人揍我兒子…”
趙維漢擡手道“他兒子不行,看他的德行,他兒子也是個不安分的主,昨天來的時候還問,海連有沒有高端點的窯子...他的錢啊,不花在女人身上不舒服”
“哈哈…”
大家一笑。
聚在一起喝茶並沒有其他目的,只是因爲太長時間沒見面,大家又是比較好的朋友,難得有機會敘敘舊,他們一直坐到凌晨兩點鐘,這才準備回賓館休息,因爲明天上午的飛機全都要離開。
走出門口,高啓亮並沒跟他們一起上車,而是讓他們先回去。
劉飛陽也看出來,他一直有話想說,只是人多不方便。
他們目送着車遠去,順着馬路開始悠悠盪盪。
“青青應該也在海連!”
高啓亮的第一句話十分驚人。
這讓走在旁邊的劉飛陽一愣,他本以爲自己能忘記柳青青,可那天坐在窗臺上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名字已經映入自己骨子裡,只是這一個名字,讓他心跳加快幾分,情不自禁的點起一支菸,沒回話。
高啓亮嘆了口氣,他是少有幾位知道那二點八個億和大先生內幕的人,同時又對柳青青心懷愧疚、心有愛意,他也很矛盾。
無奈道“當初你把錢給她,讓她把高息融資的資金償還,她並沒全都償還,應該只還了一個億左右,剩下的錢都在她手裡,我勸過她幾次,可你離開之後她就瘋了,任何人都勸不了,我也沒有辦法…”
劉飛陽聽到這,重重的吸了口煙。
路燈下的影子,罕見的有微微顫抖,柳青青搞到拿筆資金,說好聽點是高息融資,說難聽就是在非法/融資,利息高到離譜,每個月的利息就有八位數之多,如果還不上資金鍊是一定會斷裂,進而鬧成羣體事件。
當下新聞上經常上演的捲款跑路,通常都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可他又一想,如果出問題應該早就出問題了,都已經快一年時間,怎麼還沒爆發?
高啓亮自顧自的道“說實話,我也挺佩服柳青青,她是個奇女子,要比大多數人聰明的多,她居然把融資公司拓展成爲基金公司,並且拿到了監會的牌照,你說厲害不?”
“基金公司?”
劉飛陽不禁擡起頭,當初安然說資本市場有發展的時候,他簡單瞭解過,基金公司與安保公司一樣,法人、領導層都要求是專業人員,柳青青連大學都沒上過,怎麼可能有這個資本?
“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重點”高啓亮深吸一口氣“錢書德生病之後把公司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一名博士,據說還在華爾街待過,叫周振,這個人你應該聽過…”
劉飛陽點點頭,確實有點印象。
因爲那時候這個叫周振的已經開始接受首富錢書德的公司。
“就是他,給錢書德的公司搞破產了!”
“唰…”
劉飛陽聽到這話,腦中嗡的一聲,錢書德破產了?號稱二十八億資產的掌舵人破產了?他之前確實沒聽過這個話題。
“在他的領導下,經過錢書德同意,德鑫集團也開始介入資本市場,據說是做期貨,前前後後投了三個億,硬生生把德鑫集團的資金鍊拖垮,當然,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問題,現在有消息說,他和柳青青在一起,之所以讓德鑫集團進軍資本市場,也是他和柳青青做的局,達到資本轉移的目的,錢書德現在也瘋了,已經人間蒸發,去了哪沒人知道,不過他在惠北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血債血償…”
高啓亮的話不亞於遠處大海,在劉飛陽心中一浪接着一浪的盪漾。
震撼,非常震撼。
高啓亮又傷感道“青青做事太極端…還有,那個叫周振的爲什麼要幫他做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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