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別的不說,就說軍營中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幕後有人主使,恐怕是姜巖的那些舊部在搞鬼。臣弟那時覺得壓在自個的人,以爲如此就可以息事寧人了。怎麼也沒想到後來連臣弟也制止不了,已是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當時臣弟也十分惶恐。沒想到皇后就那麼冷靜的站到了我們中間,毫無懼色。接下來的情形就立刻起了變化。那些本是一直在觀望的人忽然就加入其中,然後整個形式就跟着皇后走了。而最後這一切就被皇后引導到了皇上的身上,皇上就成了這一切的中心。事後臣弟也想了很多,就覺得當時皇后的智慧和膽魄無人能比。”寒慕川正色道:“臣弟從前一直覺得雨蝶很討厭,那時想方設法的要甩了她。即便是小蝶嫁給了皇上,臣弟還是覺得也不過如此。但是那日當雨蝶站在那衆將士之間時,那一刻臣弟才真正感受道雨蝶的智慧,膽識,力量,臣弟才知道自己原來真正的錯失了什麼。”
一時寒慕禹和葉雨蝶都不說話,話說弟弟當着自己的面隱晦的說愛慕自己的老婆。寒慕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若是在從前,自己還可以發火,只是現在,好像……想了下道:“三弟,朕什麼都可以和你分享,但是唯有雨蝶不可以。”
“皇上,你誤會臣弟的意思了。臣弟說這話不是要把雨蝶搶回來,畢竟是臣弟從來就沒有好好珍惜雨蝶,反而是皇上真心對雨蝶,雨蝶纔會一心想着皇上。”寒慕川道。
寒慕禹聽了這話,倒是點了點頭。
“臣弟自從知道雨蝶有個妹妹後,從前想的是能娶了雨蝶的妹妹,只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如今是這個狀況,倒是不如此想了。”寒慕川又道。
“朕明白了。”寒慕禹點着頭。想起了葉安,忽然覺得配三弟倒也不錯,免得這小子盯着自己的老婆。
“這,臣弟扯遠了。臣弟的意思是,憑着皇后如今的的智慧,膽識,她必然可以幫着皇上把事情轉危爲安的。臣弟以爲很多事情有時候看着危險,但是如果能做到膽大心細,能做到臨危不亂,鎮定自若,必然能把一切轉化爲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面。按着皇上的智慧,按着皇上從前處理國事的情形,臣弟以爲皇上必然可以做好這一切。”寒慕川道。
“那你覺得如今是什麼阻礙了朕?”寒慕禹問道。
“臣弟以爲,可能是臣弟的轉變讓皇上摸不着頭腦;如今的皇后不同於從前的皇后,也讓皇上迷惑;再有外面的那個邱水晨也讓皇上迷惑;還有那些極力幫着皇上的人也讓皇上迷惑。恰恰是這些迷惑分散了皇上的注意力。讓皇上無法真正的信任。這些變化在皇上沒有真正的摸清之前,皇上就覺得用不上力。也讓皇上覺得心中着急。”寒慕川一針見血道:“反而是別人別有用心時更讓皇上覺得容易掌控。至於別的臣弟一時也沒想到。”
“你所言確實不錯。不過對於皇后朕可以真正的感受道她就是從前的小蝶。適才你說皇后的那番話,也讓朕明白小蝶對真而言有多重要。對於三弟,朕也確實迷惑。今日你能與朕如此坦言,朕也能感受到三弟對朕的心意,不過朕始終覺得三弟對朕還是有隱瞞的。這個想法還是讓朕很不舒服。至於那個邱水晨,朕也確實又好奇,又迷惑。”寒慕禹道:“不知三弟可是有何法子能爲朕解惑?”
“皇上,這些都是皇上的問題,不是臣弟的問題,這些問題只有皇上自己才能解,臣弟只負責幫皇上,可不負責解皇上的這些疑惑。”寒慕川笑道。
“你小子欠揍。”寒慕禹毫不客氣的一拳揍在寒慕川的肩膀上。寒慕川倒是笑了下,捱了皇上的一拳。
“說,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朕?”寒慕禹喝道。
“也確是有幾件事情瞞着皇上。”寒慕川道。倒是能感受到皇上這一刻是把自己當了兄弟。
“說,什麼事情。”寒慕禹問道。
“第一,臣弟認識左子崎。”寒慕川道。
寒慕川便把自己如何到了明月莊,見到卜神醫,雲龍子兩位事外高人,卜神醫讓他道左家等他們師兄弟,自己到了左家,見到左子崎的父親是左權時十分詫異。當時他就在左家等他們。沒想到傍晚十分自己被左權請到了柴房,結果被左子崎猛揍了一頓,而後左子崎說自己把刺客帶到了他家。而自己的侍衛也出賣自己,然後他們又佈置了怎麼前後夾擊殺了刺客的經過,自己如何誘出內部奸細,最後按計劃前面誘敵,他們師兄弟和左權在後偷襲,最後把所有的人全部殺了細細說了一邊。聽得寒慕禹也不禁動容。
“可是知道刺客是誰?”寒慕禹問道。
“知道。”寒慕川道。
“誰?”寒慕禹問道。
寒慕川寫了兩個字。寒慕禹一時皺了眉。“你確定?”
“是。”寒慕川道:“本來臣弟對此事也是十分惱恨,但是到了餘元想法就改變了。”
“哦,怎麼說?”寒慕禹道。
“當時臣弟一心要捉拿刺客,後來臣弟除了遇到一些江湖奇人外,也和葉老爺子交流過。葉老爺子讓臣弟一切以國爲重。臣弟雖受了傷,但是臣弟也殺了那些刺殺臣弟之人,也算是爲自個報仇了。何況姜家畢竟是我寒月的功臣,切不可爲了自個就忘了寒月。臣弟覺得老爺子所言有理,而且臣弟如今的情形也不容樂觀,是以覺得個人得失事小,只有皇上纔是最重要的。如此他日臣弟見着父皇,也會覺得無愧了。”寒慕川道。
“你真如此想?”寒慕禹意外。
“是。本來臣弟心中還是有芥蒂的,不過自從看了皇上的禁軍後真正的明白了這個理。”寒慕川道。
“如何說?”寒慕禹問道。
“禁軍的情形一開始就如臣弟轉變前的形勢,三分而立。可是如今因爲皇上皇后的親歷親爲,已然把這三股力量合而爲一,盡皆爲皇上所用。如果說皇后爲皇上扭轉了禁軍的心,臣弟覺得假以時日,皇上必然可以扭轉朝臣的心。凡是可用之才都如這禁軍。只要有一個軍心,只要有一個目標,必然都可以爲皇上所用。而這其中之人,必需放下各自的私心,否則就會被驅除。一如姜毅少將軍,他如今也是以皇上爲尊。也在爲皇上效力。是以臣弟覺得在這禁軍中個人再大,也大不過衆心歸一,個人在強,也沒有衆心歸一強,而皇上便是這一。是以未來的融合是勢不可擋的。臣弟豈可爲了自己的私心,壞了皇上的大事。更重要的是,就是臣弟阻攔,就算是臣弟如何努力,也只能讓自己的這一部分服,別人卻不服。而皇上卻可以讓所有人服。這不僅僅是能力的問題,更是人心所向。無論誰都攔不住這力量的轉變。臣弟不過是看到了這一切的變化,識時務的順勢而走。當臣弟順着這走時,臣弟就得了別人的尊重,而那些揹着走的人,就變成了笑話。臣更因此戰勝了自己的對手。”寒慕川嚴肅道。
寒慕禹聽寒慕川這話,心中已是有了一個隱約的概貌。也意外寒慕川會這麼說。這時他才能真正的感受道寒慕川的真實,不過他心中還是有疑惑的。
“那你以爲朕要如何處理姜家呢?”寒慕禹問道。
“去老留青。”寒慕川道。
“哦?爲何?”寒慕禹詫異。
“當日葉老爺子和臣弟說了,說老者老邁了,來日無多,是以做事難免老糊塗。可是這青者,如今猶如一張白紙,正等着別人書寫。雖說之前被染了色彩,只是那也不過是淡淡的底色,若是用好了,或許可以配着那底色,若是寫不成字,那成一幅畫也未嘗不可。而且如今這年齡,只要皇上用好了,便是可造之材。這是皇上的天下,皇上對他們的恩猶在,他們不願被用,那是他們的事情,皇上無愧與任何人。自然民心所向了。但若是去了,那就傷了根本了。”寒慕川道:“就如那些鬧事者一般,真正的鬧事者就那麼一兩個,去之不可惜。餘者不過是盲從而已。相持往往是因爲勢均力敵,一旦對面的勢力大於己方時,他們就會爲了保全自己而轉變,這就真正給了皇上機會了。”
寒慕禹聽來這話時心中的概貌已是全現。已然明白自己未來要如何做了。心中又有些感動,沒想到這個從小和自己一直不對盤的三弟會轉變。“你小時候要是這樣,咱們兄弟也不會如此了。”
“還不是皇上老是故意氣臣弟的?老是藉着雨蝶戲弄臣弟。害的臣弟打不着皇上就去打雨蝶了。”寒慕川惱火道。
“呵呵呵,說實話,朕那時也看不慣你老是仗着父皇的寵愛耀武揚威,連我這個大哥都不放在眼中。”寒慕禹笑道:“是以那時朕就想着要踹你這小子幾腳,就是要看着你跳腳的樣子。”
兩人想到過往的事情還都有些惱火的,不過想了一回,寒慕禹最後忍不住說道:“當年都是父皇惹的禍。他是故意如此的!只因爲他覺得朕是一個治國的好料子,可惜就是重情了,是以就想了這個法子整治朕。”
“那個壞老頭,簡直就欠揍。”寒慕川聽了這話,不由跺着腳道。
可惜那個人卻遠在天邊,兩人一時又有些感慨,他看不到他們兄弟協和的樣子了。兩人又想着斯人已逝,就有些傷感。一會後寒慕禹才問道:“除了葉家堡外,可還有別的嗎?”
“明月莊也受了襲擊,邱水溶兄弟這裡也受了襲擊。”寒慕川道。
“他們怎麼樣?”葉雨蝶忙問。
“都無事。明月莊發現的早,及時處理了。而這邊刺殺邱家兄弟的那些刺客,後來不知怎麼了,就衝到姜將軍府上,把正在恩愛的姜巖和長春子暴打了一頓,而後把他們兩個光溜溜的綁在了宜春院的樓下,下面同樣綁了一對被迫恩愛的狼,說那樣纔是恩愛的典範,而不是給男人丟臉。”寒慕川道。
“哈哈。”寒慕禹聽到這話,一時笑了出來。笑了好一會才又問道:“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是不是那小子搗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