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你是聖心,但你也只是聖心。那時的你或許有能力,但是這能力卻不如現在這般強大。但是如今你不同了。你已經超越了聖心,甚至你超越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你心中。”光宇道。
“不會把?有這麼誇張?”葉晨曦不解。
“你有沒有想過,當你說葉雨蝶是聖心時,葉雨蝶爲何變成聖心了?”光宇問道。
“那是姐姐改變了自己,接受了自己,最後看到了自己內心真正的善和美。”葉晨曦道。
“那麼這些是誰給的?”光宇問道。
“她心中本就有這些。只是她僵住了,我只是看到了那些,然後我們大夥給了一點助力而已。”葉晨曦道。
“在那之前你是所有人心中的聖心,所以當你帶着所有人給她一點助力的時候,她受到的卻不是一點。就像她在軍中那一霎那的轉變。那可是和她原本相持的同等力量。然後她纔有機會轉變。”光宇道。
“哦。”葉晨曦想了下,倒是點着頭道:“這個我同意。”
“那個西門夜的破、三隻眼、萬安、寒慕禹、寒慕川的成,甚至是我,都是你給了一點,而後我們纔有了自身的變化。然後我們的力量又再一次的彙集到你這裡,你說你如今的力量還是從前的那一點嗎?還有風雲雷電四個人,已是可以摧動自然的力量了。而你處於其中卻能安然無意,你自己說你的力量如何。甚至你一個心念就可以感召到我,你自己說這一切意味着什麼?”光宇問道。
“不知道。”葉晨曦笑道:“那按你這麼說,我是不是現在也可以像小安那樣變身,而後改變容貌呢?”話說葉晨曦還十分的嚮往那個啊。
“你自己說呢?”光宇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了又豈會問你。”葉晨曦老實交代。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光宇道。
“喂,你這傢伙蠻欠揍的。”葉晨曦惱怒道。
“和你說了那麼多,你自己還問我。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的。”光宇笑道。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感召的別的呢?”葉晨曦問道。
“你不要胡來。”光宇嚴肅道。
“現在我明白你爲何說有人在約束他了。我可以感覺到他,可是他出不來。所以他要誘惑我進去,如此他纔有機會出來。”葉晨曦道。
“你說什麼?”光宇問道。
“我適才感受了一下。或許真的是我的一念之間。先前我覺得四周有一股力量似乎拉着我。其實真正拉着我的是那個。而四周的力量是在封存他的。他們幫着我出來了。是那個誘我進入的要藉着我的手破了那四周的力量。如果我要破了那力量,我確實出不來,就算我出來,那麼它就會爲禍。所以爲了不讓它爲禍,我會自己留在那裡。我會連着它一起被封存,但是隻是我想出來,沒有人會阻攔我。也沒有誰能拉着我。我感覺自己被彈了出來。”葉晨曦道。
“看來你是真正的出來了。”光宇忽然鬆了一口氣。
“剛纔我還在擔心着你會不會受到傷害的。可是你說了我的念可以招來一切。所以我就想着我是不是能召它,然後我發現我站在裡面召它的時候,它十分迫切的想要出來,可是它就是出不來。它被封存了。然後我就懂了那個道理。”葉晨曦道。這會連她自己都感覺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了。”光宇點着頭。
“其實那天我做夢時,我已經被扯進去了。”葉晨曦忽然道。
“怎麼會?”光宇不解。
“或者說從知道姜歡堆荀皇妃奪舍後,我就不小心扯了進去。”葉晨曦道。
“我不解。”光宇道。
“那是恐懼,而這恐懼卻是由內疚開始。我從前爲了水妝而奪了師兄,如今又爲了姐姐奪了皇上,甚至我不願皇上去找她。我對她有很深的內疚,然後我又害怕她會奪取她們的幸福。因爲我希望水妝和姐姐幸福。她們幸福了,皇上就會幸福太平了。那我就能真正的於心無愧。”葉晨曦苦笑着道:“若非我的自私,我想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光宇只是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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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聖心的背後就是私心。而我則是一個私心十足的女人。若非我的私心,事情又怎會變成這樣?”葉晨曦無奈。“而這一點的私心恰恰是一切問題的來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光宇道:“你有沒有想過,正是你的這一點私心,讓很多人都能真正的受惠?”
葉晨曦拿起筆畫了一個圖給光宇看。
“這事什麼?”光宇看着那圓問道。
“這是太極。是我那個時代的老祖宗觀察天地後得出的寶貝。”葉晨曦道。
“這意味着什麼?”光宇問道。
“陰陽,正邪,善惡。所有一切對立的事物。”葉晨曦道。
“那其中這相反的小點是不是說明了,這裡麪包含着相反的意思呢?”光宇問道。
“是,卻是此意。”葉晨曦笑道。
“是不是你想說惡人其實也有善的一面?”光宇問道:“就像你當日對西門,三隻眼一般?”
“是。”葉晨曦道。
“所以你覺得或許你做錯了,你對姜巖、長春子、甚至是荀皇后做的太過分了?而這過分的背後卻是你自己的私心所致?所以你真正面對的其實是你自己的私心,你在害怕的也是你的私心被別人發現?”光宇問道。
“我別人不怕,就怕被皇上發現。”葉晨曦道。
“發現了會如何?”光宇又問道。
“我怕他會做出極端的事情。我不知道爲何在他面前我覺得無能爲力。”葉晨曦搖着頭道。
“那對王爺呢?”光宇問道。
“其實不管是對王爺,或是對你們,我都覺得可以坦然相對,唯獨對他不能。我怕他。”葉晨曦道:“在他面前我找不到出路,那感覺還真的很像在那個地宮中被抓着的感覺。我覺得我逃不了。”
“真的是這樣?”光宇問道。
“或者也不完全是這樣。”葉晨曦想了下又道:“或許如果我要立刻,我就能離開。只是這樣就會苦了那些守着他的人。那些人會和他一起活在黑暗中。我覺得這樣我又不願意。我在想,那個簍子或許就是我捅下的。我想真正該去解決這一切的也只有我。”
光宇看着葉晨曦。
“我不記得夢中還是王爺說的,說高家從前是國師,後來就是因爲聖心的割裂才被貶的。所以他堅持道現在,必然也是想爲自己討一個公道,而我卻害了你們處於黑暗中。”葉晨曦道。她忽然覺得自己好難過。
“但是這也磨礪了我們,如果沒有這麼長久的期待,或許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裡。也許我們就一如那些凡塵中碌碌無爲的人一般生老病死,爲了蠅頭小利而爭奪。”光宇道:“這或許就像你那個太極一般。如此世界纔會真正的轉動。這些本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不過是給了我們一個助力,然後我們自己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無論從前的黑暗,或者是如今的光明。甚至你讓我去幫助那些黑暗中的魂只。”
葉晨曦不說話,回想着夢中的情形,第一個夢是光明和黑暗。自己就是因爲聖心後來成了累贅,她纔想着要碎了聖心。而第二個是有情和無情,所以她到了最後是徹底無情的割裂了自己。如今呢,自己要什麼?她問自己。
“所以我說你已經超越了聖心了。”光宇笑道:“你不再是以往的聖心了。”
“你說我經過了自我放棄,自我分離,然後再重新組合後,就有了全新的我了?”葉晨曦深思的問道,像是問光宇,又像是問自己一般。
“其實我倒是覺得這情形就如禁軍的訓練。而每一次的變化都有其獨特的意義。無論這期間的光明或黑暗,有情或無情,悲歡喜怒。而最終則看你自己把這一切倒像哪裡。”光宇道。
“那按你之間,其實當我從新開啓自己的命運時,那一切已然如這個太極一般不自覺的開始運轉了。黑暗中的人在追逐光明,就像那些深陷泥沼的鬼魂。它們恰恰是失去了光明,這才走向了黑暗。而我在給了它們一點希望後,它們就期望着獲得新生。當它們能像人一般找的心中的一點希望,一點情感,它們就有了生的機會。而光明中的人卻在追逐人之七情六慾。這情、欲又恰恰是帶着人走向黑暗的東西。因爲有了情、欲就有了得失。反倒去了七情六慾的人能走向光明。於是這就形成了人間。”葉晨曦道。
光宇聽了這話深思着,忽然覺得真的很有意思。地獄中,那最黑暗的地方,恰恰因爲這一點光明,以至聚集的魂之愈來愈多,而自己幫助的越多,自己的能力也越強,本來自己是無形的,可是如今竟然變得有形了。尤其是當自己看着眼前困頓的葉晨曦,他內心深處有着一股極爲強大的要幫助她、保護她的原望。恰恰是這個讓自己又有了生機。
“我現在倒是想着要怎麼處理它了。”葉晨曦忽然道。
“你想處理它?”光宇詫異道:“你可知道那後果?”
“你不是說我能處理的嗎?”葉晨曦道:“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嗎?”
“哪裡?”光宇問道。
“恐懼!”葉晨曦道:“是恐懼讓我不自覺的到了那裡面,然後是恐懼讓我變得惶恐,於是我就會急着要出來。可是現在我覺得我不急着要出來的時候,我就能出來了。我想你也是被你的恐懼控制了,所以會害怕面對它,所以纔會急着要處理它。卻又不敢處理。”
光宇沉思着:“或許你說的對。我們都在恐懼。”
“那你想要如何處理呢?”光宇問道。
“那裡本是一個密封的地方。如今我就要好好利用那個。我要先給那裡面家水,然後我要把那些處在黑暗中的人和他一起架在火上煮,就像是放在一口大鍋裡煮。”葉晨曦異想天開道。
“呵呵。”光宇笑了起來。
“不過我可是需要你們的幫助呢。”葉晨曦不理會光宇道。
“要我們的幫助?”光宇意外。
“那當然,你想想沒有了那黑暗中剋制的人,我單獨一個人能關着他嗎?”葉晨曦問道。
光宇下意識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