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述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闡述他的原因,他無聲的痛苦着,內心的悲痛,無以言表。
白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什麼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一時間病房的氣氛降到了最低點,不知過了多久,左述開口了,“夏小姐,謝謝你肯聽我說這些話,之前的事,我真的很對不起,如今我已經這樣了,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也許,在剛纔,如果可以死在那些保安手下才是我最好的結局…… ”
看着似乎已經對一切都失去希望彷彿下一刻就要去尋死的左述,白莎突然就很生氣,她的聲音有些冷了:“左述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你覺得你死了的話就解脫了吧,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你死了,他們怎麼辦?還有啊,你到底是爲什麼生活到現在?以之前在學校裡受了不少欺負,不少白眼,不少侮辱吧?你堅持到了現在是爲了什麼?不都是爲了你的父母,爲了將來可以過上好的生活嗎?可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真的想要尋死嗎?”
白莎有着氣憤的說完了這一番話,小臉憋得通紅。左述有些愣住了,他似乎被比他還要小的女生給教育了。白莎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是啊,我現在不能有事!爸爸媽媽不能沒有了我!”
左述突然就像想開了一樣,整理了心情,抹了臉上的淚水,他看着直直盯着看自己的白莎道:“對不起……我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請夏小姐不要再生氣了,我已經沒事了,剛纔是我太消極了……”
白莎嘆了口氣,這件事她也沒辦法,畢竟左述父母的傷害已經造成了,一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早知道這樣,打死也不會來這個學校上學。
雖然白莎有着不同於同齡孩子的聰明和智慧,她現在也僅僅只有八歲,所以現在的她在瞭解到左述家的情況後,她總覺這件事有一些原因是因爲自己,她想幫一下左述。
白莎看着眼前已經燃起了鬥志的左述,不知道爲什麼,就算上午差點被左述用刀傷到,可是白莎仍然討厭不起來左述,反而對他很有好感。
於是白莎微微一笑,對着總是再向自己道歉的左述道:“左述哥,這件事情你沒有怪我,我也不會怪你,你不用和我說什麼對不起,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恢復以前的生活不是嗎?”
白莎的笑臉讓左述有一瞬間的愣神,他一時間感覺這段時間的日子都不太真實,因爲在學校裡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總是會受到學校一些人的嘲弄,以至於他覺得全世界的有錢人都是壞人!
可是,白莎的言行和那些學校的同學完全不同,和白莎相處就像和他一樣的普通人相處一樣,這讓他突然想到,其實在學校裡,也並不是沒一個人都在欺負他的。
有人稍稍破壞他書本文具時,有時也有人幫他一塊收拾,有人讓他故意出醜時,也會有人不時的拉他一把,有人把他關起來教訓時,也會有人大聲喊老師來了……
他之前只顧着自卑只顧着要如何擺脫各種嘲弄,永遠只盯着眼神欺負他的人,卻忽視了周圍的幫助過他的人。
就如剛知道他主要是因爲白莎要來才被休學時,他是知道白莎的,畢竟夏家在Z國家喻戶曉,提到夏家,最先想到的就是富可敵國。
知道後,腦子裡完全被各種惡意佔領:“呵,又是富家千金來欺負人了。”被這種想法驅使,一時衝動,拿起小刀就來到了學校,然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夏家也是Z國各種慈善事業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以往的各種捐款慈善,夏家總是出錢出人出力最多的。
這件事確實是他錯了,但是左述這次卻沒有道歉而是道:“謝謝你,夏小姐。”然後看了看身上的傷口,接着道:“醫藥費我要怎麼還給你?”
白莎也不知道爲什麼左述像是突然想開了,還想起來醫藥費這茬了,心裡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然後開心道“不用不用,醫藥費讓你們學校來出就行,這件事他們纔是最該道歉的,你們學校過幾天大概會換負責人,我保證你的校園生活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的,左述哥,你要回去嗎?”
左述搖了搖頭:“不回去了,我要先穩定我媽媽的情緒,等媽媽恢復以後,一邊幫媽媽照顧爸爸,一邊自學接下來的課程,然後考我們的市一中,雖然聽說插班生要求分數很高,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白莎點了點頭:“我也相信你,還有,這個給你。”說着,白莎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遞給了左述。項鍊很普通,就是一根繩子上穿着一個玻璃球 ,玻璃球也沒什麼特別的,而且是透明的。
可是,白莎的這一舉動驚到了伊源,一直站着白莎身後好似透明的伊源,看到白莎把項鍊遞給左述後,這個一直對白莎很尊敬的侍衛,竟然用命令的語氣想阻止白莎:"小小姐,不要開玩笑,把它收好。”
白莎沒有理會伊源的話,遞出東西的手並沒有收回。左述看着白莎手中的項鍊,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可是看着伊源的態度,他道:“對不起,夏小姐,我不能要,我已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怎麼好意思要你的東西。”
白莎皺了皺眉頭,項鍊在手裡轉了一圈,然後把項鍊想左述扔了過去,不用腦子想左述都知道這不是個普通的項鍊,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然後就聽見白莎道:“既然左述哥哥你不想要就扔了吧,反正我想送的東西是從來都不會再收回來的。”
左述看着白莎,感覺受着伊源好像要殺人的視線,他很爲難:“這……這不好吧,夏小姐,我真的不能要這東西。”
可白莎已經站了起來,朝着門口走去了,邊走邊說道:"左述哥,你就拿着吧,它在我手裡就是條項鍊,可以在你手裡卻能幫你渡過難關。”
說到這裡,白莎已經走出了病房,然後她回過頭小臉上帶着一樣太陽開懷的笑容:“左述哥哥,以後就叫我白莎吧,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利用那個項鍊的,對嗎?”
左述看着白莎,這個像洋娃娃一樣好看的女孩,眼睛裡是對自己的信任,他握緊了手中的項鍊,不在拒絕:“嗯,我肯定會的!”
聽到了滿意的答覆,白莎高興的走了。伊源深深的看了一眼左述,嘆了口氣,馬上跟上了白莎的腳步。
伊源緊緊的跟着白莎,抑制住了自己搶回項鍊的衝動,忍不住道:“小小姐,我還是覺得不妥,那項鍊作爲禮物送出去,也太貴重了。給那個叫左述的找學校,並且找個好醫院給他父母看病,我完全可以安排的,你把項鍊送給他,萬一,萬一他拿着做壞事了怎麼辦?”
聽了這話,白莎搖了搖頭 :“伊叔,你覺得左述哥哥會拿着他做壞事?”
伊源思考了一下道:“以我目前的看法,應該不會……可是,我這只是在你和他聊了幾句後我的觀察,以後的話,我不敢保證。”
白莎看着眼前這個謹慎的叔叔,她收了笑容一臉認真的開口道:“伊叔,如果我不是夏家的人,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