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漠然的誤會

風停了,雨止了,天亮了。

醒來後的歐陽辰頓感渾身痠痛,昨夜他看了很久的書,直至趴在書桌上睡着了。

轉身看去趙馨然安靜的睡着,美麗的臉蛋還有點開心的笑意。歐陽辰走過去,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人兒,心中有些莫明的無奈和憐惜。

自己忘記的太多,失去了從前的生活其而她卻給予他新的生活。環視了一下週圍,無奈的談了口氣。雖然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命運卻想在捉弄自己,一場車禍和眼前的人兒生活到了一起。這期間迷茫過,傷心過,無奈過,但是他知道這個女孩一直在他旁邊幫助他。

歐陽辰擡了擡自己的右手,他有種很想撫摸下眼前趙欣然的衝動,可是舉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算了吧!我不過是個寄生蟲而已,自卑感深深扎進了他的內心,他不想因爲自己而給她帶來不必要的困擾,有時候默默的守候也是一種回報!

“謝謝你”歐陽辰輕輕的說了句。簡單的感謝就算是最好的回答吧,然後轉身走出房門,輕輕的扣上房門。

伴隨着輕微的關門聲,牀上的趙欣然睜開了眼睛,兩滴淚水從臉頰滑落......

趙世榮今天臨時取消個會議,所以想早早的回來陪女兒,他可知道自己隨時隨地都可能出國,所以儘量要騰出些時間多陪陪女兒。走進女兒的臥室推開門,嗯?沒有看到女兒的身影。不在客廳....也不在自己的書房.....趙士康有點着急,這好此時傭人走了過來,連忙問:“馨然去哪了?”

“這...這...”傭人低着頭,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快說!”趙士康有些不耐煩,語氣裡略帶一些訓斥!

傭人趕緊說道:“...小姐她....今天我經過歐陽辰房間的時候,透過窗戶...好像...好像...”傭人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猶豫着到底說不說出來。

“嗯?看到了什麼?快說“趙士康現在很不耐煩了,直覺有點讓她不安。

“我看到小姐好像...在...在他的牀上“

“什麼?”趙士康怒吼一聲,傭人的這句話無疑是驚天霹靂,讓他驚愕不已。不安和憤怒讓他有點失去理智,一把抓住傭人的衣領,叱問道:“你確定?”

傭人來這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老闆”如此憤怒過,嚇得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嗯!”。

趙士康一把推開傭人,大步向後院走去。

現在他除了滿腔的憤怒,還有些深深的懊惱,暗怪自己做事從未如此趟泥帶水過,一個不相干的人讓他滾蛋就是了,何必帶到家中來,如果這次女兒真的受到傷害...如果真的是引狼入室...如果真的...趙士康不敢再往下想,加緊腳下的步伐。

歐陽辰每天都會找些事情做,這段時間的生活,對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很得心應手了。手拿掃把在後院的淅淅零零的落葉掃在一起,旁邊放着一桶清水。

打掃完落葉,準備提起水桶,灑一些淨水。可是正當他低身的時候,收來沒來得及觸碰到水桶的時候,水桶卻被”突來“的一腳踢翻在地,水灑了一地,水花濺了一身,水桶翻了幾滾後,終於停止了反動。

歐陽辰擡起頭想看清楚是誰的時候,對方卻一拳打在了他的臉頰上,承受不住巨大的衝力,一下子被打翻到地上.

歐陽辰還沒從地上掙脫起來,趙世榮蹲下魁梧的身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訓斥道:“說,昨晚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爲什麼他會在你的房間。”

歐陽辰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趙世榮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穩重和冷靜,現在的他宛如一隻暴怒的是獅子,隨時都可以把它生吞活剝的樣子。

“你希望是什麼樣子?”歐陽辰不解釋反而回問這趙世榮。

其實他現在明白趙世榮爲什麼這麼發怒,知道趙馨然在他的房間這造成了誤會,可是他並不想解釋,因爲他覺得眼前的男人這是在侮辱他,也在傷害她的女兒。自己本來就是不屬於這裡,隨時隨地都可以讓他滾蛋,既然如此,與其在這寄人籬下的生活,還不如脫離現在的現狀,或許還能找回失去的“自我”。

砰!

趙世榮再一拳打到他的臉上,隨後指着他說道:“混蛋,我是在問你!”其實趙世榮的內心還有點小小的希望,希望他能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他也希望這只是個誤會,可是歐陽辰無所謂的態度,使他更加覺得自己的女兒被傷害了,多年的修養終於崩潰一窺。

歐陽辰艱難的從地上坐起,捱了兩拳的他感覺頭暈目眩,舌尖感覺到了一陣辛鹹,估計是嘴角開裂了。歐陽辰沒有理會,吃力的慢慢站了起來,額前的碎髮在眼前輕輕浮動,右臉頰紅腫一片,嘴角溢出了鮮血,面無表情的看着趙世榮。

“你~“趙世榮突然感覺面前的歐陽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有靈魂,沒有感情。滿腔的怒火頓時好像失去了發泄的源頭,雙拳攥的青筋突兀。

時間這樣一點一點流逝,兩人目視着對方,風靜靜的吹,吹散了堆積的落葉,吹動了倆人的衣角,吹乾了嘴角的鮮血......

一個纖細的身影,突然跑到歐陽辰的面前,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兩滴眼淚滑落下來。來的人兒正是趙馨然,此時的她換去了昨夜的衣服,現在是一件淡紫色的的蝴蝶裙,宛如一個花間的精靈。

趙馨然擡起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她知道,這很痛,這種痛讓她也能深深的感受的到。剛纔聽傭人匆匆趕來告訴她,父親對歐陽辰大發雷霆。不由得讓她內心一陣害怕,所以匆匆趕了過來。

可是......他還是受到了傷害!

“馨然,過來,我有話問你”趙世榮看到女兒的出現,因爲背對這他,所以他沒有察覺到趙馨然的神情,此時的他只想知道女兒爲什麼會在他的房中!

趙馨然並沒有理會父親的話,拿起自己的手帕,輕輕擦拭着歐陽辰嘴角的血跡。

歐陽辰反感的別過頭,他能感覺到趙馨然的收有些發抖,他雖然現在面如止水,但是心裡面很亂,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趙馨然那憂傷的面龐,他內心有種無法言語的難過,他不想讓她看到現在這個樣子。

手帕有淡淡的清香。

趙馨然的內心一痛,收起手絹,轉身靜靜走到父親的面前。

趙世榮看着自己的女兒,撫摸着她的秀髮:“女兒,告訴爸爸你爲什麼會到他的房間裡,你有沒有受到欺負”雖然問的有些直白,但是趙世榮顧不了這麼多了。

趙馨然輕輕的搖了搖頭,用手語告訴她:你冤枉哥哥了,昨夜因害怕所以跑到哥哥的房間去了,他一夜看書,我就睡在了他的牀上。

“原來是這樣......”趙世榮看着女兒,他知道女兒是很乖巧懂事的,所以她所說的從來沒有質疑過。

趙世榮看看歐陽辰,他的臉頰早已紅腫一片。現在他感覺自己做事有點魯莽了,可是誰讓女兒是他敏感的神經呢!或許因爲太在乎所以理智就失去了應有的平衡。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多說些什麼了,事情由他開始,就由他結束吧。

趙世榮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恢復了以往的神情,走到歐陽辰面前,不鹹不淡的說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現在來說這些也不重要了,但是爲了以後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明天就請你離開吧。我會給你想當一筆錢作爲補償,去找回自己的過去吧。”

此言一出趙馨然心裡突然莫名的緊張,趕緊走過前來輕輕牽住父親的手,對着父親輕輕搖頭,告訴他:父親,請不要讓哥哥走,他沒有地方可去,有他在,我也不舉得孤單。

趙世榮對自己的女兒有太多的虧欠,這種虧欠有事會讓他喪失理智,同樣可以左右自己的決定。趙世榮鄭重的看着女兒,趙欣然的臉上似乎有些無法言表的憂傷,他突然發現自己離女兒的內心世界似乎還是有些距離的。

趙世榮有些矛盾,不知道怎麼做纔是真正的對女兒好。

歐陽辰卻沒有多加考慮似的,身體有些搖晃慢慢走到他面前,剛纔的兩拳着實讓他有些吃不消,除了臉頰深深地灼痛,腦袋也有些暈眩眩的。

強撐着身體在趙世榮面前深深的鞠躬:“打攪了”轉身就欲離去。

簡單的致謝,卻包涵了太多的話語,根本也不需要說太多,有些事情明白就好,有些話也註定要石沉大海。

趙馨然伸出手,想喊他。但是她纔想起自己是不會發出聲音的。想邁出的腳步卻怎麼也擡不起來。她知道,這麼久了,他還一直處於自我封閉的世界裡。她多想就這樣慢慢走進他的心扉,很想知道他的內心世界。可是卻發現自己卻好像給他帶來無限的痛苦,她開始感覺自己離他真的好遠好遠......

“喂,你去哪?”一聲低問,打破了這一切,一個身影擋在他的面前。

歐陽辰擡起頭,眼前的人正是趙馨然的叔叔,趙士康。

這段時間趙士康很少來這裡,原因是自從趙世榮那知道歐陽辰的身世後,就私下繼續打探他的過去。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打心眼裡很在乎這個少年,關心他的過去,關心他的未來。這種微妙的變化也讓自己有時候迷茫,但是他是個相信自己感覺的人,他相信有些事冥冥之中註定的,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得。

黃天不負有心人,這段時時間的調查還是有了些明顯的效果。本來我打算帶着這些信息和老哥商量的,卻看到了這讓人“不解”的一幕!

歐陽辰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低下頭繼續往前走去。

“要去哪裡?”趙士康一把拍住他的肩膀。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聽我說幾句吧,畢竟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麼?“趙士康然後轉身對自己的大哥說:“大哥事情的起因應該是因爲我吧,所以也要由我結束。”

趙世榮微微皺了下頭,他不知道老弟想做什麼,但是感覺告訴她,弟弟有了什麼話要說。

“呵呵”趙世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其實也沒什麼,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卻一直沒有結婚。我回到家,感覺空蕩蕩的。一個人旅遊也是很無聊。所以呢我打算家裡面添個新成員。”

趙世榮看了看他,心裡不免有些漣漪。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本來可以有個很幸福的婚姻的,可是上天卻不把這一切奪取了。在很多年以前,因爲自己的年輕深深傷害過一個女孩,那個女孩也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永遠的離開了他,這一別,竟是永別。後來的趙士康一直把自己封閉在家裡。後來還是自己把變得頹廢不堪的他拉了回來,可是從那以後,弟弟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異常開朗,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對婚姻大事閉口不提,自己合妻子給他介紹不少也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可是次次都被他弄得不歡而散。以至於到現在他都束手無策。他知道,弟弟這是在懲罰自己,或許到現在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過錯,忘記以前的女孩。但是這次他居然主動提出,着實讓她有點不可思議。

“大哥?”

“啊?”被拉回思緒的趙世榮,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樣?”

“所以我打算......“趙世榮把歐陽辰推到自己的身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想把他收爲義子...”

“什麼?”此言一出趙世榮和趙馨然都驚奇的看着趙士康。

而歐陽辰的身體也輕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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