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無意的發現

寢室內。

“好啊,老實交代你這次出去做了什麼?”吳雲彬審問似的的問道。

“嗯?”

“別裝傻了,我早就聽說了,你這次出去談起了戀愛。”

“還有呢?”歐陽辰想繼續聽說下去。

“倆人獨處,在一個河邊親親我我,不禁十足落水。”

“很精彩”

“那當然!”吳雲彬對自己掌握的第一手資料很是自信。

歐陽辰無奈的笑了笑,原來一個小小的意外事故,也會被以訛傳訛成這樣。

“不過說真的 ,你瞭解那個女生麼?”

“她叫蔣思雨。”

“我這當然知道了,我說的是她的情況?”

“不知道。”歐陽辰對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

“我倒知道點,這個叫蔣思雨的以前的我就聽說過,好像她家境不怎麼樣,家裡面還有個多病的父親。”

“嗯?”歐陽辰眉頭一皺,他確實有點吃驚,雖然不知道吳雲彬從哪裡聽說的這些消息,但是如果真是這種請況,與蔣思雨那開朗陽光的性格,極爲不像。

“下午陪我出去趟。”

“什麼?”

“我想出去辦點事。”

“不去!”歐陽辰回答的很乾脆,有時間他還想在畫室多呆會呢。

“走嘛,就當撫慰我這次沒去虞山的心吧!”

歐陽辰無奈。

說什麼出來辦點事,倆人轉了半天歐陽辰才明白,吳雲彬在各個飾品店穿梭,目的是爲自己的母親挑選生日禮物。

吳雲彬拿起一款銀色女士手錶,左右看看。

“你說,送這東西行麼?”

“隨便”

“切,真是無趣!“吳雲彬瞪他一眼,無意間看到一個身影。

“咦,你看那不是你女朋友麼?”

“女朋友?”歐陽辰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透過玻璃在對面一個身影走過。走的有點急,手裡還拿白色小口袋。

是蔣思雨。

“她好像很着急的樣子,上去看看!”吳雲彬立即放下手中的表,想上前一探究竟。

歐陽辰一把拉住了他:“你做什麼?”

吳雲彬抽回自己的手,訕訕的說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再說你沒看到她很着急的樣子麼,說不定有事呢,咱們是同學,能幫就幫幫吧!對了,她不是你女朋友麼?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

說什麼關心同學,歐陽辰直接把這句話過濾掉。不過,他確實也看出蔣思雨那倉惶的樣子,不免心存疑慮。

“哎呀,再不更上去,人就看不到了。“說完衝了出去,歐陽辰不自覺的也跟上去。

此時的蔣思雨步伐走的很急,以至於後面的兩個人跟蹤,也沒發覺。

“你快點,走的慢慢吞吞的!”吳雲彬躲在一個招牌後面,小聲催促道。

歐陽辰沒有說什麼,本來說好上來問問而已,結果成了跟蹤。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歐陽辰沒有看清蔣思雨手中提的什麼,但是從她的背影看得出來很急,說不定這次來還對了。

經過七拐八拐,蔣思雨來到了一個破舊的老小區,估計年代有點時間了,白色的石灰的牆開始剝落。

“怎麼來這了?蔣思雨住這麼?”吳雲彬疑惑道。

“趕緊跟上。”歐陽辰這次到主動了,他現在隱隱覺得在蔣思雨身上有什麼事情。

“切!”吳雲彬撇撇嘴,剛纔還說我來着,現在你不是一樣麼。

再往裡面,是個小樓道。樓道光線級暗,蔣思雨的陰影走了進去,立即就消失了。好像那是一個深淵巨口,吞噬了她一般,只能隱隱的聽到上樓的腳步聲。

“趕緊上去!”吳雲彬有點等不急了。

“不行”歐陽辰趕緊拉住他。

“爲什麼?”

“現在跟上去,容易被發現,這很靜,假如你身後有腳步聲,你不會發現麼?”

“那倒是,可是....!”

“放心,我知道。”歐陽辰打斷了他的話,明白他的疑慮。

腳步聲停止。

“走。”歐陽辰招呼他也走進了黑暗的樓道。

吳雲彬趕緊問道:“喂,這麼多房間,你知道是那個麼?”

“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

“我剛纔在外面靜靜的聽着蔣思雨上樓時候的步伐。因爲每轉換一個階層,腳步聲就會有所變化。根據你變化次數,來判斷他走過階層的次數,就容易判斷出來。”

“原來是這樣。”吳雲彬讚賞的看了眼他,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往上走去。

不知道這個小區是因爲沒人管理還是懶得管理,從一層往上走,根本沒有一個燈。漆黑的樓道內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透着微弱的光線。

“真想不到這種小區還能住人麼?”吳雲彬唏噓不已。

歐陽辰沒有作答,心中盤算着。

大概上到第五個階梯的時候,歐陽辰停了下來。

“因該是這裡。”

“這裡?”吳雲彬左右看看。

這個階層樓道里左右共有四個門。吳雲彬疑惑的問道:“四個門,哪個纔是?”

歐陽辰左右看了看,其中三個門關的緊閉,唯有一個透出一條白色光線。好像沒有關死。歐陽辰走過去,側過身子隱隱聽到裡面傳出陣陣咳嗽聲的聲音,咳嗽的聲音很急促。

“應該是這。”歐陽辰說道。

“這?你說蔣思雨在裡面?”

歐陽辰沒有理會 推門走了進去,吳雲彬緊跟其後。

這是個很小的客廳,估計只有十來平方米,家設十分簡單,但是屋子很是乾淨。

左側有個房間,咳嗽的聲音好像就是從裡面發出來的。

歐陽辰人推開門。

一張牀上躺着一個滿臉憔悴的中年男人,呼吸有些急促,時不時的咳嗽。而身旁的牀邊上坐着一個女生一手端着水杯,一隻手拿着勺子,正在吹着勺裡的水。

正是蔣思雨。

察覺到了異樣,蔣思雨側首一看,驚得差點把手中的杯子打翻到牀上。

歐陽辰深深的看着她。

一陣忙亂,他們從房間退了出來。

因爲客廳家設簡單,吳雲彬和蔣思雨坐着,歐陽辰則站在一旁。

“你們怎麼來了?”蔣思雨還是問出自己的疑問,剛見到他倆出現的時候,着實吃驚不小。

“蔣思雨!難道你住在這裡?”不等歐陽辰說話,一旁的吳雲彬就先匆匆問出。

“嗯。”蔣思雨淡淡的答到。

“這....”吳雲彬難以置信的看着蔣思雨,雖然聽說她的家境不是很好,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他是誰?”歐陽辰幽幽的問道,他突然感覺自己有種被欺騙的感覺,搜素腦海裡的記憶,蔣思雨平時表現出來的或許只是僞裝下的面具而已,真正的她或許根本就不曾瞭解過。

“是我父親”蔣思雨潔白的臉頰顯露出淡淡的憂傷。

歐陽辰的心好似被拉了一下,他父親爲什麼會如此那樣憔悴。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蔣思雨問道。

吳雲彬趕緊解釋道:“路上看到你。”

“所以就跟着來了?“蔣思雨俏眉微皺,不管爲何,她對這種行爲多少有些反感。

“我們是看你走的很急,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我和辰擔心你所以纔跟過來的。”吳雲彬趕緊打圓場。

“這樣.....”蔣思雨沉默片刻:“父親生病了,給他抓些藥。”

“就只有這些麼?”歐陽辰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現

在的他有種想一探究竟的衝動,爲什麼眼前的蔣思雨把自己隱藏的這麼好。其實內心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只是他自己沒感覺到吧。

蔣思雨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瞳孔裡,倒映出她的面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就在他的世界裡。

蔣思雨撇過頭,說道:“沒有別的”她不願意多說什麼。對於她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快樂。沒有任何人會因爲自己失去原有的快樂,更不能因爲自己讓別人痛苦。

蔣思雨的動作有些歐陽辰吃驚,第一次看到開朗,笑容滿面的蔣思雨,會這麼冷漠。但是他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憂傷籠罩着她,這種感覺好熟悉,歐陽辰倒退一步,他突然意識到,這不就是最初的自己。因爲失去記憶而憂傷,因爲失去過去而冷漠。

但是爲什麼平時的她,表現的那麼開心!

圖書館時蔣思雨笑呵呵和他握手,食堂門口驚慌認錯,在河邊伸開雙臂,懷抱大自然!......一幕幕,在他腦海裡一一劃過,難道自己也被她僞裝的面具欺騙了?

氣氛變得有些不協調。

吳雲彬察覺到了什麼,趕緊說道:“既然沒什麼,我倆就放心了,不過有事情你就說,咱們是同學能幫就一定幫。辰,咱們走吧!”

說完,拉着歐陽辰就往外走,吳雲彬覺得這樣還去還不如閃了爲妙。

此時蔣思雨並沒有說什麼,還是在那靜靜的坐着。

走到門口時,歐陽辰停了下來,沉默片刻,低頭說道:“哪個纔是面具下的你?”

說完走出門外。

瞬間,屋子變得冷清了,只有偶爾房間內傳出的咳嗽聲。蔣思雨把頭埋在腿間,懷抱着自己的雙腿,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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