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就只有她自己了嗎?
唐薇突然的覺得有些冷,一種寒意從心底冒出,好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此時並不是只有唐薇在全身冰冷,左思香感覺到了同樣的絕望。
“側妃?怎麼會是側妃呢?”左思香低低的問着,只是,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回答她。
唐浩羽夫婦已經回到了房中,唐子珺更是離開了將軍府出門去玩,剛纔還忙忙碌碌的丫鬟下人們全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只有左思香留在院子裡,呆呆的出神。
她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唐浩羽冷漠的目光下,淡漠的說出的那句話一下子就將她所有美好的希望全都給打得粉碎。
“嫁給太子當側妃,還要擺宴宴請誰?”
側妃,那不就是個妾?
她的女兒怎麼會是妾呢?
左思香茫然的擡頭,看着院子裡披紅掛綠的喜慶佈置,那紅紅的綢緞好像是殷紅的血水一般,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的女兒不是太子妃了?
只是太子的一個妾?
那她想要靠着女兒身份來提高地位的願望破碎了、沒有了、不成了……
怎麼會這樣?
左思香踉踉蹌蹌的往將軍府的大門奔去。
剛纔唐薇上花轎之前,她就應該先去門口看看的,到底是怎樣的迎親隊伍。
只是,還沒有到大門口,下人就攔住了左思香,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沉着臉的看着她。
左思香如一盆冷水澆頂,全身血液凍得冰涼。
是了,她不過是將軍的一個小妾,有什麼資格踏出將軍府的大門?
若是踏出就是不合規矩,不合規矩立刻就會被送出將軍府或者是更悲慘的下場等着她。
不、不行,她要去問問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門出不去,左思香一轉身跑去了唐浩羽的院子,她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她要要個說法。
太子府內,獨坐空房的唐薇坐得身體都快要僵硬了,史永澤還沒有現身。
空蕩蕩的房間內,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以及蠟燭燈芯偶爾噼啪的輕響。
側妃……沒有喜娘百年好合的喜詞祝福,沒有交杯酒,沒有太多的東西……
此時的清冷讓唐薇響起她這麼長時間歡歡喜喜準備的嫁妝,那懷揣着美好願望的心情,還有那新嫁娘的期待。
她那時的隆重,此時看來是那麼的諷刺。
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就這麼呆呆的坐着,好像是一個怨婦一般,纔剛剛過門……她竟然跟怨婦掛上了鉤,真是可笑。
通紅的喜帕之下,是唐薇苦澀怨毒的臉,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怎麼都收不住的淚水給衝花,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房門嘭的一下被粗暴的推開,哭泣的唐薇嚇得一個哆嗦。
馬上反應過來推門進來的人只能是太子府的主人太子史永澤,別人誰敢這麼的開門。
明明是她最期盼的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個動靜,唐薇的心裡莫名的害怕,身體情不自禁的發顫。
突然的,頭上的喜帕被人扯開,眼前陡然一亮,對上了史永澤陰沉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