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燃的效率非常快,不過一夜的功夫,當年的事情就全都盤問清楚了。
蠻荒世界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五萬年前,那時候的虛族和夢氏都還只是剛剛展露頭角的二流家族。
那是個混亂的時代。
那時的天外世界以邪天武族最強。邪天武族擁有匹世無雙的力量,普一臨世就在極短的時間內統合了整個世界,所有的家族都活在邪天武族的陰影下。
他們被要求將家族中最有前途的年輕人送去邪天武族的領地充作僕役,每一代族長都必須將自己的兒子交出,充當祭品安撫邪天武族的至高之物——黑暗魔神。
暴政很快引起了反抗,然而邪天武族的強大又豈是他們能夠對抗,尤其是邪天武族從黑暗深淵中召喚出的黑暗魔神,更是無人可擋。
在這個絕望的時刻,有一羣自稱是聖罪者的白衣人站了出來,他們告訴虛族和夢氏,要滅黑暗魔神必須建築血天雲柱,以邪制邪以血洗血!
爲了建築血天雲柱,十萬人就此送命,他們爲了後代甘心赴死,以自身血肉建築世間最邪最狠的血天雲柱,用於強制黑暗魔神的力量。
此後,各大家族又付出了相當的代價,終於將邪天武族屠滅。
戰爭結束後,虛族因爲功勞最大,受到萬民崇拜,駐紮在黑暗深淵附近,看守深淵。
夢氏一族在戰鬥中激活了召喚師血脈,自請守住埋了魔神血肉的蠻荒世界,並在聖罪者的引導下與虛族簽訂互不侵犯互不干涉的合約。
然而,虛族和夢氏用血肉換來的平衡沒有維持多久。
慾望讓虛族和夢氏漸漸走遠,虛族中天資上佳者因爲長期固守黑暗深淵,被虛無之力侵染,而夢氏也因爲蠻荒世界的血腥氣變得越來越嗜殺!
爲了解決這種矛盾,他們開始將天下的惡徒都圈養在蠻荒世界,以此消磨黑暗魔神殘餘的兇性,同時也用這些惡徒的性命熄滅心中的嗜血念頭。
但是……
隨着夢家的遷徙,黑暗漸漸失衡,爲了保護這片土地的安寧,一直藏在暗處的第三方正式接手蠻荒世界,他們以血罪長城的手段牽制着埋在蠻荒世界深處的魔性。
……
聽完夜君燃的訴說,蘇芸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這……這也太……太荒唐了吧!爲了牽制一個魔念,居然要……”
“聽起來確實很荒唐,但事實卻是……”夜君燃苦笑道,“若是沒有這些人的犧牲,也許就沒有我們的現在了。”
“我沒有否定他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當年的事情……有些玄乎其玄,還有……爲什麼虛族會被黑暗深淵侵蝕,你們的天賦能力不是——”
“沒有哪個家族的天賦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夜君燃淡然道,“我願意相信七御使的說法,曾經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因爲一再的戰爭才變得……”
“好吧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一回吧!”蘇芸抱怨地說道,“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處理?那些砌血罪長城的人……他們會……出面嗎?”
“我們拆了血罪長城的一角,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進一步的行動了。”
夜君燃其實對血罪長城這一存在沒有任何的反感,成大事者難免不拘小節,但是血罪長城可能傷到蘇芸這個事實卻讓他怒髮衝冠了!
“繼續安靜地等待吧,我也很想知道五萬年前便主導戰局的聖罪者究竟是什麼角色!爲何自稱聖罪者!”
“爲什麼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非常的咬牙切齒呢?”蘇芸嬉笑地說道。
夜君燃捏了下她的臉,道:“不是咬牙切齒,是……情緒有些失控,想到那麼多人爲了血罪長城死去,感覺自己……”
“以邪制邪,以血洗血,”蘇芸沉色道,“希望他們自己也能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
“怎麼會這樣!血罪長城居然出現了破洞!”
雲闕異常不快地說着,手指摸了下嘴角的血跡。
他對俯首的宮三道:“告訴我,蘇芸他們究竟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可以感覺到血罪長城的存在,還有她的男人……居然擁有破壞血罪長城的能力!”
只有虛族的佼佼者才能破壞血罪長城,但是因爲血罪長城對虛無之力的天然抗禦性,擁有純正虛族血統的人是無法進入蠻荒世界的。
“……不知道。”宮三如實答道,“目前爲止我對他們的瞭解還很少,只知道蘇芸大約是夢家的血脈,而夜君燃……來歷不清,似乎和虛族關係匪淺!”
“那就是虛族血裔的意思了!”
“不是,絕對不是!”宮三爲難地說道,“雖然目前還不確定他的身份,但是我可以百分百斷言,他不是虛族的人。”
“哦?那他是誰?”雲闕冷笑道,“能夠隨意進出蠻荒世界,擁有破壞血罪長城的能力,同時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
說到這裡,他突然沉默了。
“難道說——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宮三看他神色大變,急忙問道:“大人可是想到了什麼?”
雲闕搖了搖手:“只是個沒有任何證據的揣測,比起追查夜君燃的來歷,我更在乎血罪長城的事情,還有聚陰棺……宮三,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會盡快派人將血罪長城缺少的部分修補完成,聚陰棺需要的母嬰太多,恐怕……要費些時間了!”
“那你就盡你的全力去湊齊!一千孕婦!一個都不能少!”
“……可是……血罪長城是殺成年男子,蠻荒世界每天都有無數人死於鬥毆和屠殺,倒是不難填缺口,孕婦的話——”
宮三有些爲難:“聽說此次是聖魔雙生,或許我們可以——”
話未說完就被雲闕冰冷地打斷:“不錯,是聖魔雙生。但是誰先出生誰後出生,我們還完全不知道!就算聖子先臨世,若是魔子的力量更強大,一樣會毀滅世界!宮三,你爲我們做事那麼多年,應該知道聖罪者的原則。不論何時都絕不寄希望於僥倖!”
“我明白了,是我疏忽了。”宮三言不由衷地說着,他需要聖罪者們的支持,否則哪可能每日聽這羣連臉都不讓人看的混蛋嘮叨什麼魔性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