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帝國,地處中央大陸的東南方位,與東大陸隔森藍之海遙遙相望。
不同於東大陸的蕭條,飛鷹帝國的武道、煉藥術和召喚術,都非常昌盛。尤其是煉藥術領域,不誇張的說,中央大陸每十個高級煉藥師,就有八個曾在飛鷹帝國學習過。
“飛鷹帝國在煉藥術領域地位這麼高?”聽完簡單介紹後,蘇芸張大了嘴巴。
夜君燃道:“煌羅的煉藥師研究原本也是不差的,可惜先帝遷怒……這麼多年的打壓下來,我們在煉藥術領域已經連身毒國都不如了。何況是掌握了煉藥術的最高技術的飛鷹帝國!哪怕是西大陸最重視煉藥術研究的時候,煌羅的煉藥師水平也遠不如飛鷹帝國。”
“也就是說,飛鷹帝國代表了煉藥師領域的最高水平?”蘇芸恍然大悟。
羅玄點了點頭:“貝秋風本是飛鷹帝國煉藥師總會的三長老的關門弟子,三長老過世後,他因爲和煉藥師總會高層鬧翻,所以才遷居西大陸,機緣巧合成爲了羅家的供養。”
蘇芸聽着更加吃驚了。
“那他們這次派使者過來又是爲什麼?不會是想找貝大師的麻煩吧!”
羅玄聞言,哈哈大笑道:“貝秋風遷居西大陸是五十年前的事情,早在三十年前,煉藥師總會就承諾了羅家,不再追究貝秋風的不敬之罪。依我看,飛鷹帝國這次反常派出使者,多半是爲了召喚術!”
“召喚術?”
“是的,飛鷹帝國在煉藥師領域可謂是人才濟濟,但是他們的召喚術……不是我自大,他們就算再研究一百年也追不上羅家!”羅玄自信地說道,“飛鷹帝國只有一位高階召喚師,如今已經接近五十,他被尊爲飛鷹帝國的老祖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出手!”
“而相對於飛鷹帝國的召喚術低微,身毒國卻是召喚術非常繁榮,雖然他們幾乎沒有高階召喚師,但低階召喚師無數,中等召喚師也數量可觀。”夜君燃補充道,身毒國民風彪悍,熱愛擴張殺戮,偏偏地理位置恰好處於飛鷹帝國和煌羅之間,簡直是躺在枕頭邊的毒蛇。
事實上,飛鷹帝國之所以煉藥術領域研究深厚,也是因爲國人缺乏召喚術天賦,想要招攬強者,只有不斷髮展煉藥術!以上等丹藥換得強者協助,爲他們抵禦強敵,守衛國土!
“既然如此,飛鷹帝國豈不是……”蘇芸咋舌道,雖然她是第一次知道飛鷹帝國的存在,但不知爲何,聽說他們處境艱難,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憐憫之情。
夜君燃見蘇芸對飛鷹帝國頗爲感興趣,於是低聲道:“要不和我一起去大殿見他們?”
蘇芸一愣:“可以嗎?”
西大陸的風氣是男女大防,女子不論婚前婚後都不宜拋頭露面,何況是出席朝堂!就算是攝政太后,也只能隔着珠簾和屏風,和大臣們商議國事。
皇后臨朝,簡直是聞所未聞!
何況她這個皇后還是……沒有正式舉行婚禮的準皇后……
夜君燃溫柔一笑:“我說可以就可以。如果你介意別人的言論,可以換一身男裝。雖然我覺得你這樣就已經很漂亮了。”
“你——”
蘇芸低下頭,看了眼半透明的衣裙,氣得扭過臉,哼聲道:“不要臉!”
……
因爲是有求於煌羅,雖然等了兩個小時,飛鷹帝國的使者依舊面色如常,並無半點不適。
正如夜君燃和羅玄的猜測,此次,飛鷹帝國派使者出使煌羅,明面上是聽聞夜氏繼承人即將大婚,奉命送來賀禮,真正的目的則是想和西大陸交流一下召喚術和煉藥術,同時商討一下如何共同對付身毒國!
身毒國的挑釁已經越來越囂張,如果再不遏制——
可是煌羅五大帝候家族也都是出了名的心思古怪,最聰明的人也沒有自信猜透他們的心事!
該怎麼遊說,才能取得他們的支持!
正當使者心思忐忑時,突然外間響起太監尖細的嗓音!
“陛下到!”
層層疊疊地聲波旋轉而來,形成波瀾壯闊的氣勢,讓使者們還未見人,就已經生出了崇敬和膜拜之心。
他們低下頭,伏地跪拜:“飛鷹使者叩見煌羅陛下!願煌羅與陛下國運昌隆,萬世不衰!”
說話的同時,使者偷偷擡起頭,瞄了眼從身邊走過的鞋子。
鞋子顏色暗金,光線下隱約翻出雲龍紋,做工可謂精巧無雙。只是——
這鞋子爲何如此形狀小巧,尺寸精緻,與其說是男人的鞋子,倒不如說是女人的腳!
難道……夜氏的這一代竟然是女繼承人!
使者心中一陣打鼓,他們想過千萬種情況,可卻沒想到最男尊女卑的夜家,居然會推出一個女人登上帝位!
那豈不是——
正當越想越怕時,上方傳來了聲音:“免禮!請起!”
使者們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迅速看了一眼高處,還沒看清面孔就急忙又低下了頭。
他們知道煌羅的風俗,男女間戒備深嚴,就算女人以男人的身份站在自己面前,他們也不能多看她一眼,以免惹出不必要的誤會。
蘇芸感覺有些奇怪,爲什麼飛鷹帝國的使者擡頭看他們的時候,好像看見猛水野獸一般,才微微擡頭,就立刻低下。
“爲什麼他們不敢正眼看你,莫非是你們夜家的什麼古怪規矩?”她咬着耳朵問道。
夜君燃享受着她的耳語,笑道:“夜家規矩雖然多,卻還不至於苛刻到禁止臣子正視主君。多半是飛鷹帝國另有什麼忌諱吧。”
蘇芸聞言,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夜君燃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這多半是飛鷹帝國的奇怪規矩吧。
“客人遠道而來,有何貴幹!”夜君燃開門見山地問道,他的聲音磁性而性感,即使是男人聽了,也會感覺心醉。
大使聞言,越發地小心謹慎了。
完全沒想到夜君燃會打破陳規帶女人到大殿的他,想當然地以爲這個連聲音都透着無法言喻的優秀的男人是這一代繼承人的王夫。
意識到自己正被煌羅的兩位統治者注視,男人小心翼翼道:“我等奉鷹王的命令而來,願意陛下與殿下萬年好合,比翼雙飛。”
“只是如此?”蘇芸問道,柔柔的聲音打在男人的心坎裡,舒服得好像大夏天喝了冰鎮酸梅湯。
大使的額頭冒出了大量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