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本事?”蘇芸嘴角一抹冷笑,“難怪你學了半輩子也只是個四品煉藥師,眼界低,果然無藥可救!”
“你這女人,你——”劉品言覺得自己的所有耐心都被蘇芸的話燒掉了!
“怎麼?不服氣?!那我問你,你的臉是天生這麼紅,還是體內火木屬性失衡導致?”蘇芸慢悠悠地問道,她壓根不把這羣烏合之衆放在眼裡,就連劉品言也不能讓她正眼看!
聽這女人居然敢嘲笑劉品言老爺子,原本只是看熱鬧的一干人都憤怒了,他們紛紛叫囂着“殺了這個賤女人!”,準備一擁而上!
劉品言擡手攔住了憤怒的民衆。
他清楚劉七是什麼貨色,知道以劉七的橫行霸道和不學無術,早晚會踢到鐵板,所以得知孫子被一個面貌醜陋的鄉下女人當街殺死後,他內心有憤怒有痛恨,但更多的卻是長噓一口氣的慶幸。
這個小子終於死了,他再也不用擔心被混賬孫子連累!更不用擔心劉七的胡作非爲毀掉劉嵐的前途!
當然,心中再怎麼慶幸,他也必須領一羣人來找蘇芸興師問罪!他要給大衆一個交代,讓大家知道劉品言的威風不能折辱!
但此刻,得知蘇芸很可能是等級在他之上的煉藥師後,爲劉七報仇的心開始動搖了。
“小丫頭,你確實有點本事。”他怨毒地說道,“可惜你殺了我的孫子,所以我——”
“所以你想怎樣?”蘇芸反問道,她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小人攔路!
“你是煉藥師對不對?”劉品言突然換了個話題,“王劉麻子說他看到你掌心燒起了木元素的火焰。”
“是的,我是煉藥師。”蘇芸平淡地回答道,彷彿這是一件最普通最尋常的事情。
“什麼品級?”劉品言又問。
蘇芸道:“我是什麼品級的煉藥師,和你有關係嗎?”
劉品言咬了咬牙,道:“當然有關係!如果你有五品煉藥師的本事,別說只是殺了劉七,你就是殺了大半個劉家屯,我也……也得尊你一聲大人,恭恭敬敬地送你走!”
“如果我不是五品煉藥師呢?”蘇芸反問道。
劉品言眼中冒出毒光:“那我就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和你好好算一下劉七的賬!”
“這麼說,我就算不是五品煉藥師,也得自稱是五品了。”蘇芸慢悠悠地說着,輕鬆如玩笑的口氣讓人忍不住懷疑她的品級更在五品之上!
“五品煉藥師可不是你想自稱就能自稱的!”劉品言憤怒地說道,這女人的態度實在囂張,他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哦?莫非得要你承認,我才能做五品煉藥師?”蘇芸冷眼回敬道。
劉品言握了握拳頭,翻出一個巴掌大的黑塔,道:“如果你真有五品煉藥師的實力,必定能煉化這個試煉塔!女人,你敢不敢當衆接受挑戰!”
這不是謊話,想進入煉藥師總會學煉藥術,第一步就是融化試煉塔、證明自己擁有五品煉藥師的實力!但也不全是真話——劉品言自己資質有限,終生都只能徘徊在四品,但長孫劉嵐不同,他天資不凡,才二十歲不到已經突破四品可能晉級五品!
他要讓劉嵐獲得進入煉藥師總會的資格!
爲了達成這個目的,劉七的仇可以暫時擱下不管!
蘇芸並不知道劉品言想利用她,她看黑塔不過巴掌大小,卻光華內蘊,顯然內中裹了寶物,不由得心生好奇,忍不住伸手接過了黑塔。
黑塔入手極沉,蘇芸又大病初癒,險些握不住。看着她吃力的樣子,劉品言心中也是一陣冷汗。
如果再不能找到幫忙融化黑塔的人,劉嵐就會錯過五年一次的資格考試!
但心中再急,也不能表現在臉上,劉品言假裝嘲諷道:“連黑塔都握不住,也敢自稱是五品煉藥師!”
“是嗎?我握不住黑塔?”蘇芸冷笑着,只見她雙手攤平,黑塔停在掌心,穩穩當當!
“這——”劉品言心中大喜,臉上卻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蘇芸看着他的神色變化,深吸一口氣!
剎那間,青色的火焰從掌心竄起,裹住了整個黑塔!
看到女人居然真能燃起比自己更加旺盛的煉藥師火焰,劉品言的臉上頓時緊張和歡喜兼有,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卻又把表現得太明顯反而暴露了自己另有所圖。
隨着火焰的騰高,黑塔也開始發紅發亮,蘇芸平靜地觀察着火焰深處的黑塔,她之所以願意接受這個試煉,因爲她想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幾成!
機緣巧合來到了飛鷹,又不幸面目全非,她頓時意識到自己可以用煉藥師的身份加入煉藥師總會,伺機調查爺爺和大哥的下落。
要成爲煉藥師總會的學生,至少得擁有五品煉藥師的實力!
所以劉品言拿出試煉塔要她當衆煉化的時候,蘇芸心中的歡喜並不在劉品言之下!她小心翼翼地變幻着火焰,看試煉塔在火焰中越來越紅亮,並逐漸露出融化的徵兆!
啪啪!啪啦!
聽着火焰燃燒的聲音,看着黑塔越來越柔軟,劉品言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蘇芸的臉上也有汗珠流出,滴在火焰上,化爲冰寒融入空氣。
可悲的是,此刻幾乎所有的人都只關注着試煉塔的變化,竟沒有人注意到空氣正越來越低,手中的火把也越少越黯然了。
突然——
“啪”的一聲!試煉塔裂開了!
堅硬無比的黑塔從中間裂開,好像油一樣柔軟!一點晶瑩從火紅中脫殼而出,飛入夜空,轉瞬即逝!
劉品言大喜,他迫不及待地撲上去,想搶奪蘇芸手中的試煉塔殘片!
但蘇芸看到晶瑩飛入空中,已知道試煉塔不是劉品言的東西,又怎麼會讓他得逞?
手掌一翻,試煉塔收入空間戒指,蘇芸冷笑着問道:“你想怎麼樣?”
“把試煉塔殘片交給我,然後立刻離開劉家屯!劉七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劉品言威脅的說到,“否則——”
“否則怎樣?”蘇芸反問道。
劉品言兇相畢露:“否則不僅你要死,整個客來樓的人都得死!”
“你——”蘇芸大怒,她可以不在乎客來樓的死活,但她無法拋下花大狗不管!
看她神色變化不定,劉品言笑得更毒辣了:“女人,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