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真的完全想不通，”蘇芸捏着珍寶閣的情報，道，“虛無一他到底是什麼打算？爲什麼突然……”
就算沒有和蘇震見面，她也知道，大哥突然變成夢家後人並且單挑凌霄閣這次的事情必定和虛無一有脫不開的關係。
“也許只是活的時間太久了，想要做點特別的事情打發無聊？”夜君燃道，“正常人沒有必要浪費心思研究神經病，會把自己也繞進去的。”
“就是就是，神經病之所以是神經病，因爲正常人根本不懂他們在想些什麼！”白夜深有體會地說道，“不過龍澤應該能懂虛無一的心思，因爲他雖然不是神經病也離成爲神經病不遠了。”
“噗，”蘇芸笑道，“你還真是逮到機會就黑一下龍澤啊！”
白夜道：“我是實話實說，活了上萬年的人怎麼可能還神經正常！”
夜君燃則道：“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想了解虛無一的心思，總覺得任何正常的事情一旦和他扯上關係都會變得不正常！”
蘇芸聞言，苦笑道：“他已經把戰書都扔到面前了，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已經都知道了，難道還要裝聾作啞不成？”
“所以——”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們就去凌霄閣！”蘇芸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倒要看看，虛無一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又是玩什麼花樣！”
……
一夜的思考讓孟不滅的心中初步有了決定。
夢家能夠再度崛起是他夢寐已久的事情，但夜夫人來歷不明也是事實，誰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又有幾分可信！
雖然胡亂懷疑別人是不對的，可是夢家……如今的孟家，早就經不起半點的折騰了！
“叔公，我……我覺得夜夫人的話可以考慮，但是不能全信。”
他看了眼老族長，後者回以認可的笑容。
“是啊，不能不信但是不能全信，”老族長苦笑道，“若是和夢家沒有任何關係，她也不至於三番五次地對我們手下留情。但她……畢竟口說無憑，萬一……是夢家的宿敵精心安排的陰謀……”
“陰謀嗎？”
正當兩人討論的時候，頭頂處傳來一個悠哉悠哉的聲音。
兩人一起擡頭，看到了屋樑上蕩着腿啃蘋果的白夜。
“你是怎麼進來的！”孟不滅警惕地說道。
老族長比他閱歷深，態度也相對冷靜些，道：“少俠好身手！”
“我身手好我知道，不需要你特別誇一下。”
白夜滿臉無賴地說着，啪嗒一聲跳下，道：“剛纔好像聽見有人在懷疑我的主人別有居心，對不對？”
“只是基本的處事之道，絕非多疑！”老族長圓滑地說道，他做人做事一向如此。
白夜聞言，臉色不痛快了：“處事之道！絕對不是多疑！還口說無憑！萬一是宿敵精心安排的陰謀！你們也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白少俠，請你注意你說話的口氣！”孟不滅很是不痛快地說道。
白夜哼唧一聲，道：“注意什麼？實話實說還要注意口氣？你們也太把自己當公主了！”
“你——”
孟不滅有些生氣，但是老族長卻搶先一步攔住了他。
老人拱手彎腰地對白夜道：“還請少俠不吝賜教。”
“果然是……說話文縐縐又迂腐，其實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還自以爲是的耍聰明，真是沒意思！”白夜頭痛地說道，“大道理我不懂，我就問你們一件事情，如今的孟家還有什麼值得我主人算計？是功法還是人還是血脈？”
“……”
兩位族長都沉默了。
功法嗎？蘇芸隨便拿出一件功法都是上等之物，比他們的藏書樓內的珍藏都強數倍！
孟家血脈？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幾代，但是她展現出的血脈力量絕非他們能夠比得上！是天上雲和地上泥的區別！
……
如此思來想去，兩位族長頓時覺得先前的自己可笑得近乎可悲。
“是啊，我們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夜夫人大費周章的算計謀略！我們如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老族長悲涼的笑道，“如果不是系出同族，誰又願意不計成本地在我們這羣已經沒有未來的人身上投資呢！”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白夜哼哼道，看了眼孟不滅，“喂，木頭疙瘩，你想通了嗎？！”
“我一直都想得很通透，”孟不滅認真地說道，“第一次見到夜夫人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和普通人不一樣，雖然那種不一樣的根源我直到最近才弄清楚。雖然還是有些半懂不懂，但我不介意帶着僅存的一點人做最後一次豪賭！贏了，夢家重回巔峰，輸了……輸了就輸了，反正夢家落到這田地也和輸了沒有任何區別！與其活着苟延殘喘，不如轟轟烈烈地跳下去！”
“哇，這話我喜歡！”白夜哈哈大笑道，“你們慢慢聊，我去明夫人家吃早飯了！”
說完，白龍化爲一道流光纏着房樑消失了！
看着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形，老族長對孟不滅道：“你剛纔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孟不滅道：“火中取栗，險中求勝，我不相信天命對我們夢氏一族就是如此的不眷顧！既然上萬年都堅持下來了，爲什麼不能做最後一次拼搏！反正現在的局面……”
半死不死的活着，不如冒險試一次！
……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纔回到房間，白夜就化身筷子龍在蘇芸耳朵邊反覆地喊，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蘇芸無奈，一把抓起筷子龍，團成一團，道：“知道你成功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大聲，方圓百里都能聽見你在喊！”
“那我成功過了我很興奮啊！”白夜在蘇芸手中扭來扭去的說道，“真的好興奮，非常非常的興奮！”
“可現在是早上，明夫人還沒有起牀的早上！”蘇芸嚴肅地說道，“你已經把我鬧醒了，可以不要再把明夫人也鬧醒嗎？”
“……有了老孃就不要我這個老朋友了！”白夜不爽的嘀咕道，但嘴巴還是停住了。
想念母親是孩子的天性，蘇芸也不例外。就算是他，在龍谷的時候幾乎一天三頓地被白蕊打罵，如今好長一段時間見不了她，心裡也是一樣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