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劇毒下

章八??劇毒??下

羅格不急不徐地策馬前行,悠然自得的目光投向前方,象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多了這麼一個神秘的騎士。

“不錯,你又進步了。”騎士讚許道。

他的精神波動飄忽不定、若有若無,就算是格利高裡在場,也根本無法加以截聽。

羅格表面上全無異樣,但是與騎士溝通的精神波動也開始變得忽高忽低,顯然在試着模仿騎士,但是較騎士的境界顯然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尊敬的麥克白大人,你的樣子變了許多啊!看起來,您的力量更加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發生了什麼?您戰勝了奧黛雷赫嗎?”

麥克白無奈苦笑了一下,道:“戰勝?你也看到了,我連和她開戰的勇氣都沒有。不過……”

他頓了一下,然後即苦澀又驕傲地說:“……現在這樣的結局,即可以說是我的失敗,也可以說是我的勝利!”

羅格的精神力驟然高漲,然後又徐徐地落了下去,起落之間,他已經看透了麥克白那躍動淡金焰光背後的真義。

剎那之間,他明白了許多事情,喜道:“恭喜麥克白大人!您原來已經懂得使用信仰之力了。不過,這種力量雖然感覺起來非常強大,但它究竟有什麼樣的作用呢?”

麥克白沉默了許久,才嘆道:“信仰是歸於神的榮耀。信仰之力,也只應是屬於神的領域。如果擁有足夠的信仰之力……那麼凡人也有可能從虛無中創造神格,成爲新的神祗!”

羅格心頭一驚,旋即又是一喜,小心翼翼地道:“麥克白大人,恕我大膽問一句,您這樣做……是必不爲天界所容許的吧?”

麥克白的笑容更加苦澀,但也有無法掩飾的驕傲:“是的,我已經墮落了。”

麥克白嘆息一聲,繼續道:“奧黛雷赫真不愧是最完美的光天使,她太懂得利用敵人的弱點了,她……她竟然以信仰之力來引誘我!封神啊……”

“那我的救贖……”羅格繼續試探着。

麥克白哼了一聲,道:“你這個最虛僞的背信者,救贖?只有永世燃燒的煉獄纔是適合你的所在!”

羅格笑了笑,道:“若麥克白大人還在天界,我當然想得到救贖。可是現在既然您已成爲墮落天使,那麼我也願意在煉獄的烈火中永生。”

構成麥克白身軀的金色光芒微微跳動,他心裡即是意外,又有些感動。

羅格問道:“麥克白大人,您來找我,想必另有要事吧?”

麥克白點了點頭,道:“你清理了這邊的事情之後,儘快回北方吧。世俗的權爭霸業都是一場過眼煙雲,只有傳播信仰,增加信衆的數量纔是真正重要的事。因爲宗教戰爭的緣故,智慧之眼信徒的數目最近發展得很慢。你若是爲了奧黛雷赫着想,應該首先解決北方阻礙智慧之眼發展的那些人才是。”

羅格問道:“大人,難道……您也是從智慧之眼的信徒中汲取力量的?”

麥克白搖了搖頭,道:“我只需要一點信仰之力,明白它是什麼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我完全可以自己慢慢探索。奧黛雷赫的力量無可匹敵,運用力量的藝術也接近巔峰,但若說對神格領域的理解,我未必會差她多少。我不需要索取智慧之眼的信仰之力,何況,它實在是太少了。”

羅格忽然想起一直未能從麥克白口中套出多少關於天界的事,於是道:“麥克白大人,現在您既然已經成爲了墮落天使,能否給我詳細講解一下天界,特別是有關審判之光的事?”

麥克白長嘆一聲,道:“天界過於廣大,廣大到僅僅是想象一下,就已經完全超越了你那脆弱靈魂所能容納的程度!而天使,除了最上三階那些永居於神之身邊的天使外,其它的位階都只知道有關於自己職責的一點知識。可就是這麼一點知識,在離開天界降臨其他位面時也會被消除大半,只有當我們回到天界時,才能夠重拾記憶。所以關於審判之光,我並不能告訴你什麼。”

“大人,您說過還有一位天使米高梅與您同時降臨。那您兩位在天界的職責各是什麼呢?”

“我們唯一的職責,就是歌頌神。”

羅格尚在愕然之際,麥克白已轉身離去。

在他金色的身影漸漸散去之際,麥克白忽然回頭,道:“雖然我對這個世界的感情和慾望還不是很明白。不過我想,你應該想辦法到浮空之城上去一次。”

朝陽尚未升出地平線,暮色還沒有完全退去,霞光流轉,在深藍天幕上洇漬出令人心曠神怡的胭脂紅。

羅格遙望天際,反覆思考着麥克白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他忽然急切地想回到蒂凡妮。此刻浮空之城仍然停留在那裡的天空中。這份急切沒有理由,純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直覺。

羅格深深吸了口氣,擡起右手,玫立刻策馬上前。他胼指向前用力一揮,喝道:“傳令,加速。”

在羅格的催促下,數千輕騎加快了行進速度,過午時分就抵達了克勞福特。

克勞福特一面依山,右邊是莽莽森林,規模非常小,以至還不能稱爲鎮,頂多算是個大點的村落。她仍未建成,從公路通向克勞福特的道路看得出是新墊的泥土,大堆大堆的原木和石材在道路兩旁堆積如山。

克勞福特位於三條大路的交匯點上,位置十分重要。不過,也許是海拉爾人不想太過於刺激阿斯羅菲克帝國的緣故,克勞福特是按照商鎮的規模和配置來建設的。本來在這個魔獸與盜賊團此起彼伏的地方,應該按軍事要塞的規劃建城纔是。

在克勞福特里忙碌的有近千名工匠及苦力,以及數百海拉爾僱傭軍。當他們看到如潮水般從公路另一端馳來的帝國鐵騎時,臉色都變得蒼白。

克勞福特頓時亂成一團。

僱傭兵們飛快抓起自己的武器,忙亂地找尋夥伴,奔向克勞福特唯一完全建成的中央小廣場,三五成羣結成防守陣型。工匠則停下了手中的活,眼利腿快的已經逃進了後面的樹林,跑不掉的則退避到尚未完成的建築旁,貼着牆根,雙手抱頭蹲下來。

旗幟鮮明的帝國鐵騎有序地展開隊形,緩緩推進。他們不愧爲最精銳的潮汐輕騎兵,長途奔襲後的戰士不但沒有絲毫疲色,汗水混合着塵土的臉上反而顯露出一種野性的猙獰,似乎已把面前的海拉爾人視爲一頓豐盛可口的午餐。

帝國鐵騎的包圍之勢已成,而海拉爾僱傭軍的弓箭手即使箭已上弦,卻不敢搶先攻擊。他們只是畏懼地看着那兩面迎風飄揚的戰旗。看着那在寒風中獵獵作響的血色雙旗!

帝國鐵騎自始至終保持沉默。壓抑的氣氛籠罩全場,象有一隻無形的手要把這個新興的城鎮碾成齏粉。

終於,一個海拉爾傭兵頭目打扮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阿斯羅菲克帝國……”

羅格一伸手,身後的旗手立刻將一面飾着羅格紋章的血色戰旗遞到他手上。

胖子吐氣開聲,大喝一聲,血色戰旗挾着萬鈞風雷,向那個男子飛去。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旗杆透胸而過,去勢不減,帶着男子的屍體深深地插進了廣場上鋪就的青石之中!鮮血迅速在地面形成一泓淺窪。

“從今以後,這裡就是阿斯羅菲克帝國的領土!”羅格沉聲喝道,喝聲雖然不高,但轟轟隆隆的傳遍了整個克勞福特。

羅格緩緩撥轉馬頭,向蒂凡妮的方向疾馳而去。

數千鐵騎奔來如雲起,退走似潮落,轉眼之間已走得乾乾淨淨,片刻間,最後一騎的背影也消失在大路的盡頭。

海拉爾人看着迎風招展的血色戰旗,個個面若死灰。

羅格越來越心急,直率領着數千輕騎疾奔了一日一夜,到得後來,就連潮汐軍團的精銳騎兵也支持不住了。

羅格索性甩開了大隊,縱情向蒂凡妮飛奔而去。

戰馬早已累死在路上,胖子迎着撲面如刀的寒風、頂着漫天的大雪,一如當日向着神諭之城的萬里狂奔。只不過上一次是裸奔,這一次他終於能夠保住身上的衣服。

不過他兩番狂奔心情也是不同。

奔向神諭之城時,他一路上都想着那媚惑衆生的小妖精,心中全是歡喜。而這一次,時間每過一刻,他的心就更加沉重一分。羅格無法呼喚風月,也不能找到麥克白,他只知道,浮空之城仍停留在蒂凡妮的天空中。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不知爲何,他忽然想起了死亡世界的風月。那一次若不是他醒覺得早,也許風月已永遠化爲灰色天空的一部分。

羅格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無端地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他沒來由的心驚膽戰。

但他並不是一個人奔行。自始至終,玫都咬着牙緊跟在他身後,兩天兩夜的狂奔中,竟然沒有落後半步。不過她的臉色正漸漸蒼白,嘴脣也已變成一片死灰色。

只是一心望着蒂凡妮方向的羅格沒有注意到這些,而玫也什麼都不說,只是跟隨着羅格飛奔。

一開始羅格曾讓她留下,跟隨着大軍一起回蒂凡妮。可是玫說什麼也不肯,她只是說,自己作爲羅格的副官,應該時刻不離地跟着他。

在翻越過一座山嶺之後,玫終於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羅格猛然停步,回身扶起玫。她臉色呈現出一片毫無生氣的灰白色,身體卻燙得驚人,看來已是病得不輕。羅格動也不動,只是靜靜地看着玫。

玫的身體越來越燙,氣息也漸漸微弱,生命正迅速離她遠去。

羅格終於嘆息一聲,將玫抱起,四下張望一會,很快找到一個避風的山洞,將她安置在裡面,又生起了一堆熊熊篝火。

羅格將昏迷不醒的玫放在火邊,開始閉目凝神。許久,他才睜開雙眼,隨着一陣輕微的咒語聲,玫的身上已經亮起了治療術的光芒。不過治療術療傷效果不錯,治病可不怎麼樣。而且羅格以臨時轉換出的神聖力量施放治療術,效果上還要再打一個折扣。

不過連續幾個治療術之後,玫還是悠悠醒來了。

“玫,你堅持不住了就對我說,爲什麼一聲不響的硬挺?”羅格這還是第一次和顏悅色地跟玫說話。

玫掙扎着要坐起,但旋即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又倒了下去。羅格指尖彈動,向篝火中發出數個火焰指的魔法,讓火燒得更旺了一些。直到這個時候他纔想起,自己可以長時間不吃不喝,似乎其它人很難做到這一點。至少玫就已兩天沒吃東西了。

羅格飛身出洞,轉眼間拎回一頭小鹿,直接架在火上烤了起來。羅格還嫌烤得慢,手指一彈,小鹿的身體忽然一漲一縮,原來又是一個極微小的火球在鹿身中炸開。

看着羅格手忙腳亂,撲哧一聲,玫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平時都冷若冰山,此刻忽然一笑,在篝火的掩映下,一時美豔不可方物。加之病後初醒,髮絲披散,衣衫微亂,別有一股楚楚可憐的味道。

“玫,你笑起來也很好看啊!”羅格微笑着道。他仍然在和烤鹿在搏鬥着。

玫臉上微微一紅,然後也許是病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眼中忽然涌出兩行清淚。

“怎麼了?”羅格皺眉問道,語氣中多了一點關切。

玫咬着下脣,用力搖了搖頭,然後將眼淚擦去。但是她越擦,淚就越多。

“天空之怒大人……是不是已經死了?”玫終於低低地道。

羅格沉默地看着跳動的篝火,然後淡淡地道:“是的,是我親手殺了他的。”

玫以一隻手掩着嘴,淚如泉涌出,嗚咽着道:“我……我是天空之怒大人養育成人的。我想…...您早已經覺察到了。”

羅格嘆了口氣,道:“玫,爲什麼要說這些。你想報仇嗎?”

“我是想爲天空之怒大人報仇!可是……我做不到!”

羅格有些驚訝,擡頭看着玫。

玫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因爲對自然的瞭解,我們德魯依對用毒也十分的精通。可是我沒法將……將它們用在您身上。”

她的掌心多了兩枝十公分長的短刃,刃鋒上閃動詭異的藍色光芒,顯然下了劇毒。玫纖指彈動,短刃劃出兩道藍色軌跡,落入了篝火之中,冒出兩股美麗的藍煙。

玫勉強撐起身體,靠向了羅格,一雙美麗的眼睛中猶自閃着濛濛的淚光。她忽然撲進了羅格的懷中,低低地道:“羅格大人,抱抱我吧……”

羅格吃了一驚,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冰冷、嚴謹且心狠手辣的玫的另一面。

羅格拍了拍玫的背,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微笑道:“玫,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特別的脆弱。等你病好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聽話,現在老老實實的去睡覺。睡醒了身體就會好的。我現在也該冥想一下了。”

玫擡起頭,看着羅格,咬牙道:“羅格大人……您……您應該知道我爲什麼無法對您下手吧?”

羅格笑了笑,道:“玫,我想我知道。不過,一切等你好起來再說,好嗎?”

玫低聲道:“可是您身邊美女如雲,又哪有我的位置呢?我也不想要求別的,只要……”她咬了咬牙,終於擠出了想說的話:“只要一次就好!”

羅格忽然感覺到有些異樣。他略一思索就已明白,玫的眼神中只有悽惋,根本沒有愛戀。他心下微微冷笑。玫的身體狀況在他精神力的掃描下無所遁形。她鬥氣早已耗光、又處於大病之中,還沒有吃過東西。就算是那些聖域強者,在這種狀態下也別想暗算得了羅格。

除非玫用毒。可是羅格如今身體的抗毒性堪比巨龍,除了芙蘿婭手中的龍毒之外,其它的毒在胖子眼中,跟蚊蟲叮咬也差不了多少。

玫輕輕一嘆,嘆息聲中有說不出的哀傷與不願。她伏在了羅格背上,似是十分的不捨,然後輕輕地道:“對不起了,羅格大人。”

羅格驟然覺得後頸一麻,然後全身僵硬,再也動彈不得。

玫收回了繞在羅格背後的纖手,她食指的指甲上,尚染着一點鮮血。在火光的映射下,那片指甲上正浮起一個無法想象的精密魔法陣。隨着魔法陣的運轉,羅格的身體如同被無數鎖鏈給鎖住一樣,僵硬感越來越深,但身體其它部位的感覺都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靈魂禁錮?”羅格眼神一寒,隨即冷笑道:“原來你真正的底牌是這個魔法啊!雖然我並不認爲用靈魂禁錮是個很好的主意,不過也只有這樣,你才能騙得了我吧?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撐多久!連天空之怒都死在我手裡,就憑你也想殺我?我現在已經動彈不得,你來殺我啊!”

施放靈魂禁錮的術者是以燃點自己靈魂產生的力量來驅動術法,通過困鎖對方精神以達到禁錮行動的效果。這個法術發動時極難防範,然而施法成功的條件也非常苛刻,同時術者會失去絕大多數的力量。就算是武技高強的魔武雙修者,施放這個魔法後也會變得虛弱不堪。以羅格的強悍身體,如今病得有氣無力的玫想要在魔法有效的短短時間內殺掉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玫望向羅格的目光中,沒有兇狠,有的只是哀婉欲絕,看得羅格心中微微一震。

玫慢慢拉開羅格的長袍,伸手進去一點一點解開他的腰帶。她臉上明顯在掙扎,但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將頭緩緩俯下,臉貼近他的下身……

玫撐起身子,徐徐解開自己的衣服,一咬牙,跨坐在羅格身上。她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發出急促的痛呼,卻立刻咬住了自己的右拳,左手無力地按着羅格的肩膀,卻還是支持不住,柔軟地靠向他的胸膛,然後閉上了眼睛,淚又無聲流下。

一滴碧藍的水珠自玫的身體裡滲出,與那一點紅得耀眼的血融在一起,然後從兩人親密無間的接觸中游過,最終消失在自然女神之怒的神力之中。

玫眼神開始煥散,身體一軟,倒在了羅格的身上,動也不動。

而羅格依然動彈不得。

此時篝火已近熄滅,寒風呼嘯着衝進了山洞。低溫對羅格毫無影響,卻足以帶走玫的全部體溫。只是她不知爲何,根本就不逃,只是伏在羅格身上,靜靜地等候着血液冰冷的那一刻。

羅格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道:“玫,這個魔法的有效時間比你預想的恐怕要短上一些呢!”

他驟然一聲長嘯,雙眼已盡成銀色!

一串又一串閃爍的魔法符號從羅格體內被生生逼出,然後炸成一蓬蓬美麗的焰火。

羅格長身站起,一手握住了玫的脖子,將她拎了起來,厲聲喝道:“你想施法後就此死去,讓靈魂就此消散,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吧?哼!現在你就算自殺,靈魂也逃不出我的手心!說,你剛纔都幹了什麼?”

玫悽然一笑,道:“我幹了什麼?我把身體給了你,然後想死。就是這些。”

羅格皺眉不語。他剛纔明明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從玫體內傳到了自己身上,可是以精神力反覆探查了全身上下,完全看不出一點異狀,甚至自然女神之怒都安安靜靜地蟄伏不動。

羅格苦思不已。他魔力雖然不高,但魔法上的知識與造詣已非同小可,無論什麼樣的魔法效果都難以逃脫他的探查。可是這一次,他甚至連一點魔力或者是其它陌生力量的痕跡都找不到!

羅格望着玫那雙毫無生機的眼睛,那是心傷之後,求死的眼神。

難道真如玫所說的,她把身體給了他,然後想死,如此而已?

不過羅格絕不相信。他手一揮,又是連續數個治療術施放在玫的身上。

他淡淡地道:“玫,你既然敢跟我做對,那麼事先想必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落在我手裡的人,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你放心,無論你剛纔做了什麼,我遲早都會弄明白的。對了,看在你也跟了我一段時間的份上,我勸你活下來,好好地活着。肉體的折磨再怎麼痛苦,也好過靈魂在死亡火焰中掙扎。”

羅格不願再耽誤時間,他一把將玫拎起,躍出山洞,又向蒂凡妮奔去。

蒂凡妮的天空比往日亮了一些,那是因爲雲層之上,黯淡多日的浮空之城開始重新放出萬丈光華!

塵封已久的黑暗大殿忽然通體透出道道七色光芒,然後在轟鳴聲中炸得粉碎!

一道聖光沖天而起,無數高亢的女音合成聖詠。在一陣高過一陣的聖詠聲中,風月緩緩自聖光中升起。

風月仰望天空,銀眸中映出無盡蒼穹!

她又俯視大地,望見的是萬世浮生。

這一刻的風月,已是無盡的神聖和威嚴!

“糟了!”修斯一驚。正帶着地底侏儒在蒂凡妮街巷中穿行的威娜也仰望天空,愕然。

浮空之城徐徐向北方飛去。

此時羅格剛剛攀上雪峰之巔,剛好看到光芒四射的浮空之城正漸漸遠去。

“不!”羅格狂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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