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險了!太卑鄙了!”格利高裡發自內心地歡喜讚歎着,它興奮得發抖,不停在原地打着圈子。
風月第一次感到頭痛起來,這個格利高裡現在思維簡直是太活躍了,看來這個色彩豐富的世界還真是大染缸啊,還是這傢伙原來在魔界的時候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知什麼時候,一主一僕又躲到了洞窟陰影裡,窺探着發生的一切。
“主人,他剛纔要您在關鍵時刻攔住那個大美人的劍,呃,當然,她和您的光輝簡直就沒法比啊!可是您爲什麼沒有投擲妖蓮之矛的意思啊?難道您已經不需要預先在骨矛上點燃妖蓮之火了嗎?啊!主人,難道您的力量又進步了?”
“我沒想擲出妖蓮之矛。”
“啊!除了妖蓮之矛,難道您又有了新的技能了嗎?您可一定要教我,我一直是您最忠心的僕人呢!”
“除了妖蓮之矛,在這個距離上,我哪有其它的本事攔住她的劍?”
格利高裡一臉的不解,又問:“那如果主人的主人的精神衝擊沒起作用,她的劍豈不是會刺進主人的咽喉嗎?那可是把非常厲害的劍啊!”
“就是這樣。”
格利高裡腦子一時空白了,“主人的主人豈不是死定了?”
“死不了,他的身體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我會打昏那個女人,然後修補好他的傷。她既然已經殺了他一回,第二次應該下不了手。人類是很奇怪的生物,有時非常狠毒,有時又會特別心軟。”
“可是,主人,修補傷口會消耗掉您太多的能量的。我們周圍的敵人太多了,雖然您手下有了十多個黑武士,可是若沒有了您,那些噁心的東西又會來進犯您的領地的。”
“我會用他的精神力來修補他的傷的。他的精神力反正不大用。”
“可是主人,我怎麼覺得還是用妖蓮之矛是比較好的選擇呢?當然,您的智慧我可揣測不了!”
“用了妖蓮之矛,我會再少一支骨矛的。你也知道,想找些可以當作兵器的材料有多困難。我的死鐮已經沒了,骨矛只剩下六支,當然要省着點用。
“可是!主人您不是滿口擔保一定能攔住那大美人的劍,他纔會冒這險的。”
“不妨先答應着,那女人不是沒刺下去嗎?好了,今天來了三次,我累了,該回去了。”風月冷冷說完,回異界去了。
格利高裡發了會呆,突然跳了起來。
“太陰險了!太卑鄙了!”
它大叫着,幾乎興奮得要暈過去,屁顛屁顛地追着風月去了。
安德羅妮稍稍平復了心情。她自小生在貴族豪門之家,這些年來,什麼變態淫穢的事情沒有見過?相比之下,羅格趁她昏迷時佔了她的身子,實在不算什麼。萊茵同盟貴族的夫人小姐們向來不大看重名節,表面上維持着對家庭、愛人的忠貞,私下裡卻往往有衆多的情人。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失貞還不會讓安德羅妮瘋狂。大貴族的女兒們毫無選擇伴侶的權利,她們的婚姻向來都是政治的工具,她們與愛人相會惟一的方式便是情人。自安德羅妮七八歲起,她驚人的天份和無比的美貌就引來了無數求婚聯姻的大貴族。就在這一年,劍術剛剛大成的普羅西斯見到了安德羅妮,她的天才立刻征服了眼高於頂的普羅西斯,他當即向她的父親,自已多年好友羅歇里奧元帥要求帶走這個小女孩。羅歇里奧元帥高瞻遠矚,欣然答應,此後就是讓普羅西斯無比痛苦和後悔的十五年。
小安德羅妮的潔癖、傲慢和壞脾氣整整折磨了可憐的星空劍聖十五年。惟一讓他開心的是,二十二歲的安德羅妮就已經修成了十六級的星空鬥氣,距離聖騎士僅一步之遙。放眼望去,周圍諸國之中僅在黃金獅子奧菲羅克之下,這讓普羅西斯驕傲不已,最後連自己最心愛的神器碧落星空劍都交給了這個最小的、也是最傑出的弟子。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心性無比高傲的安德羅妮又多了一項怪癖:極度厭惡男人和自己的女人身份。她轉而改成男子裝扮,幾年之後,更是深信自己就是一個男人了。兩個哥哥大衛和岡薩雷斯曾以此開過玩笑,結果她大鬧一場,竟然動手拆了岡薩雷斯的臥室。
在她十五歲那年,曾聽到幾個大貴族子弟議論元帥家有一個女兒是易裝癖和同性戀,她當即拔劍挑戰,要求當街決鬥,更是蓄意在決鬥中將這幾人斬斷手腳之後才殺死。此事轟動了整個王都,羅歇里奧元帥的對頭們藉此發難,召集高手將安德羅妮拘禁起來。他們準備藉此一舉剷除羅歇里奧家族百年的權勢。
然而羅歇里奧元帥外有手握重兵的巴伐利亞大公支持,內有羅素大公相護,在朝中地位穩如磐石。而普羅西斯聽說此事之後,星夜趕到了王都里爾城。他單人只劍殺上門去,連續斬殺當日參預圍捕安德羅妮的武者和魔法師三十多人。羅歇里奧元帥則同時發動,屠滅政敵六個家族,合計五百多人,其中包括了兩個超過七百年的古老家族,藉機將所有政敵一網打盡。
此次事件史稱“流血的三月”,是同盟政治史上的一件大事。然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安德羅妮卻被有意地從一切史書和資料中剔除了。
七年之後,當二十二歲的安德羅妮以安德烈之名回到王都之時,知道事情真相的幾個大貴族或是與羅歇里奧元帥是政治同盟,或是畏懼普羅西斯的窮兇極惡,都不再提隻字片語。似乎羅歇里奧元帥一直就是三個兒子,五個女兒一樣。
這些年來,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曾是個女人,現在卻又被打回了現實。她並不在乎失貞,可是卻無法忍受被男人觸摸。但不知爲何,羅格竟然始終讓她聯想起芙蘿婭來,無論如何下不了殺手。
她卻不知,羅格趁她昏迷時曾以精神力對她靈魂直接發動了‘魅惑人類’,暗中影響了她的思想。這個魔法他學自埃麗西斯留給他的黑水晶,是當年魔鬼誘huò人類犯罪的常用招數。其實天界神族也常用這手,只是名目叫做感召而已。
只是這類直接影響靈魂的魔法,消耗大而效果差。若想不爲受者所知,那能施加的影響就非常有限。在信仰問題上,天界和魔族已經明爭暗鬥了不知道多少年。近千年來,天界漸漸開始放棄感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方法,轉而借光明教會直接插手人界事務。
在異界的某個地方,骨龍格利高裡仍然未從興奮狀態中擺脫出來。它一想羅格運用的是魔界最厲害的幾大惡魔們常用的手法,就忍不住興奮的得發抖。
“太陰險了!太卑鄙了!”
它嚎叫起來。
“格利高裡!你有沒有完?”它身後傳來風月的怒喝。格利高裡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還未等它逃開,風月就已經捉住了它的尾巴,輪了幾圈,遠遠地擲到了小山丘的另一邊。
安德羅妮拾起了自己的墨綠胸甲。卻有個羅格在旁邊,如何能夠換上?她轉頭怒道:“羅格,你先滾出去一會!”她身後卻已空無一人。
安德羅妮怔了一下,不知何時整個大廳裡已經空無一人。羅格竟然已經跑了?難道他剛纔的慷慨激昂都是裝出來的?可是,又怎麼解釋他在兩人都中了龍息之毒的時候,將那滴救命的天使之淚讓給了自己?她心中迷糊着。
換好衣服,她走到了特里倫休特巨大的屍體前,靜立着,思緒萬千。
記得臨行前,哥哥大衛曾對她說過:“千萬要保着羅格的性命,但若他落在教會手上,就一定要殺了他!如有機會將他拉入家族,千萬不要放過了。若是追丟了、或是鬥他不過,也別太勉強,就讓他去吧。總而言之,不要和他結下不可解的仇怨,縱不能用也要放他一條生路。有他在一日,想必教會就會一日不得安寧。如果有一天你遇上無論如何對付不了的仇人,就去試着找他吧!那個羅格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至今爲止,他周旋各大勢力之間,還從未真正吃過虧呢。千萬不要因爲他只是個十級魔法師而小看了他!你這一次任務非常危險,哥哥能教你的就只有這些了。”
一直以來,她一直以爲羅格不過是個無能無才、貪財好色的小人而已,仗着臉厚心黑,見風使舵發家致富。但各路與羅格作對的人物似乎從沒佔得什麼便宜過。他和那恐怖的魔女埃麗西斯同被教會捉住,埃麗西斯被送上火刑架,他卻不知不覺的逃脫了。
此次千里追捕,教會的卡拉楊和克里斯瑪的實力自己是知道的,他們帶齊了上百神聖騎士和執法者,但現在只剩他們兩個人,還都身負重傷,不知能否生還光明教會。
而自己自從出師以來,依星空鬥氣的狠辣、碧落星空的神異以及劍技之精,除了敗給奧菲羅克之外,就是遇上卡拉楊、克里斯瑪之流,自己也可操必勝。可是如今不光莫明其妙地失身於他,若是羅格心狠一些,趁自己昏迷時給自己補上一劍,自己一定會死得不明不白的。就算他不下手,只要把天使之淚自用,自己也必然死在綠龍龍息之毒下。
安德羅妮一直以爲羅格一路有驚無險地走過來,不過是一系列偶然罷了。
可是所有偶然背後,定是有其必然的。
她輕嘆一聲,又想起剛剛看到羅格憑空招來衣袍和改變體形的本事。這個胖子的身上,實在有太多秘密了。
“如果有一天你遇上無論如何對付不了的仇人,就去試着找他吧!”大衛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
她閉上了眼睛,眼角又流下一滴清淚。“芙蘿婭,你等着我。我的身子髒了……可是就算我們不能再在一起,我也不會眼看着你走向毀滅的。你不是我兩個哥哥和巴伐利亞大公的對手的,我也不是,可是羅格也許會是。芙蘿婭!你爲什麼就不肯和我一起走呢,我們離開這個地方,離開貴族的圈子,離開政治和陰謀,難道不好嗎!爲什麼!這個世界並不適合我們啊!芙蘿婭,你知道嗎,你願意在我劍下死去,我……我也是願意爲你付出一切的。”
良久,她霍地站起,拭去淚水,面如寒霜。事已至此,哭也於事無補了。
此時,綠龍屍體後突然傳出一陣若有若無的呻yín。她吃了一驚,迅速繞過巨大的龍屍,看到羅格仰天倒在地上,滿面的黑氣。
她急忙過去,猶豫一下,沒有去扶他,只是在他身邊蹲下,冷冷地問:“你怎麼了,怎麼會倒在這裡?”
羅格微微睜開眼睛,氣若游絲,低聲道:“你……衣服換好了嗎?我…..我沒事….沒想到,這龍毒還真他媽的厲害,我……我可能不行了……”說完,他雙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安德羅妮頓時慌了手腳,她極快地用指尖點了下羅格的額頭,那上面一片火燙。她咬着下脣,手足無措,將身上帶的所有有解毒功能的藥水拼命給羅格灌下去,可是龍息之毒,哪是這些普通解毒藥解得了的?
安德羅妮對毒一竅不通,她站起身來,四處張望,想找點水來,給羅格降降溫度。然而龍窟中滴水全無,她跺了跺腳,身形閃動,如一道輕煙般出洞去了。她卻沒來得及細想,爲何羅格這個無恥得趁她昏迷時施以淫行的人,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君子,連她換衣服也不偷看?
轉眼之間,安德羅妮的身影又回到了龍窟之中。她拎着一件溼衣,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清水。她將水擰在羅格的臉上,身上。如此往返數次,羅格的情況才稍見穩定。她重重在羅格大腿上踢了一腳,冷冷地道:“我也就能做到這麼多了,你活不活得了,看你的運氣了。反正你的運氣好象一向不錯。”
她尋了個角落,合衣坐下。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讓她心亂如麻,這一坐下,身上的傷勢又有些發作,疲累襲來,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沉沉地睡去了。
一線陽光從洞頂的縫隙照在了安德羅妮的臉上,她皺起眉頭,翻了個身,將胳膊將臉擋了個嚴嚴實實,又昏昏睡去。
羅格如幽靈一般站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筆挺修直的兩條大長腿,忍不住咽口唾沫。既然眼前最大的一關過了一半,日後自然不會讓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這一次他害得教會的追捕者們幾乎全軍覆沒,安德羅妮也一步一步走入自己設下的陷阱。是以現在他對自己已經是充滿了信心。
強大,並不僅僅指的是力量。
不斷傳來的叮叮噹噹的聲音徹底攪了安德羅妮的好夢。她猛地坐起,怒目而視,手已經放上了碧落星空的劍柄。一睜眼睛,眼前就是一片耀眼的珠光寶氣。安德羅妮呆了一呆,這纔想起昨夜是在龍窟中睡了一夜,這些難道是龍的藏寶嗎?
她站了起來,這纔看清面前空地上堆着一堆各式黃金珠寶,以及一些魔法道具。竟然堆了有一米多高!
這些是一大筆財富,可是和傳說中龍的藏寶相比,似乎還有些差距。安德羅妮自小以來,什麼樣的寶物沒有見過?這些普通的珠寶還不大放在她眼裡。她四面望去,見羅格那胖胖的身影正在龍屍上忙碌着,看他的樣子似乎行動還不大方便。
安德羅妮走了過去,看着羅格用一把烏黑的匕首吃力地插進龍背的鱗片裡,用足力氣將鱗片橇起,再在根處一陣切削,這才拔下了一塊鱗片來。羅格回頭對安德羅妮笑了一下,他臉上青黑毒氣退了許多,但仍是滿臉泛綠。他回過頭去,繼續艱難地剝下一片鱗片。
“你要這些龍鱗幹什麼?用得着這麼費事、一片一片地拔嗎?”她不解地問。
“大小姐,這些龍鱗可是上好的護甲材料!呵呵,別忘了我以前可是開裝備店的啊!”羅格一邊回答,一邊用力拔下一片龍鱗。他放下鱗片,坐地休息。地上已經堆了十幾片龍鱗了。
安德羅妮皺了皺眉頭,她手中藍光閃動,沒過多時,就用碧落星空從龍身上劃下了幾十片龍鱗。她這才道:“這些夠了嗎?這綠龍鱗根本擋不住我的碧落星空,做出的護甲能好到哪裡去?”
看着滿地的龍鱗,羅格精神一振,將其都包了起來,笑道:“大小姐,當世能有幾把和碧落星空相比的劍?只有少數的兵器才能奈何得了這綠龍鱗,這怎麼不是好東西?好了,這些鱗片夠做兩套護甲了。我就要這些龍鱗,其餘綠龍的藏寶都是你的了。”
安德羅妮頗覺意外,問道:“你爲什麼將綠龍的藏寶都給我?你自己不要嗎?”言下之意,自然是你這視財如命的傢伙怎麼突然轉性了?
羅格苦笑一下:“這龍毒厲害得很,我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知道,還要錢幹什麼?再說,帶着這些累贅的東西,還能逃出多遠嗎?只要逃出教會的追殺,錢總會再賺回來的。”
安德羅妮忽道:“我改變主意了,還是要殺了你!”碧落星空宛如夢幻,忽然就出現在羅格的頸畔。
羅格輕嘆一聲,望着她,淡淡地道:“死於毒發,還是死在你劍下,不都是一樣嗎。你想殺就殺,婆婆媽媽的幹什麼?”說罷,他拎起裝了龍鱗的包袱,看也不看碧落星空,向龍窟外走去。
“站住!”安德羅妮叫道。
“又不殺我,又不讓我走,安德羅妮小姐,您到底想幹什麼呢?”
安德羅妮輕咬下脣,看得羅格心裡一蕩,險些破壞了大義凜然的形象。“你打算逃到哪裡去?”
羅格沉吟一下,道:“教會的人對中央山脈裡的精靈族有所圖謀。我準備先找到精靈族,看看能不能破壞教會的計劃。可惜,就算卡拉楊和克里斯瑪受了傷我也不是他們對手,不然倒是可以把他們先抓起來,問問光明教會到底有些什麼陰謀。”
安德羅妮臉上陰睛不定,終於,她下定了決心,冷冷地道:“你答應我二件事,昨天你做的事情就算過去了。若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你!”
羅格淡然一笑,道:“不妨先說說看是什麼事。”
“第一件事就是今後無論何時何地,你必須站在羅歇里奧家族一邊,爲羅歇里奧家族效力。第二件事,若是芙蘿婭有難時,你要全力助我救她!”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那好,我也有條件。我可以助你父親登上權力頂峰,但在必要時我要能夠動用羅歇里奧家族的全部資源。還有,你要嫁給我!”
“你說什麼!你作夢!我寧可現在殺了你!”安德羅妮氣得滿臉通紅。
羅格冷冷地道:“安德羅妮小姐,你要不願意,嫁給我這事可以緩議。可是我不得不說,您除了武技高超之外,只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貴族公子…..不,大小姐而已。您衝動、任性、高傲,還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愛好。不客氣點說,論才智遠見,我這個無恥之徒比您要強上不止一籌的。不管您嫁不嫁給我,若需要我爲您效力,您自己,必須得聽我的命令!”
安德羅妮渾身微微發抖,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敢這樣蔑視她,除了已經死去的奧菲羅克。可她心底隱隱知道,羅格說的都是對的。
一道藍色光帶在龍窟中亮起,安德羅妮如電閃雷鳴般繞着龍屍轉着圈子,一劍劍瘋狂地砍在綠龍的身上。
藍光閃過,她又出現在羅格的面前,栗色長髮緩緩地飄落,一字一句地道:“我答應你!”
羅格灑然一笑,道:“很好!你現在去哪裡,不把綠龍的藏寶運回家族嗎?”
她眼中一陣迷茫,搖了搖頭,道:“我現在不願意回家族。我,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羅格心下暗喜,嘴上卻淡淡地道:“既然這樣,那您慢慢想吧。我還要去找尋精靈族呢。”
安德羅妮目光轉冷,喝道:“站住!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嘴上答應的雖然好,可是若你一去不還呢?我到哪裡找你去?”
羅格哈哈一笑,道:“原來大小姐你也不笨嘛!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先去收拾了卡拉楊和克里斯瑪。有你這位劍聖弟子在,我敢擔保,那兩個雜碎絕出不了這座森林!這頭綠龍窮得要死,除了兩個龍眼值錢點,其它的財寶沒必要帶,也帶不走。埋在這裡算了。”
其實綠龍特里倫休特行動不便,窮是窮點,卻絕不是沒有寶貝。最珍貴的碧玉龍晶就躺在羅格的肚子裡呢。
想起德魯依村落中慘死的少女,安德羅妮心中不禁怒意上涌。隨即她又想起,若不是光明教會的緣故,她與芙蘿婭又如何會落至今天生死相別的地步?
“那兩個雜碎絕不會活着走出這座森林的!”安德羅妮咬着銀牙,一字一字地說道。
森林中,風月如鬼如魅地穿行着,格利裡高裡吃力地跟在她後面。
“主人!我們這麼急是幹什麼去啊?”
“去收拾那兩個天使!”
“啊?您不是答應了給他留一個的嗎?”
“會留的。我會給他們留下兩個沒有一點神力的天使的。我要先下手,免得那兩個廢物被那女人順手一劍殺了。”
“啊!”格利高裡疾追着風月,消失在林中。空中還回蕩着它的精神波動…..
“太陰險了!太卑鄙了!”
《褻瀆》七天涯之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