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隊長立即把這條消息向上彙報,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當地軍區的軍領導渾身就像是充滿了氣的氣球一樣跳了起來!
“他們沒死,哈哈哈!他們還沒有死!快!快給我備車!咱們現在就去縣政府!”
“是的團長!”
沒一會,車子在翔安縣縣政府的前面停了下來,裡面的人剛剛從車子裡面下來就匆匆朝着縣政府縣長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團長一行人還沒有走進辦公室之前,翔安縣縣長辦公室中一片沉寂!
在縣長大人的寶座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一身中式長袍,在老者的身邊則站了一個頭發同樣花白的老頭,身上卻穿着一身軍裝,肩膀上肩章是兩片麥穗和兩顆星星,軍銜中將!只見他眉頭緊鎖,紋絲不動地站在長袍老者的身側。相較於他,長袍老者臉上則掛着淡淡的笑意。
在他們的面前,翔安縣縣長站在牆角的最角落處,此時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平時這裡就屬他官最大,可是此時此刻,在辦公室裡面的這羣人面前卻什麼都不是!
房間裡面還有一個老頭,這人便是組織龍組通緝抓捕悍匪五人組的西部軍區司令員戴常德,和其他人一樣,都一樣站在辦公室裡面。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國家警署特派專員劉明山,武警出身,軍銜中校,龍組最高指揮官張大成!
整個房間中也只有張大成一個人氣焰旺盛,神情動容!在長長喘了一口氣後,張大成繼續對着站在他面前的吳千雲大聲爆吼,“明明知道這個任務有危險,你還讓思盈小姐去做!難道不知道這個任務一個女孩子很難完成嘛!吳千雲啊吳千雲,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龍組第五小組隊長吳千雲腦袋低垂,任由張大成對着他爆吼,在來這裡之前,指揮官就跟他說過了,這一次恐怕要大罵他一頓才行,中央首長最心疼的孫女兒如今生死未卜,他這個做隊長的不得倒黴纔怪!
說來吳千雲也真是冤枉,平時在龍組的時候,就這個何思盈最搗蛋,沒事就要上廁所,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到時候你罵她,她反倒回嘴說她大姨媽來了,今天大姨媽明天大姨媽,後天還是大姨媽,害的他後來一聽到大姨媽這個詞就頭疼!打死他他也不會想到,何思盈這個搗蛋鬼竟然是中央首長的寶貝孫女兒啊!
何耀堂,現齡八十五,經歷了抗日內戰朝鮮戰役和越南戰役以及數次海戰的老將軍,如今華夏國僅存的三個國寶級的元老之一,就連主席和總理見了都得尊稱一聲何老的人物,打死吳千雲都不會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能夠看到這麼高級的中央首長!
不說何老了,就連站在何老身邊,職務是何老勤務兵的史老都不是一般人能夠見到的!你見過有多少中央首長身邊的勤務兵是中將軍銜的?
而何老的幾個兒子更是了不得,兩個是華夏國駐外大使,而何思盈的父親更是如今華夏國軍委委員之一,可以這麼說,何思盈基本上就是在槍支彈藥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讓吳千雲更加沒有料到的是,何老明明已經有九十七歲了,可是走起路來依然健步如飛,除了臉上有一些老人斑以外,你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一絲蒼老的地方!至於那滿頭的白髮,只給他增添了更多的魅力!
“好了,小張,你也別罵了。”何耀堂忽然出聲說道。
張大成道:“那怎麼行,今天不把這個不爭氣的傢伙罵個狗血淋頭,我張大成的名字倒過來寫。”
“如果我是小吳的話,也會讓盈盈這丫頭去的,這小妮子的脾氣我再熟悉不過了。”何耀堂說道,矍鑠的眼睛中露出了睿智了光芒,“還有,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們在演戲。”
“咳咳!首長,我……”張大成嗆了一大口,臉撐紅了,說實話,吳千雲是他一手帶大的兵,平時在部隊裡面隨便自己怎麼打隨便自己怎麼罵,那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可是在外人面前,他是真心不願意罵一句的。要不是對方是何老爺子,他哪會罵自己的兵?
“小吳沒錯,你也沒錯,我家那丫頭也沒有錯,錯的是,碰上了壞運氣。”何耀堂道,“小劉,那輛火車上所有人的名單查出來了吧?”何耀堂轉而看向了一旁的劉明山。
也就在何老問這句話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起來,劉明山連忙拿出手機,點開短信,然後說道:“已經查出來了。”因爲乘客需要憑藉身份證纔可以買到火車票,因此查詢到乘客的名單還是很方便的。
“把他們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報出來給我聽聽。”
“是的,首長!”劉明山點了點頭,然後不厭煩地把短信上面記載着的信息報了出來,包括姓名,年齡性別和家庭住址。
在報到張九天這個人名的時候,站在何耀堂身邊的史權封突然全身一震,“首長,是他!”
何耀堂笑了起來,“這下看來,盈盈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了。”
“可張九天和盈盈小姐並不相識,如果……”
“張九天能夠閒來無事上這輛車,就說明張凡那個小不點也在這輛車上,有張凡的地方,你認爲盈盈會有危險嗎?”何耀堂笑了起來。
史權封並不確定,“陳昂告訴我,盈盈小姐總是被那小子欺負。”
“這就是年輕啊!”何耀堂感嘆道,“那小不點長得實在是太像他的父親了,希望能有懷山那孩子一半的本事就足夠了。”
“我看不會有。”史權封搖頭,“張先生魅力超人,能夠有他十分之一便能算是上等品了。”
“別忘了,虎父無犬子。”何耀堂笑道,轉而朝劉明山繼續道,“看看名單裡面有沒有叫做張凡的男人,今年多少歲來着的?”
“二十六歲。”史權封回道。
“對,就是二十六歲。”何耀堂說道。
“好的,我找找看。”劉明山點點頭,然後翻動起了手中的短信,過了不久,他激動道,“首長,找到了!張凡,男,一九八六年出生,二十六歲,家住H省H市!”
“足夠了。”何耀堂雙手在腿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咚咚!”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同時門外響起了當地軍方團長鏗鏘有力的聲音,“報告!”
“開門吧。”何耀堂道。
站在門口的戴常德隨即把門拉了開來,門外站着的中年男人隨即走了進來,朝着何耀堂就是啪的一記軍禮,大聲道:“報告!大同山前方如今有了新消息!”
“是嗎?快說!”何耀堂剛剛站起來,隨即又坐了下來,一臉殷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道。
“剛剛我們在大同山入口的地方發現KXXX次火車的殘害從裡面衝了出來,不過經過搜救,除了兩具屍體外並未其他人的屍體,這說明,火車上的乘客目前安然無恙!”
何耀堂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表情微微變了一下後又問道:“那兩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這次逃竄到KXXX次火車上的悍匪集團五人組當中的兩人,同樣也是其中的核心人物,分別是徐建妹和範長征。”團長回道。
“範長征這人的身手並不簡單啊,他是怎麼死的?”何耀堂雖然現在已經基本上不管國家大事,但平時新聞還是看的,對於這個範長征的資料,他在報紙和電視上可看了不少。
“被人抹了脖子,一道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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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八點多鐘,外面依然在下着暴雨,並沒有要停歇的意思,讓張凡無奈又哭笑不得的是,何思盈和奧黛麗都把他當成了抱枕,一個把臉埋在了雙腿當中熟熟入睡,另外一個則手搭在他的胸口上面,整個身體都鑽在了他的臂膀當中。昨晚上他實在是太累了,竟然沒有察覺到這兩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鑽到自己身上的,汗死!
“天亮了嗎?”何思盈把臉從張凡的褲襠位置擡了起來,摸了一下臉,然後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看到外面還是一片黑,“原來還是黑夜啊,怪不得還累呢。”說着,又把臉繼續埋在了上面。
“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只不過暴雨還沒有停而已。”張凡輕輕笑道,“起來吧,我的腿快被你壓僵了。”
“你怎麼了張凡?怎麼說話有氣無力的?”何思盈猛地把頭擡了起來,注視着張凡的臉,忽然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是不是累壞了?”
“被你們壓了一夜,能睡好嗎?”張凡笑了笑,將緊緊靠着自己睡下的奧黛麗輕輕放到了一邊,奧黛麗睡的很死,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碰她。
何思盈臉上微微一熱,道歉道:“對不起啊,我就是覺得你身上暖和,所以才貼上去的,要不你也躺在我懷裡面睡一會吧?”
“不睡了。”張凡搖頭站了起來,“我去找點吃的回來,你們先睡吧。”
“你真的不要緊嗎?”何思盈很珍惜這樣跟張凡平平靜靜說話的時光,以前他們在一起除了吵還是吵,根本從來沒有這麼安靜地說過話過。現在的感覺更像是情侶之間的對話一樣!
“沒事。”張凡搖了搖頭,接着一個人又衝入了雨簾當中。
山林當中,疾馳而行的張凡忽然一個踉蹌,整個人跟着撲倒在了地上,順着雨水直在山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
張凡慘淡笑了笑,算算時間,距離到藥力失效的時間也快要到了吧?還有三天還是五天或者就是明天?
忽然喉嚨一甜,趴在地上張凡就猛地嘔吐了起來,用手一摸,竟然是滿口的鮮血。張凡知道,這是因爲範長征的捶打而造成的後遺症,那人的拳頭就跟堅鐵一般,打在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張凡一拳頭打在樹幹上,朝天長嘯!
他不相信他會死在這裡!
他有仇還沒有報,他有心愛的女人還沒有去疼,他有滿腔的怒火和恥辱還沒有洗刷乾淨!他不可以死!他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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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料到,這雨一直連綿下了足足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甚至沒有一絲絲要停的跡象!
對於被困在半山腰上的人來說,這絕對算的上是一場生與死的煎熬!在張凡的努力之下,雖然不缺水不缺食物,避難所也紋絲不動,但人心依然在備受着折磨!
何思盈剛開始兩天還有些蹦躂,成天地纏着張凡,但到了後來,她就不敢再靠近張凡了,因爲口臭!
連日來,整天吃肉喝髒水,天知道嘴裡面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那發酵的味道肯定不好聞,甚至還會變成惡臭味出來!何思盈也算是自知之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呆在張凡的身邊去丟臉的。
倒是奧黛麗把自己的包包給帶了出來,裡面牙刷毛巾甚至是WSJ都應有盡有,每天都把她的小牙刷的亮白亮白的,這讓除了一把軍刀外啥都沒有的何思盈眼都看紅了。人與人相比,也許就差了那麼一根牙刷。
不過讓何思盈欣喜若狂的是,張凡拒絕了奧黛麗給他牙刷刷牙的好意,想跟張凡來間接親嘴,也得要張凡自己同意好不好?洋妞!別以爲你有牙刷就可以打勝仗,有時候還需要看人品的!把她惹毛了,直接讓老爸找幾個人去綁架張凡,再不行,她就把爺爺拿搬出來!
暴雨依然肆虐,這些天張九天一直都如坐鍼氈,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心裡面卻清楚的很,張凡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再趕不到龍魂山找到陸神醫,恐怕性命便難保了!因此看到張凡每天都需要出去打獵物,他自己看了心疼無比,於是讓身邊的幾個保鏢每天早上都早早的起牀去打獵物,自己則和樑城鑽入雨簾當中去找出路!
第八天,一切如常,張九天在出去之前再次特意叮囑了何思盈一番,讓她好好地照顧好張凡,讓她去勸勸張凡不要再做那些重體力活的事情,何思盈很懂事地點了點頭,對於這位張家的老爺爺,她還是有着很大的好感的,而且她也知道,張爺爺一直都在幫助她。
“喀喀喀。”何思盈正蹲在避難所的門口接水,奧黛麗走旁邊走了過來,一切照舊,掏出她的牙刷擠上牙膏刷牙,那刷牙的聲音在何思盈的耳邊聽來,顯然無比的欠扁。而奧黛麗也是故意挑釁,在刷完牙齒的時候竟然對着何思盈齜了齜牙,那光滑白潔的小牙在篝火的照耀下就跟鑽石似地刺眼,何思盈冷冷哼笑了笑,“刺激我是吧?放心,等我出去了,買一卡車的牙刷牙膏放家裡面!我每隔一個小時就刷牙,我把牙齒刷的比你的大屁股還要白!”
奧黛麗反正聽不懂何思盈到底在咬牙切齒地說些什麼,得意地用毛巾洗了把臉,然後把牙刷甩幹了又放在了自己的包包裡面。
“張先生,你回來了。”就在這時候,列車長忽然喜悅叫了一聲,果然看到張凡出現在了門口的方向,在他的肩上並沒有揹着獵物,倒是背了一大捆的草,蔥翠蔥翠的!何思盈是特種兵,看到這種草眼睛都亮了!
這是他們平時在野外訓練的時候,用來刷牙的野草!把這種草的葉子放在嘴裡面嚼爛了,再吐掉,口腔會變得跟噴了香水似地一樣清爽透香!
“張凡,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何思盈哇的一聲尖叫,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衝到張凡的懷裡欣喜若狂地高聲着,不等張凡把東西放下來,就拔了幾片葉子放到嘴裡面使勁地嚼了嚼,迅速吐掉後就吊在張凡的肩膀上狂烈地去親張凡的臉。
張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伸手在何思盈的臀部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好了,下來吧,這麼多人看着呢。”
“讓他們看好了,無所謂,咱們又不是在……唔……”
何思盈驀然瞪大眼睛,整個身體隨之石化!
張凡竟然主動吻了她一下!我靠!告訴她這不是真的!不對,告訴她這是真的!
張凡呵呵笑了笑,然後將肩膀上的一大捆草全部放在了地上,朝列車長道:“把這些草發放給大家吧,用兩片葉子就足夠了,這玩意兒比牙膏刷牙的效果要好多了。還有渣子不能吃下去,要吐出來。”
這草原來是刷牙用的啊!張凡帶來的東西一下子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這比吃的東西更能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是個人!滿口的惡臭味確實不太好受!
卸掉身上的刷牙草,張凡徑自朝着自己經常睡覺的地方走了過去,平時他都是靠着那睡的,而現在,他竟然躺了下來。
何思盈見狀好奇,匆匆跑到張凡的身邊問道:“張凡,你累了嗎?”
張凡微微點了一下頭,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渾濁了起來,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思盈,把你的腿借我靠一下。”
張凡難得的一次這樣輕聲細語地對她說話,何思盈還沒有完全從張凡主動地親吻當中反應過來,又再次陷入到了另外一層的誘惑當中。對張凡已經完全打開心懷的她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豔事,匆匆就跑到張凡的跟前,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凡,你睡吧,把我當成你的媽媽。”何思盈溫柔地攬住張凡的身體,然後笑呵呵地說道。
張凡的嘴角微微彎開一道弧線,閉上了眼睛。
“思盈。”
“嗯?”聽到張凡第二次喊自己,而且還叫自己是思盈,何思盈竊喜可知,不過她還是裝出了很鎮定的模樣出來,“怎麼啦?”
“你恨我麼?”張凡輕聲問道。
“恨?爲什麼要恨啊?”何思盈笑道,“不過以前討厭過你,覺得你很流氓,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被耍流氓也是會上癮的,你在監獄的那一年半,我幾乎天天都能想起你的樣子。直到那天在火車上飛飛姐說我愛上了你,我那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我真的愛上你了,是不是很奇怪?呵呵……對了,那麼你愛我嗎?”
“不愛。”
“哼!你這個流氓一點兒也不懂我的心!”
“我想騙你。”張凡搖頭嘆道,“也許有喜歡吧,不過我確定那不是愛,就算是唐衣伊和摩黛絲提,我都不確定是不是愛。這輩子我只愛過一個人。”
“是嗎?能告訴我她是誰麼?”何思盈帶着醋味問道。
“陳婉君。”出乎何思盈的預料,張凡竟然回答了她這樣的一個很私人性的問題。
“陳婉君?這個人我好像沒見過她哦。”何思盈還以爲是自己認識的人呢,沒想到竟然是個陌生人。
“她早就已經丟下我了。”張凡搖頭淡笑,“曾經我的生命之中只有她,只有她……只有她……我愛她,她卻不愛我,我恨她,但更愛她,這幾天我天天做夢都能夠夢到她,看到她在對我笑,看到她在我的耳邊說話,看到她在我面前跳舞……知道嘛,我好想她。”
“那你幹嗎不去找她?”何思盈醋味更濃。
“不會,這輩子我不會再去理她,即便她此時此刻就在我的面前,即便她親口說她愛我,因爲我已經不愛她了。”
“……!”他剛剛好像還說他愛那個女人的吧?這傢伙怎麼說話自相矛盾呢?
“張凡,你怎麼了?忽然對我說這些話啊?”何思盈這時候終於察覺到了一些事,因爲張凡平時絕對不會對自己這樣說話!就算他的脾氣再好,那也不會把他的心思全部告訴給自己!可是現在,他竟然對自己說了這麼一些話出來!說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