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許若悠咬着脣半天,才結結巴巴吐出兩個字來。
冷雪慕頭也不擡,依舊在看那份文件,許若悠只好繼續站着。
良久,就在許若悠覺得小腿肚都有點僵硬的時候,冷雪慕才終於在那份文件上籤了字,擡起頭看向她。
許若悠忽然有些緊張。
“冷……冷總裁,我來報道。”許若悠說道。
冷雪慕目光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皺起眉,一臉嫌棄道:“你就穿成這樣來上班?”
許若悠低頭看看自己,有點奇怪。牛仔褲,白襯衫,雖然有點舊,可是很乾淨啊,有什麼問題?
她擡起頭,疑惑的看向冷雪慕。
冷雪慕冷笑道:“你的錢都用來僱人演戲了嗎?還是說,你現在裝出這幅窮酸的模樣也是在繼續演戲呢?你別告訴我,你來上班,連一套像樣的職業套裝都沒有?”
許若悠頓時臉色泛白,咬脣道:“要是覺得我的衣服和貴公司不搭,你現在就可以辭退我!”
冷雪慕挑起眉,眼睛裡浮現出一絲惱火。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昨天是吃錯了藥,纔會突發奇想,和這女人簽訂什麼協議女友的協議!
“你以爲我這裡缺你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員工?”冷雪慕冷冷道。
許若悠打從知道那天夜裡的事不能怪冷雪慕,再加上對方給她工作機會,許若悠本來對冷雪慕已經心存感激,也打算對他客氣一點,可是今天見到他,話還沒有說兩句,她便被激的滿腦子只剩下抽對方一嘴巴了,什麼感激,什麼客氣,早沒了蹤影。
“你們公司有沒有我這樣的員工我不知道,不過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你這樣尖酸刻薄,又不講道理的老闆,我想你們公司的員工也好不到哪裡去!”許若悠一生氣,頓時恢復了往日的戰鬥力。
冷雪慕咬着牙瞪着她,再次懷疑自己昨天的決定是腦子抽了才做出來的。
“很好,希望你的工作能力和你的嘴巴一樣厲害!”冷雪慕冷聲道。
“方秘書,把公司所有的業務和運營情況拿給許小姐!”冷雪慕對着桌上的對講設備吩咐道。
“給你一個上午的時間,瞭解帝國集團所有的業務以及運營情況,下午上班的時候給我交一份報告,寫的不過關,或者答不出來我的問題,你這個月的獎金就別想要了!”
“憑什麼!”許若悠一聽要扣獎金,頓時急了。
冷雪慕勾脣,笑的邪氣:“憑什麼?就憑我是老闆,你是員工,你的獎金,我想扣就扣!”
“你!法西斯,軍閥!”許若悠憤然罵道。
冷雪慕怒極反笑,“許若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把你全年的獎金都扣了?”
許若悠咬着牙,一張臉氣的通紅,可想起“獎金”這兩個字,就沒骨氣的閉了嘴,怒哼哼的轉身,出了冷雪慕的辦公室。
冷雪慕煩躁的扯開脖子上的領帶,從冰箱裡取出一瓶水猛灌了兩口才稍稍平息了怒火。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罵他,他長這麼大除了他爸媽,哪個敢這麼不客氣的跟他說話!
“叮鈴叮鈴……”正想着該怎麼整治許若悠,冷雪慕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着屏幕上跳躍的‘母上大人’四個字,冷雪慕條件反射的腦仁刺痛。
“喂,媽,嗯,我在公司,您說,什麼事?”再怎麼不情願,冷雪慕還是把聲音調到最溫柔的頻率,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安曉婧說道:“雪慕啊,今天晚上致遠集團的王總辦生日宴會,你爸爸和我有事,你替我們去參加。”
“那個,媽,我公司裡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做,晚上肯定要加班的,那個宴會我派人過去送份禮物就可以了吧!”冷雪慕儘量婉轉的說道。
“哦,這樣子啊,那我告訴你爸爸你人沒空去,讓他抽時間去吧!”安曉婧淡淡說道。
“別……那個,我想了一下,那些事情也可以放一放的,您別告訴我爸了,我去,親自去!”冷雪慕一聽這話,急忙說道。
要是換他爹給他打電話,那他豈不是得脫層皮!
“嗯,那好吧。不過宴會需要帶女伴的,我替你約前兩天和你相過親的那位趙小姐怎麼樣?”安曉婧輕笑道。
“不不,不必!”冷雪慕急忙拒絕。
“怎麼,你不喜歡那位趙小姐嗎?”安曉婧問道。
冷雪慕道:“那個媽,那個趙小姐和我性格不是很合得來,就算了吧,我一個人去也可以的
“那可不行,你代表的可是帝國集團的形象,出席宴會連個女伴都沒有,人家會懷疑帝國集團繼承人的魅力的,所以,必須帶女伴!”安曉婧語氣強硬。
冷雪慕很無奈,可想起那天的大胸美女,頓時覺得很倒胃口,目光向辦公室外看一眼,玻璃門後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孩忙碌的身影。
冷雪慕收回目光,對着電話說道:“媽,女伴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會帶的,還有,其實我有女朋友了,過幾天帶回家給你看看,以後,你也不用再介紹女人讓我相親了!”
“什麼?你有女朋友?”安曉婧很驚訝。
“好了媽,我還要工作,回去再跟你細說,我先掛了。”生怕安曉婧再問什麼,急忙掛斷了電話。
許若悠正對着半米高的材料一目十行的拼命記憶,就算明知道冷雪慕是在整她而已,她也沒辦法不努力就放棄。
一個月的獎金,或許對冷雪慕而言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是對她而言卻太重要,所以她必須得拼命努力才行。
可不管她怎麼拼命的看,這一桌的材料她也看不完。
許若悠眼睛都沒眨幾下,看了一個上午,卻也纔看了三分之一不到。
12點,方秘書準時出現在她桌前,面上帶着慣有的微笑,道:“許小姐,總裁讓你進去。
許若悠欲哭無淚,只能乾笑了一下,拿着那份還差十萬八千里的報告,再次進了冷雪慕的辦公室。
“寫完了嗎?”冷雪慕涼涼的問道。
許若悠捏着手裡的半頁紙,憤憤不平道:“你明知道不可能完成的,你根本就是故意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