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許……許導演?”郝悅猶豫着應該用什麼稱呼來叫她比較禮貌。想了一下,還是選了一個比較不會容易讓人產生誤解的稱呼。
許若悠微笑着點點頭:“您好郝導,您的作品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看過很多,真的每一部都是經典,我們教授還經常拿您的作品來做教學材料呢。”
郝悅的確是個不錯的導演,他在奇幻一類的題材裡建樹很多,曾經有兩部電影被提名了奧斯卡金像獎,不過最終還是沒能獲獎,算是惜敗。
郝悅沒想到許若悠這麼給面子的捧他,頓時嘴都合不攏了,笑着說道:“許導演太過獎了,不過就算你是哄我開心的,我也覺得很受用!今天真的是高興,特別高興!”
白樂笙瞥了許若悠一眼,心裡冷笑一聲,這女人去了趟國外倒是長進不少,只幾句話的功夫,就把郝悅哄得這麼高興。郝悅可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一般恭維的話可不會讓他有什麼感覺。
白樂笙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太小瞧許若悠了,這個女人比她認爲的似乎難對付的多。
安娜聽不太懂中文,便也不明白郝悅和許若悠在說什麼,也不明白兩人在笑什麼。她這會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影棚裡猶如仙境一般的景給吸引了,而唐納修也是,他自己搭建過的影棚也很多,可是像這樣完全中國神話風情的實景就很少見了,也顧不得許若悠和郝悅在說什麼了,目光被這些奇思妙想的構思完全吸引。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回頭問郝悅:“郝導,我可以拍些照片作參考嗎?”
唐納修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可是人家還沒有上映的電影的影像資料,再說也是人家的勞動成果,讓他參觀已經是很寬宏大量了,他還提出拍照的要求,實在有點過分。
可是他是在是忍不住,這些構思對他而言太有誘、惑力了,這些東西讓他以前構思的許多想法都似乎在一瞬間有了完整的形態。但是在這裡構思顯然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只能厚着臉皮問郝悅可不可以讓他拍照。
郝悅聞言是有點猶豫,但是看着唐納修那雙充斥着滿滿的期待和熱情的眼睛,便覺得自己的顧慮是多餘的,作爲一個導演,一個藝術家,他對電影和藝術懷着和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還要高的熱情,又怎麼會爲了區區的一個景而做出些抄襲之類的惡俗舉動呢。
郝悅笑了笑,點頭道:“隨便拍吧唐納修導演。”
唐納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有點激動,又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郝導,謝謝,那個……我真的是太感謝了,你放心,這些資料我只會做研究使用,絕對不會有其他任何之外的用途的。”
郝悅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唐納修這纔拿着手機到處拍起照來。
安娜連忙跟着他,幫着他拍照。
在原地便只剩下郝悅、許若悠和白樂笙三人。
郝悅看看白樂笙,再看看許若悠,頓時想起這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頓覺氣氛有點古怪。
他輕咳一聲,問:“許導演,你今天是……”他原本以爲許若悠是跟唐納修一起過來的,現在想想應該不全是,便問了一句。
許若悠道:“其實今天我是代表逸風娛樂過來看看的,我剛剛接手逸風娛樂副總經理的職務,所以也是剛負責這部電影這個項目,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認識郝導您一下,再看看咱們影片拍攝的進度,好心裡有個數。”
許若悠委婉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來意,郝悅卻有點意料之外。而白樂笙聽到許若悠是以逸風娛樂副總經理的身份來的,心裡的那點怒意,便頓時又竄了出來。
“許副總應該是頭一次負責這種項目吧,不過投資方對已經交到導演手裡的電影一向是不會干涉太多的,你今天過來,不會是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吧?”白樂笙似笑非笑說道。
郝悅微微蹙眉,卻是覺得白樂笙這話說的有點太過不禮貌了。怎麼說人家都是咱們的金主,就算人家有要求,只要是合理範圍內的,他也不是不會答應不是?
可白樂笙到底名氣在那裡擺着,雖然這幾天的脾氣大了點,但是卻還是這部電影的臺柱子,他在臺上臺下,可都得給她點面子纔是。
郝悅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留在這裡,尋思着應該找個什麼理由比較合適,可以讓他很自然的從這裡走開呢?
許若悠知道白樂笙肯定會和她針鋒相對,但是卻沒想過她話說的這麼直白。
“白小姐說的不錯,我是第一次負責這種項目,所以才這麼小心謹慎,生怕出點什麼差錯。不過我這次來也的確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多瞭解這個項目一點而已,並無其他,白小姐可以不用對我的來意有太多的猜測。”許若悠淺笑着說道,面上卻是一點不禮貌的神色都沒有。
郝悅頓時覺得許若悠表現的更大方一點,而原本在外界一直以優雅大方而名聲在外的白樂笙這會的樣子卻讓他覺得少了幾分優雅,多了幾分刻薄。
“話雖如此,但是以許副總的身份過來,知道的人明白許副總不過是來視察一下而已,可這裡不單單是劇組,也是媒體來來回回出沒的地方,要是被有心人寫出些不好聽的新聞來,對劇組,對許副總你,甚至對你們逸風娛樂而言,恐怕都不是什麼好事吧。”白樂笙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
許若悠笑了笑道:“放心,我的身份公司並沒有對外宣佈,而且今天我也是打着唐納修導演的旗號過來的,知道我身份的不過也就兩位和唐納修一個人而已,他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而兩位自然更不會說出什麼讓人誤解的話不是嗎?”
郝悅眼看着氛圍越來越劍拔弩張了,聽到許若悠說這話,急忙接着道:“當然當然,許副總是代表公司來視察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怎麼會引起什麼誤解呢,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