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暗室裡,橫七豎八躺着穿着迷彩服的戰士們,冷小離粗粗數了數,正是營區餘下所有的戰士們。
監控器下,他們好像被用藥迷倒了,全都不省人事,一動不動,不過透過屏幕也可以看到,他們都是有呼吸的,應該只是暫時昏迷。
冷小離料到了呂兵應該會把人都關在礦場那個暗室裡,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給所有人都用了藥,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已經給暗室裡裝了監控。
“怎麼樣,冷首長也看到其他人都很安全,現在是不是該和我談談我的條件了?”呂兵在一旁坐着,手裡把玩着一把軍刀。
冷小離的手被精鋼手銬銬在背後,否則呂兵也沒那個膽子和他單獨在一個屋子裡。
冷小離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聽灰鼠他們說你和張國軍是一前一後來到紅沙特種部隊的,對嗎?”
呂兵挑挑眉,手裡的刀猛地收起來,盯着冷小離看着,語氣有些玩味道:“怎麼,冷首長這是要跟我打感情牌嗎?”
冷小離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語氣中沒有半點溫度:“感情牌?你覺得你配嗎?”
呂兵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寒意,手中的刀架在冷小離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將他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痕。
“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首長,長官!你的命和其他所有戰士的命都落在了我的手裡,只要我動動手指,不僅僅是你,所有的人都會跟着你一起死,所以冷小離,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配合我一點,我說不定還會看在這麼多年的戰友情分上,放那些小傢伙一條生路!”呂兵目光森冷說道。
冷小離目光冷寂而平靜,只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語氣淡然道:“我說過,這裡的礦石你一塊也運不出去,就算你把所有的人都殺了,等你的也不過是早死晚死一條路而已,不是嗎?”
呂兵冷笑着道:“冷大首長,你用不着拿這些話嚇唬我,打從我決定做這件事那時候起,就沒打算能壽終正寢,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麼多年我爲了組織不知道拿命拼過多少次,可真當我需要組織來幫我的時候,組織又在哪裡呢,我的妻子,女兒,她們落在恐怖分子手裡的時候,組織讓我救的居然是什麼部長的妻兒,他們的妻兒是命,我的妻兒難道不是命嗎?組織上明知道我的妻兒在人質當中,居然一句都不肯透露給我,讓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妻子和女兒被活生生打死!”
“你覺得當時我是什麼心情,你覺得我現在又是什麼心情?我告訴你,打從那天起,我滿腦子想的就只有兩個字‘報仇’!什麼忠誠,什麼誓死守衛,都去他的,我就是要顛覆這一切,我就是要把這一切都毀掉!”
說到這裡的時候,呂兵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種幾近瘋狂的火焰,他盯着冷小離,手裡的刀子似乎因爲激動而微微顫、抖,冷小離一動不動,只是微微蹙眉看着呂兵。
呂兵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瘋狂的笑着:“冥冥之中我的妻子和女兒都在保佑我,讓我可以參與到這次行動來,很快就有機會替她們報仇了!這礦場有多重要起初你們這些所謂的上層還瞞着我們這些人,生怕走漏了消息,可這種地方,紙哪能包的住火呢?而且我很快就發現了礦場裡以前那些恐怖分子留下來的暗室了,而且很快,就有人企圖從那、裡潛入營地,我的機會,自然就來了!”
“所以,上一次襲擊是你一手安排的了,對嗎?”冷小離冷冷問道。
呂兵笑着點頭道:“當然是了,怎麼樣,你覺得還夠精彩吧?”
冷小離盯着他,目光陰沉冰冷。他原本以爲對方是藉着大雨潛入了營區,再借助暗道提前進入暗室,然後再發動襲擊的,可現在看來,對方根本用不着借用什麼大雨,有呂兵這個副隊長級別的內應在,他們完全可以得到所有監控和佈防最完整詳細的信息,然後只要呂兵稍做策應,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營區內。
可對方之所以借用大雨,又費盡心思的在暗室裡多待了兩日之後才發動襲擊,這目的,卻讓冷小離覺得有些奇怪了。
呂兵似乎察覺到冷小離的疑惑,笑着問道:“冷大首長是不是覺得我明明可以直接讓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營區,可卻又大費周章的弄出什麼暗道,暗室,甚至還讓那些人在暗室裡多呆了兩天之後才發動襲擊,你是不是有點困惑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對嗎?”
冷小離沒出聲,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呂兵笑了笑,開口道:“其實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製造出一個假象,一個敵方很聰明,很難對付的假象,只有這樣,組織上纔會認爲事態嚴重,把冷大首長你調過來主持大局,因爲只有你有和恐怖分子交手最豐富的經驗,也是最有實力將對方一網打盡的那個人。所以,一旦事態嚴重起來,組織上會考慮的第一個人選,一定是冷大首長你!”
冷小離揚起眉毛,問:“費盡心思讓組織把我調任過來,你恐怕不是覺得我最有實力消滅你們吧?”
呂兵哈哈大笑,指着冷小離身後的手銬忍俊不禁似的道:“有實力消滅我們?我說冷大首長,你要明白,你現在可是我的階下囚,居然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有實力消滅我們?冷大首長你莫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一點?”
冷小離不置可否,只冷哼了一聲,別開了眼。
呂兵冷笑一聲道:“冷大首長,費盡心思的讓組織上把你調過來,不過是因爲你這個人夠分量可以全權決定這裡的事情,只要我們控制了你一個人,就能完全徹底,甚至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整個礦場所有的防衛工作而已,至於其他的,我們倒真沒那個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