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夏?”北堂葉弘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是玉宸抓走了上官初夏,所以玉逸也是玉宸殺死的,是不是?”
“沒錯,這些事情都是本宮做的,只是父皇你知道得實在太晚了。”北堂玉宸在北堂葉弘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如今若是想要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就退位吧,不然,您也可以選擇去另一個世界見三弟和您喜愛的明貴妃。”
“你們……”北堂葉弘終於垂下了頭來,如今自己大勢已去,就算自己再怎樣掙扎都沒有用了,“是朕看走眼了,是朕看走眼了!”
“皇上,若是當年你沒有這樣對待我的母親,或許就算您不認我這個兒子,我也不至於會恨你到這步田地。”秦子歌對北堂葉弘最後說道,“如果你沒有將我的一生也算計在內,便也不至於會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你好自爲之吧。”
“如果沒有上官初夏,如果沒有上官初夏這個女人,你會不會這樣做?”北堂葉弘突然陷入了瘋狂之中,他提防了北堂葉紫一輩子,可是他又怎麼會想到,到頭來他的皇位竟然並不是北堂葉紫奪走的,而是自己的兒子,兩個兒子!
可是爲什麼他總覺得這所有的事情都和上官初夏脫不了干係?不管是北堂葉紫,還是北堂玉逸,甚至是如今的秦子歌,他們的口中都有上官初夏的名字,如果他早一些將這個女人殺了,是不是今天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
“沒有上官初夏,或許今天我幫的便不會是太子殿下,但是並不代表,你就能在這個位子上坐穩,你欠我孃的,終究還是要還的。”秦子歌說完便轉身走了下來,他對着天和殿中的文武百官冷聲說道,“皇上退位,你們將各位大臣們安全送回府,沒有我的命令,就讓這些大臣們在府中好好休息着,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出來了。”
“是!”禁軍是秦子歌一手帶出來的,他們對秦子歌的命令從來就不分辨是非對錯,在他們眼中,軍紀高於一切。
就這樣,誰都沒有想到,最不可能造反的秦子歌竟然夥同太子逼着皇上退位了,北堂葉弘被北堂玉宸囚禁在了皇宮之中,成了沒有自由也沒有權力的太上皇,而皇后也成了太后。
皇后對於這番變故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自從明貴妃死後,後宮便沒有了對手,她當上太后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雖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那麼快就成了整個天照國中地位最高的女人,不過她對於自己身份的轉變也覺得十分滿意。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天照國都爲之震撼,太子逼宮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又有什麼人敢多說什麼呢?
三天後,北堂玉宸登基,文武百官有不願意參加登基儀式的一律斬首,北堂玉宸原本就是個嗜血殘暴之人,如今登上了皇位,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顧忌,他和北堂葉弘這個龜縮不前的皇帝不同,他是想要當天下霸主之人,若
是沒有這些殘酷的手段,又怎能成就大事呢?
然而正如上官初夏之前所預料的那般,自己的解藥,北堂玉宸自然也沒有那麼輕易就會給的,當秦子歌見到北堂玉宸向他索要解藥時,他卻只是冷笑着對秦子歌說道:“如今人人都知道了你是太上皇的孩子,如是這逼宮的事情你明日再做一遍,那麼我便也只能同太上皇一樣束手就擒……”
“北堂玉宸,你這是要耍賴嗎?”雖然早就知道北堂玉宸會這樣做,但是對於北堂玉宸的這種卑鄙行爲,秦子歌還是十分不屑,“所以你現在又想怎樣?上官初夏如今命懸一線,若是她死了,你我之間便沒有那麼好收場。”
“我自然同你一樣不希望上官初夏出事,但是你若是不做些什麼,我又怎麼能放心呢?”北堂玉宸看着秦子歌的眼睛道,“或者說,你還是想做一品驃騎大將軍,還是想統領着禁軍和軍巡院?”
“你是想要我交出兵權?”秦子歌冷冷地說道,“只要你的一聲令下,軍巡院和禁軍你便能全部收回,我的意見重要嗎?”
“那天逼宮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了,這禁軍和軍巡院都只聽你秦子歌一人的命令,就算如今我卸下了你的軍職,又有什麼用呢?”北堂玉宸也不傻,只要禁軍和軍巡院在秦子歌的手中,他這個皇帝便不可能當得安穩。
“所以你想要我做些什麼呢?”秦子歌直直地看着北堂玉宸的眼睛道,“你想要什麼明說便是。”
“很簡單,我要你永遠離開都城。”北堂玉宸冷笑了一聲道,“我若是要你的命,恐怕你也不會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上官初夏的,畢竟就算你爲了她而犧牲,她也是要和十三皇叔遠走高飛的,所以我們各退一步,你永不回都城,我便將解藥給你。”
“你先給我解藥,確定上官初夏沒事後,我便永不回都城。”原本北堂玉宸以爲秦子歌多少會掙扎一下,可是他沒有想到,秦子歌幾乎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但是如果不能確定上官初夏沒有了生命之虞,我是不會離開的。”
“好,那我們就一言爲定。”北堂玉宸將一個小玉瓶交到了秦子歌的手中,“這就是上官初夏所中之毒的解藥,只是這不是解藥的全部成分,但是保住她的小命是沒有問題的了。”
“那剩下的解藥呢?”秦子歌皺了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剩下的那一味藥,想必千辰公子也能調配得出來,只是需要花些時間罷了。”北堂玉宸微微笑道,“本宮給你十天的時間,確保上官初夏沒有生命之憂後你便離開都城,我想你應該跟着千辰去採集那些珍貴的草藥,不然若是上官初夏再次被抓走,恐怕就又有的你們好忙活的了。”
秦子歌捏着手中的玉瓶不說話,北堂玉宸也算得上是個心思細密的了,爲了能確保自己離開都城,所以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將全都解開了上官初夏身上的毒,目的
就是爲了讓自己一直跟在上官初夏的身邊。
“好,我答應你。”秦子歌將藥瓶放入袖中,如今自己在這裡同北堂玉宸說什麼都是白搭,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回去將解藥給千辰公子看看是不是真的,只要保住了上官初夏的性命,接下來的事情都可以從長計議。
看着秦子歌離去的背影,北堂玉宸露出了一抹冷笑,其實秦子歌真的是個很好用的人,只可惜一山容不下二虎,自己與他並不對盤,不然他倒是樂意重用了秦子歌的。
再說秦子歌拿到解藥後就匆匆去了一次瑾瑜書院,千辰拿着瓶子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秦將軍,這北堂玉宸也太不是個東西了,他給解藥根本就沒有給全啊,初夏吃了這個解藥,性命是無憂了,但是身體還是會很虛弱,嚴重的話每天吐血一次也不是不可能,你這是被他給騙了吧!”
“不,北堂玉宸就是這樣和我說的。”秦子歌搖了搖頭道,“他要我離開都城,所以他沒有把所有的解藥都給我,他說剩下的藥材你能夠找到並調配出解藥來……”
“這傢伙良心實在是太壞了。”看千辰的樣子,他似乎並不是很着急,“我們都幫他登上皇位了,他解藥都還只給一半,等閣主回來,一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千辰公子,這藥你真的能調配得出來嗎?需要多久?”見千辰公子的關注點完全都不在解藥上,秦子歌有些焦急地問道,“你剛纔說,初夏在此之前還會受些折磨,那你究竟要多久才能調配出解藥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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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將軍,你這就不用擔心了,北堂玉宸那傢伙怎麼可能知道我千辰的本事!”千辰拍了拍胸脯說道,“他說的那些珍貴的藥材,本公子全都有現成的,我今天就能將真正的解藥給調配出來,初夏服用後再修養個半個月到一個月的,就能和原來一樣生龍活虎啦!”千辰得意地對秦子歌說道,“這老古董,以爲一定要新鮮的藥材我就沒轍了嗎?真空包裝這種東西,你爺爺我小時候就見過了,沒見識!”
雖然完全不知道“真空包裝”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聽千辰說他今晚便能調製出解藥來,秦子歌還是鬆了一口氣:“那麼說來,只要初夏服用瞭解藥後,我們便不需要離開都城了?”
“怎麼不需要?當然需要了!”千辰看了一眼秦子歌道,“反正還有十天的時間,估摸着閣主也快回來了,等他回來後我們再好好商議一下,若是他沒有能趕回來,我們便按照北堂玉宸說的,假裝還沒有替初夏解毒,先離開都城放鬆他的警惕,到時候再殺他個措手不及。”
“我明白了,那我便先回府了,你若是調製好解藥,便來我將軍府就好。”秦子歌朝着千辰點了點頭道,“上官初夏的命,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我可一點兒也不比你少希望上官初夏能儘快活過來。”千辰對着秦子歌揮手道,“我今天晚上一定會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