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凌辰竟然是這樣的身份!這是慕容傾月怎麼也沒有想到的,難怪百里凌辰對待很多事情都是毫不在意的,難怪他幾乎很少插手赤炎的政事,難怪凌天的官員見到百里凌辰也都恭敬的行禮,難怪赤炎帝想要百般的算計與他,原來,竟然是這樣!
不過,這樣的秘密之事,想必沒有人願意被外人知道吧!慕容傾月苦笑一下,轉過身,朝着那崖上花飛掠過去,快些採了這崖上花,便快些離開這一處,今夜,便算做她什麼都沒有聽到罷。
就在慕容傾月將足夠的崖上花采好,放到儲物戒指中了,準備離開了的時候,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草,這樣細微的聲音立刻便被大殿中的兩個沉默的男人聽到。
百里凌辰當先皺起眉頭,朝着漆黑的殿外看了過去,同時低聲呵斥道,“誰!”
“出來!”凌天帝身形一晃便到了宮殿門口,看着還站在花園中的一身白衣的戴着面具的公子,皺起眉頭來,厲聲喊道。
慕容傾月擡起腳,苦笑了下,沒想到,功敗垂成,馬上就要離開了,竟然被發現了,這運氣,真是有些太好了些。
凌天帝見這白衣公子不動,發怒道,“竟敢私闖我赤炎皇宮,真是大膽之極,便讓寡人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說着,凌天帝便朝着白衣公子攻擊了過去,掌風打在了花園裡的其他花草上,那花草立刻便被斬斷在地,可見,這殺氣正濃。
百里凌辰從宮殿中緩緩步出,一看到這白衣公子便愣了一下,險些驚呼出聲,“傾……”
再看慕容傾月站的位置便知道,慕容傾月定是到這凌天的皇宮中尋藥來了,那崖上花他已經查到是什麼東西了,本來還想着今日離開之前幫她採些,沒想到,她自己倒是先動手了。
凌天帝哪裡知道百里凌辰和慕容傾月之間的淵源,掌風凌厲,厲聲呵斥道,“小子,留下命來!”
慕容傾月冷笑一聲,腳下一動便朝着旁邊移動了兩步遠,手在儲物戒指中一抹,便多了一把匕首,手持匕首在身前胡亂的揮舞兩下,便擺出了防禦的架勢,看着凌天帝,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凌天帝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他,這個白衣公子不怕自己?他的眼裡怎麼沒有絲毫的懼怕之色,也沒有殺意,除了平靜之外,再無其他,眼神閃了閃,這樣清澈的眸光不該在皇宮中出現,不該在他的面前出現。
手一抖,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一個軟鞭來,朝着慕容傾月便打了過去,但卻小心的控制住了力道和方向,沒有破壞這花園中的一草一木。
慕容傾月嘴角彎起,果然如此,剛剛凌天帝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可是不小心斬斷了兩根花草,那個時候,他的眼神便閃動了下,便有收勢之意,不過沒有收住,他便知道,這片花園似乎有某種特殊的意義,凌天帝不想破壞,但是,她可沒有這樣的覺悟。
手一揚,匕首在凌天帝的鞭子上劃過,鞭子上的倒刺瞬間便被鋒利的匕首斬斷,即便是這樣,凌天帝也沒有將鞭子抽回去,只因爲,他這一動,便必然會破壞這片花園。
慕容傾月見好就收,手一鬆,匕首在鞭子上轉了一圈,接着朝着身後快速的飛退,與凌天帝中間的距離瞬間便拉開了一大截。
看着自己面前的面色有些難看的凌天帝,慕容傾月笑道,“沒想到,凌天帝的身手還不錯,
看來,這凌天皇宮中也藏了不少秘密。”
慕容傾月是意有所指,凌天帝當然也立刻便聽明白了,不過,他更希望他說的是另外一個意思,比如,他剛剛聽到了百里凌辰的秘密。
可惜,很明顯,慕容傾月所說的秘密只不過是這座宮殿的秘密罷了。
凌天帝將鞭子收在手裡,遙遙的指着慕容傾月,大聲的說道,“小子,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或者是什麼都不知道,今日,你都不能活着出去!”
慕容傾月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連你也都知道,所以,爲了保命,我也只能與凌天帝動手了。”
被這白衣公子這樣的態度弄得有些糊塗,凌天帝拿着鞭子的手指着這白衣公子,略帶試探的問道,“你可是赤炎帝派來的奸細?”
“赤炎帝?真是笑話,一個小兒罷了,竟然也敢妄稱爲帝!”慕容傾月冷笑一聲,赤炎帝與她而言是敵非友,他哪裡有什麼指派自己?一個不成熟的男人罷了,如今,便是硬塞給自己,自己也是不要的。
凌天帝有些詫異,將手中的鞭子丟到一邊,看着這白衣公子,有些好奇的問道,“哦?竟不是赤炎帝派來的人,那你又是何人,與寡人可有仇怨?”
有仇?慕容傾月朝着大殿門口的百里凌辰看了過去,只不過,目光在百里凌辰的面上一閃而過,接着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路過這裡罷了,見這裡風景甚好,便來瞧瞧。”
路過?這裡可是凌天皇宮?他以爲是什麼荒郊野外,想路過便能路過的麼?不由得厲聲斥責道,“小賊,一派花言巧語!”
慕容傾月向後仰躺,再後背快要貼到那些花草的時候,手朝着旁邊一揚,伸手又摘下一朵崖上花來,這樣的奇怪的姿勢之下腳下一旋,竟就這樣斜躺着朝着這花園一邊的樹上飛掠過去,同時輕笑道,“花言巧語?沒錯,我就是花言巧語,又能如何?”
“你!”凌天帝見這白衣公子似乎要離開,不由得有些着急,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着百里凌辰,叫道,“凌辰,快來幫忙,這小賊的功夫竟在寡人之上!”
慕容傾月的腳下只點着一根樹枝,但卻穩穩的立着,居高臨下的看着凌天帝,有意說道,“看來,凌天帝的功夫倒還沒有赤炎帝的功夫高,就不知道赤炎帝的靈獸是一隻赤炎虎,凌天帝的靈獸又是什麼?”
凌天帝離開便抓住了這話中的重點,眼裡的疑惑之色卻是更濃,不禁開口問道,“你與赤炎帝交過手?”
慕容傾月彎着脣角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這個白衣公子倒是有趣,他的眼神那般清澈,而且,似乎對什麼毫不在乎,有些……有些像百里凌辰,但,百里凌辰就不能給他這樣有趣的感覺來,這個白衣的男子就可以,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倒是不想殺了這個白衣男子了,若是將他捉住,綁在自己身邊,想來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想到這裡,聲音便也平靜了下來,揚起頭問道,“你剛剛可聽到了什麼?”
“聽到了什麼?莫不是你們剛剛在講什麼麼?”慕容傾月裝傻道,她聽到了什麼,或者沒有聽到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讓自己聽到什麼,或者不想讓自己聽到什麼。
凌天帝見這白衣公子的確是聰慧過人,不由得更加感興趣,下意識的爲這白衣公子說話道,“哦
?你什麼都沒聽到,如此倒是甚好。”
“自然是極好的。”慕容傾月點了點頭,朝着百里凌辰看了過去,卻見百里凌辰也在看着自己,不過,百里凌辰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似乎還帶着一點點淡淡的歉意和哀愁來,歉意?他爲何對自己有歉意?他從來都不欠自己什麼,從來都是。
“既然凌天帝沒有別的話要說,我自然不便在這裡多留,我看,我還是去別的地方散步去吧。”說着慕容傾月便腳下一點,迅速的朝着遠方飛掠而去。
看着慕容傾月飛身離開,頭也不回,速度更是極快,百里凌辰這才上前了一步,一邊看着慕容傾月的背影,一邊輕聲道,“這小子的功夫當真不錯,速度也是極快的。”
“凌辰,你有意放走他?”凌天帝回過頭,看着百里凌辰說道,他知道,若是百里凌辰出手,這白衣公子一定走不了,沒想到,百里凌辰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除了有意放走他之外,哪裡還有其他的解釋?
“你不也放棄了殺他的機會麼?”百里凌辰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定,自己是絕對不會對傾月動手的,凌天帝的功夫本來便不如傾月,所以他也並不擔心,不然,他是定不能如此袖手旁觀的,至於說自己有意放走傾月,倒是冤枉自己了,他並未動手,又哪裡來的有意一說?若是說有意,他倒是看得清楚,這凌天帝幾次三番的就要攻擊到傾月都放棄了,不過,凌天帝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凌天帝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扭過頭,僵硬着臉說道,“寡人……寡人不過是一時愣神罷了!”
“一時愣神也好,還是如何也罷,此事便就此揭過,她說了她什麼都沒聽到,便什麼都沒聽到。”既然凌天帝不願意多說,百里凌辰自然也不便多問,當然,他也不會去問,只是對着凌天帝平靜說道。
一聽百里凌辰這般說,凌天帝立刻便愣了一下,接着瞪大了眼睛,看着百里凌辰,問道,“你認識他?他是誰?”
“認識也好,不認識也罷,此事,便就這般罷了吧。”百里凌辰抿了抿脣,淡淡的說道,不管凌天帝是出與什麼目的,他都不希望也不喜歡傾月與他糾纏,此事就此揭過纔是最好的。
凌天帝已經可以肯定百里凌辰認識那白衣少年,便看着百里凌辰道,“凌辰,寡人求才若渴,見到這樣的少年英豪,想要招攬一番,難道也不行麼?”
百里凌辰輕笑一聲,招攬?傾月是那般的嚮往自由,豈能被他招攬?真是笑話!不過,百里凌辰還是說道,“既然是你要招攬,便是你的事情,與本王何干?你若是有本事,便自己去尋便是,本王也攔不住你,何必問本王?”
“凌辰,你……”凌天帝有些不高興的眯起眼。
百里凌辰一點都沒有要理會凌天帝的意思,轉過身,朝着夜色中去了,只留給凌天帝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天色有些晚了,本王乏了。”
“這……”凌天帝看着百里凌辰的背影,心中氣急,卻也只能嘆氣道,“罷了,罷了便罷了罷。”
“來人啊!”眼見百里凌辰就要離開,凌天帝眼睛轉了轉,朝着四周叫道。
百里凌辰的身形一頓,接着冷漠的聲音傳到了凌天帝的耳朵裡,立刻便讓凌天帝打了個寒顫,百里凌辰如是說道,“不要在本王的身上動心思,本王不想費心思去對付誰,但,若是激怒了本王,本王也不會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