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見南宮煜這般,自然是知道了南宮煜的決定,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但卻是停下了逼近的動作,挑眉道,“怎麼?難道小公子寧願跳河也不願意和我們一起玩玩麼?可真是掃興的很!”
若是可以讓他自行了斷,自然是極好的,倒是省了日後的麻煩,一行人也都明白,便站定在湖邊,等着南宮煜自行了斷。
南宮煜心知獲救無望,將捂着胸口的手放下,口中喃喃道,“爹爹,孃親,南宮煜對不起你們……希望,下輩子,再也不要生在權貴之家……”
就在南宮煜準備再往前走一步的時候,一道清脆的女聲從他來時的小巷子的位置傳來,“且慢!”
慕容傾月在暗處也看了一會兒了,本打算直接離開,但那面色蒼白的公子的目光始終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嘆了口氣,慕容傾月還是決定插手。
既然放不下,便不放下吧。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本來還是一臉輕鬆的大漢面色都顯出些難堪之色來,緩緩回過頭,見是慕容傾月,臉色才稍微和緩了些,相視一眼,交換了下目光。
爲首的大漢上前一步,看着慕容傾月的眼中滿是戲謔,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竟然還想來管另外一個廢物的閒事,豈不是笑話!
“放開他。”慕容傾月冷冷的說道,沒有多餘的表情,配合着她那一張稍顯猙獰的面孔,竟然有幾分駭人的模樣。
那大漢聽到慕容傾月的聲音和言語中的意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冷笑一聲,調侃道,“喲!竟然是個小妞!”
慕容傾月面色越發的冷凝,疾風的臉色也是一變,這些人當真是膽大包天,他們對付南宮煜便也罷了,自然是與他與他家主子都沒有一點關係,但,偏偏就不知好歹的想調戲他未來女主子,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我說,放開他!”慕容傾月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也又冷了些。
聽到慕容傾月的話,那些人卻是紛紛大笑起來,那爲首的男人細細的打量慕容傾月的面孔,接着有些無趣的說道,“若是個美女,大爺說不定便答應了你,畢竟一個細皮嫩肉的美女比起一個快沒命了的男人來說,強多了,但你麼?”
男人話沒有說完,但這話裡的濃濃的嘲諷味道卻是已經流露出來了。
“好歹是個女人,老大可要憐香惜玉些。”一羣人中,不知道是誰這麼說,但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打趣罷了。
果然,那被叫做老大的男人臉上立刻便顯出一絲嫌惡來,朝着慕容傾月瞥了一眼,接着道,“呸!你沒看到她的臉麼?就算是個女人,也是沒人要的賠錢貨,理會她做什麼?”
“老大教訓的是,這小妞怕帶回去也是賠錢貨,還是不用管的好!”那人也立刻便狗腿的說道。
慕容傾月冷笑一聲,還想帶回去?今天,便讓他們看不到明日的太陽!又朝着幾人的方向走了幾步,這幾步之間,身上的氣勢已然是大變,殺氣大盛,空氣都似乎被這樣強大到幾乎要凝爲實質的殺氣凍結,沒有靈力,只是單純的殺氣,已經足夠讓人望而生畏了,再加上慕容傾月的一張臉,簡直就是一個索命的羅剎,讓人不寒而慄。
“看來,
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是不會聽話了。”慕容傾月緩緩扯起嘴角,身上殺氣大盛,眼中卻是越發的平靜。
眼看慕容傾月就要動手了,那幾個大漢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得幾乎不能反應,別說是一個大家小姐,公認的廢物,便是他們當中也是絕對沒有人能夠擁有這樣的殺氣的,這樣的殺氣,絕不僅僅是殺一個人或殺幾個人便能夠擁有的,這是長年累月的累積,最爲讓人驚詫的便是擁有這樣的殺氣的人竟然會是慕容傾月這個世人眼中的廢物。
疾風見慕容傾月就要動手,立刻便阻止道,“二小姐不必動手,與這些人動手,豈不是髒了二小姐的手?請讓疾風爲二小姐效勞。”
慕容傾月的動作頓了下,眼中閃過一絲思量,半晌,還是緩緩的褪去了一身的殺氣,徑直的朝着愣在落巖湖邊的南宮煜走了過去,而這些大漢,便自然是交給了自告奮勇的疾風。
疾風抽出腰間的佩劍,手指屈起,在劍刃上輕輕一彈,一陣極爲好聽的蜂鳴聲響起,聲音還未落,疾風便已經出劍,那先前侮辱慕容傾月的男人當先被一劍刺穿了咽喉,接下來便是那爲首的大漢了,想調戲慕容大小姐,自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你……你是什麼人?”那爲首的大漢瑟縮着,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疾風的劍法自然是非同一般,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經有兩個人被一劍刺穿了喉嚨,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疾風冷笑一聲,他是什麼人?他是要他們命的人!他是爲主子保護未來女主子的人!“我是什麼人?你們還不配知道!”
“快走!”那爲首的大漢突然大叫一聲,接着不管不顧的朝着另外一邊的林子裡倉皇的逃走。
“想跑?”疾風冷哼一聲,若是被他們跑了,他回去如何與王爺交代?動作瀟灑的挽了個劍花,猛地衝了過去,厲聲呵斥道,“都給我留下來!”
但,疾風畢竟只有一個人,這些大漢又都並未從一個地方逃走,疾風便也只能追最該死的那一個,眼看就要有人逃脫,慕容傾月冷笑一聲,“想走?”
手一擡,一股靈力包裹在銀針之外,迅速的從手指間飛出,精準的打在了那要逃走的人的肩膀上。
那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句話便脫口而出,“啊!你……你怎麼會靈力?你……”
“我,如何?”她會靈力是什麼稀奇事情麼?只不過是他們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便覺得有些稀奇罷了,緩緩走到那人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人不斷抽搐的身體,聲音冰冷而沒有一絲感情,“說,誰派你過來的?”
“我,我不知道!”那男人許是想到了自己說錯了話,扭過頭去,但慕容傾月的銀針自然是不一般,緊緊只是那一下,就讓他再也沒有了能逃走的可能。
慕容傾月見男人這般嘴硬也不着急,反倒是扯着脣角,眼中帶着些興味的說道,“不知道?很好!我會讓你知道的!”
右手在左手上一抹,一個小瓷瓶便出現在慕容傾月的手中,慕容傾月臉帶笑意的緩緩蹲下身去,接着動作飛快的打開那小瓷瓶,再動作緩慢的將那小瓷瓶中的藥粉倒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的傷口上。
淒厲的聲
音在那藥粉接觸到男人皮膚的瞬間響起,“啊!救命!”
“救命?本小姐就看看,有誰能救你的命!”慕容傾月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手指併攏,動作極快的在男人的身上點了幾下,接着,又緩緩的將小瓷瓶中的藥粉倒在男人的肩膀上,一邊倒,一邊從容的問道,“說!是誰!”
那藥粉不是其他,只不過是些普通的,能讓人酸癢難耐的癢癢粉罷了,但,就是這樣的藥粉,在這樣的時候,卻是發揮了想象不到的效果,那男人儘管是七尺男兒也是忍不住這樣的折磨,一邊是疼痛,一邊是酸癢,最爲重要的是他被點了穴道,便是想去止癢也是不能,額頭上立刻便滿是汗水,臉頰抽搐的道,“是……是南宮大公子……”
“南宮凡?”慕容傾月看起來並未意外,只聲音有些玩味罷了。
南宮凡,不過是個和慕容傾城一樣的角色罷了,除了這樣的手段,怕是也想不出其他來,不過,這樣的手段,當真是讓人不能恭維。
已經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大漢也是忍耐不住了,苦苦哀求道,“小姑奶奶,我們都說出來了,可以走了麼?”
“走?你們還想走到哪裡去?即便是本小姐放了你們,南宮凡也不會放過你們,既然這般,還不如讓本小姐送你們一程!”慕容傾月挑眉道,事情到了這般的地步,這些人還想着離開?當真是有趣的緊!
聽到慕容傾月的話,那大漢自然是大駭,但也只來得及叫一聲,便被慕容傾月處理了。
既然知道是南宮凡做的,這剩下的事情便只交給疾風好了,慕容傾月走到了依舊是呆滯着的南宮煜的面前,皺眉看着他一臉的蒼白之色道,“你,可還好?”
“是大哥,竟然是大哥……”南宮煜並未回答慕容傾月的話,反倒是不斷的重複着這個讓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慕容傾月嘆了口氣,想來這個答案對於南宮煜來說是有些殘忍的,但這是他終究要知道的答案,搖了搖頭,慕容傾月輕聲說道,“權貴之家自古以來便血脈親情薄弱,你能不死,便是你的造化。”
南宮煜的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先前被他自己咬出血了的脣在這樣的面上顯的有幾分別樣的悽美,只見他眼中略顯空洞,卻是苦笑道,“呵呵,是啊,血脈親情薄弱……”
“南宮煜,你聽好了,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若是你有實力,誰都不敢爲難與你,若是你沒有實力,便自然是任人宰割,即便是你大哥不動手,也會有別人動手。”慕容傾月看着南宮煜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重重的說道。
她並不想幹涉別人的人生,但,就是因爲南宮煜有着和她類似的經歷,她不想在南宮煜的身上看到曾經的慕容傾月。
“我……”南宮煜苦笑着搖了搖頭,他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的身體狀況,便是凌天的御醫也是束手無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慕容傾月見狀也只能無奈搖頭道,“我是慕容傾月。”
“什麼?你……你就是慕容傾月?”南宮煜本來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此刻,慕容傾月親口承認,便是不想相信也不行了,饒是南宮煜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弱少爺,也被驚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