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凡見煉器人出現並不是先注意到自己,而是先將目光放在了慕容傾月的身上,不由得便有些不滿,抿了抿脣有意說道,“沒想到,這裡倒是還有一個人在,我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
南宮凡身側的人見南宮凡這般說,立刻便附和着說道,“大少爺,你沒有注意到她乃是正常,大少爺怕是不知道吧,她可就是赤炎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慕容二小姐,慕容家的廢物小姐!”
南宮凡自然是知道的,畢竟慕容傾月的臉怕是這世上難以再找到一個,但,他是絕技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只是挑眉問身邊人道,“又是一個廢物?”
“大少爺怕是不知道,這醜八怪怕是比二少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伺候的人立刻便討好的說道。
南宮凡還準備說些什麼,但這個時候,那煉器人竟然猛然大喝一聲道,“滾!”
南宮凡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就知道這煉器前輩未必知道這慕容傾月的身份,不過無妨,有自己在,這廢物是決計討不得什麼好處的。
“聽到煉器前輩的話了麼?還不快些離開?難道慕容家的二小姐竟然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審時度勢麼?”南宮凡得意的看着慕容傾月道。
一邊的南宮家的小廝也立刻便狗仗人勢的大聲罵道,“聽到沒有,煉器前輩要你滾!還不快滾?死廢物!醜八怪!”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似乎是一陣風颳過,本來自看到慕容傾月便停在牆邊的煉器前輩竟然猛然動了起來,一把抓起那對着慕容傾月大聲的叫罵的小廝,朝着門外便丟了出去,同時大聲的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南宮凡被煉器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瞪大了眼睛,連話都說不出來,“啊!這……”
但許是想到或許這煉器前輩不過是因爲這小廝說的太過分了,高人總是有些怪脾氣的,便強作笑臉,“呵呵,煉器前輩……”
誰知道,煉器人竟然絲毫沒有給南宮凡面子,而是板着臉,看也不看南宮凡一眼,將手裡的錘子丟到一邊,冷哼一聲道,“南宮家?哼!當真以爲自己就是凌天的天麼?即便是,到了這赤炎,也該把尾巴盤上!”
“前輩,你這是……”南宮凡沒想到,這煉器人竟然真的是針對南宮家而發火,但他又實在是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得硬着頭皮問道。
煉器人將一隻手背在身後,扭過頭去,一隻手指着門,大聲的呵道,“滾出去!”
“這……”南宮凡緊緊的擰着眉頭,臉色有些僵硬難看,手也緊緊的攥着,但想到家族的寶物便只得涎着臉再次說道,“前輩,這八百年靈獸獸骨……”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滾!”誰知道,煉器人竟然絲毫給他南宮家臉面的意思都沒有,一點餘地都沒有大聲喝道,即便是那讓他分外感興趣的八百年靈獸之骨也顧不得了。
見南宮凡黑着臉離開了,慕容傾月便也朝着煉器人拱了拱手,平靜的輕聲道,“前輩,如此,傾月便也告辭了罷。”
誰知道,對帶了八百年靈獸骨的南宮家大公子都不屑一顧的煉器人竟然叫住了慕容傾月,並且神色一改剛剛的憤怒,平和且有些期待的問道,“等等!你就是慕容傾月?”
慕容傾月雖然不知道這煉器人是爲何如此,但還是自嘲的笑了笑,同時迴應道,“怕是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肯叫慕容傾月,也沒有人肯裝作慕容傾月了罷!”
煉器人仔細的看着慕容傾月的臉,原來,慕容傾月竟然是她的孩子!而自己,竟然險些錯過!這麼多年來,他只聽聞慕容家二小姐慕容傾月面目猙獰,是出生便帶的印記,倒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那些人有眼無珠,竟然這般待她!
煉器人的眼裡閃過一絲懊惱,口裡不斷的呢喃道,“慕容傾月,原來,竟然是慕容家!我竟然一直等在這裡,原來,竟然是在赤炎的帝都,慕容家!我早該去帝都裡面尋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慕容傾月有些奇怪的看着煉器人,他怎麼突然這般,這可是與自己有關?還是說……他竟然與自己有什麼淵源麼?
沒想到,這與自己有淵源的人倒是還不少,但即便是心中有了些眉目,慕容傾月依舊是擡起頭,看着煉器人大的眼睛問道,“前輩這又是哪般?”
煉器人平靜了些,接着一邊看着慕容傾月,一邊躊躇着問道,“無事,傾月,你娘可還好?”
果然,原來,他竟然是認識自己的孃親!可是……他是煉器的高手,自己的孃親……慕容傾月皺了皺眉,孃親的身份,果然並非那樣簡單。
“莫非前輩認識傾月的孃親?”慕容傾月試探着問道,或許並非是自己想的那樣。但是,煉器人的回答讓慕容傾月知道,她並未多想。
只見這煉器人十分誠懇的說道,言語中還帶着些不可名狀的複雜感情,“何止是認識,我當然認識!當然認識!雖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傾月,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會親自來找我!而我,竟然險些錯過!想來冥冥自有安排,老天都不想我錯過她的女兒。”
慕容傾月緊緊的盯着煉器人的臉,接着一字一句的輕聲說道,“可惜,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
煉器人立刻便瞪大了眼睛,眼裡的水色瞬間便涌動而出,一個男人,一個每日沉浸在打鐵煉器中的男人,竟然會因爲一個遲到的消息而這般,可以想見,他對那個人感情有多深。
莫非,這個煉器人竟然喜歡自己的孃親麼?慕容傾月心中暗道,但很快,她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煉器人不管不顧的抓住了慕容傾月的手臂,聲音中滿是悲痛和悔意,“什麼?她去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孃的死,或有蹊蹺。”慕容傾月看着煉器人的眼睛,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不然,思過閣裡的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煉器人立刻便皺緊了眉頭,“怎麼回事?是誰?是誰?到底是誰害死了她!不管是誰,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慕容傾月苦笑一下,接着道,“傾月也只是猜測罷了,並沒有實際證據,不過,若是被傾月知道了,傾月自然不會饒了他!”
煉器人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傾月的面上,但卻似乎是透過慕容傾月的面孔去看另外一個人,一個他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了的人。
煉器人又問了些慕容傾月關於慕容傾月娘親的事情,還有些慕容
家的事情,慕容傾月也都一一的說了,知無不言。
許久,那煉器人才稍微好了些,看着慕容傾月的時候,目光也不在飄忽,“傾月,傾月,好!好名字!傾月!”
慕容傾月但笑不語。
許久,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暗了下來,煉器人才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腦袋,對着慕容傾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且說,你要煉製什麼?但凡是我可以爲你準備的,我定不會推辭!”
慕容傾月卻是搖了搖頭道,“但我沒有八百年的靈獸骨,也沒有千年靈獸血。”
若是需要這兩樣東西他才肯爲自己煉器的話,那怕暫時是不能了,不過,從赤炎之林中回來之後,或許會有可能,畢竟,南宮凡也要進赤炎之林,不是麼?
誰知,煉器人卻是想也不想,立刻便說道,“什麼都不需要,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她是她的女兒,她不在了,自己便要代替她照顧她的女兒,她想要的東西,自己便是付出一切也會給她尋到,哪裡還需要她自己去尋?
“這……”慕容傾月猶豫了一下,從袖中將那玉簫取了出來,遞到了煉器人的面前,說道,“我想煉製一個東西,把這把玉簫隱藏進去……”
這玉簫,先前毒公子拿過,若是她再用,這身份必然便會暴露,但……這麼好的武器,若是不能派上用場,豈不是暴殄天物?
煉器人見到慕容傾月拿出的玉簫潸然淚下,幾不自持,情緒甚是激動,還沒等慕容傾月反應過來,煉器人就拉着慕容傾月到了內間,一邊不停的說着,“果真,你果真是她的女兒!皇天不負有心人!你跟我來!”
原來,他果然還是不信的,不過,慕容傾月也只是輕笑,畢竟若是他就那麼就信了自己,也有些太過於輕率了。
但是……他帶自己來這裡是爲何?
慕容傾月有些不能明白,但既然想不明白,便也不再想了,一心的觀察周圍的一切,直到煉器人將她帶到了最裡面的一間房間,看着掛滿了牆壁的各種武器,慕容傾月突然就想到了不久之前自己遇到的嘯天狼,收藏了那麼多的寶物的嘯天狼。
“這裡是……”
煉器指着牆上一個奇異木棒說道,“你看這個,這便是爲這把玉簫準備的,可惜……若是有千年靈獸之血,威力必然大增!你再等些時日,我願親自前往赤炎之林尋靈獸之血。”
沒想到,煉器竟然會這麼說,但,這靈獸之血是肯定不會要他去尋的,他的實力……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慕容傾月皺了皺眉,從懷中取出那儲物袋來,當着煉器人的面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瓷瓶,遞到了煉器人面前,“靈獸之血我倒是有些,不過……”
她並不能確定這是多少年的靈獸血,畢竟按照段老頭當時的表現來看,怕並非是凡物,但若那嘯天狼當真是千年靈獸,怕當初的事情便沒有那麼簡單。
“前輩,你看。”慕容傾月示意煉器接過那靈獸血。
煉器的面上顯出些詫異來,拿過那靈獸血,將瓷瓶的蓋子打開,先是皺眉看了看,接着有些不敢置信的放到了鼻尖下,這一聞,立刻便激動起來,“這是……這竟然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