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劍拔弩張之宴會(三)
誰先開口,誰先輸,這是談判的一個技巧。
獨孤梟懂得搶佔先機,扭轉局勢,將處於下風的炎皇朝提舉到有利於自己的位置上,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
明清太子袖下的手緊緊握着,本來大好先機,一再被人破壞,落得如此田地。他要怎麼想開口?難道要把自己的野心說出來嗎?
呵,他現在還真是有口難言。
全場屏氣凝息,甚至舞臺上的歌舞不知何時被叫停了,鴉雀無聲,靜待明清太子的答案。
獨孤梟邪美的鳳眸冷冷一瞥藺如修,藺如修馬上會意。踏前一步,嘴角始終帶笑。
道:“明清太子,您遠道而來不是想要爲那個死去之人討一個公道嗎?聽說那人還是太子的朋友。那麼,明清太子想要一個什麼公道呢?”
話藏鍼芒,刺得明清太子一背脊的冷汗。
堂堂一國太子,爲了一個泛泛之交遠赴炎皇朝討一個公道,雖然大家都知道那不過是個藉口,真正的用意大家都知道。
可是,此刻被藺如修這般說來,太子爲私,來炎皇朝找麻煩,說出去了,誰都會鄙視明清太子的行爲。
一國太子當是以國家爲重,卻是爲了私事……
明清太子有怒氣卻不敢發,咬牙重道:“以貴國的刑罰懲辦貴國太子的殺人之罪吧!”
再也爲自己討不得半分好處,沒能揚武他的威名,卻落得這個窘迫的境地,遭炎皇朝人恥笑。
可是,他再怎麼樣,也不會放過炎皇朝的人,既然天炎帝最心肝這太子,也因爲是一個太子,他總要給他懲罰,出一口自己的怒氣!
殺人償命,這是每國刑罰之典籍。
“放肆,難道以一國太子之命償一平民性命,可真妄想!”霓妃憤而怒道。
明清太子轉身,看向霓妃,嘴角一抹隱隱的譏誚,笑道:“貴國不是有句話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麼,原來是句空話?”
明清太子身後的使臣,也笑話了起來,竊竊私語。
獨孤梟冷冷一笑道:“自當是同罪。但要定罪,也需公審。不若現在公審太子?”
獨孤睿煊眼角輕擡,凌光瞥向獨孤梟。
稚兒看到獨孤睿煊的眸光,淡聲到:“王爺是在幫你。”
不想王爺受到任何人的誤會,所以她出口了……
“本太子知道!”獨孤睿煊狠狠咬牙道。
就是知道獨孤梟幫他,他才更加憤恨惱怨,誰都可以,他就不想幫他的那人是獨孤梟!
霓妃冷冷望向獨孤梟,帶着怒意說道:“太子身份尊貴,哪能是你說審就審的?”
獨孤梟對霓妃並不作理會。
藺如修上前,對着天炎帝深深做禮,跪在地上道:“請皇上公審太子。”
天炎帝神色緊繃,意味不明,也不答話。
獨孤梟也走上前去,在藺如修旁邊再踏前一步的位置,跪了下去,嚴肅道:“請父皇公審太子。”
一直在後面坐着看的獨孤無憂一看到獨孤梟跪在前面,他又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也學着獨孤梟跪在地上,但很識趣,退後一步,跪了下去。
收斂玩世不恭的大大咧咧的性子,有幾分正式道:“請父皇公審太子。”
郎丞相思慮半刻,也跟上前去,跪下道:“請皇上公審太子。”
陸陸續續,有更多的大臣走了上前去,跪在地上,請皇上公審太子。
幾乎所有的人都一起跪在地上,因爲他們不知道爲什麼隱隱有感覺,這位凌王能救太子,這一跪準沒錯的。
只有紫寧侯爺,宇文毓璃和獨孤睿煊還有稚兒四個人傲然挺立着。不對,在獨孤睿煊身後似乎還有一個人坐着。
明清太子和使臣冷眼旁觀這一切,真是一班愚臣愚子,居然響應他的要求,公審獨孤睿煊,嗤,不過如此……
但同時,明清太子心底對獨孤梟有絲絲佩服之意,他沒有看錯的,縱然獨孤梟內斂鋒芒,但是他仍是一位傲視羣雄的王者。
讓衆大臣跟隨他的主意,本身就是一種能力,不是嗎?
天炎帝怒喝道:“你們這是在作何?就不怕在他國面前丟臉嗎?”
“父皇。兒臣有話說。”一道輕輕的,乾淨的,讓人舒心的聲音緩緩傳來。
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辨析聲音是何人傳出,就看見一身青衫素淨的瘦弱男子,似一陣風也能把他吹倒。
膚色白皙,可是帶點病態的蒼白蒼白之感,骨瘦嶙峋,脣紅齒白,長相秀氣,倒也俊美,讓人輕易聯想到病美人。
可是,胸前蕩平,確實是位男子。
而這位男子就是七皇子獨孤玄昊。
今日,終於能一睹這位神秘低調的皇子一眼,卻原來是這樣。
與其說是皇子,不若說他像一位隱居逍遙的隱士。
“玄昊?”
“父皇,請容兒臣說兩句。”獨孤玄昊跪在地上,恭敬淡然道。
天炎帝瞅瞅獨孤玄昊,頷首道:“你說。”
孤獨玄昊拜了一個禮,然後緩緩說道:“父皇,以兒臣之愚見。兒臣覺得三皇兄說之有禮。應該公審太子。以給燕趙朝一個交代。而且,也趁此時,燕趙太子也在,正可以透明公審,那麼相信結果如何,明清太子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獨孤玄昊微微轉過身,朝着明清太子輕緩的說道:“明清太子認爲如何?”
明清太子思慮一二,頷首說道:“此法甚好。”
獨孤玄昊再次轉回來,道:“父皇,請公審太子。”
天炎帝騎虎難下,不得不答應,卻又道:“這主審之人派誰爲好?”
這次明清太子倒也很大方的說道,既然此法有凌王爺提出,不若就由他來主審。
也就是這位凌王爺才讓他不致於在尷尬位置,雖然有王者之風,卻終究落入他之圈套中。明清太子心中腹誹着。
天炎帝也無異議。
公審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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