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想幹什麼?”聶鷹眉頭緊皺,夾帶着不安的念頭,迅速向着夏瑾萱走去。
“聶大哥,不要過來。”夏瑾萱淡淡一笑,然而這無比美麗的笑容,此刻,除了明軒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辦法去欣賞,他們都不是愚笨之人,從那短短几句話中,已經聽出一些不對勁的苗頭。
沒有理會夏瑾萱,聶鷹繼續快步向前奔去。
“聶大哥,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話,就站在原地,好不好!”
聶鷹頓時一怔,一時間,他不明白這個聰慧的女子想要幹什麼,難道用自己的生命來維護廣場上的些人嗎?
瞧得青色人影停下腳步,夏瑾萱對他嫣然俏笑,僅是片刻,笑容收斂,目光也再一次停留在明軒身上,“太子殿下,您好好地看看這張臉,所謂紅顏禍水,以前,我以爲這都是男人爲了自身目的,所提出來詆譭女人的話,現在想想,還真是這樣。”
“殿下,您身爲一朝太子,未來儲君,只要您想要,凌天之內,所有女人予您所求,所以您不必將心思放在我身上。夏家人,自有夏家的尊嚴,同樣容不得任何人挑釁。”
夏瑾萱平靜地道着,淡淡的語氣中,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剎那間,這個看似無比柔弱的女子,擁有着比肩在場衆多強者的氣勢,無人再敢去小瞧於她。
“嘿嘿,哈哈,夏瑾萱,休要在本殿面前提起尊嚴,這麼多年來,本殿在你面前還有何尊嚴可言?將你自己交給本殿,所有的事一筆勾銷,否則不僅是你,連同夏家所有人,都要永世爲奴爲妓……”明軒瘋狂大笑,他已明白,終生已經無法得到,那麼何必在保持着謙謙君子般地模樣。
夏瑾萱淡然一笑,面容依舊平靜,道:“太子殿下的怨恨,我很清楚,所以您今天的一番話,我不會放在心上,但同時您也要記住,夏家雖然所屬凌天,可並不是可以任人擺佈。殿下您莫要一氣之下,做出後悔的事情。”
“本殿既然敢做,就不會後……”
夏瑾萱玉手輕擺,將明軒的話打斷,“我自知今天如何勸說,都無法消除太子您心中的怨氣,您身爲皇朝儲君,身份高貴,因而也沒有要您不去做您心中想做的事情。話言盡於此,殿下萬安!”
清脆聲音落下之時,夏瑾萱輕輕擡起纖纖玉手,這輕微的舉動,卻是讓聶鷹四人齊齊大驚,以他們的靈覺,發現在其掌心中,升騰起一股淡淡的能量,雖是微弱,卻足以讓夏瑾萱做許多事。
“瑾萱,不要!”聶鷹大喝,那腳步不敢移動,饒是他平時引以爲傲的速度,在這時,也保證不了在夏瑾萱有所行動前,及時地將她制止。
夏瑾萱稍稍移動身子,便是正面對上聶鷹,這一轉身,讓明軒知道,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去直視心中期盼了十多年的女子。
“聶大哥,在我們認識之時,便讓你喚我的名字,可你始終在顧忌着什麼,所以從未曾叫過。這一聲瑾萱,是否可以讓你在心裡消除掉某些事務呢?”夏瑾萱笑着,如此平淡。
聶鷹默然,夏瑾萱讓他放棄一切針對凌天皇朝的行動,今晚所做事情,看似都是明軒爲貪圖美色引起,可何嘗不是有他的原因在呢?固然是因爲明軒太過白癡,一步步將形勢變得無比混亂,然而事情總是已經發生。
“瑾萱,我答應你,但前提你不得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沉默許久,聶鷹緩緩道來。
夏瑾萱搖搖頭,柔聲道:“事情會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我夏家不可能去反抗凌天,所以今天我不得不消除太子殿下心中的怨恨,大哥不用來阻止,你速度雖快,我想做點事情,你還無法制止的住。”
聞言,聶鷹霍然大怒,“夏瑾萱,如果你敢讓自己受到半點的傷害,我聶鷹發誓,凌天皇朝從此永無寧日,你們誰都不要懷疑,因爲我有這個實力。”
張楓臉色一變,正想呵斥時,甘亮一把抓住他,眼神告訴對方,聶鷹確實可以做到。此前大戰,以他藍級五葉的實力,居然是佔不到半點上風,這皇朝中,除了一些大勢力之外,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出來與聶鷹對抗。
所謂穆家等豪門,也只是在凌天之下,登上權利巔峰,若說真正強者實力,還輪不到他們。
“大哥不需要這樣,我這麼做,是爲了保全夏家,大哥要是覺得內疚,就忘記今天的事情,日後再也不要爲此而做出任何的報復行爲。”聰明至夏瑾萱,她心中明白,聶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有仇必報。今天晚上,要是她不做出點什麼,皇朝倆大守護者爲了明軒,真的會陣亡於此。固然千軍萬馬,可這等強者,一旦存心要走,根本攔截不住。
利用自己將聶鷹阻擋下來,這口氣,聶鷹絕對忍不下去,不得不夏瑾萱先將話給堵死,至於對方答不答應,她也沒有確切的把握,只有憑着對聶鷹的瞭解大膽一搏。
夏瑾萱的意思,場中包括士兵們都是聽的明明白白,頓時肅然起敬。遭受到當朝太子如此百般侮辱,還能做到以朝爲先,這份情操讓人敬佩。
面對着無比星空,夏瑾萱展顏一笑,這笑容只覺讓星辰黯淡,“聶大哥,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便要算數,不可以反悔。”
“我沒有……”聶鷹話未說完,視線中,驟然佳人玉手劃過臉龐,迅速的令人眼睛在還未眨動之時,那雙纖纖玉手已是垂下,似乎是僅是一個拂臉而過的動作,並沒有改變任何現狀。
“啊!”震驚聲音,如驚雷般在廣場上空迴盪而起。那隻垂下去的手上,鮮紅血水順着手掌,滑過手心,從手指中,一點一滴地緩緩流下。場中此刻安靜異常,讓衆人清楚地聽到血水落於地面時,那滴答的聲音。
“瑾萱?”
佳人屹立身軀不動,那足以迷倒天下蒼生的絕色臉龐上,此刻已憑空多出五道血痕。一面五道痕跡,鮮紅顏色氾濫,讓得衆人觸目驚心。
廣場之上,沉重的喘氣聲不絕於耳,即使是真的,也人人都不敢相信,衆多士兵揉揉自己的眼睛,他們以爲這是幻覺。
“從此容顏不在,想必可以讓自己減少許多的麻煩。”一如既往的平靜,彷彿那臉龐根本不是自己的,望着衆人,夏瑾萱淡笑。
天空之上,驟然星辰消失無影無蹤,取而待之,一片烏雲蓋頂,無盡的沉悶直奔衆人而來,放眼看去,整個皇城全在烏雲之下。片刻後,雷聲起,閃電現,似乎老天都在爲這樣一位絕世佳人而感動。
剎那之間,詭異天空下,雷聲伴隨着閃電,強力地悍然衝下,瘋狂地衝撞着這片天地,大有將這裡夷爲平地的威勢。
“砰!”一道閃電竟然與驚雷重疊一起,重重地劈在皇宮城牆一處,頓時間,高聳堅固的城牆在天威之下,不堪一擊,瞬間如蜘蛛網一樣,快速蔓延。
“轟!”城牆碎裂。
衆人沒有去驚訝於老天的怪異,似乎他們認爲這是理由應當。
“不要生氣,您曾經也這樣說過我,現在沒有了這具皮囊,豈不是更好?瑾萱此前沒有聽您的話,想要憑一己之力去改變他的想法,如今這麼做,不知道他會不會心中記掛着我呢?”夏瑾萱輕聲呢喃,低得在雷電聲中,外人絲毫聽不到這句話。
話輕輕地說完,好一會中,雷電驟然消失,和來的時候一樣,無聲無息,怪異之極。
聶鷹快步走近夏瑾萱,一把將她攬在懷中,沉聲道:“爲什麼要這麼做?值得嗎?”
無力地靠聶鷹胸前,夏瑾萱輕聲道:“我不知道值不值得,爲了夏家,爲了凌天,似乎我沒有別的選擇。”
“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和你說,但也是最後一次。”聶鷹驀地轉頭,厲聲喝道:“明軒,今天暫且饒你狗命,好好地在皇宮中呆着,等我來拿。”
“聶大哥,你答應過我的。”
“我沒有答應過你任何事情,但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地照顧你,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到你半毫。”抱起佳人,聶鷹沒有片刻的停頓,快速奔向黑夜中,半響之後,消失在了黑夜裡面。
望着地面上留下的一灘血水,以及那破碎的城牆,衆人呆滯許久。
“嘿嘿,堂堂凌天的太子爺,居然是這樣一個白癡,凌天夏家,聶鷹,哈哈,看來你們日後有得擔驚受怕了。”神秘**聲地笑着。
甘亮大喝:“住口,晚上若是沒有你的出現,豈會發生這麼多事情。閣下何人,有膽報上名來,今日之事,甘某兄弟必會找你算個清清楚楚。”
神秘人冷冷一哼,不屑說道:“不是看不起你二人,就憑你們還殺不了我。”
“既然如此,留下你的姓名,摘下你的面罩。”望着高空中的人影,張楓一張老臉,盡是暴虐神情。
“見過我真實面目的人,都已經死了。”神秘人狂妄地笑了笑,道:“甘亮,你們捱過夏家與聶鷹的報復在說,嘿嘿,一個傻子太子,居然以爲夏家可以輕易地挑釁,哈哈……”
笑聲中,神秘人身體微微晃動,旋即猶如鬼魅一樣,在天空中快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