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環路上,一輛灰‘色’的麪包車匆匆駛向郊外。 首發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人大約三十歲的樣子,模樣兇狠,還有些猥\/瑣,但是有個蹩腳的名字:小六子。
他是白城六環貧民區的‘混’‘混’,偷‘雞’‘摸’狗打家劫舍什麼事情都能幹。
“再快一點。”小六子語氣不好的衝司機說道。
“不行,再快肯定會被警察攔住!”司機堅決不肯。
小六子看了一眼後座,嘴角‘露’出一絲絲興奮,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也沒有再催。
後座上,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被褥,看起來就像是隨便堆上去的,而下方,此時正藏着一個人。
就在二十分鐘之前,他從江南‘春’的洗手間裡,對這個‘女’孩子下了強力‘迷’‘藥’,將她從酒店‘弄’了出來。
此時,這個‘女’孩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味,那是他臨時潑上去的啤酒,好將她裝扮成他喝醉酒的‘女’友,順利離開江南‘春’大酒店。
不光有錢拿,還有‘女’人玩,這筆生意他可是賺的很,小六子心情好的很,還有些迫不及待。
而此時此刻,歐陽家已經‘亂’作一團麻。
“我說,就是上個廁所而已,怎麼人這就不見了!”歐陽晨在地上來回踱着步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答應了雲翼,要照顧夏青縈的安危來着,可問題是,上廁所他這個當爹的總不能跟着吧?
“不到兩分鐘我跟你所,不到兩分鐘這人就沒了!”歐陽晨氣急敗壞的衝程昱吼,額頭上滾落大顆的冷汗。
“老爺,已經通知雲翼那邊了,咱們的人也都出去找了,總會有消息的,你稍安勿躁。”程昱也心焦如焚,他也明白,歐陽晨怕的,不光是‘女’兒失蹤這件事情。
對於歐陽晨,夏青縈這麼多年不在身邊,那和失蹤有什麼差別?
如今不過是第二次失蹤罷了。
但問題是,歐陽晨答應過雲翼,要親自把夏青縈送到紫薇苑去。
可現在,這丫頭人影兒都沒了!
歐陽晨能不急嗎?
而且,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歐陽晨也是害怕雲翼翻臉的,因爲歐陽集團在一週前剛剛吃下美國nt集團,現在資金鍊幾乎處於斷裂狀態,需要將近半個月的緩衝……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青翼集團對歐陽集團下手,那歐陽集團便毫無還手之力。
因此,歐陽晨現在比誰都緊張。
程昱的勸說,其實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不,我現在就要去見雲翼,現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要提前做好準備,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和青翼決裂。
白塔三十八層,雲翼的辦公室裡一片安靜。
雲翼靠在沙發裡,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臉‘色’冰冷的嚇人,整個人周圍都是死寂的氣場。
上官傾城坐在對面的沙發裡,‘精’致的眉眼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他臉上那一片琉璃般的冰光,卻是盡數收斂,如今彷彿‘陰’雲密佈下的冰山,‘陰’冷刺骨。
齊霄看着這兩人,被這種氣氛壓的喘不過起來,但是心裡也無比着急。
自從他說出這個消息,這兩人到現在就沒有反應,他反而搞不懂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齊霄終於忍不住,頂着強大的壓迫感道:“要不要派人出去找……”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就直接來了雲翼的辦公室,都沒來的及安排什麼,本以爲雲翼會安排,誰知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齊霄倒是看不懂了。
可等來的,依舊不是答案,而是逐客令。
“你出去,這一層從現在看時戒嚴,任何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進來!”
低沉的聲音從雲翼的薄‘脣’淡淡溢出,齊霄打了個寒戰,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上官傾城纔開口:“能感覺到她在什麼地方嗎?”
雲翼微微搖頭,“不能,證明她暫時沒有受到傷害。”
上官傾城微微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你覺得,遙兒她真的是歐陽晨的‘女’兒嗎?”
“不知道,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只知道她是我‘女’人。”面前的人冷冷的道,“上官,你也別不服氣,她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便註定了她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上官傾城笑了一下,“我有什麼好不服氣的,從小到大我和她不過兩面之緣,只是你太過分……”
雲翼莞爾,“那是她說的,她要玩,我陪她就是……你知道的,對於她的要求,我從來不會拒絕,哪怕是多麼不可理。”
“所以你就犧牲我!”上官傾城臉‘色’黑了黑。
兩人都不在說話。
這個時候,歐陽晨卻匆匆進入了白塔,喊着要找雲翼。
“對不起晨總,雲總今天不見任何人。”齊霄十分禮貌的攔在了下面。
歐陽晨見此,將齊霄拉到一邊,道:“齊總,雲總他人呢,他知道青縈失蹤了嗎?他是怎麼說的?”
齊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道:“他只說了一句話,今天三十八層戒嚴,誰也進不去!”
歐陽晨懵了,這算是什麼反應?
“他沒有派人去找嗎?”不應該啊,這……
齊霄搖了搖頭,道:“晨總還是請回吧,你今天是見不到雲總了,雲總的脾氣不太好,您別爲難我。”
連敬稱都用上了,齊霄也是很無奈的。
歐陽晨不死心,什麼都拿捏不準,又忍不住問道:“那依你=齊總的看法,雲總現在的意思是?”
齊霄苦笑,“我要是能猜得到他的意思就神了。”
“歐陽晨在樓下,你不準備見?”樓上,上官傾城挑了挑眉,看向雲翼。
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呢,好歹那人有可能是遙兒的父親,雖說不夠格。
“你覺得還有必要麼?如果說,遙兒這些年的確是在他身邊長大的,那我或許還考慮一下,但是,很可惜,遙兒對於他,不過只是奪權的工具罷了。”雲翼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他不來招惹遙兒,或許還能好一些,但是……”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
但是上官傾城明白。
“是啊,遙兒本來生活的很安寧了,紫薇苑,小小一座樓,就夠了。但是,歐陽晨把她牽扯進了五大家族的鬥爭。”和雲翼認識那麼多年,上官傾城太瞭解他。
青翼對歐陽集團下手,與其說是雲翼在幫歐陽宇飛,還不如說是,歐陽晨惹惱了他。
他明明警告過,叫歐陽晨別來破壞那丫頭現在的生活,可歐陽晨竟然趁着他們三個出去的時候,將遙兒牽扯了進去。
此時,那輛灰‘色’的麪包車,已經進了六環,駛進了一條幽暗的小巷子,小六子扒拉開棉被,將夏青縈抱進了移動灰撲撲的舊樓裡面。
‘迷’‘藥’的作用下,夏青縈什麼都不知道。
小六子看着‘牀’上的夏青縈,‘舔’了‘舔’‘脣’角,打了一通電話。
“人已經在我這裡了,我給你拍照作爲證據,但是,錢也要快點到賬,我只等半個小時。”
美人雖好,但是錢也重要,小六子是個‘混’‘混’,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指不定那一天就一命嗚呼了,這一次之後,有了五十萬,他就準備離開白城,找個湊合點的小地方,五十萬夠他生活了。
“錢沒問題,不過,我你先別動她,我要見見她。”梅‘玉’莎有些得意忘形,夏青縈如今,已經在她手上了,在‘弄’死那個‘女’人之前,她得好好出一口氣才行!
小六子還以爲她是不放心呢,便道:“那行,你快點過來吧,她的‘迷’‘藥’十來分鐘之後,也就退了,不過話我說明白,在我爽夠了之前,你可別傷着她!”
“那指定沒問題,你好好玩就是,等你玩的差不多了再給我‘弄’死她!”梅‘玉’莎在那邊笑的喪心病狂。
“既然時間還長着,那老子就等你醒來了在好好收拾你!”小六子掛斷電話,‘色’眯眯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夏青縈。
夏青縈剛剛醒來,便聽到這麼一句話,再回想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那一幕,頓覺危險。
當時在江南‘春’的洗手間裡,她剛剛上完廁所出來洗手,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她在鏡子裡,可是看到了那個猥\/瑣的男人的。
莫名恐懼襲來,夏青縈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不過小六子沒有發現。
既然這樣,拿不如……暫時裝死?
一念至此,夏青縈繼續裝昏‘迷’,躺在哪裡一動不動,只在心裡期待着雲翼。
大約是每次瀕臨險境他都會及時出現,夏青縈感覺自己的膽子大了不少,起碼不會慌‘亂’無措。
而此時此刻,距離這裡五公里遠的農莊裡,有人匆匆像歐陽宇飛彙報:“不好了公子,夏小姐失蹤了!”
正在整理代碼的歐陽宇飛一驚,竟是打翻了邊上的茶杯,筆記本被水浸透。
“你說什麼?”低沉的聲音在死寂的房間裡碾壓,嚇得來人幾乎不敢說話。
“夏……夏小姐失蹤了。”彙報的人戰戰兢兢,見歐陽宇飛面‘色’‘陰’寒,不敢再看他。
歐陽宇飛面容清秀,皮膚很白,‘脣’‘色’緋紅,本來有種‘陰’柔和清俊糅合的美感,但是正是因爲這一點,他生氣的時候,分外可怕,要比雲翼和上官傾城都多出幾分‘陰’鷙來。
“她最後出現,是在什麼地方?”不過歐陽宇飛很快冷靜了下來,問道。
“江南‘春’大酒店的六樓洗手間!”來人不敢馬虎,趕緊回答。
“換臺電腦!”歐陽宇飛瞥了一眼已經被廢掉的筆記本,淡淡吩咐。
今天,是歐陽晨那老東西的壽辰,該死的,就知道夏青縈一遇到這老東西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