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精血都被道胎收斂,渾身黑煙直冒的古邪塵死氣沉沉的躺在地上,哪怕專業的醫師用專業的儀器貼身檢查都找不出一絲活氣來。
至於倒在古邪塵身邊五六米開外的瞤華,他更是‘死氣沉沉’得厲害。要說裝死,還有誰能比殭屍更能裝死的?
幾個美女扛着槍械走到古邪塵身邊,用力的踢了古邪塵幾腳,發現他的確是‘死得硬了’,這才放過了他。
大隊女兵衝進了勞倫斯·李的古堡,不斷有槍聲從古堡中傳來,勞倫斯的族人、僕人一個接一個的從藏身處被找了出來一一擊斃。一個個女兵搬着古堡內的值錢物事走了出來,大量古董和文物在古堡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古邪塵歪着頭眯着眼睛看着古堡那邊,他一點兒出手救勞倫斯·李的意思都沒有。那個詭異的銀髮男子是一個‘界士’,古邪塵只是一個普通的冥王星級的先天鬥士,他可不想和一個擁有神奇力量的界士拼命。瞤華也在旁邊裝死呢,也不見他出頭主持正義,古邪塵自忖他還沒有這麼強的公德心。 ωωω⊙тtκan⊙¢○
一艘巨大的飛艇慢慢的自高空落下,女兵們將古董、名畫、金銀器具等搬進了飛艇,隨着地上的東西越來越少,一個個女兵也不斷的化爲一道道流光注入了站在古堡門前的賽壬體內。賽壬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每一道流光入體他的實力似乎都增強了一分。
最終一個女兵扛着一口特製的金屬箱子從古堡中走了出來,這女兵朝賽壬行禮道:“主人,古堡內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空了。”
賽壬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伸手抓過一名女兵手上的自動步槍,對着馬廄裡的二十幾匹純血馬就是一通亂掃。一匹匹高大的駿馬慘嘶着倒在地上,氣味刺鼻的馬血淌了一地。賽壬搖了搖頭低聲嘆息道:“真可惜,這些馬來不及運走了。”
同樣裝死的瞤華本能的舔了舔嘴角,他對這些馬血似乎很有點想法。
古邪塵則是驚愕的看着那名扛着金屬箱的女兵。要是他古邪塵沒發燒的話,他記得勞倫斯·李的書房裡這樣的金屬箱子有三口,裡面裝着的全是勞倫斯·李的家族藏寶,怎麼這裡只搬出來一口?
心臟微微跳動了一下,古邪塵吃驚之餘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血氣流動。
遠在百米開外的賽壬猛的一個大轉身看向了這邊,他雙眸中銀光驟盛,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拔出了一柄極細、韌性極強的軟劍,抖手就是一劍朝古邪塵劈了過來。一道寬不過半分長有十幾米的月弧形劍氣撕裂了大地掃向古邪塵,但是湊巧不巧的瞤華正好倒在古邪塵和賽壬之間,這道劍氣鐵定要先將瞤華劈成兩段了才能傷到古邪塵。
“我操!死人你都不放過?”瞤華憤怒的咆哮了一聲,大片黑色屍氣帶着濃烈的邪氣、寒意從他體內衝出,大地猛的顫悠了一下,瞤華‘呼’的一下跳起來足足有百多米高。雙眸射出濃濃血光的瞤華一把捏碎了手上那根水晶手杖的魔神頭杖頭,嘴裡喃喃唸誦了幾句怪異的詞句。水晶手杖的杖體內血光大盛,粉碎的杖頭化爲一蓬帶着刺耳怪嘯的黑煙注入了杖體。
手一揮,杖體帶着一道濃煙疾射賽壬。
賽壬冷笑了一聲,他左手輕輕一揮,前方大片銀光閃爍,近百名全副武裝的美豔女子出現在他面前。這些女子剛剛出現就扣動了手上槍械的扳機,大片彈雨呼嘯着掃向了瞤華,其中更有幾個女子扛着小口徑機炮,沉悶的炮聲震得人雙耳隱隱生痛。
銀色劍氣恰好自瞤華腳下掃過,後方密林中數十株高大的白樺樹被劍氣攔腰截斷。
瞤華倉促低頭一看,他驚愕的發現古邪塵早就不知去向!
早在賽壬出劍的時候,古邪塵就有如一塊滑不留手的香蕉皮一樣貼着地面向密林裡‘哧溜’一下竄出了百多米遠,瞤華剛剛捏碎手上的水晶杖發動反擊,古邪塵就已經彈身而起帶着十幾道殘影幾個起落間跑得不知去向。古邪塵施展的輕功身法也來自於含元真典的副典,同樣是他父親耗盡百年苦功鑽演出的絕品身法‘渺雲步’,一旦全力逃跑,這速度比一般的跑車還要快了幾分。
“這年頭的人,都他媽的沒義氣啊!”瞤華氣極敗壞的咆哮了一聲,他嘴裡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吐在了那道急速而去的黑煙上。
黑煙中同時冒出了五個水缸大小的魔神頭顱,這五個魔神齜牙咧嘴的發出尖銳嘯聲,貪婪的撲向了被女兵團團保護的賽壬。
彈雨命中瞤華,尤其是近百發機炮炮彈幾乎同時在瞤華胸口炸開,瞤華悶哼一聲被炸得倒飛老遠,他搖搖擺擺的從空中墜下,雙腳剛剛落地就狠狠的朝地面一踏。方圓十幾米的地面同時陷下數寸,遠近幾株大樹從樹根部同時炸開。瞤華藉着這一跺腳之勢宛如出膛炮彈一樣橫跨兩百餘米衝進了密林中,同樣是幾個彈身間不見了蹤影。
黑煙裹着魔神頭顱當頭落下,刺骨的寒氣掃過,賽壬身邊的湖泊上突然蒙上了一層厚達寸許的黑冰。賽壬大駭,他急忙向後急退,他面前的百多名女兵已經被那黑煙罩中,難聽的咀嚼聲不斷從濃濃黑煙中傳來。賽壬的臉色突然一白,兩道刺目的血跡從他鼻孔裡緩緩淌下,他已經失去了對這百多名女兵的感應。
“好恐怖的魔功!”賽壬低聲嘀咕道:“快撤,這不是西方黑暗魔法,應該是那羣該死的東方人的魔功。該死的,他們來倫敦做什麼?這裡是他媽的教廷的地盤,東方人來倫敦作什麼?”很顯然,賽壬的臉上露出了幾絲忌憚之意。
低聲咒罵了幾句,賽壬急匆匆的將所有的女兵都化爲一道道流光吸回體內,他自己跳上了飛艇,指揮着飛艇急速升空朝東方逃去。
古邪塵繞了一個極大的圈子來到了古堡後方的山坡上,果然,他在山坡上幾棵圍得板栗樹下的荊棘叢中找到了傑克。
渾身衣衫被荊棘勾得破破爛爛的傑克死死的抱着兩口金屬箱子蜷縮在一個地洞裡,他額頭貼着地面、屁股朝着天空,嘴裡不斷的低聲叫喚着:“哦,我的神啊!哦,我的上帝啊!哦,我的聖母瑪麗亞啊!保佑我不被這羣可怕的人殺死!”
向基督教的諸位神聖輪番許了一通願,傑克又嘀嘀咕咕的祈禱起來:“偉大的萬能的如來佛祖啊,保佑我逃脫此難!哦,我是您虔誠的信徒。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求您原諒我以前的罪過,保佑我順利平安的回到基地,太感激您了!”
古邪塵啞然失笑的看着渾身哆嗦好似鵪鶉的傑克,傑克卻開始祈禱道教諸神:“至高的玉皇大帝啊,神聖不可侵犯的三清道尊啊,還有滿天的神靈啊,保佑我平安回去基地!如果我這次能順利的離開倫敦,今年春節的時候我給你們供豬頭肉!”
“傑克!你他媽的太有才了!”古邪塵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傑克的屁股上。
差點沒被嚇丟了魂的傑克好似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他麻利的掏出了一支小手槍對準了古邪塵。古邪塵一巴掌煽了過去把手槍煽飛了十幾米遠,他指着地上的兩口金屬箱子問道:“這是什麼?”
好容易分辨清了眼前這個渾身黑乎乎好似被火燒了三天三夜的‘黑人’是自己的隊長,傑克興奮的伸開雙手撲向了古邪塵。古邪塵急忙抓住了傑克的脖子不讓他靠近自己,他指着兩口箱子又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嗯?你把勞倫斯·李先生的家族藏寶偷來了?”
“不,不是偷!”傑克急忙擺手道:“我這不是偷,我這是拯救它們!這些寶物不該落入那些女人的手裡!她們殺死了可憐的勞倫斯·李還有他的族人,我只是從那些強盜的手中拯救它們!”
傑克奸猾的朝古邪塵笑道:“我想它們也會高興我的作爲,那些女人是它們曾經的主人的仇敵,而我是它們曾經主人的朋友呀!”
古邪塵抓了抓鼻頭,他狠狠的瞪了傑克一眼。當賽壬的屬下只從古堡中扛出了一口箱子,他就知道這裡面鐵定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古堡裡的人能這麼做的,怕是也只有傑克一人了。
蹲下身體打開了其中一口金屬箱子,古邪塵強硬的冷笑道:“這裡面的寶貝你可以拿走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我的。你可以選擇不同意,但是你知道你不同意的後果麼?你的這種行爲,給我們傭兵團的臉上抹黑了!”
傑克又氣又怕的等着古邪塵,他正想要說古邪塵的這種行徑和強盜也沒什麼區別,而且他想要強調一下這兩口箱子是他辛辛苦苦的冒着生命危險從槍林彈雨中偷。。。不,是‘拯救’出來的,可是不等他開口,箱子裡寶光朦朧的十幾件珍寶就讓他徹底閉上了嘴。
“我的玉皇大帝、上帝和佛祖啊!太他媽的美了!這能值多少錢啊?”
傑克的口水快要從嘴角流下,古邪塵也一陣失神。
這口長寬兩英尺左右的金屬箱子裡分成了一個個精巧的小格子,每個格子裡都墊着厚厚的天鵝絨。一共十八件用軟緞帶固定在小格子裡的珍寶安安穩穩的躺在小格子裡,正不斷散發出讓人心醉神移的美麗光彩。
小孩子拳頭大小的梨形鑽石、藍得好似海洋的極品藍寶石、殷紅有如鴿子血的紅寶石,各色珠寶讓傑克的心臟劇烈的跳動,鮮血涌上了他的大腦,他的眼前一陣暈紅。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就是這十幾件珍寶的價值都以十億記,哪怕是三分之一,他這輩子也足以醉生夢死、享盡榮華富貴了。
古邪塵沒有被這些鑽石、寶石吸引,他只是愣愣的看着箱子裡的一方玉牌。
很罕見的紫色玉牌,甚至古邪塵無法確定這塊玉牌的材質是否真的是玉質的。但是從光澤度上來看,這塊上圓下方長有一尺許的古怪玩意應該是極品的美玉,只是深紫色半透明的玉石麼,古邪塵倒是真沒見過。
長有一尺二寸,寬六寸,厚一寸,上圓下方,周邊飾以華麗的雲紋,每一片雲彩的雕功都是鬼斧神工精巧得讓人無法相信這是雕刻在玉牌上的假物。每一片薄薄的雲彩似乎都在隨風翻卷,古邪塵只是看了這塊玉牌幾眼,他就產生了一種身邊正在颳起大風、玉牌上的雲彩就要被狂風捲走的錯覺。
玉牌的周邊飾以雲紋,而正對着古邪塵的這一面則是雕刻了複雜的星辰圖象。周天二十八宿、八萬四千星辰的星相圖用某種不可思議的技巧雕刻在玉牌內部,每一顆星辰都隱隱散發出淡淡的銀光,乍一看去似乎這些星辰都在循着某種玄奧的軌跡在運轉。
再仔細看進去,這一方半透明的玉牌內竟然是雲霞片片、霧靄重重,一片片紫色、金色、銀色、紅色、白色、青色、藍色不斷變幻的雲霞在玉牌內生消幻滅,竟然有一種這玉牌自成一方虛空的錯覺。
古邪塵就覺得自己乘坐在一片雲霞上,正不斷穿越了無窮無盡的雲層,漸漸的來到了一方神妙的虛空中。
這裡四周是周天星辰,無窮無盡的空間正中是一個碩大無朋的太極圖。
黑白二色陰陽雙魚在前方緩緩旋轉,無數極細小的金色顆粒纏繞着這個巨大的太極圖在急速運轉,每一粒金色小顆粒都充滿了靈性,有一種他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感覺。陰陽雙語帶動着周天星辰緩緩運轉,其中自有一股玄而又玄無法言語的‘韻味’。
古邪塵的道胎突然急速跳動,一股股精純的能量不斷自他心臟內涌出,漸漸的充盈了他的周身。
一股玄而又玄脫塵超俗的氣息從古邪塵體內緩緩盪漾開,柔和若水卻不容抗拒的潛勁將傑克推開了老遠,古邪塵身上涌出的氣息和玉牌深處這一太極圖上涌出的氣息竟然隱隱融爲一體。
玉牌內八萬四千星辰同時閃了閃,一片銀霞覆蓋了方圓數米的空間,紫色玉牌突然化爲一道紫氣直撲古邪塵。
不容古邪塵反應過來,紫氣就順着他的毛孔融入體內。
金屬箱子裡十七件珍寶還在熠熠發光,但是那方神奇的玉牌卻已經消失無蹤。古邪塵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一道清流順着經脈直衝到了他的紫府識海,和他已經產生了某種變異的紫府識海融合在了一起。
傑克的臉抽搐了一下,他失聲驚呼道:“那塊紫色的玉牌呢?天哪,紫玉,紫玉!這是罕見的紫玉啊!而且看它的雕功,絕對是古中國極其古老的朝代留下的物品,上面的那些字跡和他們最古老的甲骨文如出一轍。這可是了不起的文物、寶貝,他去哪裡了?”
字跡?古邪塵搖了搖腦袋,他不記得這塊玉牌上有字跡啊?
鎮定了一下心神,古邪塵將箱子拎在了手中,他朝傑克狠狠的瞪了一眼喝道:“不想死就跟着我離開,玉牌?什麼玉牌?你的幻覺麼?”
傑克呆了一陣,他看了看被炸彈在近距離爆炸渾身衣衫燒得乾乾淨淨的古邪塵,沒錯啊,古邪塵身上不可能藏下這麼大一塊玉牌。
但是,玉牌去哪裡了?
真的是幻覺麼?
眼看古邪塵拎着兩口價值億萬的金屬箱子已經走出了數十米遠,傑克回頭看了一眼山坡下已經被炸彈炸成廢墟的古堡,急忙怪叫一聲追了上去。
等得古邪塵和傑克都離開古堡十幾公里了,三艘通體銀白的直升機才趾高氣揚帶着無邊的傲氣和威嚴慢慢的降臨在古堡的廢墟前。
數十名身穿白色法袍的神甫走下直升機,他們小心翼翼的開始窮搜古堡廢墟的每一寸地面。
教廷的人終於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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