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搭理怡康***話,趙初夏已經按照她自己的記憶,慢慢的走向樓梯,現在的趙初夏更加顯出獨立的一面,大概是她真的想要去遊樂場,心裡的想法是,你帶我我也去,你不帶我我自己去的意思。
這樣每次都把沒有說話的霍熙嶸當做空氣一樣的,趙初夏路過霍熙嶸身邊是,伸手扶住霍熙嶸,都以爲是牆壁。
怡康奶奶忙走過來說:“那……那好吧,我們現在吃早飯,完了就去遊樂場!初夏喜歡吃冰淇淋嗎?還是爆米花?”
這樣純屬自言自語的對話在房子裡面迴盪,霍熙嶸看着趙初夏艱難而固執的扶着樓梯護欄走下樓梯,一邊的怡康奶奶也被拒之門外,好在怡康奶奶因爲和健康的時候的趙初夏真的也有些神似,所以這樣子的趙初夏,怡康奶奶還能夠包容她,而不是撒手不管。
大概趙初夏也想要去遊樂場得不得了,霍熙嶸坐在一邊看着她,趙初夏居然毫不拒絕的吃了楊嬸端來的兩次早餐,她大概是一直想着遊樂場的事情,所以比較好說話。
連家裡的女傭都因爲能看到她在飯廳吃飯而激動,畢竟趙初夏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出現在樓下了。怡康奶奶一邊吃着,一邊說:“我去查了地圖了,我們要去的這個遊樂場有一點大,初夏你不知道,我們兩個人在裡面走丟了,那肯定是不丟臉的!”
趙初夏並沒有反應,霍熙嶸也只是笑笑,大概怡康奶奶只是說笑而已,因爲在遊樂場走丟,本來就是一件不需要任何力氣的事情好吧?
一邊抱着皮皮的女傭看到了趙初夏,一個勁的瞎叫着,其實是爲了過來親熱趙初夏,因爲太久沒有見到吧,霍熙嶸走過去抱住皮皮走過來,趙初夏正坐在凳子上,好像是在等待怡康奶奶吃完早餐。
“皮皮,初夏姐姐好像沒有時間搭理你!你要跟着去遊樂場嗎?”霍熙嶸把皮皮放在挨着趙初夏的凳子上,自言自語的對皮皮說,也試着看趙初夏的反應。
趙初夏完全像是沒有聽到,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沒有因爲霍熙嶸的話有任何的改變。
皮皮因爲激動,立刻竄上趙初夏的腿上,一陣激動的跳躍想要趙初夏給它抱抱和撫摸。但是趙初夏只是任由皮皮跳,像是毫無知覺。
“那……我們走吧!”怡康奶奶說着,站起來。
顯然狗狗是對味道和聲音敏感,對於和明珠奶奶長得一模一樣的怡康奶奶,它毫無反應。趙初夏聽到怡康奶奶這麼說,騰的站起來,皮皮被活生生的摔在地上,發出悲傷的叫聲,雖然不痛,但是大概有些傷心。
怡康奶奶帶着趙初夏走出門,是霍熙嶸已經安排好的司機等候,因爲公司有很多事情,霍熙嶸只能祝她們玩得開心了,再三的叮囑了司機後,看着車子裡面的趙初夏,霍熙嶸但願她回來可以有些改變。
“來來來!初夏你看!”一打開車門,怡康奶奶就激動得過了頭,馬上改口說:“初夏你一定感覺得到,四周好多人好熱鬧!”
趙初夏站在原地,感受着四周的氣氛,裙子隨着風飛來飛去,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合拍。
“霍家的家業真大!”怡康奶奶看着身後門口的大旗幟上面,霍氏的標誌明顯,這家遊樂場是霍氏旗下的,雖然沒有霍熙嶸帶趙初夏去的那家那麼大,那麼豪華,但是對於天宇市的人來說,這也絕對的高級有樂趣的。
趙初夏開始擡腳要走,身邊的人太多,她的步子有些慢,但是好在人多,她反而不會摔倒了。怡康奶奶跟上去,邊走邊說:“奶奶我如果只有初夏這個年齡,那一定回去坐雲霄飛車!還有大羅盤,什麼驚險刺激的都不放過,這樣纔對得起這張價值一千塊的門票錢。你說對不對?”
趙初夏不說話,停在一羣尖叫的人的面前,她手裡捏着的硬幣在冒汗,眼神卻有些嚮往。
怡康奶奶也就是那麼一說,讓現在的趙初夏去做那些驚險的,實在是有些冒險。於是爲了打斷趙初夏的思緒,怡康奶奶忽然發出少女一樣驚喜的呼喊:“好漂亮的旋轉木馬,初夏初夏,你過來,我們要不要去坐坐旋轉木馬,好浪漫,上面全是帥哥美女哦,我們初夏不去就太可惜了!”
趙初夏轉頭,果然跟着怡康奶奶走,讓怡康奶奶又是驚喜又是高興,好在趙初夏的注意力比較好轉移。
跟着怡康奶奶走到旋轉木馬前面,怡康奶奶霸氣的拿着兩張票,一張給了趙初夏,牽着趙初夏去排隊。
趙初夏擡着頭看着上面,怡康奶奶也好奇的跟着她看,趙初夏看的是旋轉木馬的上空,那是一片空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某人說過,旋轉木馬的二層,三層……
“該我們了初夏!”前面的怡康奶奶激動的喊,趙初夏這才低下頭跟着走上去。
旋轉木居然放着讓人熟知的音樂,舒服的讓裡面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只有還在排隊的人眼巴巴的看着,一陣羨慕。
趙初夏流出眼淚,怡康奶奶在一邊看着,她這個時髦的老年人說經常坐年輕人做的事情,但是趙初夏爲什麼會在這時候流淚?怡康奶奶百思不得其解,隨着新的一首音樂響起,是王菲的音樂,果然是旋轉木馬,輕緩的音樂莫名其妙的帶着淡淡的憂傷,趙初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口,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卻輕輕的跟着用嘴型符合。
旋轉的木馬,讓我忘了傷……
音樂停止,在場的人都從安靜變得很興奮,大概這麼貴的地方也不是常來,這樣的感覺也很興奮。
走出來,怡康奶奶看着已經淚痕幹掉的趙初夏:“初夏喜歡坐旋轉木馬嗎?那我們要不要繼續再來一次?”
但是趙初夏已經走向另外的地方,她不聲不響的樣子讓怡康奶奶也心疼。
本來還好奇趙初夏在找什麼,結果直到她停在聲勢浩大的噴泉面前,怡康奶奶才知道,趙初夏還是沒有忘記噴泉的事情,到底她和噴泉有什麼淵源?會不會因此可以打開她的心扉?
“初夏,要許願嗎?奶奶有硬幣哦!”怡康奶奶走過去說,正要打開自己的包包給趙初夏拿。
第一次有了一種互動的感覺,趙初夏攤開她的手,手心是那枚缺了角的硬幣,還有溼漉漉的汗水,因爲從來沒有放開過,導致手心有一個發紫的硬幣大小圈的印記。
“原來早有準備?”怡康奶奶笑着說,拿出一枚硬幣也跟着閉着眼睛說:“我這個老太婆的願望太多了,我也來許願吧?”
說完,怡康奶奶也閉着眼睛,特認真的開始在嘴裡碎碎念着什麼,趙初夏並不說話,連個嘴型也沒有,怡康奶奶已經許好願望,輕輕的把硬幣拋向水池,‘咚’的一聲,沒有被噴泉水聲掩蓋。
“拋吧!”怡康奶奶笑着說。
卻不見身後一羣人從那邊涌來,是小學生們組團旅遊,趙初夏被擁擠的人羣撞到,手上那枚發熱發燙的硬幣被拋起來,不知道掉在池子哪裡……
怡康奶奶走過去扶住踉蹌的趙初夏,卻忽然被趙初夏推開,她眼神恐慌,手在四處抓着,她的硬幣在哪裡?
怡康奶奶被推出一兩米遠,被趙初夏眼裡的神情嚇到了,趙初夏開始大叫,嗓子裡面是沙啞的聲音,她發瘋一樣的在小學生裡面穿梭,手在四處抓着什麼,知道聽到了別人的硬幣調入池子的聲音,她忽然一愣,轉身不顧一切阻擋的,走向水池,並且已經要準備跳下去。
“初夏,初夏你要做什麼!”怡康奶奶拉住趙初夏,趙初夏已經像是發了瘋,眼神空洞,瞳孔縮小,她完全不顧怡康奶奶,又要向裡面跳,路人看着趙初夏都有些嚇到,她驚恐的樣子像是個才發現自己的了愛之病的人。
怡康奶奶拼命的拉着趙初夏,費力的騰出一隻手,拿出手機:“熙嶸孫子,你在做什麼!”
“喂,奶奶,有什麼事嗎?我現在正在開會。”電話裡面傳來霍熙嶸醇厚的聲音。這聲音如同有魔力一樣,讓心中有些焦急的怡康奶奶鎮定下來。
“熙嶸孫子!初夏的那個硬幣剛剛掉了,我這個老太婆拉不住她,她要下去撿。”怡康奶奶一邊打電話,一邊拉着趙初夏的手,不讓她靠近許願池,害怕的趙初夏失足掉進許願池。
“怎麼回事,奶奶我找人你不要着急!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霍熙嶸丟下一羣莫名其妙的公司高管,衝出了會議室。
“可惡!這電梯怎麼這麼慢!”坐着專用電梯,霍熙嶸不斷的看錶,每一分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腦海中不斷閃現出趙初夏掉進許願池的情形。如果被裡面的電傷到,那對現在的初夏就是雪上加霜了。
心中的害怕如同一羣螞蟻不斷的撕咬着他的心,壓抑得霍熙嶸呼吸都有些困難。心思百轉,霍熙嶸忽然想起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經理嗎?我是陳琳,你們現場現在有一位女士,正在靠近許願池的方位,她是總裁的夫人,現在需要你去處理,保證她的安全,總裁正在過來的路上。”陳琳說完,又想到什麼說:“注意,不要讓夫人受到傷害。”
霍熙嶸打完電話,快速衝上自己車,狂猛的將自己的車開出去。心中焦急的霍熙嶸,都沒有發現,自己倒車的時候因爲油門踩得過猛,沒控制好,刮花了數輛車的車門或者車頭。甚至在停車場攔截處的時候,嫌欄杆升得太慢,直接驅車撞了過去。
現在的他,哪還有馳騁商場,縱橫捭闔的強勢模樣。關心則亂,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擔心自己愛人的普通人而已。
遊樂場經理掛斷了陳理事的電話就就行動了起來,他可以表現的機會到了。要在霍熙嶸面前整個表現想要升值那簡直太難了,霍熙嶸幾乎都不怎麼來。
深諳職場秩序的經理立即關閉了以許願池爲中心的電源,讓附近方圓五百米以內的所有遊樂設施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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